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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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这个称呼也可以是不分男女通用的。反正底细已经叫他知道了,要人家还叫‘方公子’,然后说方公子月事不调什么的,着实别扭。
“我这样,会留下毛病么?”
“还不算严重,好好调理不会的。”只是这相国公子大肚子,要怎么收场?不过,这不是自己该管的问题了。
“皇上让臣给您开镇痛的药,臣觉得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要多吃。就吃着臣开的药,再加一丸药丸慢慢调理。”
“嗯,好。你放心,皇上面前我自会说是我的意思。”
“谢贵人。”
“我还要谢你不胡乱给我药吃呢。”
送走了太医,云霁拈着那颗药丸看了半日,然后一口吞下,扣儿从旁边递上水杯。
当晚,李谪居然又来了。
云霁从床上坐起,愣愣的看着他。这一下是真的有点感动了。昨晚是遇上了,肯定不会不管他。而今晚,却是他有心来作陪了。
“可好些了?”李谪坐到床边脱鞋。
“嗯,其实就第一日痛一些,其它时候都还能忍得住。”
李谪的眉拧成个川字,小丫头从小就很能忍痛,手都脱臼了,也只是背着人哭一场,从不在人前示弱。
“忍字心上一把刀,忍什么忍。以后痛得难受就带个口信叫我过来,我叫曾广通给你开镇痛的药,你吃了么?”
“哪能随便就吃镇痛的药,这个每个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的。”云霁今日精神的确是好过多了,往里面让了让,让李谪好上床。
半夜了都还睡不着,又怕扰了李谪睡觉,云霁便静静的躺着,兵部她告了病假,也没人过问。可是李谪却是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的人,短了瞌睡白日还是要操劳那么多事。
云霁有些埋怨的看着他,干嘛现在对我这么好。我还是习惯没做好你就黑着脸教训我一顿,这样我没负担。
李谪的外表,没得话说,好得不能再好。从母系来说,何太后当年美冠天下;从父系来说,他们这一支是应帝与御心皇后的嫡脉,能差得了么。就是何立德,也比他稍逊一分,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云霁伸手抱住李谪的腰,头也靠在他颈窝。这样子下去,终有一天她的心会软化成一滩水吧。可是成了水,还会再凝成冰么。
第二日李谪起身时,云霁也揉着眼眶跟着起了,昨晚她让李谪叫她。她其实就是第一日难受,今天已经无碍了,所以准备到兵部去了。前段时日伴驾出游,流言蜚语肯定不少,不过她一向不在意。只是,她不在意,云相会在意,昨日云府管家还来探病来了。
“你身体没事了?”
“嗯,没事了。”
李谪点点头,“厄,我这几日会比较忙。”
“哦。”这是说他这几日不会出来。
李谪前日出来,本来想和云霁说说现在的局势,结果看她痛得弓起身子也就没有出口。现在却不想再说了,还是尽快把事情解决,把小丫头弄到身边看着比较好。
而云霁,因为杜生生的报告涉及蒋敏,也就没有问别的。只想着,回头见了云相她怎么说。
李谪匆匆走了,云霁坐下喝了粥然后去兵部。她这次立了战功,职位又恢复两年前的五品,今日就要开始上朝了。
展凤笑道:”看来皇帝在这里还是有一个好处,至少不用我来叫你起床。你不知道叫你起床有多难。一边哼哼着答应,一边翻身接着睡。快去吧,咱家还靠你养家呢,回头又扣得七七八八的菜回来可不成。“
养家,“啊,对了,凤姨,回头段康要是拿银子来,你可千万别接。”李谪说她把方府一多半都关了起来,烛火也不点,搞得没人气。他是个不通庶务的,见说了云霁也不照做,甚是纳闷。还是段康告诉他,估计是方相留下的银子花完了。
云霁在屋里尖起耳朵听到了,所以有此一说。
“知道了,他没名没分的凭啥给咱银子,不要。”
云霁跟着站在朝班后列睁眼打着瞌睡上完早朝,回兵部点卯,就接到个帖子,云家二公子回京述职,邀她过府吃便饭。
她大发人回方府报讯,然后去了云府。去就被叫到书房,云峰背着手站在窗前,听到她进屋的声音回身指着椅子,“坐!”
云霁坐了,就听他问:“你可知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不知。”
“就是当年被你娘哄得没及时娶她进门,害得今日你身世不明。”
啊,原来这么回事啊。
“你今时今日,到底是怎么想的?皇帝又是怎么跟你说的。”
看到一贯喜怒甚少形于色的云峰一副被气到不行的样,云霁缩了缩身子,把皇帝的话说了。
“那你呢?趁着为父还在,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我也能有所作为。”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掺和比较好。”蒋家,何家,再加上云家那可就热闹了。云霁不想云家因为她而陷进李谪的局里。
“你跟他都到这步了,能抽身么?”
云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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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身,你要怎么抽身,难道跟你娘一样作为?”云峰怒道。他本来是恼恨皇帝不清不楚把他的幺女吃干抹净了,现在却有几分同情起皇帝来。
跟娘一样的作为,指的是带着孩子离开么?云霁根本就不想有孩子,更遑论带着孩子离开。她要是有了孩子,那是怎么都要为他/她去争一争,反而没孩子才能心头没负担。
云峰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知道她不会怎么服自己管束,看她遮性子,估计方文清也无法驾驭。
“你,好自为之!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是,我知道的。您,好好保重身子,我走了。”
云霁也不知要怎么跟人说,她其实对未来的打算很茫然,并不知道会走向哪一步。
李谪说他有事要忙,如果她没猜错,估计蒋家会有其他的女儿入宫。蒋敏三年不育,蒋家必定也着急。而蒋侯年前将姨娘扶正,此女也便成了嫡女。这一次会不会是她入宫呢。
私底下,李谪再怎么柔情蜜意,一切也抵不过江山社稷。他自小铭刻于心的信念便是要重整乾坤,彪炳史册。为了走到这一步,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必要的时候,他自己都是可以拿来牺牲的。何况其他!
