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春来-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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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怎么了?”
呃,忘了安豫尘也一道跟来,看来她得先想想怎么把这位的念头给彻底打消了。
“没什么,闻说安小哥去年年末已订亲,恭喜。”
安豫尘脸色一僵,勉强笑道:“多谢。”
“安小哥可要好好对人姑娘哟,要知道每个姑娘家心里都盼着嫁个好夫君,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
“是呀,谁不喜(…提供下载)欢矢志不渝相对白头。”
其实她还可以说得更直白一点,但从安豫尘的脸色上她明白,已经够直白了
她伤了一个漂亮少年的心啊,她也好伤心,多可爱的美少年,只是终归不是她的菜也不是她的茶……
正文 57.倚醉楼中歌舞声
祁洲城里春有十里扬花如雪飞,柳絮绵绵不尽落,是一座传说中灯火通宵达旦不停照耀的城池。京中有各种规矩,有宵禁有京都卫,子时一至停烛停火停市,但在祁洲这些规矩都是传说。祁洲没有宵禁也没有夜里巡逻的卫兵,祁洲有的只是十二个时辰不今晚的店铺,永夜不停烛火的秦楼楚馆、茶舍戏院。
今夜的祁洲依然还是那般灯火通明处处仿如白昼,但若有感官敏锐一些的人从街上过,定然能从温柔和暖如昔的晚风中察觉到一丝儿庄严肃穆之气。
“听说从京城来的那位豫亲王今夜在倚醉楼包场,没想到这传说中只爱带兵打仗,余下事什么也不管的豫亲王到了咱们这祁洲地界上也迷恋在倚醉楼里。”倚醉楼外,有人对今夜倚醉楼略显肃静的场面表示不解,遂有人这般上前解释。
来人听完解释不由得更加疑惑:“听说是为搬空四大家粮仓而来,怎么反倒不紧不慢跑到这儿风月地来了。”
今夜倚醉楼里不怎么热闹,倚醉楼外却尤其热闹,有不少人伸长脖子翘首以待,或许是想看看传闻中从十二岁入军中未尝一败的靖远军元帅,也或许是想看看什么样的人才会在这时顶着压力来到祁洲,欲从那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四大家里搬出粮食来赈济灾民。
倚醉楼外当然也有四大行商派来的人,只是到现在也没人看明白晏东楼为什么会在倚醉楼里,这时候人人都以为他得为赈济粮的事发愁,但是他非但不愁还有闲工夫来见识一下风月江南场中最富盛名的倚醉楼,居然还大笔一挥包场
这事儿不可谓办得不风骚,按贺千里私底下的话说,如果装逼会遭雷劈,只怕晏东楼是神仙之躯也得被炸得外焦里嫩。
就在丝竹最盛,歌舞最美之时,倚醉楼外出现了一个人,自然不是四大行商其中一家,而是富甲天下西辰君。比起贺家积世累下的财富和人脉,严西辰的出现首先就是一个冲击,白衣长裳严西辰永远风流俊美得如十几岁少年,这是江南欢场中最受姑娘们喜(…提供下载)欢的典型。
“烦请通报王爷,西辰应邀而来。”
“严先生,王爷有请。”
迎着门上一个台阶,严西辰忽顿顿身回头一望,看向人群中脸上似笑非笑然后大步往倚醉楼中走去。
至于严西辰和晏东楼说什么,外面的人自然不得而知,严西辰这时端着酒盏看向场中歌舞,抿一口后说道:“希望贺家这面大旗还有用。”
“没用自还有旁的方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饿死。二三百年的基业,仍旧在发灾难财,怪不得这些人子孙寡薄。”晏东楼滴酒未沾,不是不饮酒,而是军中养成习惯不得胜时滴酒不沾。
“贺家倒是不发灾难财,到如今也只剩下公子和姑娘了。”严西辰凉凉递来这么一句。
对此晏东楼不多作评述,当年的事他见过,是是非非如何都已经过去:“严先生为何要做这趟买卖,细说来这是险中求财,于严先生向来行商之道多有不符。”
被这么一问,严西辰恍然间笑出声来:“为何,是啊,我也想问一句为何,为何我从姑娘身上似看到了主公,为何姑娘也是这般心地懦软,为何公子心中所怀非天下之志,为何公子心地明了却表诸于迟钝憨然。”
“天性使然,就如南方四大行商至今如银耗子一般见着钱眼儿就往里钻一样,贺家立世远在四大行商之上,但从不改其面目。千里说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诸般为何想来都只有这一个答案。”晏东楼说着也笑出声来。
然后两个大男人当着一群歌姬舞姬的面儿相视而笑,笑起来比祁洲的夜还漂亮的两个男人,一旦他们肆无忌惮地放声而笑时,祁洲的夜似乎也相形失色了。
笑罢收声,严西辰说:“我帮你因为我乐意帮你,若换个人来,随便是谁我也不愿趟这浑水。但是行商既为利,若纯粹是只行善而无所得,我也同样不会来。”
点点头看向场中歌舞,晏东楼半晌后说道:“为千里吧,她和青潭一样心地温软。”
“也没什么主见,偏偏鬼点子多得像星星。”严西辰叹了口气再不说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严西辰觉得自己就纯粹是来做善事儿,而不是为行商牟利而来。
“嗯。”
这一声听得像是挺愉悦,严西辰不免多看一眼,眼瞬间眯成一条线,忽然极为警觉地问道:“王爷似乎对公子和姑娘分外在意。”
“唐遇方来了。”
完全不是一个话题,但是严西辰没有纠缠,而是问道:“王爷怎么知道一定是唐遇方。”
“南方商场上都知道,唐家是手眼最多的,什么风吹草动唐家必定先知道。唐家人先来倒也不是因为先知道,而是因为唐家不经营米粮一项。”晏东楼答道。
这一夜的子夜在倚醉楼里聚齐了四大行商,他们多并不显得富态,若不细看与晏东楼气质竟能相似,怪不得俗话说“一代二代讲吃穿,三代四代讲文章”,累世豪奢之家自也有一番富贵气象在身。
