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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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确定。”,施醉卿扯了扯被褥道:“他知道得太多,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深入,由此我猜测,侯爷在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也必定早已落入他的眼中,侯爷今后与其想着如何除去我,还不如仔细想想如何将这颗毒瘤揪出来除掉。”
“本候记下了。”,穆晋玄转身消失,神色若有所思,他脚步顿了一下,才逐渐隐匿到暗处,消失在凤城轩。
施醉卿抬了抬手,窗户哐当一声关上,施醉卿对着门外抓耳挠腮的瑾烟说道:“瑾烟,你在门外晃什么?回去睡觉。”
瑾烟听屋内穆晋玄似乎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哦了一声,便走了。
王爷常说施醉卿风流,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她可得替王爷看牢了,千万不能让别人乘虚而入,不然以后,施醉卿日子不好过,她这个玩忽职守的丫头,日子更不好。
……
紫衣侯府,庄严森然。
院中一树梨花在剑尖簌簌纷纷,飘扬着冬日里傲然艳丽的一抹色彩。
穆晋玄剑锋招招狠毒,三尺之内风声鹤唳,他脑中想着施醉卿今日所说的话,心中愤怒和不快愈加重,一向自控能力超强的他,头一次将这种情绪发泄出去,那森然于剑锋之上怨恨,让剑锋也带了三分戾气
吴剑邱站在庭院中,看着穆晋玄发泄。
穆晋玄最后一招舞毕,骤然掷出长剑,长剑穿过假山时,用力弹跳了几下,归于平静。
“侯爷,这半年施醉卿不在东厂,属下想将承天府的势力渗透进去,东厂却像是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我们的人不止难以攻入,甚至连侯爷早前打入东厂的密探,也在施醉卿回到大都城的那日,突然全部失去了踪迹,侯爷,属下觉得施醉卿,似乎对侯爷有所防备。”
穆晋玄冷笑了一声,施醉卿早知他安插在东厂的密探,一直按兵不动,却在回城的那日全部肃清,让他防不胜防,如今东厂已全在施醉卿的掌控之中,再加上九宫局和十二府卫,施醉卿完全有实力和他对抗。
“不过,倒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施醉卿似乎很相信他……”,吴剑邱皱了皱眉,又有几分不确信,“属下不敢肯定他身份是否暴露,或许这是施醉卿的将计就计……”
“不管施醉卿作何打算,这件事,你暂且不用管了。”,穆晋玄坐到石桌旁,他的脸色阴森得可怕,“施醉卿叛离本侯,东厂已经不能指望了,你务必要将承天府大权握在手中,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吴剑邱神色微微一愣,虽隐隐得觉得施醉卿此种举动有些异常,但亲耳从穆晋玄口中听到施醉卿的背叛,吴剑邱还是有些诧异。
“侯爷,属下觉得,最近承天府也有些不对劲。”,吴剑邱回过了神,警惕说道。
☆、335。第335章 鬼笔画手
穆晋玄道:“你别忘了,承天府中也有施醉卿的势力。”,穆晋玄眸色深沉,“你先着手将承天府中的可疑之人全部清理,宁可错杀一百,也不可放过一过,决不能留下后患。”
吴剑邱点了点头,“是,侯爷。”
正说着,院外陡有轻盈的脚步声细碎地响起,穆晋玄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眉头,吴剑邱道:“侯爷,属下先告退。”
穆晋玄点了点头。
吴剑邱前脚刚走,便有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袅袅娜娜走进院中,“侯爷……”
穆晋玄丝帕擦着长剑刀锋,神情冷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
