水随天去(清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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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了,那,起吧。”
“是,谢四阿哥。”起来了,早酸了。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神游太虚也不是什么大过,总不可能为了这个来找我。
“在想你姐姐。”他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却在我心里掀起大波。
“你怎么?”他知道,那他肯定看到了,看到了九阿哥,看到了姐姐,当然也看到了我。
再看他时,心中也多了一份了然。
“是。”
“你太莽撞了。”他说这话时,有着丝丝责怪,却很关心。
我顿了顿,我知道我干了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可是,我没有其他办法。“那是我姐姐,我在宫里唯一的亲人。”是她又一次地给了我家的感觉,我不能够失去她。
“有没有想过后果?”他的语气渐渐凝重。
“当时没有想到。”
“后来呢?”
我摇摇头,一直在为姐姐担心,没有想自己被发现的后果。
“现在知道了。”我抿了抿嘴唇,看向他。如果被发现了,恐怕被灭口了,如果没有这么严重,以后我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以九爷的性格,恐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可能几乎为零。
“那,是你让他发现了你,他才离开的。”
“算是,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
“他看见的不是我,但是,也是我让他离开的。”
我就这样看着他,他应该很聪明,完全知道进退。但对于他,我有种疑惑的感觉。也许,太聪明的人处处都透着骨子里的心机会让人感觉不自在,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人靠近。
突然想到一句话,“机关算尽的人的确很聪明,只是他们往往也是最寂寞的人。”
“不要这样看着我”、他的话语很平静,他应该是寂寞的吧。
我点点头,收回目光。
他的举动很有分寸。是的,如果是他的话,姐姐明显是九爷的一根软肋,九爷应该很明白这一点,他对姐姐有多么喜欢我并不知道,可我明白他不会让自己有致命的弱点的,何况这宫里,他所见过的女子又岂在少数。
真的好冷,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我想离开这个房间,甚至是这个宫里。
“皇宫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想存活,其本身就是残酷的”
“可是,如果每个人都不贪求太多,只是本本分分的活着,难道不会很愉快吗?”
他笑着,“每个人?怎么可能。”我的确太天真了,我所说的,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实现。
“四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告退了。”
我走得很快,真想跑出这让我窒息的地狱。到门前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回过头去。
他似乎清楚我的问题,只是等我开口而已。
“莫淮,会不会有危险。你,会不会害她。”
“现在,哼,不会。”清楚而明白。
我退了出来,暂时,是的,暂时,我应该庆幸,姐姐暂时不会有危险吗?哼,他要利用的人不分对象,只是合不合时宜而已。姐姐和我只是小小的角色,并不会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吧,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深深的呼吸,想让那种窒息的感觉离开。
一直熬到一天的事情结束,我连忙赶到了姐姐这房间里,灯火亮着,推开门,见姐姐还在做针线活儿,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依旧是浅蓝绿色的图案,针脚布料巧妙得可以渗出水来。上面依然是一朵蒲公英;随风飘散着洁白的羽毛。和姐姐上次送给我的样式不同;但是同样散发着一种温馨的气息;就如莫淮给人的感觉一样。我虽不懂刺绣;可也看得出这是珍品。姐姐绣得一脸甜甜的笑,都让我不忍打破。
我用手指触摸着光滑的缎子;“姐,你绣得真好看。”
她笑了笑,“谁叫你平日不好好学,女孩子多练练女红,可一收收性子。”
“蒲公英?姐,你很喜欢蒲公英吗?这和你上次给我的荷包有点像。”
“是啊,”她点点头,“很美,它们也可以随风飘散。”
我一时语塞,不好说些什么。姐姐见我不说话,有点奇怪,便轻放下了手里的活,“怎么了?”她用轻轻的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我。
“我……”我又能说什么呢?告诉她了,只怕她会散失笑颜,担惊受怕,不能平静的过日子。九阿哥到底什么意思我根本不了解,也不好妄下断言,只能希望姐姐平安而已。
“我……没什么,只是多日未见到姐姐,心中多少有些想念而已。”
姐姐早已揽着我坐了下来,眸子里满是柔和。
“是有些日子未见了,姐姐这儿,事虽多,却也不是很累,平时闲的时候,还有空做一些针线活。”
姐姐拂了拂我的脸:“舸纾,你怎么瘦成这样,脸都尖了,你让姐姐怎么放心得下你呢?”说着又红了眼眶。
“姐姐,我真的没事,”我强忍住酸楚,“姐姐,瘦了可未必不是好事,你妹妹现在可不想赘肉横身,还想多保持点苗条身材呢!”
姐姐终于破涕为笑,“舸纾,我现在好怀念咱们小的时候啊。十岁之后的日子。”
“姐姐,我们现在难道很老吗?”我皱着眉,徉装很生气的样子。
姐姐笑了笑,“那个时候,咱们还没有进宫,可以常常粘在一起,多好啊。那个时候,你也拉过我去草地上,不小心弄乱了我的辫子,你就用你的脏小爪子给我理头发,结果是我顶着个更糟糕的辫子回家,对了,上面还有你摘的一朵小野花,是红色的,我现在都还记得。还有,我记得,阿玛调到京城之前,常带来一些可口精致的点心,你总是偷偷地多拿几个出来和我分着吃,那是我一生吃过的最好的点心,还有……”
姐姐说了好多关于和舸纾小时侯的回忆,简单而温馨。是我把姐姐最心疼的妹妹带走了吗?可是,我也不是故意来到这个地方。这究竟是谁的过错;我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是怎么了?
