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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傲世烟云-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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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子规道:“原来谷辰轩是为这件事离开你,那就是他的不对,无论如何,他都不该弃你而去。”
  秋樱摇了摇头,道:“谷辰轩以为和萧湘女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又没来得及去救大娘,所以抱憾终生,远走他乡,自觉没脸面见我们。但事实并非这样,他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大娘也不是他害死的。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从来都没有。”她扼制住对他无尽的思念,接着问利子规道,“小丫是你和小侯爷父亲的女儿,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望着利子规,言语中藏着无穷的哀伤,仿佛在隐隐约约中目睹利子规少女时期绝望的眼神,那落在她身上窒息的灾难,令秋樱整片心都紧紧绞在一起。她忽然觉得自己悲凉的童年,并不算什么,而发生在利子规身上的,才是真正的悲剧。
  难道悲剧,便真是把人生的至美毁灭?

  27、沧海月明珠有泪

  利子规站起来,转过身,不让秋樱看到她满脸的风霜,她缓缓地说着,说出埋藏在心底的酷寒,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伊莲心抱着秋樱跳落悬崖后,伊夏雪在草丛中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眼见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去,她只能咬紧牙关,埋头紧紧咬住草根。那时她还只是六岁的小女孩,便已领略到世间最悲痛的事情。
  过后,云浩重回西山山巅,找到躲在草地里的伊夏雪。伊夏雪幼小的心灵中,认为云毅害死她姐姐和姐姐的女儿,便在一天晚上,懵懵懂懂间,她掏出一把匕首向正在睡熟的云毅走去。
  适逢云浩看见,抢过她的匕首,喝她道:“你才几岁,竟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要去杀害毅儿,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伊夏雪只巴巴地瞪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云浩见她小小年纪,性子如此倔强,念及她刚刚失去亲人,也没怎么教训她。
  隔天,云浩醒来时,却不见伊夏雪的踪影。朱廉仍在紧锣密鼓地搜捕云浩和伊夏雪的下落,云浩只好带着云毅隐姓埋名,四处隐藏,又继续寻找伊夏雪的下落。
  伊夏雪独自逃亡后,朱廉的人马仍四处搜寻她,她流落到秦淮河畔,被一名叫李凤生的名妓收养。李凤生本不想收留她,但无意中看到她背后凤凰彩翼的印记,想到南唐皇帝倚重的伊家,便决定将伊夏雪留在身边,教她习武,让她长大后相助自己成就灭宋大业。为了保住伊夏雪,李凤生让她装聋作哑,陪伴在自己身边。原来这个李凤生乃是南唐后主后裔,得幸逃亡民间,背负家仇国恨,不得不掩埋于烟花柳巷之地,冠以魅惑之术,想要结识江湖豪杰助她灭宋。
  两年后,云浩将云毅送上峨眉山清修,而已经八岁的伊夏雪跟着李凤生四年,伊夏雪从李凤生为她讲的家仇国恨中也了解到伊家与南唐的缘故,还有伊家灭门的惨案。
