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陈风笑)-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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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灵仙登时就震惊了,他们真没想到。肆虐南路口的两个灵仙,竟然还是被北边抢了储物袋。
怪不得剿杀的时候。那俩灵仙根本没什么手段——合着是手边没东西。
这一下,众灵仙确认了这主仆俩的战力——不是打走灵仙的,根本就是制住之后,抢了储物袋之后,才放人离开的。
这个做法……好吧,这个做法有点令人哭笑不得,但是毫无疑问,这主仆俩是不满被征用,才整出这种动静。
众灵仙心知肚明,然而,这主仆俩的战力太变态,也没谁愿意把话挑明,凭空得罪人。
但是不管在哪个位面,从来都不缺各种奇葩。
云中龙的反应,很明确地解释了,什么叫奇葩思路,他狠狠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储物袋你们拿了,把人放过来让我们杀……这不是欺负人吗?”
当然,他如此愤怒,也是有原因的,灵仙到了他们这边之后,一通猛杀,守卫队损失惨重,九级游仙也死了一个——他虽然守住了桃枝镇,但是,他完全可以守得更好的。
一干灵仙面对这种局面,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真的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王艳艳冷哼一声,打破了场面的寂静,“你若是答应给功勋,我们自会杀人。”
在场的灵仙登时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这里。
这样的战斗,是会涉及到功勋的,不会很多,但总也是有,通常情况,会由守卫和一些家族势力瓜分掉。
若是有宗门弟子参与了类似的战斗,只要他们想要功勋,自然也没人敢黑掉他们的战绩——事实上,宗门弟子也并不在意这样的积分,他们更愿意做宗门发布的战斗任务。
但是两个被征用的外地人,想要在这种战斗里获得功勋,那就十分不容易了,别说当地人也要功勋,哪怕当地人对功勋无所求,外地人想得到功勋,也要花费很大的代价。
首先,繁琐的认证过程就是个问题,其次,当地人不能利用功勋,外地人能利用,起码……这就让人心里不平衡。
这时候,狮子大张嘴,开出一些不合理的条件,也就常见了。
而云家在巨松城里有势力,能将功勋转化为利益,云中龙自己都怕功勋不够,怎么可能将功勋转手让人?
听这话,两家似乎是谈过了,但是云中龙拒绝了,所以那边就只拦人,不杀人——事实上,那主仆俩抢了储物袋,已经算是变相帮忙了。
这种因果,围观的人都没办法插话,虽然这主仆俩的行为,真的怪异了一点,但是……也确实是忠实地履行了义务。
虽然里面的味道,令人哭笑不得。
而且大家都注意到了,外乡人要的是功勋,没有实力撑腰,谁会要这种无用的东西?这俩的来头,必然不会小了。
就在场面陷入寂静的时候,地上蹲着的隋重伽终于站起身来,恶狠狠地地瞪了陈太忠一眼之后,转身向院门外走去。
他受了此辱,竟然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
“小辈,你再瞪我一眼试一试?”陈太忠冷哼一声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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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前倨后恭
陈太忠就最见不得这种玻璃心,自我感觉好的时候,谁都不放在眼里,感觉不好的时候,拔腿就走人,连个交待都没有,实在没有半分的礼数。
隋重伽却是受不了“小辈”二字,扭头看向陈太忠,怒视着他发话,“你待怎样?”
“我不怎么样啊,”陈太忠笑了起来,他气人最有一套,对方着急他就不着急了,“冒犯了我的仆人,还敢瞪我……有人这么对你的话,你会怎么收拾他呢?”
“你确定要面对黑水门的怒火了?”隋重伽下巴微扬,傲然发问——一旦搬出宗门,他的精气神完全就不一样了。
“正是要你黑水门找过来,”陈太忠笑一声,冲王艳艳一扬下巴,“将他拿下,剥光吊在院子门口,等黑水门来要人……我倒要看一看,谁敢帮这种不宵的弟子说话!”
王艳艳一听,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取出一叠灵符,走到隋重伽面前,摔打着手上的灵符,笑着发话,“小辈,放弃反抗,你还能活。”
“你敢辱我?”隋重伽气得睚眦欲裂,抬手摸出一个小小的葫芦,不过面对对方的一叠灵符,他也有点头大,不敢轻易动手。
若是在去黑莽林之前,他不会太在意,储物袋里的灵符丸药很多,宗门弟子在这一方面,不但强过散修,也强过家族。
可是去了黑莽林一趟,东西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这时候再对上这么一叠灵符。心里由不得暗暗叫苦——这不是坑人吗?
如果早知道对方有这么一叠灵符。他有可能悄悄去打劫。但绝对不会当众辱人。
“刀疤小心了,”陈太忠懒洋洋地发话,“这是宗门弟子,基础很扎实,手段不会少。”
他这是实话实说,同样级别的对手,家族的就比散修难斗,宗门的又超出家族。同样是二级灵仙,褚家的那个,战斗力根本就比不上龙门派的英俊青年。
而眼前这个隋重伽也是,陈太忠神识一撞,虽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搁给一般的散修,很可能直接就撞得晕过去了,而此人居然都能忍痛不出声,这底子倒是打得扎实。
“谢主人,仆还有灵符。”王艳艳一拍储物袋,手里又多了一沓灵符出来。
这尼玛还能打吗?隋重伽的心。登时就凉到脚底板了。
比战力他不怕对方,甚至有信心完虐对方,但是修者的战斗,从来都不仅仅是比战力的,还要比底蕴,比身家。
这跟地球上打仗,是一个道理,你骑兵身体再好,马再壮实,雪亮的马刀砍到坦克上,破不了防,坦克里面随便打出一串串子弹,骑兵就完蛋了。
身家不如对方,那就什么都不要说。
事实上,陈太忠自己都吃过底蕴的亏,南特两张迟滞符,就忽悠得他不敢再随便动手了——谁知道人家还有什么绝招呢?
