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丫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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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打屋中出来早已经候了多时的一个妇人过来道,“当家的,姑娘仁义,莫要让她为难,还是起来说罢。”
岳管事这才肯起。
碧华与妇人叙礼,知道这位是岳管事的正头娘子,岳王氏,只是面貌服饰同她家男人一般落魄的很。
屋内杂乱,岳王氏便搬了小矮桌出来请碧华院中坐。
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梧桐,枝叶漫漫,几人坐在树荫处倒也不热。
碧华刚同岳管事说了几句话,就听门板响。岳管事的媳妇去开门,就听她大叫一声道,“我的儿呀!”就没了动静。几人匆忙转出来查看,碧华惊讶的发现来人竟是王大川家里的小丫头。
原来王大川夫妻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最后两人倒腾到床上去一决胜负。到最后两人大汗淋漓谁都没力气再动手,王大川口拙被自家媳妇儿又抓又挠又训,到底不敢下狠手打她。王胡氏突然想起一招,没事儿人一样捋捋头发,“我还有一招。”
“快快讲来。”
“让那屋里的小蹄子回去。”
岳管事掐了媳妇儿的人中,岳王氏很快便缓过气来,抱了那个小丫头大哭。直骂自己做爹娘的没用,委屈了我的孩儿。
碧华一头雾水,看岳王氏越哭越伤心,连岳管事也不停的擦泪,便上前劝住。
岳管事拉了妻子儿女一同跪下,请二奶奶救命。
这话放到了青娘身上,碧华不得不慎重。看一旁陈鸣谦拉了大眼不做声,便知他是要幕后做到底了。让岳家三口起身。
这才问道是怎么回事。
说来,这位岳管事混到如此境地还是有陈府一番因由的。
岳管事,姓岳名山,本是入陈府之前就在庄上。到了陈府,不少佃农扎根岳庄,还在周围垦了地。岳庄就由私人庄子变成了村。
岳山是陈王氏任的管事,他前头的管事买了自由身,陈王氏觉得拿不住就把他给撤了。随意点了副管事岳山。前任管事碧华没见过却也不陌生,就是那个把他提溜去的壮汉的父亲。
岳村的人有佃农有以前卖(和谐)身庄子换主之际赎了出来的,同宗的不同枝的总之都姓岳,除了王大川一家,再没其他外姓。
王大川的名字好叫又好写,不过没人敢叫,都叫“大家”。碧华听着都新鲜,这大家一词什么时候有的她不知道,不过这词好像是形容有声望的人吧。延伸开来顶多说一个人为人处事有气度,就今天看来实在不知道那位王“大家”哪里称得上这两个字。
岳山讲,这“大家”还是遗传,打他半年前过世的爹起就被人叫“大家”。
岳山做了这陈家岳村的管事,人单力薄,说明白了就是能力不到家,让王大川父子给架空了。还设计欠下了一大笔债。管事院子也顶给了王大川家,这破宅子还是他们念着同村一场给的。
只是月月的出入银钱皆由王大川把着,他连修修屋顶的钱都拿不出来,何谈给主家送节礼。
碧华看着岳山一家那副颓丧哀痛的样子,心里疑惑不已,“倒是没说清怎么个设计法。”
这话问出来,碧华竟奇异的发现他们身子在抖。只怕他们也不是那么无辜的,碧华第一次如此快速的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桑心的发现,有人抛弃了牙牙~~~
只是补足三千,不算今天的更新,争取中午以前发一章出来
………
声明:此中环节,皆出自牙牙原创。若有借鉴者,还请等我死50年之后作为典故引用。如有雷同,纯属见鬼。
35卤、膏豆腐
碧华没什么推理能力;找出杀死蓝雾的凶手不过仗着看过一二本小说恰好记得其中情节;再加一二分运气而已。其实那过程中危险的很;若是那毛大不惧鬼神又岂会得出真相,若是宿介没有一身硬骨,事情又怎么会是后来的结果。
好在她学中文的;特别喜欢咬文嚼字;曾经吓跑了两三任男友,可见其牛角尖程度之深。
“岳嫂子且回屋中休息;岳姑娘自回你屋中整顿。我与岳管事有些话要问。”
岳管事家的哦哦应声起身,却不停的看向自家相公,两手不自觉的在围裙上擦手。碧华眉头微皱,莫非这其中事儿不小,所以她才会这般不安?
