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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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必担惊受怕了。”我点头说道:“谢谢阿玛。”鄂伦岱笑道:“好孩子!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和你额娘都在家盼着你回来呢!阿玛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额娘又把你当心肝一样,这紫禁城里,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你千万别像家里时节那样无法无天啊!”我乖乖地答应着。鄂伦岱抚着我的额头,说道:“阿玛本不想把你拖入朝中的泥潭,可我们佟家的女儿就是这个命!最早是孝康皇后,之后是孝懿皇后和佟贵妃,如今该你了。唉!”他叹息一声,接着说道:“不要担心!阿玛就是拼上全族的性命,也不会再让你承受那种苦了。”我感谢地这样一位超脱时代的父亲,郑重地向他点头。鄂伦岱说道:“阿玛该走了。你一定小心再小心。”他又低声说道:“小心太子爷。不要轻易离开宁寿宫。”我想起这会儿,胤礽该与胤禩成为死敌了。而他作为铁杆的八爷党,一定也被太子列为死敌了。我赶忙答应了。他才叹息着走了出去。
云英又带人接着帮我收拾屋子。我却没有刚才那份儿心情了。她们忙她们的,我想我的。我也许应该制定个战略,外面已经有鄂伦岱和八贤王替我筹划出宫事宜。按照现在的情形,八佛爷没有娶我的意思,他一定是被萱儿折腾得不胜其烦,正好鄂伦岱也没有把我嫁到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想法。于是俩人一拍即合,而我也得到了人和,但是天时和地利我都不占。我困守宁寿宫,不占地利;我现在已经跟那八条龙的两条掺和上了,就更不占天时了。我死定了!我必须制定战略,变不利为有利。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我靠着宁寿宫,我就吃定皇太后了。
宫中该下钥匙的时辰,也是该安置的时候,我开始翻检萱儿的物件了。送进宫的东西,一定都是精品,仅那些衣饰就弄得我眼花缭乱。这些衣服上的盘扣、滚边、镶金、缂丝、刺绣都精美绝伦,我才发现现代的设计师很弱,那些得了设计大奖的衣服,使我严重质疑评委的审美。又是一些小女孩的玩意儿,没趣儿。我又开始怀念现代社会的毛绒玩具了。用我的损友的话,我还是个“老女孩”,保持着“甲醇”!这时我翻出几大叠彩笺,各种颜色不一而足,而且底色极淡,又有淡淡的金粉,我立刻喜欢上了,正好可以用来做手工。
忙得很晚,我才梳洗睡下。
次日绝早,云英就唤我起身。我揉着眼睛,说道:“我又不上朝,起来做什么?”云英忍着笑,说道:“格格每日在家里中,要给父母大人定省。如今住在宁寿宫,自然给太后请安啊。”我昏头昏脑地爬来,任由云英她们摆弄一番,打着呵欠出来见太后。太后已从佛堂出来,手里握着一串佛珠,亲手扶我起来,说道:“睡得好吗?”我口不对心地说道:“回太后老佛爷的话,萱儿睡得很好。”太后笑道:“听说你昨儿折腾了半宿,折些小玩意,今儿又早起,哪有好啊!”我嘻嘻笑了。我就没打算能瞒人,现在知道,这种事情确实瞒不住谁。我回头吩咐云英把昨儿我折的玩意儿拿来。云英捧着一个荷叶式的金盘过来,盛着满满的我昨儿折着荷花。我的眼珠儿都快掉出来了。盛东西的托盘也太贵重了吧?
