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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砚压群芳-第115章

小说: 砚压群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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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旁观者清,我总觉得,在潜意识里,他喜欢的是这种猫抓耗子的游戏,是对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东西的那种渴求。真得到了,我就跟其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了,也就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他曾说从没跟任何女人有过真正地肌肤之亲,我怀疑他不是没那个能力,而是依然有一种强迫机制让他不走出那一步。因为这样一来,他再打骂虐待女人,那女人的身体还是不属于他,他依然会有一种还没有真正得到那个女人的感觉,所以需要不断地调教,不断地征服。鞭子、签子、蜡烛等等都是驯服的道具,他沉迷的是这种永远驯服的过程,永远不能真正得到一个女人的那种激愤与暴怒,以及随之而来的疯狂发泄。

这也是我被他压在床上还敢和他叫板,和他反唇相讥地原因。到现在,我是真的不怕他了。因为,知道他不会真正侵犯我,也许永远不会真正侵犯一个女人。

他现在也不会再打我了,那一招他早就在我身上用过了,我们之间的猫抓耗子游戏,早就上升到了一个较高的层次。他最喜欢跟我玩,是因为我比较像一个对手而不是一个纯粹地受害者,这更激起了他征服地热情。

像看透了我地心事一样,他突然问我:“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独独对你有那种欲望吗?”

“请太子解惑。”

他在回忆里居然温柔地笑了:“就是那天你卖‘笑’给我的时候,我突然动了这个念头,觉得和你真那样之后,也许还会想继续和你在一起,不会觉得无聊。因为你够胆大,够聪明。以后也会想出层出不穷地主意,让我的人生不再无聊。”

他的笑容让我迷惑,也让我筑得高高的心防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口:难道我真的把他想得太坏,想得太不堪了。其实,他对我,是动了一点真情的?

不是这样,一定不是这样的!对那些本质很坏的男人,有一丁点心软都会万劫不复。更何况,我已经跟王献之拜过堂了,即使在别人眼里只是过家家酒,在我心里依然是最神圣的仪式。

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问他:“殿下的人生很无聊吗?”如果当皇太子的人都觉得人生无聊,那我们这些底层百姓还怎么活?

他用力点头:“太无聊了,非常无聊。宫里你也待过的,肯定也看穿了,宫里的人,女人就整天争风吃醋,男人就整天争权夺利,演来演去都是这些戏码,千百年来的宫廷皆如此,没意思透顶。”

“难道殿下不喜欢争权夺利?”他不是争权夺利的鼻祖吗?不靠争权夺利,他哪能爬到皇太子的宝座。

“不喜欢,只是身在皇家,逼不得已。不努力打败别人,爬到别人的头上去,就会被别人踩到脚底下。任人践踏的感觉不好受,何况我还有母妃和妹妹,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她们想。”

我有点动容了,他固然有很多怪癣,但对自己的亲人还是付出了真情的。我不由得轻轻问他:“你很爱你的妹妹吗?”

“是的,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不是唯一的吧,你还有父皇啊。”

他别过脸去不吭声了,我也尴尬地住了口。这是一个太敏感的问题,他就算心里不拿皇上当亲人,嘴里也不会说出来。皇上到底是皇上,任何时候都不该有不敬之词。他没有当面呵斥我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卷七 关河令 (181) 纸老虎(二)

当我尴尬地低下头,为自己的愚蠢问题懊恼的时候,笑开了,看着我说:“跟你在一起的最大好处,就是不无聊,这也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原因。”

我苦笑着说:“臣妾是该多谢殿下垂青呢,还是该告诉殿下实话呢?”

他一愣,随即沉下脸道:“你的意思是,跟孤王在一起,你觉得很无聊?”

“当然不是。那种高度紧张,随时提心吊胆的状态,怎么会无聊呢?”我忙澄清。他到底是太子,玩笑归玩笑,正儿八经交谈的时候还是小心点为妙。

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只是觉得累。被你盯上,和你交手的那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非常紧张,非常累。每天心神不宁的,不知道你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连走路的时候都东张西望,只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就能吓出一身冷汗。那种日子过久了,会疯掉的。过日子还是要像流水一样,缓慢流淌,宁静安详的好。”

“可是那样你不会觉得无聊吗?”他惊讶地说:“跟你斗智斗勇的那段日子,我现在一想起来就兴奋,恨不得时光倒流。那时候我就想,不如真的娶了你,跟你生个孩子,这样我也有了继承人,可以向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交代了。然后就天天跟你不断地换着花样玩游戏,那日子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天那,亏我还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以为凭他的狠辣劲,大晋到了他手里会比他父皇强得多。原来。他心里想的从来都不是励精图治,不是整顿朝纲、收复旧山河,而是怎么玩才刺激,才过瘾。

到此。我只能像白胡子老学究那样哀叹一句话:也许,大晋的气数真地尽了,才会生出这些不肖子孙。

我语气淡淡地说:“抱歉,我跟殿下的想法不同。我要的。从来就不是刺激,而是温馨祥和。”

“原来你也这么俗,真叫我失望。”从他的脸色看,我地话似乎叫他兴致全无了。

这样最好。我索性把话说死,免得以后再被他纠缠:“我本来就这么俗的,殿下,那段时间跟你斗智斗勇是逼得没法了,是不得不还击。不然会被你玩死的。就像你也觉得争权夺利很无聊,可是你逼不得已一样。”