次日,祁洲城从清晨开城门起就有绵绵不断地运粮队伍自京城的官道上而来,粮食堆得高高叠起将将能过城门,祁洲城的人便只得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这天底下居然还有人有比南方四大行商家还阔气的手笔。
从这一日起,祁洲城外五十里处设安置点,一日给养三餐,祁洲城中的米粮价降得比往年这时候还要低两成,希朝向来米粮贵,从农户手中收粮有官定价,上下浮动通常不得超过一成。收有定价,但售无限制,所以晏东楼放肆大胆地以比平时要低得多的价格把粮食卖出去。
北方来的饥民多是赶着牲口来的,虽不多但牛羊马一类在南方本就卖得贵些,拿牲口换银钱,再以银钱买比平时在北方贵得吓死人的大白米,对于北方饥民来说这真像是梦一样。南方米到北方历来加价二成上下,到南方先减二成,这时又比往年低,饥民们的心就首先安定下来。
“家主,粮食还在往这运。”
“严西辰出手,不做便是不做,一旦做了必定做得干脆彻底。加之这位豫亲王也不是好惹的主,只怕这一遭他们不想答应也难。唐恩,你去给他们加把火,我要明天祁洲城里的米粮再降一成价。欺我唐家不做米粮营生,我便让他们看看唐家的粮仓里也是有货的”南方四大行商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相互竞争,甚至相互诋毁,只不过遇外力时能凝聚起来。
这一趟晏东楼做足功课来,又带上做天下生意的严西辰,有多少人能不往套里钻。本来就是极简单的心理战,加上事先多方铺陈,次日祁洲城米粮再降一成。随之而来的是各观望的小商贩开始跟风降价,此时有晏东楼的军队在城中,抬价才是死罪降价谁管你。
小商贩们本来就是指着跟在四大行商身后喝汤,这回眼看着汤喝不成还是赶紧别蚀本儿最要紧。
到祁洲的第三天,重头戏上演,晏东楼宴请四大行商,同时把南方六郡的三位超品阶大员一并请到宴上,同行的还有南方六郡中各封一郡的几位王爷。这般规格的宴请,除了皇帝不在场外,完全是御宴的规制。
“看吧,秋水,我说不出三天,果然被搞定了吧。虽然他们具体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往粮车上放沙石是我的主意,他们要还不松口,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运来,城中的米粮价还会降一些。要不是怕米贱伤农,只怕还会一直降下去,直到他们做梦都哭醒。”贺千里啧啧说道,其实她就说个大概想法,这样不够正大光明的招儿,严西辰想不到,晏东楼压根不会这么想。
其实她也不会这么想,是电视剧教得好
“那是不是干货的事儿就不用干了?”
“不,还得做,米粮不成问题,但也不是吃米饭就能饱的。只怕今年的旱灾不是一时一日,要打长久战就不能只靠存粮,下一季粮得等秋天,今年收成又不如往年更是难捱,还是要多方想办法。而且……严西辰不是说无利不来么,我这不是给他找个利嘛,省得他天天看着我都肉疼。正趁着现在把干货做出名声来,到时候渠道自然会来。”她这也是顺便,助人又利己这样多好。
祁洲城的事解决后,整个队伍都松了一口气,人人脸上都见了笑意,这件事有多艰险贺千里没有看到,甚至也没有感觉到,实在是这几天被祁洲的风貌迷了眼,这般秀雅温婉的南方水乡不说这辈子,上辈子都少见,怎么看着都觉得极为新奇。
贺秋水也差不多,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对姑娘家来说是完全不可以割舍的。
只是这般快意的购物时光就要结束了,接下来的行程对于贺千里来说是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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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本文的时候,我一直在问自己三个问题,一为什么写,二写什么,三怎么写。这其实是一本我自己都不敢多看的文,甚至不敢去思量什么,在这本文里女主一直活得漫无目的,那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写。
记得和一位朋友探讨写文,她说写文要有一个主旨,一个能让你的文从叙事性转向趣味性,甚至更高一点儿,可以从中把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以及一些理想传递出来。
而我自己一直在说写文是因为我很享受编故事的过程,享受在这过程里创造一个世界的乐趣,他们在某一时间里于我有血有肉有性情。但是这本文没有让我感受到这个过程和乐趣,甚至他们至今依旧面目模糊,这是一个没有性格的故事,它缺乏自己的自我动作力。
还是得说我功力不够,写这文之初我就一直问自己最开始那三个问题,结果到现在仍然没有答案。这是一本在探索中反复纠结,反复反复的过程,真的非(…提供下载…)常感激大家能一路看下来。
好吧,我不能保证这是一个多有可看性和趣味性的故事,但我依旧能保证文品,不坑不断更。完结之后我会多出去走走看看,闭门造得车多了终有走入死胡同的时候,我现在就处在这个死胡同里出不来,加之本身就是个爱钻牛角尖儿的,于是愈发出不来喽~
下一本文什么时候写,写什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比较朦胧的想法,还不太成熟,不过大家如果有初唐的相关史料,比较靠谱又有趣味性的可以提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