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篮子]草摩北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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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鸟本就被北初拍他头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现在听到他的调侃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他本就是沉默冷静的性子,却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调笑却无恶意的话。如果对象是紫吴或者陵女,他还可以保持沉默,以不变应万变,他们自然也就消停了。可是现在对象是北初,他就觉得什么方法也不适用了,他只好默不作声地坐着。
仿佛看出了波鸟的不自在,北初只好自己先发问:“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问八卦也要要循序渐进。
“她,叫草摩佳菜……”提到了爱人,波鸟显然自在多了,神色间也满是柔和,说的话也开始流畅起来了,“我们是在草摩家的私人医院里认识的……”
就像是一首温柔缱绻的歌曲,他们相遇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温柔美丽的女子,冷肃英俊的男子,实习护士和主治医生,护士害羞而迷糊,医生严厉而细心,两人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萌发了情愫,在春光烂漫的春天互相诉说了爱意,在秋意浓浓的秋天坚定了决心。
“唔,温柔美丽善良的护士啊,的确很适合你,你们应该相处的不错吧,哪怕她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北初所重视的是这个。
“我本来并没打算告诉她,可是她无意间发现了。后来……”波鸟说到这里,不禁想起当初佳菜看到了他的秘密时着急无措地喊着“啊!海水?水?到底是水还是海水啊?”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印象深刻,嘴角的笑意也不由的加深了些许,让一旁的北初啧啧称奇。
“我知道,你们坚持了下来,草摩佳菜吗?还真是让人欣赏的人,也不枉你那么喜欢她了。”北初也对波鸟居然会露出这么温柔的一面感到诧异,果然是爱情的力量么?
看到波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北初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草摩楝
这几天北初已经在草摩本家住下了,就住在他以前住的屋子里,离慊人的屋子很近。
这几天慊人很高兴,本家里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草摩北初回来的缘故。慊人现在每天都要和北初腻在一起,每天一睁眼就要找北初,唯恐这是一个虚幻的梦。
北初很心疼,可也心知慊人这是心病,只能由时间来缓解。于是他每天都陪着慊人,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他。
慊人看着眼前男子坚毅的眉眼,午后的阳光在他脸上勾勒出形状,他终是怔怔的抬手抚上去,仿佛只有触手的温热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北初疑惑地看着他的举动,看到他眼里的不敢置信和脆弱,不由得轻揽住他纤弱的身子,轻声安慰道:“慊人,别担心,也别害怕,我在这里,我已经回来了。原谅我之前的离开,也相信我不会再离开,好吗?”
慊人的身体似乎是僵了一下,眼里水汽弥漫,然后身体也变得柔软下来。他决定再相信他一次,因为他从来都是他最信任的人,哪怕他曾经没有遵守诺言,可他仍然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他闭上眼睛,把眼角晶莹的泪水抹在了北初的衬衣上,压下喉咙的哽咽,带着泣音道:“恩,我相信你,北初哥哥。”
站在门外阴影处的两人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决定不去打搅屋内温馨的两人,退了下去。
“慊人的这一面可真是难得见到,他对北初的感情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紫吴神色有些难测。
波鸟看了身旁的紫吴一眼,淡淡道:“他们从小感情就很好,而且慊人心里始终都有些不安吧。”从北初出现就开始有的不安,不过刚才似乎已经被北初安抚好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羁绊,可不是我们能比得上的。”
“说的也是,慊人自小就很喜欢北初,北初也很在乎慊人。”紫吴认同他的观点,想起以前,也不再纠结了。
当时才9岁的慊人脾气暴躁,身体孱弱,却是草摩家的当家人,本家上上下下都不敢违逆他,也因这个原因他的脾气也愈加暴躁,却没人能约束得了他。也是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草摩北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初次见面的男孩十分有好感,也十分喜欢和他在一起,甚至很听他的话。而北初也一反他往常淡漠的性子,对慊人十分照顾。这还让不少人揣测道是不是二当家想通过和慊人拉关系来掌握草摩家的权力,因此还引发了一系列争端。
可处于矛盾中心的两人却始终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而现在的两人即使有七年的隔阂,那份深入骨髓的亲密却怎么也取代不了。
“这可真是让人妒忌呢!”紫吴半开玩笑道,隐下心里因看到两人的亲密而涌起的酸涩,他恐怕怎么也比不上北初了。
波鸟转头看了他一眼,难得地安慰了好友一下:“他们只是情同手足。”在北初和慊人眼里,他没有看到如佳菜看他般的情意,有的只是北初对慊人的宠溺和慊人对他的依恋。
而好友对慊人的情意他们早就看出来了,就连前几天刚见面的北初也察觉出来了,现在恐怕只有慊人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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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凉爽的风一扫白天留下的闷热,院子里有蝉在低鸣,低矮的灌木丛随风发出“沙沙”的响声。
北初站在檐廊上,视线所及处都是一片暗影,黑色衬衣的扣子松了最上面的两颗,微露出胸前的一小片肌肤。
回想起今天白天与楝派的一次交锋,他不禁冷笑。
还以为他是当年手无实权的毛头小子吗?以为他还只能任凭他们摆布?