  就在这一年,四川唐门一个叫唐寒的年青掌门走入李凤生的视线。那时她正在秦淮桥上吟咏着李后主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唐寒拍掌迎合道:“妙!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就只那么一眼,就只这偶然的邂逅,李凤生掩去一身光芒,与唐寒缘定了今生,她甚至为他卸下满腔家仇国恨,只为眼前一见钟情的男子倾心。可是谁都没想到,唐寒早就同川蜀其他门派的掌门归顺朱廉,此次他们正是接了朱廉的密函,大江南北追杀伊夏雪和云浩。唐寒从李凤生口中了解到伊夏雪的身份,趁着他与李凤生山盟海誓当晚,他请朱廉的人马抓走了伊夏雪,伊夏雪便陷入宰相府。此时的朱廉,因为平定叛贼有功,已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人间地狱的宰相府,伊夏雪的噩运才刚刚开始。她才落网不久,云浩听到朱廉放出的消息,便不顾一切去宰相府相救伊夏雪。
  朱廉早布下重重机关,见到云浩自投罗网,自是异常高兴,他道:“好,人来齐了就好。”他望了望云浩又道,“云浩呀云浩,实话实说,你是我见过真正的大侠,以前为救伊莲心你奋不顾身,如今对这个聋哑的小女孩,你也这般热心,真是难得。”
  云浩内心想道:“夏雪什么时候又聋又哑?”转眼他又想这或许是有人教伊夏雪装聋扮哑掩人耳目。可惜他单枪匹马,独力难当,最后只得恳求朱廉道:“朱廉,你放了夏雪,她才十二岁,而且又聋又哑,什么都不懂,她是无辜的。”
  朱廉笑了笑,答道:“在我眼里,没有无不无辜,只有该不该死。你们两个今天都在这里,我便要一网打尽。”
  云浩力求保住伊家唯一后人,便道:“朱廉,当年你得到的凤凰彩翼不过是女子头上的凤冠,不值什么,但南唐还有一件至宝,便是染了后主鲜血的传国玉玺铸成的血鸣和玉,如果你放了夏雪,我就告诉你它在何处。”
  朱廉道:“我现在贵为宰相,还有什么东西不能得到,血鸣和玉算什么?我要的是这万里江山,无限风光。”
  云浩哈哈笑道:“万里江山,无限风光,不过是浮世云烟。”顿了顿他又道,“朱廉,血鸣和玉不算什么,但你不怕伊家还留活口?你不怕这活口以后回来复仇?到时就是你宰相府孙倒猢狲散的时候,我不信你不怕?”
  朱廉疑心甚重,问道:“伊家还有余孽?在哪里?血鸣和玉在哪里?”
  云浩道:“我不会告诉你,除非你放了夏雪。”
  朱廉哼了一声,道:“我不怕你不说,来人,先把他们押下去,慢慢拷问。”朱廉将云浩和伊夏雪押到囚室,对云浩严刑拷打,逼问血鸣和玉和伊家余孽的下落。
  云浩派人传话给朱廉,说他只愿意将秘密写给伊夏雪,叫其他人退避三尺。朱廉揣摩着道:“云浩这样做不过想保住伊夏雪,好,本相就称他的心意,不然有一天他把秘密带进棺材,宰相府不是留下后患?”
  云浩独自见伊夏雪,伊夏雪见他为救她被折磨得血肉淋漓,双脚残废,本来她一贯装聋作哑,此时终于忍不住出声喊道:“姐……姐夫……”
  云浩嘘道:“夏雪,别出声,你活着便好。六年不见,我都认不出你来。记住我一句话,伊家剩下你一人,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伊夏雪摇头,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我不知要怎么活下去?”
  云浩在她耳边坚定地道:“带着信念而活。姐夫已无任何盼头,我大哥大嫂被压在山石下身亡,我妻子女儿坠崖而死,只剩下毅儿,四年前我把他和血鸣和玉送上峨眉山交给青峨庵掌门原老。我这条命不算什么了,但是你还年青,你要活着,你背后凤凰彩翼的印记就铭刻你毕生都要完成的心愿。”
  伊夏雪问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云浩回答:“夏雪,我本不想告诉你,但你是伊家唯一后人,我还是要把伊家如海深仇告诉你,才算对得起伊家亡灵,无论如何你都要凭着这口气活下去。”云浩不得已将伊家与朱廉不共戴天之仇通通告诉伊夏雪,以此激励她生存的斗志,也算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伊夏雪听完,沉默不语,过了良久她极为冷静地告诉云浩道:“我会报仇的。”
