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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霹雳同人]一剪红林叶九秋-第42章

小说: [霹雳同人]一剪红林叶九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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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杀出一条生路,然此刻枫岫主人却并不急着离开,反是转往那琴音源头而去。

    溯水而上,竹林幽深处,一条银瀑悬于天地间。

    一人傍水而坐,一身素白,水汽渐渐湿了衣发,他却恍如不知不觉。

    拈指勾抹,七弦琴中古韵悠长,待得那袭紫衣落至面前时,恰好弹完最后一个音符。

    紫衣人微微浅笑,羽扇掩面,“许久不见了,素还真。”

    道者依旧如昔温和,“没想到竟在此处与先生重逢。”

    抬眸,见那人藏于宽大袖袍间的手兀自血流不止,道者不由微皱起那双漩涡眉,“先生——”

    而那人却阻了他的话,只淡淡道:“吾来只言一句,吾托付你之事,切不可忘。”

    “是。”素还真袖手起身,“事关四境苍生,素某不敢大意。”

    “如此——”那人微微笑起,“你眼下该烦恼的,是如何跟无衣师尹解释今日之举。”

    话语未毕,人已笑着消失在了竹林之外,没了踪影。

    回去时,却不见那曾言等待之人,反是见了另一场围杀。

    他忽而忍不住叹气,总觉自己最近时运不济。

    不远处包围之人个个周身散发着不同寻常的邪魔气息,枫岫心知那皆是火宅佛狱的人马。此时也不免暗暗心惊,看样子当年苦境大获全胜之战并没有传言中那般乐观呐。

    紫衣人飞身闯入的时候,恰把包围圈中踉跄退倒的女子轻揽入怀。

    紫瞳张开凛凛寒光,单手护住女子,薄唇微启,只冷冷吐出四字,“谁敢动她。”

    而这之后,微抿的唇再无言语,天地间唯余呼喊打杀之声。

    “先生走后,极道与斋主决定再探血闇沉渊,所以在先生离开后不久他二人也离开了。船上只剩下我与翠姐姐两人,后来火宅佛狱的人马不知如何找上门来,翠姐姐为了掩护我,自己引开了数百人。而我躲逃到树林里,却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行迹……”

    时已三更,黑漆一片的乱木林间,一前一后的两人深深浅浅地行着。

    两人手掌交叠相握,黑暗的夜空里一点星光夜色全无,穿梭在这样黑洞冷清的树林间,女子前行的脚步唯靠那人手掌牵引——不谙内力的眼,实在是伸手不见五啊。

    十指相交,女子的柔软与男子的温厚,就那样暧暧昧昧地融合在一起。如此情景,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面红心跳,兴奋与羞涩让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变得宛如一场梦。湘灵暗自庆幸着此时的目不见物,至少那个人便看不见自己面上的心旌神摇。

    即便只是一场梦,她也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然她忘记了的是,那个人既然目力好到能够辨明身前道路,那么将她面上神色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枫岫主人只是默然前行,走着走着不由心想,自己这样无意间流露的性情,会不会成为了一种更加强烈的勾引……

    忽的远远火光一跳,照亮了两人眼睛。

    习惯了四周的黑暗,忽见一抹光亮,纵是那火光昏黄虚弱,仍旧不免灼痛了双眼。

    湘灵嘴唇一动,身前人却已抢先跃至身后,空出来的一只手迅速掩上她的面,将那声欲出口的惊呼堵了回去。

    这样一来,她几乎是完全靠在那人怀里了。

    那人悄无声息地揽着她隐至一棵大树后,而那抹火光也渐渐向他们移近过来。然而她此时眼中早已万物不存,鼻息间只闻到那人身上淡淡隽逸气息,捂在面上的手修长温柔,传递着那人身上微凉的体温。