居然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找他来“讨个说法”,若不是楝派的人经过这几年的安逸脑子已经迟钝了,那这便是对他的另一次试探。明面上对他咄咄逼人,暗地里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等着他露出底牌,
想来以他记忆中的草摩楝的性格,以她的心机城府和手段,怎么可能只能看到这些表面的东西。她恐怕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估量他有恃无恐的背后势力了。
记忆中那个冷艳无情的草摩夫人,可是把前任当家草摩晶的势力收拾得服服帖帖,然后稳坐幕后当家的位置。她的雷霆手段可不是这些胡乱蹦跶的小角色比得上的。
可以说,这次他回归草摩家,推翻当今的权力结构,最大的障碍就是草摩楝。
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抛弃的女人,他又怎么会小瞧她呢?
狠心无情,是一个当权者所必须的魄力。可是只懂得狠心无情的当权者却注定了众叛亲离,因为所有人对她而言都只有两种区别: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
北初抬头看天上厚重的云层,额前细碎的发挡住了他眼底嘲讽的光。草摩楝看她身边人的目光,机械空洞,冷漠无情,分明是看死物的眼神,她只是把他们当做工具而已,能令她攀上权力顶峰的工具。可他们却以为得到了她的青眼,看人时就连下巴也是抬起来的,眼里那明显的对别人的轻视仿佛也在向别人昭示他们的愚蠢。
所以说,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女人,草摩楝。北初的眼里晦暗不明。
未雨绸缪
几天后,紫吴和波鸟看着本家宅里的一批佣人被另一批替换,心下疑惑,却也十分克制住好奇,只是沉默地看着这次大换血,如同七年前的情景再现。
而慊人却也仿佛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只顾着听北初讲这几年的经历。
北初对外的说法并不是飞回日本途中飞机失事,而是在独自搭乘邮轮游玩过程中不慎掉入海中,被过往渔船搭救后不幸来到与世隔绝的荒凉小岛上,是以与外界失去了联系长达数年之久。后又经过几番周转才终于回到日本。
紫吴和波鸟知道内情,却也知道兹事重大,牵扯到草摩家内部,不能随意告知他人,于是在北初示意下替他保守秘密。
当听到这个版本的经历时,波鸟没做任何评价,紫吴已经笑开了,他摸着下巴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现代版的鲁宾逊漂流记呢?”
北初听到后笑而不语,这却让紫吴背后直冒冷汗。
慊人对此反应是怒瞪了紫吴一眼,然后担忧的拉着北初的手焦急道:“那哥哥有没有受伤?这几年你一定很辛苦吧?我之前还在一直埋怨你,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看来是完全相信了他的说法。
北初有些愧疚地摸着慊人柔软的发,安抚着他,一边气定神闲地看着被慊人的瞪视弄得愁云惨雾的紫吴。波鸟在一旁看了心里也觉得好笑,却也同意北初的观点:慊人并不适合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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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管家也是你的人吗?”紫吴想起管家对北初毕恭毕敬的样子,提出心中的疑惑,几天前看到北初时对管家的异样殷勤也找到了合理解释。
“恩,当初我走的时候吩咐他帮忙照看一下,没想到却是一走就是七年。本来他都打算退休的,暗中听到我要回来了才改变了主意。”看到紫吴一脸惊讶,北初淡淡解释道,“他可是很能干的,草摩家的道道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说不定比你们还明白。”有时候身在局中反而不如局外人内心清明。
“你可真是未卜先知。”紫吴惊讶于他的心思缜密至此,难不成他还能预知未来?
“我这是以防万一,未雨绸缪。”他瞥了紫吴一眼,“他们动作那么大想把我拎出去,我怎么可能没点预防措施?”只是当时他力量不够,不能和他们硬抗,只能收敛羽翼,暂时妥协,等到时机成熟再来一把推翻他们的势力网。
紫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这个人为了今天到底在暗地里做了多少?从七年前就开始打算,韬光养晦,步步为营。当年不过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长远的目光和深沉的心机,简直就是多智近妖了。
“他居然隐藏了那么久,刚开始我还以为他是那边派来的人,还观察了很久。”当初北初走后不久宅里的佣人几乎是重新换了一批,只留下几个忠心耿耿资历较老的,就连管家也是重新挑的。而慊人也不管他们的大动作,只顾着想念北初,他们几个也没办法阻止,如此便让慊人几乎是生活在草摩楝的监视底下。
“隐藏自己的最好方法不就是大隐隐于朝吗?混淆视听而已。”北初有些好笑道,“要是那么简单就被你看出来,他就不值得我看重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紫吴不得不承认,在心机城府看人方面,他的确差了对方一大截。
“对了,十二生肖和猫怎么样了,这几年过得好吗?”提到他关心的人,北初的神情缓和了不少。
身为十二生肖之一狗的附身者,紫吴对他的关心很受用,面带笑意地说起了他们的情况。
“由希和阿夹打算明年高中就搬到山里去吗?和你一起?”北初对此有些诧异,想了一会儿,说:“是叛逆期到了吗?渴望独立?”
“谁知道呢,由希的说法是那里比较僻静,远离人群,而且离要上的学校也比较近。”紫吴解释道。
“问题是,你们三个一起,猫,狗,鼠,你确定不会有问题吗?”北初指出关键的一点,这三种动物的关系可并不和谐。
紫吴仿佛也看到了那时的混乱场面,有些头痛道:“我倒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由希和阿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