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1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四日,大魏突派使者前来,邀请苍月的提刑司章永威参于大魏谋害皇太后之案的公审,顾城风恩准,并下令百名影卫乔装成禁军护卫,以保护章永威为名,随章永威入大魏。
这些影卫是贺锦年留在岐州府的影卫和四海影卫组成,他们进入大魏的另一个任务就是与叶明飞和失踪的影卫取得联系。
第五日第六日,依然没有贺锦年的消息,刚晴了两日,今日又是暴雨连天。
到了第六日晚上,叶明飞求见,到了大殿时,风尘仆仆,脸色青白,见礼后竟少见地沉默了下来,嘴唇紧抿,双颊处的咬肌紧张得不时跳动着,可见牙咬得多紧。
叶明飞并非一人见驾,身后还有一个年青的女子。
顾城风辩出跪在下方的是枫桥林苑的苑主许悠幽,眼睑急跳,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但终究是未问出,倒沉了气,“说说大魏的情况!”
自贺锦年入大魏后,身边除了带了西灵春等四个婢女外,影卫皆被留在了苍月境内,只有梧晴雪悄无声息地潜入大魏,暗中保护贺锦年。同时,梧晴雪负责将贺锦年在大魏的情况通过枫桥行苑传到燕京。
许悠幽身上的衣裙虽换了件干爽的,但头发却温透了,发尖上还稀稀沥沥地滴着水珠子,在肩头那沁出一团的深色,闻言,抬首愣怔了许久方醒悟过来,急忙磕了个头,“少主子。。。。。。大魏皇太后已驾崩于慈宁宫!”略显沙哑之声刚吐出来,便觉得不对,马上调整了一下嗓音,小心翼翼将大魏的情况说了一遍。
大魏皇太后经过几夜恶梦惊扰后,原本就风烛残年的凤体终于不堪负荷,于大魏鸿坤四年驾崩于慈宁宫。
因为大魏皇太后死前连着几夜梦见田敏丽,午夜惊醒时,曾将梦中田敏丽声称要夺她魂魄的话告诉近身侍候的嬷嬷。
秦邵臻即刻下旨捉拿田敏丽。
且,大魏皇帝秦邵臻当日就请了高僧入宫为太后念平安经,到了夜里,又派了无数的侍卫团团护住慈宁宫,并且,亲自与太医院几位院士给皇太后侍夜。
最后一夜,太后恶梦醒来时,口中直唤“田敏丽、田敏丽后”口吐白涎,双目圆睁,急喘几声后,便一口浓血喷出,当场死亡,死时,表情狰狞,死不瞑目。
大魏皇太后诡异的死法,很快传遍了汴城。
“没有贺锦年和梧晴雪的消息?”顾城风口气冷峭至极。
许悠幽毕竟自小在桃园谷长大,刚呈述几句后,神情便自然了许多。听见顾城风发问,谨声回话,“半个月前,奴婢曾收到贺五公子刻意传出的申钥儿回归大魏的消息。”
顾城风知道这是因为贺锦年在大魏故意放出申钥儿回归大魏的肖息,引来了田敏丽。
许悠幽直觉顾城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她进殿之前根本就没有料到少主子是大魏的皇帝,她在桃园谷的地位并不低,当年虽没有以最优秀的表现成为少主子的近侍,但也算出类拔萃,成了大魏情报中心的苑主。
想来整个桃园谷知道少主子身份的廖廖无几。
思忖片刻,偷偷咽了一下口水,秉着气息道,“回禀皇上,大魏突然抄了枫桥行苑,奴婢等人撤离不及,除了奴婢和一些影卫走秘道外,其余的人都入了狱,现在生死不明。”
顾城风知道以许悠幽掌握的情况,也问不出所以然,便拂手令许悠幽退下,身子伫立不动,看着一脸拼命控制着情绪的叶明飞,声音愈发清冷,“明飞,说说你的看法!”
