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凤华之保护皇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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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天霄心中郁闷,这辈子还是他头一回学畜生叫。那边凌书南竟朝他竖起大拇指,好像在说,学得真像!
正此时,折枝进来示意黄昏该吃药了。
黄昏正要离开,潘大康忽然拦住道:“这些事,让新来的那批护卫做好了!也好早些熟悉熟悉。”不待黄昏答话,便已将四名女子推至他面前,“峨眉四枝花,这可是我专程从峨眉派为先生挑的,人靓,功夫好!”
于是,听到那些女子一个二个齐声说道:“一枝花、二枝花、三枝花、四枝花见过黄昏先生。”隔间里,听到这名字的凌书南差点没厥过去。
那边黄昏却很淡定,“以后就有劳四位了。”潘大康似模似样地训斥道:“今后你们要小心侍奉黄昏先生,若有什么事,不止是你们,你们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知道吗?”
那四人连忙应下。潘大康已道:“还不侍奉先生吃药?”
“先生!”是折枝的声音,有些焦灼和不情愿。黄昏笑道:“折枝,这两年也辛苦你们了,也是时候交接一下,早些回家去。”反倒催促起折枝来。
郦天霄与凌书南护望一眼,都觉察到一丝不对劲来。凌书南于是揪着无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无筹虽有着几分不情愿,可到底还是被凌书南说动,悄悄跟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头已多了一只碗。
第三十六章 人算与天算(2)
郦天霄用指尖挑了点送入口中,朝凌书南点了点头。凌书南心里震惊,郦天霄所服的药竟然有毒?她忽然间明白为什么郦圭每隔两年就要给郦天霄换一批护卫,因为这些护卫过不了多久,就会为黄昏折服,自然再不肯听命于郦圭,做危害黄昏的事。郦圭得防着她们变节,于是一再更换新的护卫。什么不小心侍奉,家人就要跟着遭殃,应该是不小心下毒,家人才会遭殃吧。
没想到郦圭如此歹毒,现在想来,那日松风阁遇刺,八成也是郦圭的人。他就这样想置黄昏于死地?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那边,黄昏还未过来,潘大康却又说话了,“有没有找到?”
“并未发觉太子的踪迹。”是沈鹿的声音,“卑职猜测,他应该在武昌城内,听闻昨夜武昌全城戒严,太子应该还在城内。”
“这么说来,黄昏真的只是去会女人?如此最好。皇上已下密令,倘若太子与黄昏有勾结的话,不论代价如何,黄昏必须——”他没有说完,可听他这语气,凌书南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他在那边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她终于明白郦圭在担忧什么了,一定是他求过黄昏辅佐不成,生怕黄昏会襄助郦天霄,诚如郦天霄所求一般,一旦他们二人联手,郦圭的天下只怕是做不安稳了。可怜黄昏从未有过入仕的念头,即便如此,郦圭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威胁,派人监视、给他下毒、诋毁他声名,绝不让他势力坐大。
沈鹿道:“太子只怕自顾不暇,这一次也不知有没有机会走出武昌城。就算侥幸逃脱,武昌城这般声讨,太子只怕也扛不住的。”
“哈哈!陛下早就等着这一日了!”潘大康似乎已将沈鹿视作心腹,拍了拍他道,“沈鹿,好好干。领着狍家军,不,领着你的神机营干几场漂亮仗!”原来沈鹿已经被郦圭正式任命为神机营主帅了。
郦天霄听得潘大康肆意的笑声,唇角也浮上一抹冷笑,凌书南居然也和他一样,暗暗有种快意的感觉,不管怎样,至少沈鹿这颗棋子,他插得很到位。
…
潘大康与沈鹿只在西山稍作停留,并四处转悠了几圈。在沈鹿的“阳奉阴违”之下,自然是没有发现黄昏图谋不轨,更没有发现郦天霄有在西山出现的蛛丝马迹,日落时分,潘大康便和沈鹿下了西山,一个向东回扬州复命,另一个作为主帅,赶往赴任,正式接掌神机营。
凌书南待他们一走,便迫不及待地把那个药碗送到黄昏面前,然而黄昏只是淡淡一笑,凌书南惊呆了,“你早知道有毒?却故意吃的?”
“反正也不过是些寻常的毒药,就算吃了,我自有办法解毒,又有何妨?”
“那可未必。这种毒毒性和丽春花的果实很像,却又比起丽春花要强上十倍。虽然解毒之法甚广,可这毒却并不见得能根除,尤其是不间断地服用,日积月累,终有一日,全身的神经都会被它麻痹,再不能动弹。那日见先生行走困难,想来先生体内所积的毒素诱发了先生的顽疾,情况堪忧。”郦天霄也走了进来,他是用毒专家,说的话自然是不假。原来黄昏不止被郦圭毒害,另有顽疾,两下里毒性叠加,反倒是愈演愈烈。
凌书南听了,一颗心都快要拧成麻花了。
黄昏道:“我已说过,西山不宜久留,殿下还是早些走的好。”再度下了逐客令。正说着,外边响起那四枝花的声音,说已经做好饭菜,黄昏只推说不饿,把她们暂时打发了。
第三十六章 人算与天算(3)
凌书南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黄昏是故意把她们支开,好不让他们瞧见自己与郦天霄。她越发不懂了,“你明知道皇上派人监视你,给你下毒,你却故意遂了他的心愿?你明知道他要你的命,你就索性让他予取予求?”
