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井蛙-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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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有哭泣的感觉呢?
他说过自己不会再哭!
他的泪水早在十年前就充满了悔恨!
他抱着血狂没有呼吸的头颅时,就说过不能让自己回头!
现在也一样。
不就是爬上一面石壁吗?这有何难。
突然山体震动,“啊”的惨叫声由头顶响起,一个男子手舞足蹈的从高空坠下,雯帝伸手欲接,没能够着,只得眼睁睁看着男子被雾气掩埋。
“上面似乎出现未知变故,我得加快了。”雯帝稍是放开了手脚,借着藤蔓配合,如猿猴般,跳跃似向山顶前行。
就在独眼头目将军师带入密室时,四个山贼己将行脚商戴维摁到木椅上,木椅是简单的方块状加长后背,非常适合捆绑,他们刚拿来绳子,蛇怪就从洞顶而降。
“轰隆”一声坠地,山体都为之颤动!
蛇尾来回扫动,就将四个山贼尽数击飞,运气不好的一位,直接飞出山洞,掉下山崖。
“咝咝,它就在这,把它交出来吧!”蛇怪绝美的女性脸蛋,却露出狰狞的面容,口中开叉蛇信吞吐不定,她兴奋地摊开双手,十指外张,指尖绿色长甲不时滴着腐液,黑发化成的蛇头在咆哮。
“蛇怪,你要找的东西在他身上!赶快拿带着他走开。”独眼头目握着一把兽骨巨剑冲了出来,在他身边,正有一具从镶入墙面,碎木穿透变形的躯体,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头目的鞋面。又一个兄弟离他而去!愤怒的火焰灼烧他的理智,手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但面对打不倒的敌人,他只得恶狠狠的用目光杀死向蛇怪,开口让其离去。
“哈哈”蛇怪用手掩住嘴角大笑,半眯的眼中尽显阴毒,“咝咝,真令人讨厌的眼神啊,我想做什么还轮不到食物来指手划脚。”
在蛇尾缠住戴维同时,蛇怪已扑到头目跟前。
“还想第二次吃掉我?怎么可能!”
巨剑斩入地面,撬起一块飞石,挡在蛇怪与头目之间,借此为遮掩,头目消失于蛇怪视线之中。
突然一道寒光由下至上将石块劈于两半,余势不减,射向蛇怪面门。
“轰”能斩断坚石的光斩,如布帛般在蛇怪爪下断裂,只见它左手拨碎光斩,右爪立马前刺,完全不必再意躲在攻击之后会是什么,最简单直接重创敌人就好,以伤换伤,对于不死之身的蛇怪而言,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可恶!”它刺空了。
此时头目出现在蛇怪上空,他缩作一团,高速翻滚着,巨剑轮转成环,如同圆饼电锯,哧哧作响的坠落,切过蛇怪背脊,最后将巨剑完全没入它的腰际。
同样是人身与蛇尾交汇处!
所谓的“弱点”
“噫”头目在刺入时感到了阻力。仅是片刻迟缓,黑发化成的蛇流就喷涌而至。头目刚放开武器跳起避开,蛇怪利爪就尾随而至,未中,它口中又射出两道绿色毒液。
头目手撑洞顶变向,弹回地面,再回头上望时,寒气倒吸,就在落地如此短暂时间中,洞顶就新增两个黑洞。
暴长的黑发涌了过来,半蹬地面的头目腰部发力,“啊!”剧痛传来。“腰上的伤压制不住了吗?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侧翻躲开后,下半身再次失去知觉。
“喔呵呵,居然吃惊到把腰闪了!看来我的确变得强大了。”蛇怪没有继续攻击,单纯地围着头目游走,“本来是没有想好要给你怎样的死法,不过,既然你说了不会让我第二次吃掉,我就突然觉得果然还是吞掉你的好,哈哈,吞掉,不停的吞掉,我就会越来越真实。”
真实!为什么不是强大?
头目不仅想起初次交手时,斩杀蛇怪如切果冻,而现在有阻力了他在细看留在蛇怪身上的巨剑,剑尖上滴下的液体亦不在透明,反是带着像蛋黄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东西吗?我怎么可能是可悲的物体呢,只要斩断与他相连的命运之线,我将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哈哈!”
不死不灭的存在?蛇怪现在不就是了吗?它口中的那个“他”又是谁,是它的主人,还是头目的思考没有继续下去,巨大蛇口无情的将他吞食。
分叉细舌舔过嘴唇,蛇尾又将戴维送上。
“别,请别吃我,告诉我你在寻找什么?我立马将它交给你,求你别吃我。”戴维低着头,埋藏于黑暗中的眼睛闪亮着,这绝对不是反光,是那只眼睛自己在发现,而他遮面的头发更是奇异,似乎分了内外两层,外面如正常头发低垂,内层却紧贴面颊,将它左眼牢牢盖住。
“咝咝,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把你吞下去,它自然也会落入我的腹中,然后消化掉它,我就彻底自由了,哈哈。”
敢独自行商的人,反追究技术一流的人,戴维绝不会是简单角色,面对即将被吞食命运,他会发起怎样的反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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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被遗忘的相遇(2)
更新时间2010…11…219:05:40字数:2460
蛇怪尾尖的力量也渐渐加强,木椅不堪挤压发出“咔嚓”声响,最终崩碎,蛇口巨张。迫不及待的它,完全没有注意,戴维眼中妖异的光茫越发明亮。
戴维的头缓慢抬起,仿佛有无形重物压迫着他。
空气在这一刻开始凝结。
“啪”
眼中光茫顿灭。
蛇怪速度的闭合巨口,侧转一旁。
“咝咝,亲爱的,你来了!”