叶明飞眼利如鹰隼,“皇上,影卫通过飞鹰传回的最后消息是贺五公子走小径前往大魏通州城。微臣潜入大魏后,雷雨已经破坏了所有的痕迹,微臣查不到贺五公子的下落。微臣便当即赶到汴城,驻守在汴城的影卫或是被诛杀或是失踪,枫桥林苑被捣毁。。。。。。晴雪下落不明!昨日大魏在通州公审田敏丽,微臣却被几个高手缠身,皇上,这些高手武功个个奇高,恐怕可以排上苍月杀手前十。而今日,微臣却亲眼看到贺五公子与大魏皇帝同欢同骑进入通州大营!”
“同欢同骑?”顾城风眉眼一弯,登时胸口如火烧,肝胆俱焚,疼得他连心都快从咽喉处溢出,桃花眸中倏地攥着一丝血色,唇角露出一闪而逝的笑,“有意思!”
那样不同寻常的笑,让人忍不住后背发寒。
“皇上,恕微臣直言,从四日前影卫卯时传来贺五公子北上的消息,到申时一切消息中断,不过是几个时辰,便发生这样的结果,如果没有里应内合,这是绝无可能之事。。。。。。”叶明飞语气已失了惯常的冷漠和就事论事之态,眸中俨有杀气流泄。
戴少铭猛地截住叶明飞的话,神色复杂地看着帝王顾城风嘴角噙着不咸不淡的微笑,眼中暗缠上叹息,飞快道:“皇上,在此之前,影卫从搜集来的线索推测五公子在大魏的一番所为,目的是逼颜墨璃诛杀大魏皇太后,污陷田敏丽,逼两人交手。大魏皇太后归西虽符合大魏皇帝的利益,亦附合皇上下一步的筹谋,所以,微臣认为贺五公子的行动并无失常之处。”他虽不喜贺锦年,但绝不相信贺锦年会叛变,叶明飞是情恸智损,毕竟以梧晴雪的身手,除非是死,否则,绝不会连着几天不会传来一丝的消息。
顾城风缄默不语。
叶明飞此行已犯了影卫的大忌,帝王身前,不得露出戾气,而一番言辞更直接冒犯了天威,但此刻,顾城风亦心中有数,整个影卫营有这个想法的并非只有叶明飞一人,只怕连为贺锦年开脱的戴少铭也心存此念。
“皇上,少铭言之有理,是微臣草率了!”叶明飞猛地朝帝王一嗑首,撞击之声响彻大殿,他心头梗塞得厉害,想借力撞开一些东西,因为脑子里一直挥洒不去看到秦邵臻和贺锦年共骑时,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以他敏锐的嗅觉,从贺锦年折身回苍月开始,他们就掉进了陷阱之中。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大魏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拨光汴城所有的影卫,甚至大魏皇宫里安插了数十年之久的眼线也被清除干净,没有内鬼是不可能了,而贺锦年就是第一嫌疑人。
而感情上,他不得不默认戴少铭的这一番话。
贺锦年如果真的和秦邵臻合谋,那她根本不会在一进入大魏后,就着手开始布置诱杀大魏皇太后。
毕竟,太后若死,苍月就能趁机挑拨秦邵臻和秦邵栋,制造大魏内乱。
可现在的局势又同于以往了,如果秦邵臻做好了准备向苍月开战的话,反而逼得秦邵栋在外患时不敢添乱。
诸多的分析,既可向左,又可向右,反而让人一时无法摸透,眼下又无法再从大魏得到消息,现在只能看着接下来一步应如何走。
“皇上,微臣今日离开通州时,大魏皇帝派了人给微臣传一句话!”叶明飞咬着牙,咬得太狠,连吐出来的话皆字字如巨石崩裂。
“什么话?”戴少铭一惊,先破口而出,他料不到大魏的反侦能力竟如此高,连叶明飞的行踪都被大魏查探到,难怪那么多的影卫皆无法全身退出大魏。
“他让微臣给皇上带一句话:谢君还以明珠,朕必当珍藏一世!”叶明飞传完此话,整张脸变得赤红。
“放屁!”戴少铭强压的怒火终于升腾起,“就凭大魏三十万的人马,敢在吾皇面前叫板!”