黄昏苦笑道:“为政者,坐于高位之上,忧虑过度自是免不了的。他这样做,也是求个心安。其实,皇上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反正我这副身子骨也熬不了几年。既然他心里有根刺,以我一人的性命,换来大家的安乐太平,这个买卖,倒也算不得亏。”
“所以先生几年来都闭关不出,即便出关,也只是讲经论佛,为的就是要让皇叔心安,教皇叔认为先生绝对不会威胁到他的任何地位?可是,皇叔没有料到,即便如此,先生还是深得民心。皇叔不敢公然与先生翻脸,便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对付先生。他心里清楚,先生是一个心怀慈悲的智者,就算明知道皇叔要你的命,也会甘愿喝下皇叔所赐的毒药。先生,你还真的没有令皇叔失望呢。”
“天底下哪里有像你这样的蠢人?!”凌书南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直接对黄昏骂出声来,她这一骂却是过瘾得很,“你以为你一味退让就是最好的方法?这就是你所理解的佛法,任由别人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出门去打抱不平,何必去救死扶伤,反正人左不过是一死,你又何必开什么坛讲什么经,所有人回去一起自杀了玩,不是更干净?”
黄昏愕然地看着凌书南说了一通不干不净的话,一张俏脸都急红了,他的脸上涌起一股笑意,嘴上却说道:“这怎么一样。”
郦天霄则道:“凌护卫的话虽然粗鄙,却是有道理的。佛祖割肉喂鹰,是普度众生,是要以己之身唤起鹰的慈悲心,否则,就算满天神佛都下来,又能喂饱几只鹰?先生这样做,也是希望皇叔能够受到感召,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先生难道还没看清楚皇叔的为人,有些人,并不信因果报应,为达目的,坏事做尽。这样的人,先生还要给他机会吗?”
凌书南听了郦天霄对郦圭的这番形容,总觉得这话安在他自己身上更加合适。可目前,要黄昏性命的是郦圭,凌书南也不得不和郦天霄“沆瀣一气”,与他一同说服黄昏不要再用这种“慈悲”的行为来度化郦圭了。
“先生,时至今日,我便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小王此行的目的,想必先生心知肚明。皇叔并非仁君,以他对付先生的手段便可知他的心胸。小王不才,再次恳请先生出山助我,就算先生淡泊名利,不愿入仕,却也要为天下黎民着想。武昌城数十万人在先生佛法感召之下,犹若大同盛世。小王不才,只希望他日我登基之后,举国皈依,普天之下,人人爱彼如己,天下太平。先生,难道不想见到这样的世界?不想与小王一同构建这样的世界?”
他说得慷慨激昂,若非深知郦天霄的为人,连凌书南都差点被他的“演讲”给鼓舞起士气来。
黄昏默然不语,仍不表态。郦天霄继续道:“我知先生不愿杀戮争夺,我亦知道我过往声名狼藉,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开创太平盛世,势必要付出代价,若能以最小的代价换来天下黎民的长治久安,这样的买卖,才算得上是真的不亏。先生一死容易,可如何才算死得其所,先生是否该认真思量?”
郦天霄虽然阴险,但这番话确实让人无可反驳。郦圭实在是欺人太甚,凌书南明知道郦天霄不是个善茬,但此刻却也隐隐希望黄昏能够与之联手反抗,至少不能再这样白白牺牲自己!
眼见黄昏仍旧不表态,凌书南也不禁急了。恰此时,外边忽然传来急迫地脚步声,凌书南回过头,却见花冠、折枝四女拎着剑就冲了进来,每个人的剑上都还沾着血渍。
黄昏一愣,“你们不是已经回宫复命去了?为何……”
折枝单膝跪地,“先生,我们不忍先生这般作践自己,昔日我们姐妹为了家人性命毒害先生,后来每每想起都是懊悔不已,如今说什么也由不得其他人来伤害先生。”
黄昏站了起来,指着她们手中的剑道:“你们……”
花冠道:“是,我们将那四名女子杀了!先生,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主张的。你的病已很重,实在经不起他们这般残害了。”
黄昏忧道:“我不是要怪责你,可是你们这样,你们的家人该怎么办?皇上没收到她们的密信,很快就会知道真相的。”
“为了先生,其他已顾不上了。”折枝咬牙道。此时此刻,在她们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守护黄昏更重要的了。
郦天霄心中一喜,趁机说道:“几位的家人可在京城?小王即刻便命人去将他们救出来,务必赶在皇叔知晓消息之前。”他是太子,京城多少也是他的地头,不过是几枚棋子的家人,料来郦圭也不会太放在心上,随便遣些暗卫去救人,并非难事。
那四名婢子一听,登时大喜。抬头看黄昏,事已至此,一面是四名忠心婢子的家人性命,一面是凌书南、郦天霄的殷切盼望,他于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黄昏已被逼着公然与郦圭决裂了。
郦天霄迅速地吩咐了君由绛,那几名婢子便跟着君由绛出去,各自善后布置。郦天霄心中大爽,本来此行来西山,对说服黄昏相助并没有什么把握,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水到渠成。这还得多亏了他那个自以为是的皇叔郦圭。若非他要取黄昏的性命,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推着黄昏偏向他这一边呢?
人算不如天算。
只是他一扭头,身旁的黄昏不知何时已不见了,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凌书南。
…
第三十七章 联手商大计(1)
凌书南跟着黄昏一直往山上走,过了松风阁,再往上走,便只剩下羊肠小道。想来这山上去的人并不多,好在冬日的天气,一直没有下雨,又是白天,这山路倒也不难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山顶,低着头才发现面前泥巴路已经变成了汉白玉的石阶,从脚边一路蔓延向上,共九十九级,尽头却是一栋三层的高阁,典型的汉时风格。那红栏白墙,犹如擎天一柱,巍峨挺拔,高耸入云。最上面一层,挂有一牌匾,飘逸遒劲三个大字——“武昌楼”。
黄昏一言不发在前边走着,一口气爬上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