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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狂仙(陈风笑)-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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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说……那货也许不止游仙九级?”陶欣然也倒吸一口凉气,六个灵仙,没有留住八级的游仙,现在这八级游仙晋阶一级灵仙了,这这这……真的太可怕了。

南特沉吟好一阵,才缓缓点头,“九个月了,晋阶灵仙也是有可能的……我决定留在周家庄住一宿,谁想离开,可以离开。”

开玩笑,他不走的话,谁敢走?大家都被这个猜测吓到了。

于是大家度过了一个胆战心惊的夜晚,时不时还弄出来点误会。

六个灵仙都自己带了野外防御阵,但就算这样,六个人没有一个人敢合眼的。

总算是灵仙的修者,几天几夜不睡觉也正常,第二天午时,周家回归的人已经达到了六千,在其他家灵仙的督促下,周德震一咬牙,“走了……留下几个牌子,让他们自己去城里。”

一路上大家走得也是小心谨慎,唯一比较放松的,就是城主南特,他甚至摸出一壶酒来,慢慢地边走边喝。

六千人里,差不多有两千是游仙一级都没入了的凡人,速度可想而知,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大队人马才赶到青石城。

六千人要进城,这又是一通忙乎,为了防陈太忠混进来,检查得还格外详细。

不过好歹这六千人的食宿,都是周家负担了,青石的周宅爆满,其他人倒不怎么受影响。

南特才回城主府,就又把那三个家族的灵仙招了过来,“有个不好的消息……”

这不好的消息,就是梁家今天第二次被人血洗了,杀人凶手是个蒙面的女人,这是梁家人在遇难的时候,通过通讯鹤,报给城内的梁家人。

谁干的,这还用问吗?

陈太忠都能冒充六级的游仙,冒充不了一个女人?更别说是蒙面的女人了。

就在城主府一片沉寂的时候,周德震笑了,是阴森森的冷笑,“嘿,总有人以为不关自己的事,梁家被他杀了两次……追杀过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若论跟陈太忠的仇恨,周家是最深的,梁家也不浅,陶褚两家只是遵守约定,派出战力缉拿扰乱秩序者。

周德震此语指出:梁家这种得罪陈太忠不算太狠的,都能被灭庄两次,你陶褚两家也是派人出来了,真以为自己会幸免?

更别说,陶褚两家在前一阵,已经各折了一个灵仙。

陶欣然最是老奸巨猾,他看向南特,“我们是响应城主的号召,凭你周家还没这个号召力……城主会给我们一个交待的。”

周家式微,连祖祠都被砸了,三个供奉也死了,他无须再留什么情面。

南城主沉着脸,一言不发。

“告辞了,”就在这时,褚弄影站了起来,她对着在场的人拱一拱手,“接下来的战斗,不要算我褚家,我要回褚家寨,同族人共患难。”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人堵一城

褚弄影一句话,搞得大家都愣了,一时间又是一阵冷场。

陶家是跟褚家走得最近的,好一阵,陶欣然才发话,“小褚你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怎么能不急?”褚弄影沉着脸回答,“陈太忠一天破一庄,我们陶家的两个灵仙,肯定都会回去守护村寨。”

“这时候你出城,不怕不安全吗?”周德震阴阳怪气地发问,“你俩一个一级,一个二级,真能对付得了陈太忠?”

他是最希望大家齐心协力,把陈太忠堵住,联手将其轰杀为泥——至于功法什么的,他现在都不怎么考虑了,报仇要紧!

现在有顶尖的战力要离开,他当然要危言耸听恫吓对方——事实上他清楚,这不算危言耸听,陈太忠真有这样的能力。

可惜的是,将嬷嬷战熊合体的战力,只有他清楚,他还不能跟别人说。

说出来的话,真不得了——周家一个四级灵仙,一个四级灵仙的战力,再加上一个不逊色四级灵仙多少的周道平……一个家族,顶上半个青石城的战力了,你周家这是要干什么?

“对付得了对付不了陈太忠,那是我褚家考虑的事儿,”褚弄影又摸出一叠灵符,在手上摔打着,她就是这点不好,仗着有龙门派的奥援,喜欢卖弄。

但是除了这些,她还是个不错的家族圣女,她冷冷地发话,“要是真的遇上了,这叠灵符用完。我活不成。他陈太忠也别想囫囵着回去……这辈子剩下的日子。我就是为褚家活着了。”

众人嘿然无语,只能坐视她离开,连南特都不能说什么。

做为一城之主,城主可以征集各家族的主要战力,家族不能拒绝,但是家族遇到众所周知的风险——该风险不是借口的时候,他也不能阻止人家为家族效力。

见南特不说话,陶欣然也站起身。笑眯眯一拱手,“南城主,我也要回陶家峪了,小褚说得不错,这种紧要时候……要跟家族共存亡的。”

“你连褚弄影都不如,”周德震也豁出去了,反正不遭人待见了,多说两句又如何?“你要是遇上陈太忠,根本不可能有回家的机会。”

陶欣然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起码敢回家。你周家堡想必又有不少族人赶回堡了……你现在敢回去吗?”

“陶欣然你是活腻歪了吧?”周德震气得拍案而起,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跟我得瑟了?

陶欣然虽然是三级灵仙。但是在三大家族里,是个知名的软蛋,什么事儿都不敢承担。

周德震能忍受褚弄影的奚落,但是绝对接受不了这个软蛋的反弹,他阴森森地发话,“你觉得我周家日薄西山了,是吗?”

“我当然不能这么想了,”陶欣然微笑着回答,然后淡淡地扫一眼周载元,“周德震你是中阶灵仙……我怎么敢惹你?”

