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谣莫相思-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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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叶漠隐突然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带他看星星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了,只有他还在留恋,别的人早就把那些星星当做废玻璃渣扫干净了。
到如今连他都快看不到星星了,他出国后不久父亲便去世了,他只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父亲的遗书早就写好了,他继承了父亲所有的公司和在上海的一套房子。那以后,他就开始不断地奔走,忙碌,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无数次奔走中的一次,他回到了中国,他未曾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落脚多久,可偏偏遇见了她。
他发现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会变得更像自己。也许唐佐伊说的对,她很平凡,但她却平凡得与众不同,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与众不同的平凡。
冬天的黑夜降临地特别早,黑色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路边的路灯飞快向后掠过,暖黄的灯光闪过他的脸庞,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照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咔叱”门锁转动,接着被轻轻推开,苍白的月光从门外将白绢丢了进来,落在玄关口,伴着轻轻关上的门,又缓缓消失。
他知道莫莫和地瓜这时候一定又在睡觉,所以故意走得很轻。果然莫莫和地瓜没有出现,大厅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只看见地上淡淡的光芒。那是苍白的月光试图从落地窗外将白绢铺进来,却被拦下了,只落进的浅浅一抹。
打开灯,余光不经意一瞥。沙发?钟谣竟睡在蜷着身子睡在沙发上,他皱眉走过去,幸好她先前坐在沙发上拿着毯子,也裹着很厚的棉衣,不然非感冒不可。
叶漠隐走过去,抬手想要叫醒她,一垂目之间,暗黑的瞳孔突然一紧,她哭了吗?
他蹲下身直面钟谣,她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下,鼻子红红的,脸上还挂着两行已干但尚未消失的泪痕,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边缘还留着隐隐泪珠。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分明告诉过自己不会再让她有一点难过,可她现在在沙发上哭得睡着了?而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漠隐看着眼前熟睡中的人,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好像她是水面上的倒影,只要轻轻一点就会破碎。他有种难以言明的难受,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他明白,这是心疼。
他抬手想要叫醒她,却在触到她脸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他又蹲了下来看着钟谣,微红的双唇仿佛沁着诱人的香气,他不由想到昨晚两人的长吻。
钟谣突然动了动,睡梦中眉头仍是紧紧锁住,随即翻了个身,将头转到了里面。
没有梦的觉睡得特没意思,特无聊,特累。钟谣特无聊间,忽然觉得周身一坠,似乎有人将其拦腰抱起,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同时,她跌入了一个充斥着熟悉气味的怀抱。
叶漠隐没有察觉她已经醒了,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往二楼去,一路上轻手轻脚,一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分钟。他轻推开钟谣的房门,一步步走向少女闺房中的小床,然后轻轻将她放了上去……
第29章 烛光晚餐
钟谣没有说话,并不是她想装睡玩情趣,只是她此刻不知道如何面对叶漠隐。既然不知道,索性就当做自己还没有醒,这个问题至少等她想到如何处理之后再做定夺。
她闭着眼,让自己看起来仍像在睡梦中,脑海里却在不断回忆着下午的事情,想着,眉头就蹙得更紧了。
叶漠隐将她放平后脱掉了她的外套,然后帮其盖好被子。他低头看她,想对还在睡梦中的人说一声晚安,可却看到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想了想,坐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钟谣眉宇,钟谣感受到他的微凉的指腹从自己额前抚过,赶紧放松下来。
叶漠隐侧身俯下,两人的脸就这样近在咫尺,那双似乎散发着香味的唇也近在咫尺。叶漠隐低头轻吻上去,钟谣只感觉浑身一软,几乎本能地微微睁开嘴。
“醒了?”他深吻了一下起身,手从她额前抚下,将发丝都撸到头边。
钟谣红着脸点点头坐起来,挤了挤眼睛,大概是因为哭着睡着了,现在十分的干涩难忍。思绪一清晰,心头的痛楚又一次袭来。
“钟谣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叶漠隐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问。
钟谣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是一个作者告诉她的。
曾经有一只小老虎,它被树枝划破了肚子,鲜血淋漓。于是它每看见一只老虎就把伤口拉开给它们看,老虎们也给了它很多不同的治疗建议,但老虎最后还是得了感染,死了。这时候一只年迈的老虎说:他是自己把自己伤死的。
她真的要将伤口拉开与人看吗?
可他不是外人,她也只需要给他一人看罢。
“漠隐,今天有人来家里。”钟谣想了很久才说。叶漠隐皱起眉头问:“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女的,而且有钥匙。”钟谣说完就发现叶漠隐表情变了几变,可她依旧无法从中看出点什么。
“恩,她对你说什么了?”他轻抚钟谣略微红肿的眼睛说。
“没有,她没说什么。不过……”钟谣欲言又止,她该不该追问?
“不过什么?”
钟谣鼓足了勇气开口道:“那个女人似乎是上次校庆与你在后台的那人。”
“哦,是吗。”叶漠隐淡笑看着她,却不准备回答她的潜在问题,反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继续睡吧。”说罢,他就离开了。
门被轻轻关上,将走廊上的灯光挡在外边,只有少许光芒从门下极细的缝隙中淡淡射入。苍白的月光从窗台铺洒而下,将整个窗台装饰地明亮无比,至少在这个房间里无与伦比。窗台和门口分别有着光辉,只有房中央的床陷在大片大片的黑暗中。
“那女人是谁?”钟谣把昨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得说给袁夜笙听完,袁夜笙便问出了一个在钟谣看来很废的话。
“我要是知道是谁就好了。”钟谣嘟哝着。
“那他也没有解释吗?”
