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怜君中宵舞(清穿)-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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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干力量,离间八八和十四,就斩断了八八的一条臂膀。一张根本不是秘密的所谓密札,就完成了这么多事情,做这件事儿的人的心机非同一般!我意识到我掉进了旋涡。我能撑到圣寿节吗?即使撑到圣寿节,我能正大光明地走出紫禁城吗?我打了寒噤!
胤禩温和地说道:“看清楚了就有准备了。有准备就可以保无虞。不要怕!我不会给他伤害你的机会!”我知道他暗指太子,但也很可能是四四。我看过无数清穿小说,里面把这段历史发挥了无穷的想像力。各种各样可能的斗争,合理的不合理的,可笑的可怕的,都塞给我们这些小说迷们。我心情不好地说道:“你就以为就是太子吗?也可能四阿哥,十四阿哥,甚至是皇上自己。不会告诉我你没想到吧?如果没想到,你就没实力争那个天下唯一的椅子!你也就不要妄想问鼎大宝!”胤禩不笑了,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他的嘴角还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但是寒意从他的身躯中散出,弥漫在我的周围。这种寒意与胤禛一贯的冷峻大相径庭!这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竟然也有如此凌厉的气势?
第三十二章 花未落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胤禩已经站在我面前。我抬起头想质问他,却迎上他温柔如水的目光。就在刹那失神间,他已然把我抱在怀中;我生气地想喝问他,那慢启的朱唇已被他衔入口中。我想扭动,他的双臂牢牢地把我箍在他怀抱中;我想挣扎,他的气息温暖地抚慰着我,牵引着我。他的唇很厚重,也很饱满,他的舌探入我的口中,灵巧地追逐着我的舌。他吻得很深,也很执着!他很成熟,而我很青涩。我慢慢地放松了,也慢慢地沉沦了。严重窒息的感觉折磨着我,我却无法摆脱这场追猎。他很自然地给了我一点点喘息的空间。我这个溺水的人儿,刚揪到一根稻草,却又被拖入旋涡。我在斗争还是顺应中,苦苦挣扎着,直到他缓缓地放开我,我依然没有得出结论。他依旧带着浅笑,注视着我如胭脂般的脸色,温柔地替我拂去略松的鬓发。
我不敢抬头看胤禩!我想我应该给他一记耳光,却觉得自己软得连抬不起手,仿佛我最后一丝气力,都被他的吻抽干。他抚着我的面颊,说道:“萱儿,你要的我都会给你!”他的气息拂着我的耳迹,说道:“做我的福晋,正位东宫,母仪天下!”我清醒了!我推开他的手,说道:“这话应该跟你的婉凤说!拿这些话哄你那唯一的福晋,把她捧为独孤伽罗方是正理!”他怔了一下,说道:“你从不看史书的!如是看来‘所有权力都易腐化,绝对的权力则绝对地会腐化’,并非空穴来风!”他似是自语,但很快笑道:“萱儿,你又嫉妒了!你长大了!”
我气乎乎地指着门说道:“八阿哥,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在我发火前,你最好从我眼前消失!”他保着良好的风度,向我致意后走出去。他走后,我愤愤地躺倒在床上!我很生气!不是生他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我的初吻莫名其妙地丢了,最最让我生气的是,我没有反抗!尤其是我没有意识到,我是被八贤王吻了。这种事情被雍正大人知道了,我将来生计很困难!我不想变成四四和八八争斗的牺牲品!
然而,我又耳热心跳起来!那个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甜蜜和醉人,使我的血液沸腾!我该不会是……,不!不可能!我不会的!所有人都说,我继承了老妈的理性!我鄙视浪漫主义情怀!我不是诗人!我也不是怀春的少女!我想刚才只是荷尔蒙分沁失调!仅此而已!冷静!冷静!清醒!清醒!我披上风衣,带上跟班,出了宁寿宫!