    心跳转瞬如雷,鼓震着耳膜,湘灵几乎都要担心来人会听见自己这样动荡不安的心律而察觉他们所在。而双颊更是不受控制的热辣起来,火烧火燎般,烫得如两块烧云。

    枫岫主人自然也察觉到了指腹下那不寻常的热度,但他此时不得多想,只冷冷注视着那一团愈来愈近的火光,总觉得来者不善啊……

    缓缓地,那迎面而来的轻微脚步与呼吸声也传入耳里,枫岫主人悄靠树干,紫瞳微微敛起。

    然那团火光忽的在三步外停住,杀气陡增的同时枫岫心知不妙,翻袖羽扇直取向来者颈脖

    远送新行客,岁暮乃来归(下)

    黑夜中忽起变数,杀招虽来得措手不及,然而来人阵脚未慌,一挡一拦,翻掌切向枫岫手腕。枫岫主人掌指微沉,羽扇携劲风反打那人面门。那人招式却娴熟无比,顺势一托,人已旋身而退。

    火光倏忽一个扑闪,照亮彼此面目。

    “拂樱?”

    双方收手同时,来人就着手中火把一照,恰也点燃了对面一双淡漠紫瞳——不是枫岫是谁。拂樱斋主面有喜色,“好友……”

    上前,却无意间瞥见隐于树干后的另一条人影,正小鸟依人地依偎在那人怀里。于是拂樱斋主方欲伸出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不自然地缩回袖里,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下去,“啊……还有湘灵姑娘……你们为何在此?”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原本揽紧湘灵的手此时也不由得松了松。只闻枫岫主人淡淡道:“说来话长,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找一处落脚之地。”

    拂樱斋主道:“如今城里城外到处都是火宅佛狱的眼线,看来是暂时不能回去了。夜半三更,这样的荒郊野林想来也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只有四处找找看罢。”

    于是原本落魄的两人变成了三人行,依旧漫无方向地在漆黑的荒林间穿行。

    枫岫主人问起再探血闇沉渊的结果,拂樱斋主长叹口气,说是血闇沉渊四周邪气愈发向外扩散起来,而他与极道此次前去更是差点中了佛狱陷阱,被埋伏在血闇沉渊外的佛狱人马重重包围。两人冲杀时彼此失散,他好不容易摆脱追兵逃到几百里开外的深山里,没想到又在此撞见了枫岫二人。

    而枫岫主人也简略说起他与湘灵遇上的过程,左右都是与火宅佛狱有关,说起来总是不免有些憋气。而拂樱斋主琥珀色眼睛只时不时瞟向那两人紧握的手,虽明知夜路难行,但那双薄唇仍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抿紧。

    走了也不知有多久,三人终于在乱树丛间发现一座废弃的山神庙。

    庙虽破败,但聊胜于无。尽管枫岫主人不免担心自己羽扇会把这座庙扇垮而不敢妄动,而拂樱斋主修长的眉峰也不可抑止地抽搐起来,但——英雄落魄之时嘛,任何事都只好将就将就了。

    于是,劈劈啪啪的篝火升起来,总算将那黑沉无尽的夜染上一抹暖意。爬满灰尘与蛛网的墙早已辨不出本来颜色,而那火苗一吐,便在灰扑扑的墙上映出三道颀长身影。

    ——其中两道属于现今江湖上最富盛名的两位先天高人,而另一道属于一位国色无双的大美人。

    拂樱斋主默默看着壁上倒映出的人影,也不知是叹出了今天晚上的第几口闷气。

    散发着淡淡霉味的山神庙里,门不成门窗不成窗,既不能遮风也不能避雨,还好万幸的是此时无风亦无雨。正中一座山神铜像端正而立,大半身已爬满红黑铜绣。或许从前也曾风光过一些日子,然此时面目全非,早看不出长得是像孔夫子还是关云长……

    柴火劈啪响着,吐出火红的长信。一旁湘灵已靠着柱子不甚安稳地睡了,而紫衣人只是静静垂着眼,无声无语。

    拂樱斋主顺手捡起一根柴,丢入火里,“你受伤了——”

    那人微微张开目,见拂樱正瞥着自己掌心,便淡淡“嗯”了一声。

    拂樱斋主将那人常年藏在袖中的手拉到面前,展开那人修长五指,盯着那道深深伤口看了看,“无衣师尹伤的?”