我以为他会在极度失望之下彻底放弃对我的兴趣和幻想,谁知他却突然很邪肆地一笑说:“原来你要逼才肯释放出你地智慧能量和不怕死的精神啊,我知道了。”

什么?我心慌地想:我不会是弄巧反拙了吧?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快速地穿好衣服,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说:“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这里吧。你以前在书塾的时候是打杂的丫头,现在进宫当了女官。也就是宫里的打杂丫头。在我这里打杂,帮我收拾房间,处理文件,正好是你的份内事。”

我大惊失色。看他这架势。不是又要关我禁闭了吧?我忙说:“殿下。我是打杂地丫头没错,可我在宫里是给皇后娘娘打杂的。这次出来。也是作为九公主的陪护来的,就算要打杂,也该是去九公主那儿才对。”九公主再难伺侯,好歹她是女人,比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做事要强,起码名声好听些。

太子已经走到门边,见我着急,他似乎越发高兴了,乐呵呵地说:“宫里的女官,原则上是为全体皇室人员服务的,可以在宫里各处调动。即使你这会儿在宫里,我看上了你,问皇后娘娘要,她也会给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官而已,又不是离不得地亲信,她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你而驳回本太子。现在你不在宫里,这里我最大,自然就是我说了算。我说要你在哪里,就在哪里。”

道理是这样讲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你明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却把我留在你的屋子里,这叫我以后怎么说得清嘛。”王献之应该不会误解我,可人言可畏,万一风言风语传到了京城里,王献之的娘更有理由把我拒之门外了。

“说不清,那就不说清嘛。我教你一个办法,凡是说不清的事,就索性闭紧嘴什么都不说,由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你看我,外面有多少难听地谣言?我什么时候辩过?”

“你不会要跟我说‘

清,浊者自浊’吧?”我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明明然没得辩地,却口口声声说是别人造谣地。如果我不是曾亲身体验过他的鞭子,曾被他半夜放尸体差点吓破胆地话,也许我还会有一点点相信他的话。喊冤喊多了,有时候会给人这种感觉:多半是真的冤枉人家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冤呢?

太子已经笑得像只狐狸:“红颜知己啊,连我心里想说什么话你都猜得到。唉,真舍不得走呢,跟你逗逗嘴,吵吵架不知道多开心,昨天晚上你不在,我一个人真是无聊死了。乖,就在这里等我哦,开完军情会议我就回来跟你一起吃饭。”说完伸出手又要摸我的脸。

我愤怒地拍开他的手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都火烧眉毛了,敌军已经在不远的江对岸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渡江打过来。王献之他们一大清早就带兵出发迎战了。你的臣子在前方浴血奋战,你作为军中统帅之下,代父出征的皇太子,就准备无所事事地在后方调戏别人的留守妻子吗?”

也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回过神来后怒声道:“放肆!这是一个当女官的人跟皇太子说话的态度吗?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你的王献之在哪里浴血奋战了?我又哪里无所事事了?我每晚在这里伏案到深夜,白天则到处巡视。以后,我不睡,你也不许睡,我要让你亲自领教一下当皇太子的辛苦程度。”

“如果您真的很辛苦,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下官有能效劳的地方,自当竭尽全力。”我也毫不示弱地回话。

他冷冷地说:“要你留在我这里,就是要你效劳了,让我看看你会怎么竭尽全力吧。”

“是”,尽管满心不情愿,我最终还是答允了他的要求。战事迫在眉睫的非常时期,也许人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吧。

让我彻底无语的是,这么紧张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站在门口长篇大论地告诉我他对我往后的打算:“如果你能在战争结束,王献之回来接你的时候还保住了处子之身,我就把你还给他。如果不能,那你就属于我了。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封赏任何名份,你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个低级女官。但我会给你机会争取的,让你一步一步往上爬,比如,你做了什么让我特别开心的事,我可以给你相应的封赏。也就是说,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够努力,够争气的话,我连皇后都可以封给你,但你必须靠自己争取,我不会白白给你。”

“……”

“不过我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我跟你那样成功后,会找很多女人试验,看跟别的女人行不行,如果也行的话,那可就是你的对手哦。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她们,哪怕把她们弄死了也无所谓。但不能是谋杀,必须是她们自杀,或者你设计让她们犯了事被我处死。等你处死我身边所有的女人,而你自己独自活下来的时候,你就是当然的皇后了。”

忍无可忍!我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但再不耐烦,也只敢用嘴催催:“您还是快点走吧,时候不早了。”

他瞪了我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种时候,越心急火燎的,越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镇定,要冷静,知道吗?”

“是是是,您快走吧。”

他气得砰地关上门,在走廊里大喊:“备车,去征北将军府。”

接着是福海的声音问:“殿下,这个诸葛彤史……”

“以后我的房间就交给她整理了,别的人,非召唤不准擅入。”

“是。其实,殿下跟诸葛彤史在一起的时候,本来也没人敢擅入。”

他们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卷七 关河令 (182)公主兴师问罪

然已经留下来了,那就开始做事吧。既来之,则安的处世原则。

放眼一望,似乎只有书桌上比较凌乱,其他地方都井井有条的。于是直奔书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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