冷风吹过后,我自认为清醒了许多,决定往回走。就见胤礼匆匆走来。我向他行礼,小破孩儿大模大样地摆摆手,笑道:“起吧!爷正要到宁寿宫找你呢!”我不解,就听他说道:“快跟爷去兆祥所。”不由分说,就来拉我。我正因为他们总拖着我跑路没好气儿呢!又来一向网里碰的,我闪身躲过去,说道:“我还要给太后老佛爷讲故事呢!今儿没空了,改日吧。”胤礼不高兴了,说道:“怎么十四哥拉你,你不躲呢?八哥叫你,你跑的颠颠的?”我气不顺地说道:“你十四哥的武功比你强多了!他抓我,我躲不开!等你有你十四哥的水准,再来试试吧!至于八阿哥那回事儿,我不高兴告诉你!”
胤礼笑起来,说道:“当爷真不知道呢?八哥叫你去见你阿玛和额娘!宫内宫外私相传递授受,看爷告不告诉皇阿玛去?”说着作势欲走,有这种宫规?他这话真唬住我了!我赶忙挡住他的脚步,露出自认为谄媚的笑容,说道:“十七阿哥……”那打颤儿的声音,我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不料小破孩呆呆地盯着我半日没言语。我在他眼前摇摇手,猜测着他是不是也被魇胜了?小破孩说道:“你长得很美!笑起来更美!”比九零年代的孩子还早熟?我不知如何应对时,他借机一把拽住我,说道:“快走吧!再晚他们都要出宫了,爷好容易才凑够人数的!”说着拔脚就跑,我不得不也跟着狂奔起来。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胤礼跑到兆祥所,就见一大群男孩儿,三三两两候在那儿,腰上不是黄带就是红带。弘晳、弘晟、弘昇、弘曙,也在中间。胤礼得意地说道:“让你瞧瞧爷的本事!”丢下我自顾喘粗气,他走到那群男孩中,大喊道:“列队!”就见这群男孩儿五人一行,分成五行,中间给胤礼空出一个位置。胤礼指指其中一个男孩说道:“广宇,站整齐了!”那个叫广宇的男孩,忙站如松。胤礼大声说道:“爷今儿把紫萱格格请来了!你们都给爷听好了!爷的面子,能不能找回来,就看你们今儿的表现了!有十分精神,给爷使出十二分来!听见没有?”那些男孩狂吼一声“是”。
我气没喘匀,又笑岔气了!这就是胤礼的战前动员?在我面前找回面子?他找哪个面子?胤礼回头冲我邪气地笑道:“你说爷不擅长跳蟒式舞,爷就给你来个爷们擅长的!”胤礼加入队伍,二十五个男孩“哈”一声,摆出长拳的起手势。随着胤礼一声“风卷尘沙起”,这些男孩齐出长拳,边打拳边高唱《风云》。他们拳舞如风,气壮山河,无论是腾空,还是横扫,无不整齐划一。《风云》就适宜男孩演唱,有气势,有感悟,更有悲壮!我都场面所震,包括我跟班们,都呆呆地观赏这个大场面。
这帮男孩的收势,《风云》正好结尾。我不禁鼓起掌来,后面的跟班也鼓起掌来。胤礼得意地笑笑,对着那些男孩挥手道:“今天大家表现得非常好!紫萱格格都在鼓掌称赞我们。我们更应该再接再厉,以期在皇祖母的圣寿节,大展光彩!好!解散!下次集合时间另行通知!”