然而凭良心说,南城主的行为,也不是完全的忽悠,拥有两张迟滞符,这本身就是他的底蕴,这种冷门的符箓,宗门里都未必找得到——所以南特才会心疼。
隋重伽一看,就知道这场仗没法打,人家只拿灵符就堆死他了,可是他究竟是宗门弟子,这时候退缩,是他的骄傲所不能忍受的。
——剥光了吊到门上,让宗门来领人,真不如让他去死。
正在犹豫之时,枯瘦汉子又发话了,他站起身拱一拱手,“陈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此事由我而起,我给您赔个不是,可行吗?”
这话里,有个明确的变化,就是“小辈”变为了“大人”,也就是说,大家已经明确,陈太忠的修为,在众人之上了——你根本就不是高阶游仙,是隐瞒了修为的,是逗我们玩的。
对于这一点,大家其实早有猜测,敛气术又不是很罕见的法门,待听到此人打算把黑水门弟子剥光了挂在门上,等着跟黑水门讨说法,就越发确认了这一点。
什么样的人物,敢跟称门的宗派要说法?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就是:此人终于称呼隋重伽“小辈”。
风黄界里,小辈不是随便称呼的,修者的面容从来都是靠不住的,年纪一大把面容很年轻的修者多得很,所以除了熟人,很多时候都是按修为称呼小辈的。
陈太忠敢脱口称隋重伽为小辈,自然是在一级灵仙之上的修为。
如若不然,人家不会有一个九级游仙的女仆,这女仆手里,也不会有一大叠灵符。
有灵符是有财的标志,但也是有实力的标志,人家敢明晃晃炫出来,就意味着另一句:我不怕你抢,有本事你就来抢!
一个九级游仙保得住这么多灵符吗?那根本不可能,那只能说明一点:人家的主人,根本就不是八级游仙。
这些话解释起来费工夫,其实一下就想得通的,至于说眼前的陈大人为什么要隐瞒修为,这谁能知道呢?
有些高阶修者,就是有这样的怪癖!
当然,或者是眼前此人遇到了麻烦,但是能让此人隐姓埋名的麻烦,大家都没兴趣知道。
“你道歉可不行,”陈太忠摇摇头,一点情面都不讲。
反正他就是看不惯隋重伽,你可以自我感觉好,那就牛逼到底,大不了被我一刀干掉——或者你能从我手下脱身,也算你本事。
这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修者的血性……哪里去了?
隋重伽脸上红白交错,阴晴不定,好半天之后才一拱手,“恳请大人赐下来历,我好郑重道歉。”
陈太忠哪里有什么来历可以赐下的?按照木桶理论,他最短板的应该就是来历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将对方吊起来的决心——就算刀疤的身份玉牌暴露了。大不了我带着她去青州混。虽然那个名字……很让人蛋疼。
所以他淡淡地回答。“我就没有来历,你把我当散修好了,我就问你一句……道歉吗?”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隋重伽居然很果断地一抬手,冲蒙面女修拱一拱手,“这位女修大人,刚才是我冒昧了,恳请您原谅。”
“你道歉这么痛快。我倒是难做了,”王艳艳晃晃手里的两叠灵符,微微一笑,然后轻喟一声,“唉……我家主人,喜好男风呢。”
“神马?”隋重伽只觉得自己肛肠处一紧。
“刀疤?”陈太忠有点火了,可是他还没办法多解释,只能冷冷一哼,“你若要饶他也好说,回头采了他的真阳来见我。”
其他灵仙闻言。齐齐噤声,脑子里却冒出大大的两个字——魔修?
“玩笑而已。”王艳艳微微一笑,“道歉我接受了,你再给我一块下灵,就可以走了。”
“一……一块下灵?”隋重伽愕然。
“你长得又不漂亮,论男风,也只值一块下灵,不能再多,”王艳艳淡淡地回答。
隋重伽拿出一块下灵来,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院子,一去不回头。
陈太忠扭头看向云中龙,“你故意挑事……怎么说?”
“这是二十中灵,”云中龙哆哆嗦嗦地递过来二十块灵石,“翻倍的报酬。”
这时候,他再也兴不起找后账的念头,开什么玩笑,人家主仆俩,都是讨论将黑水门的内门弟子,剥光了吊到门口的事儿——这种人简单得了吗?
这时候,他甚至有点后悔:若能将一个中阶灵仙引进家族的话,这点功勋又算什么呢?
当然,他没有信心,将对方引进家族——对方也是很有来历的,但是,能同这样有来历的人交好,也能极大地增强自己在家族的话语权。
非常遗憾的是,风黄界虽大,没有后悔药卖。
“明天晚上之前,送来十个上灵赔罪,”这时候的王艳艳,那是真正的容嬷嬷做派,她狗仗人势地发话,“如果你敢不送,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其他在座的灵仙,也没谁说话——云家的小子,差点唆使己方火拼一个猛人。
那枯瘦中年人反倒一招手,将四块上灵递给了王艳艳。
这顿饭的气氛不太好,又过一阵,有守卫来汇报,说镇子北口的七八个行商,脚步匆匆地离去了。
陈太忠冷哼一声,“就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