“建州呢?”顾城风声音很轻,脸不现怒色,那眸光如一池泛着粼粼月光的湖面。
“传出大魏皇太后身体有恙后,建州已有调兵的迹象。皇太后驾崩后,秦邵栋依旧制回汴城守孝,接下来的微臣这里已收不到任何消息了。”
“无妨!”顾城风神情冷静得让叶明飞都感到诡异,他依旧如寻常一样少言寡语,若是平常,叶明飞还能揣测得出帝王的心思,可这时候,他真的无法知道顾城风接下来会做何应变,毕竟此事牵扯到贺锦年。
“赐宴!”顾城风挑了唇笑得极淡,“犒赏从大魏回归的影卫!给阵亡的影卫家人发放抚恤银,以一等军功论!”
顾城风此刻虽镇定,其实他的心思岂止是乱如麻,自耳膜里窜进“同乐同骑”后,一团团的气焰烧着他的心窝,至始自终,他都觉得喘不过气来,甚至脾性也使不上来,除了冷漠也唯有冷漠!
顾城风赐了宴席,叶明飞和戴少君退下。
他独自在殿中呆了许久,直至耳畔隐隐约约听到钟鼓鸣声,这是城中发出的戒严号角。
顾城风步出大殿,在这初冬之季,这里却依然团花锦簇,绿草成茵,只可惜连遇几场暴雨。那些花盆尚好,已被园丁搬到廊道下避雨,但种植在花圃中的秋海棠就不同了,此时被雨水肆虐得惨不忍睹,断枝残叶落了一地。
如果仅是贺锦年受制,那一切还可以解释,但眼下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数倍。
毕竟,如叶明飞所言,大魏如此雷霆万钧,一举措杀苍月的行动,没有里应内合是绝不能做到,且,此人不仅身上具有号令影卫的令符,又对顾城风影卫的分布以及各个联络方式极为了解,这样的人,除了顾城风本人外,就只有贺锦年、叶明飞、戴少君和梧晴雪了。
而叶明飞奏报的“同欢同骑”四字。。。。。。足以说明贺锦年是心甘情愿,否则,以叶明飞向来警慎的谴词方式,绝不可能会用“同欢”这两个字。
他无从猜测在贺锦年的回途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确定秦邵臻一定对她做了些什么。
无论他是否能接受得了这个结果,但他相信,以叶明飞的眼力,决不可能看错,与秦邵臻同骑的人不可能是他人易容成贺锦年的模样。
“同欢同骑!”顾城风声寒如冰,勾唇一笑,清晨的薄光中,桃花眼蒙着一层雾气,清、媚、冷、艳交缠入魂!
他感觉到,他一路疾驰南下时所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东阁一定动用了术法,剔除贺锦年记忆中有关与他四年相守的一切过往,属于贺锦年的记忆已然消失于天地苍穹之中,此时的贺锦年的记忆中,仅仅留下了彼时苍月皇宫,与秦邵臻同甘共苦时的岁月。
那与贺锦年几乎同时失踪的申钥儿的肉身呢,是不是秦邵臻得到申钥儿的肉身后,要让贺锦年元神归位?届时,苍月就算要讨回贺锦年,秦邵臻也可大大方方地将一具空囊还给他?
就算这种情况他笃信了九十九成,还有一成——
那便是,秦邵臻与贺锦年旧情复燃!
以贺锦年的性情,决定抛下一个人,必定连一句话都未必肯留,就如她重生后,连正眼也不曾看秦邵臻一眼!
对他,必定也不会留一个解释!
虽然他极不认为会发生这种情况,但四年前,秦邵臻留给贺锦年的那封信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猜测,里面的内容一定非常重要,以秦邵臻两世的记忆筹谋,这封信很可能起了关健一击的作用,否则,贺锦年不可能对着一本秦邵臻留下的图册便哭得那般伤心。
只是秦邵臻也没料到,贺锦年四年前竟不曾拆阅了那封信,让他的计划徒然成空。
这封信虽然被他暗中扣除了下来,但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私拆贺锦年的信件。
这封信终究成了谜团,在他心里渐渐扩散,成了阴霾。
但广阳镇之祸,给了秦邵臻一次机会,让他能与贺锦年见面。
那当年遗下的那封信,秦邵臻想说的话,终于可以让贺锦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