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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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就笑吧!憋死你!"小姑娘哼了一声,啃着硬面包,猛吸了一口鲜橙多。
在开水间热了饭菜,杜瑾涛抱着饭盒靠着落地的玻璃窗,一大口一大口的用饭菜填满自己的口腔,看着楼下蚂蚁大小的同类和玩具一样的车流,觉得生活没什么不好,人生没什么不满。幸福来的很突然,幸福也来的很淡然。原先对于蒋澜欣的种种不确定虽然还有遗存,但是在这个中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你瞧,她是个多么容易满足的人,不需要壮志雄心的誓言,一份全心为自己的午饭就足够的。
李常乐端着泡面来接开水的时候看见杜瑾涛的豪华午餐阵容默默的在心里仇富了一把,酸溜溜地:"大中午吃鲍鱼,太过份!"
杜瑾涛拿着筷子插起被要了一口的鲍鱼摇啊摇:"怎样啊?羡慕嫉妒恨,你也找个高富帅来养啊!"
李常乐愤恨的咬着泡面叉子:"杜瑾涛你简直没有节操!"
"哈哈哈!所以我吃鲍鱼你吃泡面…"面字还在空气里回荡,本来就插的不牢固的鲍鱼被杜瑾涛甩飞了,抛物线只划了一半就被白色风琴褶的衬衣拦截了,印染上一圈酱汁。
李常乐僵硬的喊了声:"穆总……"
杜瑾涛亦跟着僵硬的转过脖子:"穆总……"
穆总监黑着一张脸,握着水杯的手抖啊抖,抖啊抖,做了几个呼吸之后,总算维持住一个高层的冷静,看着杜瑾涛:"要么现在马上立刻消失,要么……"
"我立刻马上现在就消失!"杜瑾涛抱着饭盒就要跑,被穆总监抬胳膊给拦下了,咬着牙:"把地上的鲍鱼一并带着!"
"是!"
你看,幸福果然不能拿来得瑟。
杜瑾涛抱着盒饭回办公室,收拾了东西跷班走人,借口依然是万年不变的:见客户。惹了小心眼儿的穆总监还留在办公室,那是嫌日子过的舒坦了,欠虐!
阳光很明媚,秋风很惬意,正直不冷不热的好时节。虽然鲍鱼损失了半颗有点儿心疼,但相比她的好心情简直不值得一提。而且她得罪穆总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债多了不愁人,反正姓穆的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啃着剩下的鲍鱼,坐在出租车里的杜瑾涛盘算着该怎么给蒋澜欣来一次小惊喜。
蒋澜欣有钱,有多少钱杜瑾涛没有概念,毕竟她没兴趣去翻一翻蒋澜欣有几张存折几张卡,存款又是多少位零。这跟杜妈的教育方式有莫大的关联,杜妈秉承女儿要富养的原理,在杜瑾涛的吃穿用度上十分舍得花钱,所以杜瑾涛这个人很爱钱,但是只爱自己的钱。所以蒋澜欣可以在她的身上花钱,但是不能给她钱。前者是交往,后者是包养,性质不一样。对于蒋澜欣的钱,从某些时候来讲,杜瑾涛是有些避讳的,这也导致了她想要给蒋澜欣买个礼物的时候有些无从下手,因为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价位才合适。
要是有人说,要是两个真心在一起,礼物的价位不重要,心意才重要。杜瑾涛一定会指着那人骂扯蛋!买礼物的目的是什么?是要收礼物的人开心!所以,四十几块钱的一条项链跟四万多的一条项链带来的结果会一样吗?说会的一辈子都只能收四十几块钱会掉色的项链!
出租车拉着杜瑾涛一路直奔中央大街的新丽广场,目的地到了她的午餐也解决完毕,回味着鲍鱼的香甜味儿开始她挑选礼物的征程。新丽广场走中高端的路线,一二线的品牌居多。杜瑾涛一年只进来一次,给自己选个新年礼物犒劳自己,这一次算是把新年礼物换成给蒋澜欣的……她想了想,所有恋人适合送礼物的日子好像都与她们不相极,既不是纪念日,也不是生日。不过,谁说送礼物非得挑节日呢?