亲爱的?说谁?这是雯帝爬上半崖的第一个想法,然后他抬头向声音来处望去。
这一望,只觉视线永远到不了尽头。明明与蛇怪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感觉里却被拉长,拉长,“咚”雯帝猛的捂住左胸,里面跳动的事物快要冲了出来,无数分不清是幻象或是记忆的片段冲击视野,模糊了声音主人的身形。
蝉鸣林间,光阴斑驳的夏日,一个男孩苦求满脸络腮胡的猎人
西子湖畔,净面书生,手握金衩向着前方窈窕背影飞奔,青衫飘荡
迟暮老者,病卧高床,拉着内人的枯手,无言中道尽不舍
“他们是我?”雯帝惊诧,感觉画中似他非他。
“哗”水流声起,光线昏暗,赤身女子轻游追上,擦身而过,留得绝美而孤傲侧脸,留得三千青丝水中翻卷
波光荡漾,半弯桥头,轻罗小扇掩面的娇羞,映得水中浮莲分外妖娆
执子粉嫩之手,见老来霜痕起
“她又是谁?”雯帝懊恼,曾真有坐拥如此佳人?美若梦幻。
越是努力,越是无法看清,那无尽距离彼端的身影,如有晨雾弥漫。
“啦啦啦~~~~~”由无到有的哼唱,空灵如山谷回荡的轻风,此句方罢,又有新词飘渺而至,“我是自由行走的花!”
花吗?雯帝想起某个阴暗洞穴,忽放光明,如春回大地,有百花齐开。
“可曾在梦中遇见彼此熟悉的脸。”
这是谁的歌声?清甜而神秘果然,这只是场梦镜般的幻觉。
“人儿为美丽的缘求佛了太多年。”
佛?
雯帝惊觉,这歌词,这语言,都不属于现在的世界。
“冰山上有一朵雪莲端坐群山之巅”
多美丽的歌声啊,不用任何华丽词藻去赞颂,仅需静静聆听,它自会流入心田。
“他们说,她已生千年,有她就得到永远。”
千年
她对雯帝说,冤家,千年不见。
她曾说,一介凡人,生老病死,来去得太过匆忙,舍去千年功力,保你记忆不失。
她还说,一世一千年,三世景成空来,魂亦残。
她在唱:“思念变娇艳的花,美丽中有伤疤。”
雯帝却在念,难道这不是梦,那男儿真的是我?
“情意在燃烧雨剑,青石长出歌谣”
情如火,雨如剑吗!是在割裂中伤痛,还是在煅烧里斩去?漫长岁月己去,道中石板早就被草藤掩埋,随枯叶腐化,留得感伤行人,迎着斜阳徒叹,古道西风雯帝沉醉在这歌声中,陌生的情感澎湃,似他非他。
“如果闭上眼看不清尘世,真假难分了吧!”
记忆在重组,百花齐放,复又在一闭一睁中消失不见。
光阴回流,雯帝曾傻傻紧闭双眼,克制纷涌而上的万千杂念。
时空交错,果是真假难分!
可总有个关键点想不起,是哪呢?想不起的东西是哪呢?
“如果放开手去转瞬即逝,永远又在哪儿啊!”
手没有放开啊,那个垂危老头不是紧紧拽着床边的手吗?不,他放开了,雯帝想起来了,他真的放开了,因为那枯手在蜕皮,在丰满中蜕皮,崩裂枯皮下,露出的是水嫩细滑。
这有什么特别吗?
她是有着三千修为的三千年修为的什么?
“啦啦啦~~~我是自由的花。”永远激昂不起的轻唱,像坐在溪边顽童脚下的水花,随意而自由,带着小小童趣。
是花吧?天山上的雪莲,这也不错啊!
感到的不安,也许仅是因为遗忘过去的忐忑!
这不重要对吧
同样的旋律开始在雯帝心间激荡。
“五百年那一座石桥,已被风化成沙。”
桥吗?又是桥,难怪雯帝记忆中出现的是座新桥,五百年虽不至于化沙,但千年呢,轮回三世呢?沧海桑田,谁又保得住万物永世不腐。
能等他三世的姑且称其为人吧,这分情义早就超脱物种了,再说,不是还有《白蛇传》之类传说在前吗?许仕林都出现了,还怕啥!
“只因为你曾经走过,等待再见你的容颜。”
挥之不去,又道不明白的不安,终是阻不住雯帝澎湃的情绪,他开口了,他唱上了:
“重新开始这个冬天偏偏把爱恨落下。”
这一刻的他,己不在是他,是憨厚的牧童,是骄傲的才子,也是日薄西山的老头,三种音色交杂出迷幻的咒文,隔在无穷距离那头的白雾猛的解开,那等待三千的绝美容颜再现,两颊垂泪,如雨打梨花。
她接上了:
“日出花开这一个永不完的帷幕落下。”
这一句雯帝没能听懂,日出花开是那自然规律,为什么要令它结束,违背自然,不是修道之人所为。
修道之人!
他雯帝是个修道之人,这就是不安的根源吗?
和她在一起会是违背天理伦常。
她在为雯帝着想。
等了三千年,还在为雯帝着想!
这种童话般的歌声与故事,幸福得令雯帝感到不真实。
可他停不下,他还得唱:
“一身青服望断天涯,你在哪就是我家。”
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了,这是委婉的示爱吧,雯帝看着那欢扑而来的身影感到窘迫,她的长发很浓密,但这青丝并不能遮盖全身啊,多少该穿一点吧,她应该知道雯帝喜欢矜持女生的啊!又不是在游泳。
游泳啊,雯帝不自觉联想到冰镇在阴暗地下河道里,她那惊艳出场。
等等
冰镇!!
地下河!!
那不是从冰封树人山体出来过程中忘却的事吗!
这不是三千年前她出场的境头!
话又说回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