女子紧摇着唇瓣,被穆晋玄的冷漠伤到,眼中险些滚落泪水,神色怯怯的,她本就长相柔美,这番表情,令人看一眼便觉得心中百般柔肠。
但那空荡荡的左臂在她卑微的面色下,显得愈加的引人注意,穆晋玄不耐烦地看了一眼,他最是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到施醉卿这样,让他满意。
因为施醉卿从不会哭。
不管是刀尖火舌还是毒蛇猛兽,即便流血,她也不会流泪。
不可否认,他忌惮施醉卿的聪明,也欣赏施醉卿的聪明,施醉卿在他心里,的确有不一样的位置,因为这世间不可能会有第二个施醉卿。
“侯爷,今夜去俨然房中可好?”,木嫣然在穆晋玄淡漠的目光下,咬着牙鼓起勇气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见穆晋玄不为所动,她的目光往庭外看了一眼,哪里正站着一个俏丽的小丫鬟,木嫣然似有几分忌惮她。
穆晋玄抬头望了那丫鬟一眼,眸中闪过异色,只听木嫣然道:“不管侯爷喜不喜欢,今夜好歹去嫣然房里坐一坐,不然母亲……”
穆晋玄蓦然逼近了木嫣然,神色间充满戾气,他拳头紧握,将木嫣然提进了房中,大力甩上门,冷声道:“你竟然敢去方定侯府告状——”
那丫鬟分明就是脸生得很,穆晋玄一看木嫣然的神色,便知那是永宁长公主派来监视他的人。
他紫衣侯府不是方定侯府,任由她永宁指手画脚——
“我没有……”,木嫣然在穆晋玄的压迫下,弱弱地反驳道:“是姐姐几日前到侯府来探望我,听到下人嘴碎了几句,便回到方定侯府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所以母亲才……”
“然后呢,你母亲要为自己女儿出气,怎么不来找本侯算账?”
木嫣然没有说话,这幅表情无疑就是默认。
成亲半年,穆晋玄在外人面前与她表现着夫妻恩爱,但府中谁都知道,她不得穆晋玄的喜爱,除非必要,否则穆晋玄绝不会踏进她房中半步。
永宁长公主一直觉得亏欠这个女儿,自然容不下她在紫衣侯府受如此委屈,勃然大怒,非得来紫衣侯府找穆晋玄兴师问罪,木嫣然并不想自己的母亲来大闹一场后,让穆晋玄更加的厌恶她,以死相逼才将永宁长公主打发了。
但永宁长公主却挑了一个精灵的丫鬟的送到木嫣然身边,表明是照顾木嫣然,实则是监视穆晋玄的所作所为。
穆晋玄沉着气,晦暗的烛光下,他的表情沉淀在暴风雨中,木嫣然全身几乎都在颤抖。
她喜欢这个男人,却又惧怕这个男人的翻脸无情,她有一个手段厉害得剽悍母亲,有一个美若惊鸿的姐姐,这些压在她的头顶上,让本就因为断臂为自卑的她活得更加的卑微。
穆晋玄温润如玉,才华横溢名满大都,她未曾嫁给他前,就早已倾心,可真正嫁给他,她才知这个男人,从来都不是世人眼中的那般。
他比谁都无情,比谁都冷酷,让她不敢靠近,却又忍不住靠近,于是便是一次又一次的遍体鳞伤。
“侯爷……我知道……我身有残疾,若非有方定侯府,你绝不会看我一眼,可我母亲,她……”,今次穆晋玄若是拒绝,只怕明日永宁长公主就会找上门来,到时定会让穆晋玄颜面扫地。
木嫣然心中害怕,却不防穆晋玄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眸子深情无比地看着她。
木嫣然知道,这深情,是穆晋玄的假象,却还是沉醉其中。
“你是我紫衣侯府的侯爷夫人,怎能自轻自贱?”,穆晋玄的手指游移在她脸上,轻佻地摩挲着,“既然这是你母亲想要的,那本侯定然要让岳母大人满意才是。”
穆晋玄心中再不喜,也得忍气吞声,因为他需要借助永宁长公主的威望,更需要方定侯府的支持,施醉卿叛离他,在孤立无援之下,他一步都不能走错。
这般想着,他狠狠的将唇欺压在木嫣然雪白的脖颈之上,木嫣然一怔,脸色通红,手足无措,声音发颤,“侯爷……”
穆晋玄冷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旋,“你今夜,就留在本侯这里。”
木嫣然心中一喜,羞怯地低低嗯了一声,手臂紧紧地抱住了穆晋玄的后背。
穆晋玄的撕扯着木嫣然的衣裳,眸中却是一片冷意。