想到这;她反倒催的更快,“饭时将近,嫂子还是去准备一下吧,我这里有些银钱,先与你支付饭钱,若是不够明言便是。”自袖兜里掏了两钱银子给她。
岳家的看到银子两眼放光,却不敢伸手接,只道不敢。一旁瑟缩着的岳管事此时也道,些微吃食怎么敢要姑娘费钱。
碧华执意要给,道还是按规矩来的好。
岳家的这才接了,自去收拾不提。
碧华让岳管事将事情始末一一讲述清楚。
“岳村三十亩地俱都种植黄豆。村内设有豆腐坊同油坊各一座,只是小人经营不善豆腐卖不出去,油坊销路不好。现如今庸工的奉例都是王大家——王大川支的。没有主家吩咐小人又不敢轻易停工,因此便越欠越多了。只得向外出售黄豆以博取微利。
“去年秋天小人亲自带队去夹马营贩售黄豆,途遇大雨,人手一时慌乱。小人丢了包袱,聚集人手找了数遍皆寻不见。王大川当时也在车队中,见小人辗转难安便问小人是怎么回事。王大川弄明始末之后便给小人出了个主意,道,文书一事平日并不会有人查验,只作不曾丢失便是。
“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便应下了。还对王大川一家感激涕零,不想回到村中他们一家便拿此事威胁小人。道,丢失已是大过,却又不据实上报,其心可诛。小人为着一家老小的性命只得听从于他父子二人。”
岳山说道此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小人自知其罪难饶,只是越陷越深,如今连岳村都出不得。积债累累,只求姑娘禀明二奶奶千错万错只错在小人一人,发作小人一个,还请绕过小人一家老小!”说完就砰砰磕头,每一下都响得很,碧华拦了半天拦不住。
拦不住便不拦了,碧华坐回凳上,略有些心烦道,“你也别磕了,你的错处我不会隐瞒一点儿,你的老小全看二奶奶怎么发落。待二奶奶回信之后再处置你,现在,你仍是二奶奶在岳村的管事。”
岳山又磕了一下,拿袖子擦了两眼这才抬头道,“小人犯下大错,怎么敢还据着管事的位子。”
碧华道,“没说让你一直占着这个位子,一切都要等二奶奶的决断。在这之前,你还是二奶奶的管事,这,谁都不能否认。”
说完让他去找纸笔,不想岳山一家竟窘迫到一点像样的纸笔都没有。碧华只好暂且放下此事,要他带路去两处作坊查看。
岳山有些犹豫,“不如姑娘先在小人家中用了午饭再去不迟。”
碧华多疑,便不肯。岳山的女儿恰此时出来道,“爹爹,碧华姑娘一路风尘仆仆,女儿去打水来服侍她洗漱一番罢。”
岳山连声道好。
碧华不高兴了,这明摆着是拖延时间嘛。让她进屋就是不要她听到与其父谈话内容,她却如此明显表现出来,很是让她不高兴。
于是,碧华道,“这不是那位王大川家的小丫头么,怎么成了你的女儿,可是亲生?”
岳山脸色大变,看女儿受打击的表情更是不舍,叹道,“都是小人过错,把我好生生一个清白的女儿送与了那家做丫鬟。”
“只是丫鬟么?”碧华毫不退让道,“只怕连身子带心都归了那一家罢!”
岳山看着女儿一副畏缩样子,眉头越皱越紧,顷刻大喊道,“银铃她娘!”
