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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面朝黄土背朝夫-第13章

小说: 面朝黄土背朝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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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狗扭捏了一下:“我昨天看你一直在跟黑子玩,所以想是不是我也带旺财来了,你就会看我一眼。”

“好了,现在我看了你好几眼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所以赶紧给我滚蛋吧!”我上前就去赶人。

三狗牵着旺财,被我推得一跌一跌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脚边总传来“呜呜”的声音,低头一看,黑子和旺财使劲抱在一起,旺财一被拉远,黑子就赶紧挺着肚子本小说由ωωω。ūмDтхт。сοм提供下 载,艰难地爬过去再抱,简直可以说凄惨无比啊!

我那个光火啊!指着黑子大骂起来:“你个孕妇还不知道贞洁!还不知道节欲!如何养育下一代!如何做个合格的母亲!你给我爬回家去!”

黑子哪管我啊,继续跟旺财抱抱。

重色轻主啊轻主!我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

(众亲:你骂自己是狗?秋兰:狗怎么了?狗有什么不好?我家还想做狗呢,有吃有喝,无忧无虑。)

我干脆拉着黑子往村外走,脚边传来的“呜呜”声越来越凄切,我偏偏走得越来越快!

把三狗拉离村子,我抱了不老实的黑子就往家跑。

我让你们两情缱绻!我让你们难舍难分!

跑回家,喝了两大杯凉水才渐渐消气。

你说这颜色这么恶心的旺财怎么就把我家颜色这么正的黑子给骗了呢?

而且咱家黑子已为□,将为人母。

等等!

已为□,将为人母?

靠了!黑子肚里的孩子该不会是旺财的吧!

我想想,仔细想想!咱村里也没别的狗了,黑子这么个三条腿的狗也爬不远,最多也就跟着忠贵到三狗村里玩玩。

什么?到三狗村里玩玩?

丫的!刚刚把犯罪嫌疑人放走了!

追!

放下黑子,冲到村口,一人一狗已经不见踪影了。

走!上人家里去算账!一个月的加餐费,不要回来我就对不起毛主席!

三狗家就在我们邻村,一眼都能看到,走过去也没多远。

冲向村尾,半路突然被人截住。

“卢姑娘,正巧碰到你,少爷正要我去问你,你画的画还要不要。”

我一抬头,是菊花帅哥身边的小厮。

我这正忙呢,管你什么画不画的,问我了那就来者不拒:“要的要的,我明天来拿,你先给我留着。”

继续小跑,来到三狗家,三狗他哥哥二狗正在门厅:“哟!这不是大闹江家的卢秋兰吗?找三狗啊?”

我现在一心想着加餐费,没心思跟别人折腾:“是啊,三狗和旺财呢?”

“不是之前说去你家了吗?要不就在他师傅那,最近他都住那边呢。”

骚包大夫?你以为躲在骚包大夫家,我就不会找去了?

一转身就开路,还好之前为预防骚包大夫骗走我娘,早就打听了他住哪。

骚包大夫家还有点小远,小跑到半路有点跑不动了,坐下来歇歇就生了回家的念头,还好一站起来就想到了白花花本书由电子书网提供下载的银子,要不真要对不起毛主席了。

跑到骚包大夫的村上,大地已经一片金黄了,我看着自己的影子,觉得自己能为了祖国的未来(这么伟大的事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奔到这么远的村子而感到骄傲!瞧我的影子就能想象出我的形象是多么的高大!

你看你看,旺财被丢在骚包大夫家门口呢!三狗肯定在里面!

别说,旺财的颜色在夕阳的衬托下,还挺有金子般的架势。

(众亲:你整天就知道钱!)

我一拍胸脯,豪气干云得走到骚包大夫家门口,伸出手就要拍门。

小手伸到一半,僵在了半空中……

我听到了门里的对话……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清楚到字字如击鼓,狠狠敲打着我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啊为毛?开坑以来第一次有人弃我的文!难道是我哪章写的不好?还是我更新太慢对我失去耐性了?我怨啊!我最近真忙!一有空就蹲下来爬格子,不容易啊!霸王们,你们也支持一下撒!看我今天特地废寝忘食来为大家两更。有没有点掌声?有没有点鼓励?

人生是啥,啥是人生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

同一段路,去时就走了大半个时辰,回时却从天亮一直走到了天黑。

我一路都幽灵般呆呆得晃着,始终无法消化我听到的事实。

这真的是人生吧?一位妙手仁心骚包大夫的人生。

年轻大夫做到他这般已是不易,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难怪电视里混得好的大夫都是老头子。

家门还没关,忠贵端了张小板凳,坐在家门口:“姐姐,我还以为你跟娘都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跑了。”

“哦,娘还没回来啊?你找了没?”

我是不是过分正常了?那就说明我不太正常了。

我说的话你懂吗?没关系,不管你懂不懂,我都没力气解释。

“找了,娘不在家里。”忠贵抱着小膝盖。

娘去哪了?不会是知道了骚包大夫的事吧?

想想也有可能,三狗在我回家之前就来了,搞不好是跟娘说了。

她的确有难过的理由,因为骚包大夫弄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娘?

我在村里找能悄悄躲一人,大声哭也没人发现的地方,说实话,没找到……

只能离开村子,去别处找,我想如果没有隐秘的地方,我就会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怎么哭也无所谓。

可是这样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本能地往骚包大夫家的方向走,一看到个陌生的村子,我就会进去找找,找到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我坐了下来,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河边静静站着一个女人。

女鬼?我跟你说,这时候别来烦姐姐我,要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坐了半天,女鬼都一动没动,就着月光仔细看看,靠!居然是娘。

我手脚并用也没能站起来,只好扯着累到沙哑的嗓子,大喊了一声:“娘!”