屋外,机灵的丫鬟听着房中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满意地笑了笑,离开了院中……
……
西门沉景摇着折扇从宫中招摇而过,所到之处,喧哗一片,宫女们崇拜而娇羞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西门沉景身上,让西门沉景颇为享受。
一幅如鬼幽地狱般的画,渲染了阴森恐怖的一面,让时人对施醉卿的手段更加的惧怕,也为西门沉景画技生涯带来另一个新高峰,让西门沉景这个名字,在画坛之上吹起了一股新浪潮。
而与此同时,大都城中兴起了一支以渲染黑地狱扭曲生灵的新画派,但无论这些文人如何的模仿,也再难得到西门沉景这样的高度。
西门沉景的名号之上,因此多了一个字——鬼。
左手如花,右手地狱,真正的画作顶峰,不外乎如此。
西门沉景,鬼笔画手,画坛之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万众瞩目,这才该是他西门沉景过的生活。
西门沉景轻笑了一声,虽说那画让他噩梦连连,可他自心底里,也是认为那幅画,是他一生中最得意之作。
☆、336。第336章 无法无天
西门沉景拐过了亭台楼阁,朝安录宫而去,便见不远处的土黄的鹅卵石小道上,正走来一道娉娉婷婷的身影。
“瑾烟。”,西门沉景面上一喜,几步就迎了上去挡在瑾烟身前,摆出了一个自认风流倜傥的姿势来。
瑾烟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西门沉景一番,便绕过西门沉景。
西门沉景被晾在那儿,愣了一下,半晌追上瑾烟,去捉瑾烟的手臂,“瑾烟,你跑什么啊?”
瑾烟皱着眉头甩开西门沉景,她一见这男子眉宇间的几分风流和轻佻神色,就有些不喜。
见瑾烟陌生的表情,西门沉景忙着解释,“我是西门沉景是,你不认识我了?”
瑾烟一愣,“西门沉景?”
她将西门沉景扫了一遍,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在大漠时西门沉景一身邋遢,哪里有如今的潇洒气派,也不怪瑾烟没认出他来。
瑾烟并未多做逗留,越过西门沉景,西门沉景见状,亦步亦趋跟了上去,一个劲儿地盯着瑾烟瞧,“瑾烟,半年不见,你出落得越发动人。”
瑾烟沉着脸,不予理会,只是脚步加快了些。
西门沉景便自个喋喋不休,自动忽略了瑾烟难看的脸色。
还未走近安录宫,两人便听到了一阵犀利的板子声和尖细的痛叫声,西门沉景自不必猜便知是施醉卿在教训安录宫中的小太监了。
“啧啧,这一帮小太监,也算是逍遥够了。”,西门沉景幸灾乐祸地耸了耸肩膀。
瑾烟看了西门沉景一眼,抬脚走进宫中。
安录宫中,暖光生辉,施醉卿斜斜倚在软榻上,斜着眉眼看小皇帝。
小皇帝手足无措地垂着头,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脚尖。
气氛沉默,施醉卿身上的森气,让屋内弥漫着死亡般的沉寂,小皇帝穿着雪白的狐毛立领长衣,同样雪白的狐毛长裤,这一身装扮,将他红彤彤的小脸儿显得愈加的精神,但那身材,却稍显臃肿,就像一团滚着得雪球,看得小绿子心中频频发笑。
话说这非同一般的装扮,还是施醉卿亲自给小皇帝的设计的吶……
小皇帝心里怕得要死,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施醉卿,还是小心地挪着步子走到了施醉卿身前,试探地往施醉卿怀里爬,“卿卿……”
施醉卿眼也没抬一下,却也没推开小皇帝,只是冷意不减。
婉贵妃见此,微微沉吟道:“皇上这些日子,确是比往日里刻苦……”
小皇帝忙摇头,“是啊是啊,我真的有认真看书的……”
施醉卿似笑非笑地看了公孙婉儿一眼,公孙婉儿心知,自己那点谎言怎能瞒得过施醉卿,有些心虚地垂下头。
施醉卿抬手,漫不经心地整理着小皇帝的衣襟,随后从小绿子的手中将一张似裹脚布一样长的宣纸拿了过来,眸光犀利,“这是谁抄的?”
小皇帝肩膀哆嗦了一下,“小……小酌子……”
“真是难为他了。”,施醉卿轻笑道:“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