可是送什么,却是个棘手的难题。
首饰?蒋澜欣除了一对儿耳钉什么首饰也不带。衣服?家里的衣帽间五花八门的,而蒋澜欣穿的永远都是那几套。鞋子?是谁说过恋爱的人送鞋子不吉利来着?
杜瑾涛买了杯咖啡嘬着在一间一间被冠以奢侈为名的店铺里流连,用时一个小时又二十分钟,看了无数张用模子刻画出的笑脸,尽管笑脸背后有着毫不掩饰的敷衍,可这算不了什么,没有选中她力所能及又合适送给蒋澜欣的礼物才让她很忧伤。
新丽广场的正中央摆了架漆黑铮亮的三角钢琴,一头牛舔过的发型的帅小伙儿坐在琴前弹着柴科夫斯基四季套曲中的一首。杜瑾涛之所以能听的出不是因为她对古典乐有兴趣,只是蒋澜欣的车上正好有这个套曲的CD。她打着呵欠扔掉空了的纸杯时灵光一闪的记起之前蒋澜欣给自己别披肩的那枚胸针有个划痕,送个新的似乎不错!
有目的的去选择后,只用了十五分钟杜瑾涛就选定了一家T字开头的品牌胸针,红罂粟的造型,十八K的品质,却卖得比千足金还贵。工资卡瞬间少了五位数让她不能自已的心疼了半天,可想想自己这两个月的专车接送,私家午餐,还有一些金钱无法衡量的东西就平复了,抱着她的礼物颠儿颠儿的打车回家。
杜瑾涛不是没给情人送过礼物,但那时候送个精品店的卡通杯子,就可以号称一辈子的年轻时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所以礼物选好了反而有些怯场,怎么送成了新难题。她跟蒋澜欣之间,一直都欠着点儿什么,以至于送个礼物这么简单寻常的事情反倒有些别扭。想了一路的说辞,都没能筛选出个满意的。
一踏进院子,阿猛对着她甩了甩尾巴以示欢迎。她握着阿猛的耳朵强迫它模仿兔子,恶狠狠的审问:"坦白从宽,你主子喜欢什么样的送礼方式?直白的?浪漫的?委婉的?还是引经据典的那种?"
阿猛呜了两声,伸出湿漉漉的大舌头对准凶神恶煞的杜瑾涛一舔,趁着她去抹脸的功夫钻进狗窝,留下屁股在外面,尾巴还在摇啊摇的。
"臭阿猛!臭死了!你主子喂你吃罐头了吧?啊,满嘴腥味!"杜瑾涛嫌恶的掏出湿巾擦脸。
进门发现小助理不在,估计下午的预约已经结束了,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心叫不好,没跟蒋澜欣说下午不上班了,她给不会去接自己了吧?赶紧往楼上跑,楼梯跑了一半听见楼上有动静才安下心来。可再上两级台阶,正好能看见客厅时,杜瑾涛把着楼梯扶手考虑自己要不要先出去逛两圈。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的是她只见过一面就有点儿终生难忘的人,蒋澜欣的前任,姜媛。
又来叙旧?杜瑾涛忍不住笑了笑,把胸针有些粗鲁的塞进包里,尽管她没看见蒋澜欣,尽管她不知道姜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心里的不适,她不想去猜忌,只是傅葳给予她的过去使她无法往太好的方面去想。
所以,眼不见为净,杜瑾涛没多犹豫一秒,悄声下楼,一路小跑出去。
就在她扭头下楼后,蒋澜欣从衣帽间拿了风衣出来,对姜媛说:"时间不早了,我要接她下班。"
"好。"姜媛站起来理了理裙子,慢条斯理的开口:"那,这个周末我来接你?"