    那人道:“不是。”

    “哦?”拂樱斋主眯着眼睛笑笑,“吾还不知这世上除他之外,还有别人能伤得了你。”

    那人抿了抿唇,把手夺了回去。

    “喂喂——”拂樱斋主复又把那只手拽回到面前,“玩笑话你也当真——吾说枫岫啊,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清理伤口?你看看,这伤到现在一点愈合迹象也没有,更只怕是要发炎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绷带纱布之类,将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做了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清洗包扎。

    枫岫主人不动,由着那人仔仔细细地给自己裹伤。掌心传来的痛楚,一下一下,麻木地泛滥开来,却始终到不了心口。

    这样的伤,真的不算痛。

    “见到他了么?”小心翼翼的在一瓶白瓷小罐里挑出少许粉末,抹在枫岫掌间,拂樱斋主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有。”

    眉梢微微轻挑起,拂樱斋主缓缓道:“吾以为……”

    药粉涂抹在伤口处,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烧灼之感。枫岫主人张开眼,见红亮火光无声在自己面前跳动,“他不会再见吾……吾,也不会再见他……”

    而那人此时又换了一种药,正拈在指间轻晃着,“……吾听闻,慈光之塔已与火宅佛狱同盟。”顿了顿,语气转低,“你可成为了他们的头号通缉者呐——”

    枫岫主人望着面前火光默默,而此时睡在一旁的湘灵也不安稳地动了动身子。

    拂樱斋主咬了咬唇,伸手拾起地上又一根木柴,将那略微暗下去的火添得更旺些,“你与无衣师尹,真是两个难懂的怪人……”

    然枫岫主人只是淡淡而笑,那笑容有两三分萧索,却又有七八分冷漠,“没有什么难懂——吾与他,从前不曾真正为友,今后也只能永远为敌。”

    而后,那唇角弧度缓缓加深,“直至其中一人死去。”

    拂樱斋主默然看着他,握着他腕骨的手指微微紧了紧,而终只是低头为他包扎起伤口来,再无多话。

    而他也终是保持着那样的浅笑,明灭寂定。

    火不知何时已烬了,唯余下一堆烧黑的木炭,徐徐向外散着青烟。

    而夜仍未尽。

    山神庙内,三个人各自靠着角落休憩,四下静阑无声。

    忽的一道指风疾点上湘灵与拂樱肩颈处睡穴,同一时分,原本低眉合目的紫衣人缓缓张眼起身。

    默默看向两人一眼,紫衣人拂袖悄然出门。

    荒林间,草木横生辨不出路径,紫衣人朝着那偏僻处行出半里,缓缓停下。背心无声抵上一棵树干,手指向后猛地一握,竟生生在粗大树干上捏出一个窟窿。

    然而此时的枫岫主人,宛如溺水者,仍死死攥着那掰下的一截树干,不为别的,他仅仅是快要控制不了。

    痛,催魂蚀骨,痛不欲生——如万蛆钻心,万蚁啃骨。

    体内的毒,再次发作。

    火宅佛狱的毒,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最细小的血管里都好似爬满了吸血的虫,想把肉生生割下来,也解不了那样上瘾般的痒……

    身体已被啃噬得千疮百孔,而那痛仍是铺天盖地,无止无休……

    那一生都清明淡薄的紫瞳终是剧烈动摇起来,人在痛苦面前尤为脆弱,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纵使是大罗神仙也只得在绝望崩溃的边缘无力挣扎。

    眼前一片迷蒙……看不清了……一切都旋转扭曲起来……

    身子抖得剧烈,树干在手中被紧握成渣,簌簌沿着指缝落下。枫岫主人颤抖着松手,手指摸索着想重新抓住什么,尽管明知那并不能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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