只是蒋敏,又怎么会和何家扯上联系的。不晓得她有没有给李谪戴绿帽子,如果是的话,那他可真是不能娶正妻,每个都给他一顶帽子。
如果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容愈那样至情至性的男子,还有何立德那样不慕繁华的人,云霁此刻肯定已经满足了。
“小妹”
刚走出书房,云霁听到有人小声的唤,转头,果然是云霆,云霆招手叫她过去阴影处。
云霆掏了个瓶子给她,“这个给你,红色的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绿色的嘛,也可以,不过用法不同。”
云霁倒出瓶子里的东西,三颗红的,三颗黑的。
“绿的怎么用?”
云霆附耳轻声说了。
“这样的东西,你哪弄来的?”
“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
“收着吧,以备不时只需。我还能害你么?”
云霁想了下云霆当官的地方临近南越,知道这东西是棕烨给的,塞回云霆手中,“我不要他的东西。”
“不是白给的,我用东西换的。他知道是给你,所以没搞鬼而已。二哥的东西有什么不能收的,拿着。你卷进皇帝夺权的事里去,没准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你总不能叫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云霁想着云霆也不可能白收这东西,他说的也有理,这才收下,“那,谢谢二哥了。”
“不客气,我顾看你,在老爹面前就能加分,这未来家主的位置就铁板钉钉是我的。所以,我也有好处的。”
云霁笑,他是嫡长子,又非无能之辈,还用担心这个。
“你不知道,我不在,老三老四都在老爹身上下功夫。云家定家主之位,可不仅仅是看出身,主要看能力,还有上任家主是否支持。”
“哦,那礼尚往来,你有事也说话。”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云霁举步要走,又想起一事,“大公主身边那个女官。。。。。。”
“也是我的庶妹,她跟老三一个娘肚子出来的,跟我不大对盘。”
云霁回去,发现展凤面前摆了几张银票,“哪来的?”
“段康说,这是做弟子的给的,让我们把方府的灯笼都点上。”
给钱这种事,肯定是段康来办,他那张嘴,一定是说得展凤无法推拒。
“那就点上,剩下的,拿出去以爹的名义做善事。”
“好。”展凤今天几下子就被能言善辩的段康给绕晕了,稀里糊涂的把银票收了下来,过后才反应过来。
“厄,以后再送来怎么办?”
“一样的办,反正皇帝陛下只是要看方府的灯笼嘛,他花银子咱们点给他看就是了。”
第二天,李谪不在,云霁起晚了。展凤赶紧让扣儿把早饭给她打包,小声说:“一定要吃啊,反正已经迟了,迟半刻钟迟一刻钟都是一样的惩罚。”
云霁边往嘴里塞东西,便点头,然后飞身上马。凤姨还真是敢说,这是上朝,又不是买菜。
到的时候,点班御史已经点过人头了,看到又是这个老迟到的天子门生,他一皱眉,头低下去。云霁也顾不得他到底记没记,站到队伍后列跟着往大殿上走。臣子得比皇帝早到,而皇帝还有特权可以再迟一个时辰,让臣子干等着。
接下来两天,云霁又迟到了。这下李谪稀奇了,怎么她一个人睡就总是要睡过头,展凤难道都不叫么?
说起这事,展凤一肚子怨气,小丫头可难叫了,也不知皇帝怎么那么有办法。问云霁,云霁挠了半天头,“我打小一听他的声音就会进入战备状态,十几年习惯了。”
展凤无语,“敢情是因为我从来没打过你。”
李谪很乐意叫云霁起床,叫一声一脸的挣扎,然后很痛苦的起身,他在旁边看着很得乐子。
结果这天早晨,云霁发现他把随身的玉佩掉在枕头旁边了。她拿起来看,发现上头的穗子有点眼生,随手塞到枕头底下。反正又不是玉玺掉这儿了,回头他来再给他就是。
结果下了朝,段康记在拐角处管她要。
“我看见了,不过没带。”
“没带啊,我就问一声落在你那儿没有,在就好,在就好。”段康说着转身走了。云霁嘀咕,有这么要紧么,难道是什么信物不成。她从前是见李谪用玉饰做过号令的信物。
凤姨武功稀松平常,万一有人大白日闯空门偷了去可就不得了了。云霁回兵部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把玉佩拿上又偷偷进宫来。
进去发现乾元殿防守比平时松,看来皇帝不在。云霁拿眼搜索着段康,也没见。便蹲在个不显眼的宫室里等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找到李谪的练功房去,果然在里头,不过不只是他一个人。不见陪练的人,就见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旁抚琴助兴。
云霁远远的看,还真是她料想的蒋后之妹。三日前新封的蒋婕妤。耳中挺得变徵之音,暗道不好。果然琴弦断了,美人的手指像是受了伤。李谪停下手里的剑过去看,美人就把手指递到他眼前,他笑着含进嘴里,然后伸手把人往上一拉,两张嘴便密密实实的合在了一处。
此时李谪眼中的柔情蜜意,和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