我向太后笑道:“启禀老佛爷,这是萱儿晋献给老佛爷的荷花儿。‘晴露珠共合,夕阳花映深。 从来不著水,清净来因心’。佛法庄严神妙,而莲花软而净,大而香,所以佛祖坐在严净香妙之所。萱儿想,冬天也该有这生机勃勃的物事,所以叠了荷花为老佛爷这儿添点喜庆。”太后欣喜地拿起一只荷花,三寸长的护甲,金光珠光交相辉映。我羡慕地望着,这很值钱的!太后笑道:“手很巧啊!这花笺经你一番整治,就变成这妙不可言的荷花啊!说得也好。我正闷着呢,陪我说会儿话吧。”
第十一章 两宫会
宫女们摆上早膳来。天啊!有百八十道菜,跟正餐有得拼啊!谁说世上最好的早餐是英式早餐,我要宣布世上最好的早餐是中国古代的!我幻想着自己扑上去品尝御膳的感觉,太后已命玉嬷嬷替我拣了几样有特色的。为了不使自己变成“母蝗虫”,我维持着淑女的仪态。我虽然当不成淑女,但是我可以扮成淑女呀!我们家虽算不上陇右世家或者王谢世家,也可以列入中产阶级之列,而且老爸经常被邀请参加一些政治色彩浓厚的学术性会议,我也经常被老爸当作装饰品带入这种会场,美其名曰见见世面,吃一口撤一道菜的场面多少见过几次。对我的举止,太后轻轻一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刚吃几口,太后笑道:“鄂伦岱不敬佛祖。我曾跟皇上说过,几次训诫了他,也没见他有一点长进。生出你这个女儿,倒有些心得。”我差点儿没噎着,不是说食不言,寝不语吗?我也最讨厌佛教。虽说佛、道、儒并称中国三教,可是宋朝大学者朱熹领导的理学正义,就把佛教的光环彻底剥下来了。再说,因为那条分界线,我对佛教起源的国家很是厌弃的,当然偶也看个简介佛经的书罢了!我的一鳞半爪,哪能跟这些宫里没事儿念佛的老女人们比拼。我尴尬地说道:“回太后老佛爷的话,我只是听说过几句词儿,凑巧用在这儿里。这一点,我跟我阿玛一样的,一样的。”太后身后的玉嬷嬷、李嬷嬷都无声的笑了。
太后说道:“我就是闷了,想听人说点我听得懂的。你这丫头都不给我老人家解闷儿?昨儿我赏了你多少好东西?”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又拿了人家一大堆金玉古董,又吃着人家皇太后的御膳,我怎么也得有所回报吧?我灵机一动,说道:“我给老佛爷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充满着缘与因果,有善缘、孽缘,姻缘,到处都是因果。它的名字叫做《天龙八部》。”太后答应了。我凭着记忆,讲起了那本武侠巨制。刚讲了一小段,太后马上叫停,说道:“先用膳,我们慢慢讲。玉兰,打发人请淑惠太妃过来,说有好听的故事。”我暗暗叫苦,糊弄是不成了,老老实实从头到尾讲吧发。
不一会儿淑惠太妃过来了。这位是太后的亲妹妹,与她一同嫁过来,好像是顺治最长寿的妃子,一进门就笑道:“说有好听的故事?谁讲啊?”太后一指我,说道:“皇上把鄂伦岱的心头肉儿,打发到我这儿住些日子。她刚才给我讲了一小段《天龙八部》,很好听的。我想着你也来听听,凑个热闹。说是这个故事很长的,正好这丫头天天住着,我们可以饱耳福了。”我这下彻底成说书先生了。淑惠太妃在这儿听着故事,用过早膳方恋恋地走了。
太后竟然很忙!早膳过后,她会进佛堂一个时辰,完成早课,然后是各宫的大小妃嫔给她请安,间带着这些阿哥的福晋们,偶尔还什么侧福晋、庶福晋之流的。康熙的儿子很多,一至十五都有福晋,因此人来人往不断头的。我很庆幸那些格格、侍妾之流的没有那个资格来问候皇太后,否则她会看磕头都会视觉疲劳。而且每天都有一两件热闹事儿,东家长西家短。为此我忍着种种不适,躲在屏风后面,偷听太后和这些位古代宅女们的闲聊。我也听了很多秘闻,很好玩的!