娘回过头来,果然是娘!

我扯着嗓子:“娘,你是知道了三狗他师傅的事了吧!”

字有点多,喊到后来有点力不从心。无奈,干脆手脚并用,爬到娘身边,继续坐在地上。

娘一直看着我,迎着月光,泪光闪闪,喘息了两声,又哭出了声:“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他变成现在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我心里狠狠一抽。

“别说是我了,连只曾经见过一面的人他都不肯再见,你可以彻底放心了。”

娘捂着嘴,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娘……”我的声音沙哑到不像我自己,“我没有。”

娘并不理会我:“都怪你!原本我都不哭了,你一来,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好吧,都是我的错。”说实话,我是觉得委屈的,我辛辛苦苦来找她,她却什么都迁怒我。

娘用衣袖擦了擦脸,呜咽了两声:“我知道你不想要我改嫁,我知道!我哪能不知道。可你为什么又给他机会送我花!”

她抽泣了一下,我忍不住伸手想替娘拍拍背,但是我坐着娘站着,我手短够不着她背的高度,伸出的手搭住了娘的腿。

她居然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顺势一软,也跌坐在了我身边。

她也哭累了吧!

“娘不哭。”这次我够着了她的背,轻拍起来。

可是这话却像是催泪弹,她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我喜欢上了他,我真的喜欢!比喜欢阿霖还喜欢!”

阿霖?是我爹的名字吧!这个被人们遗忘,被“秀才”二字代替的名字。

“我第一次遇到阿霖这么好的人,就很有好感,那时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了,可是遇到他了我才知道,自己犯错了!”

“他”是谁,我们都明白。

“看到他我就觉得心要跳出了嗓子眼,看不到他就觉得孤单得不知所措,他对我好我会觉得很甜,他对别人好我就会觉得很酸。”

娘转头看着我:“秋兰,你说这次是爱情了吧?”问得小心翼翼,声音都轻柔了。

我看着她,嘴唇干得说不出一个字,舔了舔,还是说不出。

娘知道等不到答案,又转头你看月光下的河水。

“我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想找个我爱的人生活在他身边,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这样我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了。”

娘笑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么小,怎么会懂。”

“我懂!”我想说得大声些,喉头发出的居然只是呜咽,“我懂的!”

娘想冲我笑笑,没笑出来,却是抽泣了两下,控制不住:“那秋兰,你这辈子想要什么?”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娘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女人呀,很多都是为了爱情而生的,我外婆是,我娘是,我也是,不知道秋兰你是不是,我宁愿你不是。”

她不再看我:“因为我知道,真情难得。”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话题太深奥、太正经、不适合我,我一句都接不上话。

(众亲:不错不错,你阳性转阴性,我看行啊!有得救了! 秋兰:这么伤感的话题,你们能配合一下,投入一点吗?众亲: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看到你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秋兰怨念滴看了眼河面:你们就不怕我跳下去吗?众亲:真的?你会跳吗?你赶紧跳啊!太神奇了!秋兰居然会跳河!大家快来看啊!)

娘咳嗽了两下:“秋兰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现在我有你和忠贵,你们都需要我这个废物的陪伴,就他不再需要我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担心你会寻短见,可是一低头,看到自己紧紧拽着娘的手,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信度。

“秋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悲?能争取他的时候在一边考虑你,争取不到他了又在一边跟你哭诉。”

我紧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全身一震。

“不对,我应该是很可笑吧!或者很可恨?”

“娘!你别说了!”我另一只手去捂她的嘴,可是小手很脏,弄了她一脸的土尘。

“哎!”娘叹了声气,“原来我还是能感到疼的。”

“疼?哪里疼?”我紧张得问着,可是声音却低得像蚊子哼。

娘又拿衣袖擦了下脸:“咱们还是回家吧!忠贵一定在家等我们。”

她双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站不住。

我赶了一天的路,没力气去做徒劳,坐在一边看着,想着自己做的好事:

娘的脸一直被泪水浸泡着,用衣袖摩擦着,一定很脆弱,被我用脏手一碰,一定很痛;娘的左耳聋了,我还在她的左耳边蚊子哼,她听不清一定很伤自尊;娘受了伤,一个人跑出来一定是想静一静,我这个帮凶还跑去到她身边揭她伤疤,真的很残忍……

我所做的都错了吧……

“娘……”娘还在努力站起来,没听见我的声音,我清清嗓子,厮杀般喊了出来:“娘!别动了!”

娘一愣,顺从得坐定,看着我,不再挣扎。

“娘,靠着我,歇一会儿吧。”我硬是把娘的脑袋往自己肩上按。

娘僵着脖子:“忠贵还在等我们呢。”

我看着她的倔强,便也不肯服输了:“他这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

她眼神顿时暗了暗。

似乎要妥协,突然又强硬起来:“忠贵等着我回去做晚饭呢!”

我的嗓子再也喊不动了,心里不耐烦起来,硬是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咱家听谁的?”

“听你的听你的。”

我满意得点头,把娘的头拉到自己肩上,自己也闭目养神。

冬夜里的河水不会结冰,会结冰的只有河边呆乎乎的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半梦半醒。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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