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踏天-第1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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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0章 青竹酒
“剑池是老师闭关之所，并非针对大人，还请见谅。”
莫语点头，“无妨。”
他突然大步前行，直奔人工岛，随着他快速深入，水面震颤的频率也在疯狂飙升。
嗡——
嗡——
低沉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这赫然是无数把长剑，在同时震鸣！
但这一切，却不能阻碍莫语半点，他身上黑袍飘摇，大步前行中神色平静如初。
如履平地！
剑池外，一众弟子长大嘴巴，你看我，我看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幕，对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
剑池，这可是剑池，而且是老师正坐镇的剑池！以前，他们曾亲眼目睹，一名前来挑战的波澜域强大剑师，只行至剑池一半，连师尊一面都未见到，就被剑池之力震成重伤败走。
那人，可是一名天皇境！
师尊一战成名，被尊为波澜域第一剑，他们都兴奋了许久。
可今天……
此人，究竟什么来头！
吱呀——
人工岛上，草棚之门突然打开，一中年男子迈步而出，他面部线条冷厉，眼眸璀璨似星辰。
虽然手中无剑，可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出鞘神剑，似乎略微一颤，就可令天地齐崩！
一出现，他眼神就将莫语锁定，锐利无比像是两把飞剑，要将他整个刺穿。
对面，莫语眉头微皱，眼神变得冷冽，周身无形气机滚动，可谓针尖对麦芒。
无痕剑客心头一惊，急忙道：“老师，昨日弟子刺杀火族长老败露，多靠这位大人出手相救，才能全身而退，特引荐与您相识。”
“哦，不知尊驾自何方而来，为何要救我这弟子？”中年剑修开口，声音平缓但每一个音节，都冷硬似铁。
莫语一振袍袖，“救人只是心血来潮，不过一见，在下倒也很想知道，阁下是来自哪里？”
“既然都不愿说，那就战一场吧。”中年剑修一振袍袖，水面“嘭”的一声炸开，一把长剑落入手中。
一剑在手，他气息陡变，无形撕裂力量爆发，“噗”“噗”闷响中，空间被撕开无数道的裂纹。
呼——
狂风骤起！
“正合我意。”莫语声音冷冽，抬手魔剑出现。
轰——
剑身上，血光轰然爆发，好似一颗血色大日。
暴虐、杀戮、阴寒、毁灭……等无数阴暗气机，铺天盖地横扫！
两道强悍气机，遥遥锁定彼此，恐怖压迫力量，令整片天地化身怒海。
跌宕澎湃的力量，席卷横扫！
无痕剑客身影暴退，即便如此，脸上依旧苍白，虽然只是被余波扫中，依旧给他毁天灭地之感。
他很清楚，若真的陷入其中，只需眨眼功夫，他就会被撕成粉碎！
剑池外，众多弟子相顾骇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怎么转眼就到这一步。
“诸师弟、师妹，快退！”无痕剑客低吼。
这些人才反应过来，“轰”的一下仓皇退去。
咔嚓——
咔嚓——
一道道细微的响声，传入惊魂未定的众人耳中，抬头向声音源头看去，脸色顿时大变。
只见以剑池为界限，出现一圈裂纹，好似将这一片区域，自天地中隔绝出去。
中年剑修抬手，一剑斩落！
这一剑，好似开天辟地第一道雷，将那一片黑暗劈开。
清者升腾为天，浊者下降成地。
剑势浩荡，剑意磅礴，剑心如磐石。
一剑之中，融入全身精气神，爆发出最强力量！
莫语毫不犹豫，同样一剑斩出。
手中魔剑，发出一声低沉咆哮，似地狱厉鬼，又像深渊恶魔。
一剑出，天地刹那黑暗，被无尽负面力量充斥，暴虐而又残酷。
好似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生灵，尽数毁灭！
电光火石间一瞬，快的视线难以捕捉，斩出的恐怖两剑，以悍然决然的姿态，在虚空中碰撞。
这一刻，万籁俱静！
剑池外，所有人心神如遭重创，双耳“嗡”“嗡”作响，意识间一片空白，像是丢了魂，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只能下意识瞪大眼，看着与天地分隔开来的剑池空间，如同一张镜子般，转眼间遍布裂纹。
然后，是彻底的崩溃，无数空间碎片夹杂恐怖力量，在一片漆黑的虚无中疯狂碰撞，再碎成更小的碎片。
一直到，所有一切变成齑粉，只剩余一片黑暗虚无，纯粹的让人心悸！
咕咚——
剑池外，众人整齐咽了口吐沫，声音竟也蔚为壮观。
虽然他们没受到半点波及，可只是目光落下，便身体僵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那是一种，让他们绝望的大恐怖！
毫无疑问，其中任何一点力量泄露，哪怕只有极微弱的一丝，整个城主府乃至于半个冰原城都将被夷为平地。
至于他们，在这之前就会被碾成飞灰，自这世间彻底消失。
“大……大师兄，师尊……师尊他老人家……”一名女修颤声开口，看向那片好似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虚无，俏脸苍白。
无痕剑客深吸口气，“师尊绝不会有事！”
他声音刚落，黑暗之中突然传出大笑，酣畅淋漓透着无尽欢喜。
“是师尊！”