  自此之后,伊夏雪再没见过云浩,也不知他是生是死。她被朱廉囚禁到幽深破落的后院,在那里度过她豆蔻的年华。朱廉之所以不杀她,是因为伊夏雪始终没写出血鸣和玉的下落。而云浩见完伊夏雪后,只对朱廉说了一句话:“我此生再也别无他求,但愿死后坟上能有莲花相伴。”一语后他从此十年被朱廉囚于莲心潭下。
  转眼间伊夏雪到了十七岁的芳华,朱廉没有得到血鸣和玉,担心伊家尚存余孽,所以一直没杀害云浩和伊夏雪。伊夏雪困于隐秘昏暗的院落,扮成聋哑姑娘,又将脸面涂上黄泥,让人瞧不清她的面容。面对冰冷的铁窗铜网,她冷得只有紧紧抱住自己,回忆起童年,除了姐妹之情外竟无一丝温暖。她是如此孤独无助,无依无靠。
  就在寒意入骨的一个夜晚,朱廉醉醺醺地闯入昏暗无光的屋内,对认不清面目的伊夏雪道:“为什么你宁可嫁给一个江湖草莽?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父亲想要你嫁给我?我在相府里起建莲心潭,就是因为我一直爱纤尘不染的莲花。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于是,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有的只是敢怒不敢言的隐忍,伊夏雪的贞操就在这间屋子失去,暗淡了如花美眷的流年。
  伊夏雪怀上孩子,朱廉抛下话:“如果你生的是儿子,你儿子可以活下来,如果你生的是女儿,你们都要死。”
  就在临盆当日,姚慈潜入宰相府,躲到偏僻院落,见到婢女出来倒掉一盆盆血水,她偷偷进入里屋,灯光下看到一个脸涂黄泥的女子忍着剧痛,不出声地诞下一名女婴。姚慈听到稳婆念道:“阿弥陀佛,怎么真是一名女婴?伊姑娘,你们的命真苦。”
  姚慈大吃一惊,心里想道:“伊姑娘,莫非她是伊家后人伊夏雪?”
  稳婆把女婴带到朱廉面前,姚慈悄悄跟了去,朱廉看过一眼女婴,摇了摇头道:“既然是个女的,便履行当初的决定。稳婆,带到相府外了断。”
  稳婆小心翼翼问道:“相爷,这是你的亲身骨肉,虽为伊姑娘所生,但你真要杀了她吗?”
  朱廉刚断地道:“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姚慈震惊不已,又伤心难受,想到伊夏雪不过十七岁的芳龄,却面临如此悲惨的命运,竟跟她家仇人生了一个女婴,更可怜这个女婴最后还要被父亲杀死。姚慈跟踪稳婆,想着该出手时便出手。稳婆最终没有杀害这个无辜的女婴,反而瞒着朱廉,带着这个女婴逃到张家村。
  姚慈重回宰相府,盘算如何救出伊夏雪。她趁着防守甚弱时进去见伊夏雪,对她道:“伊姑娘,我是你姐姐的妯娌。你怎么落难到这种境地?”
  伊夏雪不出半点声,只是恨恨地盯着姚慈,在她过去幼小的心灵,早认为是云毅害死她姐姐和姐姐的女儿,而且当年她跟姐姐一家逃亡时,听得云浩说是他哥哥云霄向朱廉告密,害得她们不得不逃亡。总之她们今天到这种悲惨的境地,她今日有此种难以洗清的耻辱,云霄一家难辞其咎。
  姚慈好言安慰道:“伊姑娘,听这里的人说你又聋又哑,但我知道你不是,你想瞒着他们,想方设法出去,对不对?我会救你的,你放心。”
  伊夏雪见四处没人,她抑制不住怒气开口,冷言拒绝道:“我不用你救。”
  姚慈道:“你果真没事。对了,伊姑娘,既然你还活着,你可知毅儿和他叔父的下落?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伊夏雪目光阴冷,答道:“他们死了。”
  姚慈顿如五雷轰顶,她找寻这么多年,最后得到这样的结局,她痛苦不堪,心底不断呐喊道:“他们死了,他们死了。”她又问伊夏雪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伊夏雪咬着牙关回答:“我姐姐和姐姐的女儿为救你儿子坠崖而死,你儿子身上背负血债,怎么能安然活下去?自是要死,至于姐夫,也被朱廉害了。”
  姚慈只感到天旋地转,过了良久问道:“伊姑娘,是不是你怀了朱廉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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