我不敢惹你,我敢弄周载元啊,陶家俩灵仙加一起,一个一级一个三级,弄不死个二级吗?俩灵仙弄不死周载元,我不能再找褚家人帮忙吗?

周德震闻言,颓然地坐下,他强势惯了,但是这个时候,真的没办法强势。

他是周家的脊梁,而周载元是周家的未来,谁都输不起——尤其是周家的精英子弟,在陈太忠手上,损失得太狠了。

第一次,他生出了懊悔之心……如果当初找陈太忠的时候,不是那么强势,而是有充分的沟通,周家或者落不到这一步。

然而,纵然这里是仙界,也是没有后悔药的。

倒是南特依旧面无表情,下巴微微一扬,“陶欣然你要回陶家峪的话,可以跟褚家一起走,拐个弯,他们就把你送回去了。”

明白人之间说话,没有废话,陶家敢这时候离城,也是因为陶家峪和褚家寨离得不远。

而南城主这话就讲得明白——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倒是陶欣然皮厚,就假装听不出来了,只是讪笑着一拱手,“南城主,关键时刻,不能辅佐您,我真的很愧疚。”

“老帮子你快滚吧,”南特笑着摆一摆手,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青石的事情,我能体谅你,但若是郡里征召,你还敢这么搞,我一定摘你人头……不开玩笑。”

“郡上征召,我当然不能给南城主丢人,”陶欣然大义凛然地发话。

当天晚上,陶褚两家的灵仙,就尽皆返回自家族人的地方,并没有出什么意外,而这两家的子弟也接到了通知,早早地返回了村落。

这一晚上,两家的气氛超出寻常的严肃,不但护庄大阵开到最顶级,议事大厅的灯火,也亮了通宵——基本上就是那种超级大战前的节奏。

第二天,两家的庄门都是只能进不能出,不放任何一个子弟出村——呆在家里,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出去了只能是送死。

而这两家在青石城,也留有一些战力,更能居间联系,上午没过多久,有消息传来:陈太忠在青石城外露面了。

两家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陈太忠起码是先冲着青石城去的。

可是此刻的陈太忠,就有点郁闷,他昨天晚上赶到周家堡,本来想着是要跟周德震碰一下的,谁成想,周家直接撤回青石城了。

他只捉到了几个返回的周家子弟,没有所得,直接就杀了,然后周德震留下的牌子,要周家子弟在青石城汇合的牌子,也被他砸了。

周家跑了,陈太忠并不在意,第二天一大早,他出现在了青石城的东门,长啸一声,“周德震,我陈太忠又回来了。有种的。出来跟我一战。”

天气尚热。他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短吻电鳄皮做的坎肩,扣子还没扣上,露出胸前结实的胸肌和六块腹肌,两臂更是青筋虬起,一疙瘩一疙瘩的腱子肉,虽然肌肉不算极其丰厚,但是极其流畅。

这样的肌肉。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健美的。

他的下身,也只是一条不及膝的短裤,同样是一疙瘩一疙瘩的肌肉,真正男性的美感。

他冷笑着发话,“周德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我就是一个破散修,也砸了你家祖祠,你连这点报仇的胆量都没有吗?”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散修堵了一个城门,就那么肆无忌惮地站在那里。还叫骂着……这需要怎样的勇气?

但是偏偏地,青石城第一家族的周家,没有人敢出来驱散此人,甚至……都没有人敢正面回应。

而堵了东门的狂人,狂言不断,“南特你不是牛逼吗?来组队杀我啊,我艹,你看我怕不怕,爷就在东门……南特你裤裆里带把儿的话,你出来啊!”

没有人敢从东门出入,家族子弟不敢,散修也不敢……被误伤了咋办?

倒是有不少人从其他的门溜过来,远远地看现场直播,还有人指指点点。

半个上午,陈太忠就堵住了青石城的东门……哥们儿进不了城,还堵不了人?

一人堵一城!这是属于陈太忠的传说,经久不绝。

面对这种局面,南城主只能苦笑,“我艹,不要理他,咱不是还有三个门吗?”

他想理也没办法理,南特子爵的情报网,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滞后……三级灵仙战兽合体,都吃不住此人三刀……

一人堵一门,然而在散修的传说里,这便成了“一人堵一城”,而且在未来的日子里,迅速地流传了开来。

他,一身短打扮,浑身散发着狂野的气息!

他,高壮的身影,在雄浑的城墙面前,显得那么地矮小!

他,一个下界飞升的散修,众目睽睽之下,大声怒骂宗门和家族,邀对方决一死战!

“散修之怒”的名声,因此不胫而走。

周德震很快就接到了消息,然后赶到了东门,看到在东门前屹立的那个身影,他禁不住勃然大怒,“南城主,青石城不是这么可以轻侮的。”

南特也在城墙上,他背着手淡淡地发话,“他又没进城,不服气的话,你出去杀了他。”

“我很想亲手杀他,只是我身背重负,”周德震轻喟一声,“输不起。”

“你都不敢出城,又何必指责我?”南特说话,从来都不是很客气,堕情子之名,众人皆知——情都堕了,他还会在乎什么?

“我真的很想出去杀了他,”周德震摇摇头,“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周家输不起啊,我要对得起列祖列宗。”

他的话音刚落,陈太忠就摸出一个玉牌来,冷笑着发话,“周德震,你不出来吗?这是……周玄则的牌位,我摔了啊。”

说摔就摔,陈太忠从来不玩虚的,一抬手,啪地一声脆响,玉牌被摔做了十几瓣。

他不用拔刀辨识周家人,底气也在这里了,他扫荡了周家祖祠,周家前辈的玉牌,都在这储物袋里装着呢——你不出来跟我打,我就摔你家祖宗。

“陈太忠,你欺人太甚!”周德震只看得睚眦欲裂,这种事他不能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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