众弟子脸上一喜。
可下一刻，另一道笑声响起，蕴含着几乎一样的情绪。
这下，众人都有些呆住，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唰——
唰——
两道剑光几乎同时闪过，便将那黑暗虚无从内部剖开，两道身影从中迈出，落在剑池外。
中年剑修一条袍袖碎开，额头微微见汗，显然在这一剑对轰中落在下风，可他脸上却布满笑容。
眼神中有激动，有赞叹，更多的是一份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莫语躬身一拜，“参见勋凉师兄！”
众人瞬间傻眼。
这……这怎么个节奏……
“师弟快起来！”中年剑修拉住他，上下打量，“真没想到，我们兄弟两人，这么多年后能在这里相见！”
此人，正是四季宗，勋凉！
莫语笑道：“当年一别，不久后师兄消失无踪，我也没想到，咱们还有再见之日，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师兄见谅。”
“哈哈，咱们想的一样，刚才我也以为，你是被人夺舍了。”勋凉大笑，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看看莫语同样完全陌生的面孔，“看来，咱们都有不少故事，不过你我兄弟既然再见，有的是时间慢慢说！”
“走，咱们去痛快喝一场，上好的青竹酒！”
第1521章 动手
城主府内院，勋凉抱着酒坛，浑身凌厉剑意敛尽，嘴角噙着淡淡沧桑笑容。
“当年，我进入一处密地，被困三百余年，却也因此获得剑道传承，觉醒了部分记忆。”
“此后岁月，为兄一直在其中修行，直至不久前才脱身而出，打听之后才知道，你们都已进入仙界。”
“我追入仙界，本以为能够找到你们，却没想到又扑了空，所以我又追入外域。”
勋凉摇摇头，“你知道的，外域无穷大，要在这里找人，是何等艰辛。不过还好，我无意间发现了火族，就居住在这。”
“师弟与火族间的恩怨，我在仙界时就有听闻，以为兄对你的了解，终有一日会与他们做一个了结，所以我就顺势做了冰原城之主，一边在此修行一边等待。”
“无痕是我在仙界的弟子，曾受为兄力量灌体感悟剑道境界，正因为如此沾染了我的力量，才会与你的气息产生感应，把你带到这里，否则你我兄弟只怕还不能得见。”
对面，莫语笑着摇头，这其中实在有太多巧合，差一步两人也会失之交臂。
他喝了口酒，“师兄是转世之身？”
“恩，古时一名为伯牙的剑客，可惜只留下了剑道本源，境界感悟与记忆都在轮回中消散大半。”勋凉苦笑，“正因为如此，当初修炼出了叉子，才不得不重塑肉身，变得面目全非。”
他顿了顿，抬头看来。
莫语点头，“我与师兄相同，只是运气好些，肉身依旧完好，留在一处修行。”
他也简单的，将这些年的事情，略略说了一些。
可就是这样，也让勋凉大呼痛快，“师弟你的经历，比为兄精彩了太多啊！”
“对了，师兄你有没有荀昭师兄的消息？”
勋凉微顿，眼睛黯淡下去，使劲喝了一大口，声音低沉，“大师兄走了。”
莫语豁然起身，“什么！”
“我也是后来破关而出后，找到的关于大师兄的消息，他早年修为突破时，被仇敌暗害，不幸殒落当场。”
“怎么会这样？荀昭师兄怎么会死！”
“我已将所有参与谋害大师兄的人全部杀死，算是为他报了仇，师弟不必难过了。”
勋凉轻轻一叹，“我辈踏入修行之路，便都要做好这份准备，既然曾经杀人，当然也有可能被人杀死。”
莫语沉默，许久低低开口，“敬大师兄！”
嘭——
两只酒坛撞在一起。
修行之路厮杀不绝，难有真正对错之分，所能做的只有尽量让自己活得长久，不要沦为他人刀下之鬼。
虽然两人都久经磨砺心智强悍如铁，却依旧难以做到坦然应对，气氛低落下去。
勋凉振奋一下精神，“师弟，你横穿三山之地进入左世界，是为火族而来吧？”
“不仅如此，我怀疑水之珑他们，被火族关押，这次主要的目的，是为救他们出来。”
“什么？弟妹被关押在火族！”勋凉眼眸一寒，周身温度疯狂降低，“我与你一起，荡灭这三千万里火焰山，救他们出来！”
莫语点头，“自然要请师兄相助的，不过此事还未有确切消息，我已想办法调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不过，师兄一旦出手，只怕此处就无法在呆了。”
勋凉面无表情，“难道师弟以为，为兄是贪恋这城主之位吗？”
莫语拱手，“是我失言了，勋凉师兄勿怪，既如此的话，师兄还是早些安排吧，以免波及到身边之人。”
勋凉脸色缓和，“这倒是，为兄即刻召集弟子，命他们先行离开。”
看着他离去背影，莫语心头微暖，旋即想到荀昭，记忆中温和如玉的兄长已经亡故，心头不由微微怅然。
不过很快，他眼神微亮，荀昭是在下界时身死，那么他的亡魂很可能就在亡灵界。
现在，或许还无力做什么，但等他记忆完全恢复，未必没有办法帮他复活！
半日后，城主府已是人去楼空。
莫语面露愧疚，“师兄，搅乱你的生活了。”
勋凉伸手点点他，“今日你我调换，你会不会帮我？不要耽搁时间了，动身吧！”
莫语笑了笑，“师兄，你我还是分开行动，我明你暗，以备不测。”
勋凉略一思索道：“为兄虽未踏入火焰山中，但远远观望，也曾感受到无形压迫，此族中，必有强者坐镇，就依师弟之言。”
两人一前一后飞出城主府，不久后回到火翱府邸。
莫语径直回到居住的院落，勋凉则已经销声匿迹。
三日后。
火翱匆匆归返，直接求见，“莫语大人，小人不负使命！”
说着，呈上一份玉简。
莫语仔细感应，确定没有不妥，这才接过，向其中探入一丝神念。
一份地图，标注的虽然简陋，却也能大概分辨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