那一夜,我失眠了,回想着他对我说的话。辗转反侧;难已入眠。
大婚
珠兰与往常一样放肆地和我开着玩笑,我支吾着,却明显感觉到从心底涌起一阵阵的反感,于是干笑了两声,不咸不淡地应答着.这是虚伪吗?我只知道我再也不会拉着她,摊开双手一起去享受阳光的味道.想想也是,在着红瓦高墙的深宫中,又有谁能真心相交呢!心慢慢地顿下来,安心地打理一堆礼品.是一个棕色的盒里,上面有红色的纹路,盒子被檀木制的挡板隔成四块,分别盛着红枣、桂圆、花生、莲子,应取"早生贵子"之意吧,上面压着大红的喜字,旁边是一只首饰盒."宫里有喜事?"我问珠兰"你的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四阿哥要纳侧福晋了."我心中一惊,尖锐地疼痛了起来,但面上却只轻抬了眼皮.她瞥了我一眼,继续说"是一个汉族女子,姓年,听说生得可标志极了,是个可人儿."我轻应了一句"是吗?"心里依旧不是滋味.我清醒地认识到,他是雍正皇帝,一个高高在上,一抬手便可拥有无数女人的帝王.他根本就不需要为了任何女人费心.心中一股酸味泛起.我自嘲地笑了笑,愈加认真地摆弄起盒子.珠兰似乎不经意地带了句"按理说,四爷并不是惠妃娘娘所生,备一份礼也就算了,可前阵子娘娘身子不舒坦,四爷也来看了几次,走的也近了,娘娘就加上了个玲珑簪子,听说,是娘娘进宫时戴的呢!
我轻笑,她是在试我吗,还是想把我往他们设下的另一个圈套里送.我细细地绑好盒子,余光从窗外射进来,几匹做工细致的缎子配着朱红色纹路的木盒子,映射出些须妖魅的颜色."你扎得真不错."她用手抚了抚盒子,露出一个莲花般的笑靥."凡事,不用心可不行.不过,心思花得太多,也会拖累身子吧.我说的很平静,却没有一点温度.擦肩而过时,瞥见她一脸的惨白与压抑.对这样精明的人来说,我的话已经足够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埋怨?警告?……我理不清楚,任风将头发绋乱 有一段时间未见过他了,我笑了笑,我除了办差,不常出门.他,现在也未必想见到我,再过两三日,他们大概要大婚了吧,虽是侧福晋,可以现在四爷的地位,也会办得红红火火,热闹非凡的.我整日猫在屋里,向着一种动物出发.弋雪有时候过来陪陪我,这也算是冬日里唯一的乐趣吧.她带来了不少稀罕玩意儿,有时也和我聊聊.日子终于到了,德妃那里自然是一团喜气,笑脸迎人,虽说四爷并没有在她这长大,可毕竟是她的儿子,听说,皇上又特别恩准办得隆重些,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宠吧.四爷也已建了府,所以婚礼会在他府里操办.忽然想到一身贵气的那拉氏,她现在也在为他的丈夫忙这忙那吧.对一个宫里的女人来说,心里多少会有些酸楚,不过应该是大度的安排,最后,赚一个贤惠的名声.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的人儿罢了.四爷府里办喜事,惠妃按道理是不用去的,便指了个丫头,把礼品送过去.宫里的夜是寂静的,很多人去凑热闹,一些个比较安分守己的太监丫鬟们也歇下了.心中波浪起伏,闭上眼睛,总是看见他们变化的脸,他对我说"别怕",却回头拉着另一个女子成亲,十四留给我的萧瑟的背影,珠兰,天真的叫着我的名字"舸纾",还有瑜姨对我说"忘记也许是件好事",她轻梳着我的发辫.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变穿好衣服,推开了门,踏着鹅卵石铺的小路,闻着夜间草木散发出的淡淡气味,来到了一个湖面.这里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嗒嗒!"嗒嗒嗒"缓慢而沉重,我 笑了笑,有的地方,自然是红墙朱纱,轻歌曼舞,热闹非凡了,我不禁自嘲了一下,这是醋意吗?
我找了一块石头,并未拂去上面的尘土,抱腿坐下,感受风从我耳边穿过,"舸纾,是你吗?"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袍子的身影,手持一支玉箫,"十二阿哥?"我心里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只见过他一次,却不能忘记当时他眼里倾泻而出的哀伤.他随意地笑了笑,找了个旁边的石头坐了下来,"你不介意吧?"我摇摇头,我并不喜欢孤单,"你怎么没去凑热闹?"你是说四哥府里的事?"见我点头,他接着说"我去与不去又有何分别."他依旧轻轻的笑着,声音却并非讽刺,倒有点看破红尘的味道,一时间,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月孤独的望着水里的倒影,一只水鸟,霎时打破平静,似一阵哀鸣,未息的水波载着枯黄的草梗越飘越远."舸纾,你,钟意于四哥?"他顿了顿,但又似乎感觉太莽撞了,歉意地看着我"恩,也许吧."我心不在焉的答着,四爷,他吗?脑袋重重的,不知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这样问?""你看四哥的眼神很美,真的.你看四哥的时候眸子很清明,就像……"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了远处,是一缕月光倾泻而下,他的目光如月光般柔软,却停了下来"像什么?"我问"也没什么"他收回目光."现在,很难过吧"他的声音很柔和,有种错觉.这种语气,我好象听过,是我伏在桌子上,刚打完篮球还未擦完汗的他对我说的"你现在很难过吧"里面透着理解与关怀.这样的声音很温暖.我不好再问,叹了一口气,木木的看着前方"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