"不用,我有车。"蒋澜欣轻轻皱了下眉,说:"还有,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不必过来了。"
姜媛点头说:"好。"下楼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转过来,无辜状的眨眼,问:"你的小女朋友刚刚好像回来了,不过…看见我就直接扭头走了。我想,你应该接不到她了。"
☆、过去
蒋澜欣是在杜瑾涛之前租的房子里找到人的;站在楼下仰头看着那个靠在窗边儿抽烟的人叹气,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过去,依旧是空响着无人接听。
杜瑾涛一支烟抽到底;眼看就要烧到手指,感觉到有些烫才回过神儿;慌慌张张的把烟头顺着窗扔掉;这才看见楼下站着的蒋澜欣。转身拿起设了静音的手机,上面未接来电十八个。揉了揉头发抓起外套套上;出门下楼。她犹豫着该不该把话给说清楚了,事实也许真是自己多想了,按照自己以前的脾气;估计就闷在心里;等着多想的变成事实的那天再解决。
下楼的这一路上,杜瑾涛决定让自己麻利一次,横竖自己现在还没到弥足深陷的地步,要是及时脱身也不至于拖泥带水的,有道是离开得趁早,不然里外不是人。所以,从楼梯口一出来,走到蒋澜欣面前一张嘴第一句话就是:"要是你觉得咱俩其实不合适,现在就告诉我。"
蒋澜欣揪着杜瑾涛的袖子把人拉近了,低头问:"你说什么?"
被她这么一问,杜瑾涛刚刚那股劲头就泻了一半儿,张了张嘴,朝别处看了眼,嘟囔着:"那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
蒋澜欣再问:"确定什么?"
杜瑾涛低头不说话,看着蒋澜欣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心里拧歪的跟十八街特产似的,鼻子有点儿泛酸,特用力的吸了吸。别别扭扭的要抽手,蒋澜欣不放,她就跟着夺,三拉两扯的就给人拉怀里去了。
"吃醋了。"这是个陈述句,蒋澜欣按着她的脑袋,说:"好事儿,说明我在你心里不仅是个床伴。"
杜瑾涛现在是受制于人,动不了,不然一定会梗着脖子骂一句谁吃你醋。可惜她力气向来没蒋澜欣大,只有声音从贴着脸的风衣里透出来:"没有。"
"想知道我为什么跟她分手吗?"
蒋澜欣这话一说出口,杜瑾涛也不拗着劲儿跟她挣扎了,闷在蒋澜欣怀里瞎琢磨。其实她自己也都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要是搁着傅葳,才没那么多闲功夫跟自己这瞎扯耗时间。可人患得患失起来就特别没章法,主要是谁让蒋澜欣打一出现就把她给拉到云端了呢?现在她脚底下还飘着呢,能不担心飞太高摔出拼图的效果吗?
她一直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想的挺透彻,没敢把蒋澜欣的真心当真,可真事到临头,才猛然发觉,这不是自己不当真就能忽略的,蒋澜欣那手绕指柔是拿百炼钢化的,给自己捆的结实着呢。所以姜媛挺高姿态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就不能淡定了,心里头玻璃渣渣一地,想收拾都无处下手。而冷不丁的蒋澜欣要给她阐述心路历程这冲击让她半天没回过神儿来,只能木木的点了点头。
蒋澜欣像是在想从何说起,顺便牵了做好准备洗耳恭听的杜瑾涛往SUV的方向去,直到上了车,拉过安全带系上,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们边走边说。"
人的感情可以分为两种,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蒋澜欣对姜媛就属于后者,高中那会儿她跟姜媛、许冲、李小晨四个人好的跟连体似的,四个人家里也都因为孩子的关系走的亲近,逢年过节的聚在一起吃个饭也都是常事。也正因此,四个人的关系没有因为高中毕业而四散东西,即便不是同一所大学,也都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大一的时候,蒋澜欣就充分的肯定了自己的性取向,交往过几任女友都没太深入就散了。而姜媛是唯一知道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