胤礼加上弘晳、弘晟、弘昇、弘曙向我走过来。他的下巴都快举到天上去了,说道:“爷叫你还不来呢!叫来不是有好事儿?这场面不精彩?”我笑道:“误会十七爷了。向十七爷赔礼。”胤礼说道:“没见过吧?大场面!要不是你唱的那首《风云》,爷还不请你来呢!”我笑着答应。弘晟说道:“紫萱格格,到底好不好啊?你别敷衍我十七叔!”十几岁的小孩,眼力不差,能识破我的敷衍了事?我赶忙说道:“没有!我哪儿敢呢!确实好!实在好!好得不得了!”弘昇笑道:“看来确实不好,实在不好!不好极了!怎么不好法儿,你倒是告诉我们!我们等着给老佛爷上七旬圣寿呢!我们要给老佛爷和皇爷爷一个惊喜!”我瞪大眼睛,说道:“惊喜?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
弘晳说道:“皇爷爷命阿玛和叔叔们练习跳蟒式舞时,我们就开始筹划了。上回你把蟒式舞搅乱之后,我们认为还得另出一个节目。你说做点阿哥们最擅长的,我们想想除了布库就是拳脚、兵器,我们几个商议了就找了一些宗亲,排练了打拳的大场面。前儿你唱的《风云》很好听,也很有气势,十七叔就说把它加上。才排练了两天,一定有很多不足之处,你看见哪不好,给我们指点一下。拜托紫萱格格了!”说着向我行礼。
好歹人家也是皇太子的长子,又没惹着我,我不能不给人家面子,赶忙还礼。我说道:“我实话实说了。十七阿哥和各位小阿哥,《风云》这首歌首先是独唱,合唱起来,听起来有些不顺当。另外,《风云》更多的是一种感悟,‘哪有长胜无敌,哪有人儿不去,哪有无终的曲,哪有不散的席’这四句有偈语之意,在太后老佛爷七旬圣寿节上演唱,如此盛宴,如此欢乐之日,却演唱曲终人散,实在令人伤感。而最后一句‘只有情深似海义无边,任凭云散风聚’,更有伤别离之意。所以我不建议各位选这首歌。”所有人齐点头。
弘曙接到胤礼的示意,笑道:“紫萱格格,能不能再想出一首歌?有气势,有豪情,又适合在圣寿节上唱的!”我当然得推脱了,笑道:“那会儿醉了,想哪儿唱哪儿!这会我哪有那个本事。”虽然我很汗颜,我剽窃别人的著作权,但是萱儿已经足够抢眼的了。如果我再扮演靓丽的主角,我一定会死得很憔悴。弘晳还想再劝,胤礼一挑眉,说道:“给她两天想想。想不出来爷有法子治她!”没等我亲自动手,弘昇先笑道:“十七叔,你不怕我把这话告诉我阿玛?”胤礼咬牙狠狠地瞪了弘昇一眼,弘晟跟着笑道:“五叔脾气很好!告诉五叔不如告诉十四叔,来得快也来得准!”小阿哥们齐声笑起来,留下胤礼气得直跺脚。我见机向他们告退。弘曙想拦,却被弘晳抬手止住了。弘晳笑道:“紫萱格格慢走。后儿我们还要排练,请格格务必拨冗前来。”我口里答应着,心里却发誓,一百个不来,一千个不来!
别过小阿哥们,我匆匆往宁寿宫逃。云英跟上来,悄道:“格格!格格,走得太急,有失礼仪!”我笑道:“我担心路上再遇见点事儿!”虽是说话,我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云英只得匆匆跟着,又劝道:“格格,怕遇见主子,寒风朔气罚格格跪!”一听罚跪,我的气怯了,脚步也慢下来。
抬头看见前面的人,我从心底大叫一声“墨菲法则”!
第三十三章 两潜龙
对面不是主子,是位太监,可这太监却比主子横多了!皇太子胤礽身边的贾应选!他虽然恭敬地向我行礼,却掩不住眼里的强横。我装作不认得,回头向云英问道:“这位公公是……”云英忙笑道:“回格格,这位是毓庆宫的总管太监贾应选。”我继续装道:“毓庆宫?”云英刚想答,贾应选笑道:“毓庆宫是太子爷的居所,大清的东宫。”我笑道:“贾总管有何事?”贾应选说道:“回格格的话儿,太子爷那面千秋亭等格格。”怕什么来什么!看着贾应选身后的四个侍卫和四个太监,就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比不得昭仁殿那回,四四八八都在场,康熙也可以当第二梯队!我丢了个眼色给云英。云英会意低下头。
贾应选在前引路,直奔千秋亭。胤礽坐在一个小风炉前,自己拿着蒲扇煽火。他今天穿着一件米色的偏襟褂子,绣着同一颜色的竹、兰、石,仿佛一位正对清山秀水的雅士,很闲适随意。衣衫虽素淡,却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