“没有。”
“Damn it!”袁夜笙正在跟一个作者说出版的事,一边听钟谣说话一边打字,一心两用之下直接发了句粗话过去,搞的那个作者吓得没再说过一句话。情急下,她又在办公室里爆出一句粗口。
钟谣笑道:“粗鲁的女人,你淡定一点!”
“我说钟谣,上次买的东西你用了没有?”袁夜笙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仍不汲取教训地继续八卦。
“没有。”钟谣摇头,叹了口气说,“而且上次那啥之后他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袁夜笙揶揄道:“还说不要呢,我看你挺要的。”
“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没魅力?”
“我看是他不行。”
“……”
袁夜笙看钟谣一脸吃瘪的表情笑道:“少女啊,你好歹也在社会上混了不少时日了,怎么就这么纯情呢?如果不是你现在就坐在我旁边,我定是要觉得是你那种日本纯情漫画里的女主角呢,二次元的宅男女神。”
“你去死……”
“好吧,我就不说你了。就用我神一般的推理能力帮你想个对策何如?”袁夜笙又举起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说,“对于那个女人,你可不能像乌龟一样就这样缩了。敌人如弹簧,你弱它就强!懂不懂?你想你好不容易收获这份感情,你能容许有个女人来破坏?”
见钟谣低头思考,袁夜笙又说:“所以说了,东西既然买了就要用,不然就是暴谴天物。上帝不但会惩罚把精/子丢在地上的人还会惩罚买了情趣内衣不穿的人,而且那么贵呢,听我的没错的!”
袁夜笙粗鲁的一番话让钟谣思考了整整一日,下班时整个人仍处于恍惚中,袁夜笙实在看不下去,只好一路扯着她去了停车场,巧的是,正要上车钟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终于让她那游离在思维外的思绪收了回来。
“喂。”
“钟谣我今天稍微晚些回来,可能晚个一个小时吧。”
“哦哦好的,我等你吃饭。”
“恩。”
看钟谣一脸笑容,聪明人袁夜笙一猜便能知其中原委,她笑道:“嘿,男朋友?”
“是啊。”钟谣笑着将手机收回口袋。
袁夜笙见她幸福的模样调笑:“看看你这副样子,那个女人的事情好像就这么忘了。”钟谣不回话,她又道,“他说什么?”
“晚点回家。”
“好事啊!”袁夜笙夸张的叫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还在开车赶紧安分下来,“他晚回来你就可以做好准备了啊。”
钟谣疑惑:“什么准备?”
“烛光晚餐,性感女郎。”袁夜笙弯着嘴角一脸高深莫测得摇头晃脑道。
烛光晚餐钟谣觉得不错,于是便让袁夜笙开车去了最近的菜场,买了菜才回家。自从上次被撞见叶漠隐送自己后,钟谣就不需要忌讳了,袁夜笙也知道了她住的地方,每天都将她送到别墅区门口。
“加油吧少女!”
“快滚!”
这两句话几乎成了每日她们的再见必备语。钟谣挥手送走袁夜笙急忙回家张罗起晚上的烛光晚餐。
所以说女人天生就是在厨房里的生物,钟谣做了整整一桌子的饭竟然丝毫不觉疲倦,她将最后一道菜端出来放好,满意得扫视整张桌子。
“呼。然后换件衣服!”她脱下围裙挂好抬腿往楼上去。
平时在家她都穿着居家服,要是有人能从居家服上看出些什么魅力来,钟谣觉得那才是神一般的存在。烛光晚餐下,她自是不会用这种衣服来打破气氛,她从箱底拿出一条红色的裙子,那抹艳红就像她第一眼见到它一样,瑰丽到妖异,如杜鹃啼血。
没错,就是钟谣的母亲买给她的。
她知道这件衣服必是他们将自己送去肖精英那时想让自己穿的,想到这她嘴角不由显出一丝冷笑,钟母也许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当初打得好好的如意算盘,送的这件衣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穿到女儿的身上。
她在衣橱里上下看了看,余光正好看见那个黑色的购物袋静静躺在角落里,钟谣又一次犹豫了。
当初潘多拉也许就是这样打开盒子的……
此时那个黑色袋子就仿若潘多拉的魔盒。潘多拉将贪婪、虚无、诽谤、嫉妒放走,惟独留下希望。现在它百般流落到了钟谣面前,那个希望仿佛正张着双臂期待着她的打开。
可那是她想要得到的希望吗?
她伸手将袋子拿出来,眼神愣愣地注视了半天,转身拉上了窗帘……
叶漠隐回家时天已经黑了,他停了车就往家里赶。一成不变的场景,钥匙在门锁里转了几转,门开了,月光挤了进来,又被白炽灯的强光推了出去。
“我回来了。”他轻声道,刚说完,一股香味迫不及待向他扑来。
他轻嗅,紧接着往里走,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让他累了一天的心顿时温暖起来,钟谣在下班之后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定是累坏了,想着心中的疼惜又多了些许。
这时,楼上传来轻响,抬眼看去,钟谣正走到楼梯口。
一身红色的裙装,像是荒漠中的一抹亮色,满目苍黄中,仿佛有一朵绮丽无比的红花在风中摇曳。
叶漠隐有些愣神,他从未见过钟谣如此打扮,她本来就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用袁夜笙的话来说,胸大腰细屁/股挺,着实是不错的身材。再加上为了配合气氛化了淡淡的妆,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
大厅顶上的灯发着强烈的光辉,她从光芒胜处徐步而下,艳丽的红色将他的眼球紧紧吸引。他有种错觉,眼前之人仿佛是从那青葱岁月中走来,那是一种在时空交叠之中的美,美得让他有些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