岳山家的从灶房内出来,不安的看着她相公,只怕早已听到他们在院中的谈话了。
岳山挥手让她带女儿去房内查验,银铃闻言不待她娘来拽就跪下了。道不是她自愿。
碧华便又坐下,“别忙哭,我虽同你一样是女儿身,但顶不耐烦的就是别家女子哭哭啼啼的懦弱样子。”心内啐道,只怕装的成分多些。
银铃不敢再哭,也不敢自行起身,只跪在门口。
岳山家的被打发进去继续做饭,碧华冷冷道,“王大川让你回来做些什么?”问这个无非是要看她的态度罢了。如今她什么手段都没使出来,只是摆明一个姿态,就看她们自己的态度再做处置。她来岳村孤身一人,大少爷不算,无根无人手想要办事还要拿捏住他们才好。
若是这一家里先出个内鬼,只怕事倍功半,到头来什么都办不好。
“小女子人微力小,平日里被岳大家娘子一天三顿的欺负,背了人王大家就来动手动脚。小女子要护着一身清白在那家里只觉度日如年,实在辛苦……”说着又哭起来,大抵想起那些苦来,这会儿哭得着实伤心。碧华听着真切,心里不忍起来,“你坐下说吧,我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不必跪我。”
银铃捏着裙角站起来,门沿待靠不靠说不出的柔弱可怜。碧华不开口,这银铃也不说话,瞧过去眼皮子微跳。碧华突觉旁边一人格外碍眼,恍然大悟。
碧华咳嗽一声,“你可有把柄在王大川一家手里?”
“没有,爹爹当初以我抵债言是在他家做工三年。”
那还好些,碧华微松口气,“那你以后如何计算。”
“全凭姑娘与爹爹做主。”
碧华点头,“你倒明白。”言毕也不再多说,只吩咐这几日谨守闺门。银铃应下去帮她娘做饭,碧华由岳山带着去瞧青娘在岳村的产业。
刚一开门,正见着王大川的媳妇儿王胡氏正要敲门。碧华不怪自己多心,谁知道她有没有偷听。倒忘了这折,碧华心下暗恼。
王胡氏舔着笑脸,“姑娘,家里饭菜都备好了,还请赏个脸去吃顿饭。”
碧华作难道,“嫂子太过客气了,我是来给二奶奶办差的,怎么好在你家叨扰。”
王胡氏连忙摆手道,“姑娘说哪里话,咱们家同岳管事一向不分里外,哪里谈得上扰不扰的。”碧华还要推辞王胡氏拽了就要带她走,吓得她连忙去看岳山。
岳山面对王家淫威积重难返一时缓不过来,磕磕巴巴的过来道,“王大嫂子,我家里的已经在准备了。”
王胡氏对这碧华还是笑模样,转头看他的时候就立了眼睛,“甚么话,也不瞧瞧你家的德行。碧华姑娘怎能在你家用饭!”说得岳山就是一哆嗦。
碧华拿手挡了王胡氏,“嫂子说的哪里话来,你们两家亲近乃是私交,我这里办的是公差,自是有章程的,你且回去吧。”
王胡氏又劝了两劝,见碧华心意坚决只道不便,也不再强求,言道若有难处可自取寻我。岳村没有她们当家的办不了的事儿。
碧华心下冷笑,只颔首也不说话。
待王胡氏走了,碧华由岳山带着往村东头去豆腐坊。
碧华也没见过不知道全不全,反正豆腐坊里每道工序前边儿三三两两的人,一应器具看着都在。老远的闻着一股子豆香。碧华眼瞧见一旁有堆湿湿白白的东西,这不是石膏么。难道他们做的是膏豆腐?
碧华对吃上不仔细,不过也知道在现代豆腐有膏豆腐、浆豆腐、卤豆腐、内酯豆腐,等等。工艺怎样她不知道,但膏豆腐不如其他几种好吃她是知道的。
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