午膳过后,太后要歇一个时辰的晌午觉。然后是下午的功课,再往御花园溜一圈弯儿,就到晚膳了。晚膳到安置前的一段时间,是她跟我系统闲聊的时间。错误!是我给她讲故事的时间,为了保持神秘性与趣味性,我每天只讲两章故事给太后和淑惠太妃,弄得淑惠太妃很心痒不已。她没有太后那么忙,想提前听故事。可是太后使用了她的权威,不准我先给她讲。太后想第一个听到下面的情节。谁让太后是正妻,淑惠太妃是小妾呢!偶尔淑惠太妃会贿赂我一小下,比如手蠋啊、簪子啊、耳坠啊,我也瞒上不瞒下地讲那么一点点前面的。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瞧着太后得意的神气,我偷笑不已。太后明知道,也无可奈何。结果太后也采取了一项措施——淑惠太妃赏我多少,她就加倍。我禀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原则,一旦收到太后的赏赐,就把淑惠太妃的退回去,对下面的故事情节闭口不言。这回轮到太后得意地看着淑惠太妃了。淑惠太妃又是笑又是咬牙。两位老太太开始斗法了。
既然我有大把的时间,我首先锻练身体。我每天早早地起床,跑步,做有氧运动,练习肢体柔韧性。上午看书、写字、画画。这都是老妈和老爸的逼出来的习惯。老妈出身行伍世家,从清朝开始就是军人,但她竟然是位柳絮才,生了我是女孩,像我姥姥一样很不满意,于是规定我不能比她差。我不得不背诗,学国画、写毛笔字。而老爸就更可气了——历史学教授,经常丢给我一本厚厚的竖版影印本,美其名曰增长见识,而且大谈特谈只有他这种级别才有资格研究那些!说我是张飞托刘备福!因此,我的古文和书法都可以拿得出手。下午是训练时间。没有运动鞋,只有羊皮靴,没有运动服,只有短襟箭袖。太后亲自吩咐置办来的,当然不同凡响。又轻,又暖,又漂亮,上面还掐金描银的。我在宁寿宫后面的空地里尽情地折腾。
日子平静了十来天,我盯着自己绘制的越狱路线图。根据我收集的情报,宁寿宫有六班守卫,每班站一个时辰,另有四班巡视,每三十分钟就要经过一次我的窗前,每道门都有侍卫把守。晚上各宫下钥匙,翻墙出去不难,难的是如何躲过巡逻的侍卫。我深刻认识到没有电的时代,外面是多么可怕。仅在宫门前有两盏大红灯笼,其它便是星星点点的烛火,不,只有主子可以点蜡烛,其他人不过一盏油灯。而且我听说宫女、太监们的油是有定额的,他们会早早睡下。天一黑下来,若大个紫禁城,陷入死寂,偶然还飘过哭声之类的。虽然我是无神论者,可在一片黑暗中,无论怎么瞪大眼睛,都无法清楚看清近在咫尺的人物,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啊!当我第一次试图在半夜起来,骇得我几乎惊叫出来。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即将拍在我的肩头。这种感觉之下,我怎么可能鼓起勇气往外跑啊?
我的越狱方案只能选在艳阳高照的白天了。这白天出逃的难度超乎我的想象。且不说守卫吧。就是我这群跟班就很难打发。康熙派给我的人,太后派给我的人,没准还有四四、八八专门负责保护萱儿的暗探。唉!出宁寿宫的门可能很容易,但是下一道就会有盘查。紫禁城有多少道门啊!如果想出逃,必须有外力协助!我现在真找不出这个外力。就算我从紫禁城里闯出去,萱儿的老爸怎么办?鄂伦贷是一位很好的父亲,我会连累她的一大家子的。我闷闷地把路线图收好,看来我得等圣寿节的恩典了,先出了紫禁城,再徐图后进吧。
康熙来了。
康熙很恭敬地向太后行礼,并且请问身体安康。真是孝顺的老孩子!他马上就要五十七岁了。而太后也马上七十岁了。能在这个年纪还有人关心疼爱,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他的遗憾是他的儿子们争那把椅子!但他没想想,他把他的儿子们培养得个个经天纬地,都是不世之才。他们谁服谁啊?谁能做谁的臣下啊?幸而他没当太上皇,不然看着弑兄屠弟的惨剧,他该有何想法呢?我虽然站得笔直,头脑里却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