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菊花(gl)-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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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你不是真的要来买东西的吧？」

「我真是太鸡婆了！」她突然在前头猛然一吼，两手大力地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看你生病魂不守舍才想帮你，早知道，就不该发那什麽鬼简讯给小妞！」

我停下车子看她怒气冲冲地直往前走，知道这回她真的是气炸了。就连身旁经过的女人多看了她一眼，她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耍帅的回抛媚眼给对方。

「K，我跟她又没有怎麽样…」我连忙加快推车速度追上面无表情的她。但话才说到一半，她就突然在冷冻食品柜的转弯处停住脚步，让我一阵措手不及。

「还说没怎样？」她沉著脸大步走向停在路口的我，食指一把勾出我衬衫里的项鍊，「我问你，你几年没收过女人送的项鍊？」

「…我会还给她的。」

「我不是要你还她物质上的东西！」她这时完全不顾周围人来人往的目光大声质问我：「以後像今天这样的日子你怎麽办？她陪男友的日子，你要怎麽过！」

「………」我无法回答，纵使想故作洒脱的回答我不在乎，但我终究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她。

「除非她跟她男友分手！否则我要趁你还没掉进去前把你拉出来！」K臭著脸甩下项鍊，闷闷的扭头继续往前走。

「跟我在一起，她不会幸福的……」我想起那场地中海的夣境，只能边走边把目光落向购物车的杂物堆里。

听见我的答案，K停下脚步回头静静地望著我。

我们周围人来人往，不断有人经过我们身边。

我凝望著那些来去走动的男女老少，觉悟似地反问她：「凯不是圈内人，她跟异性交往了将近快十年，怎麽承受得了外界的眼光和家里的压力？」

「…所以你打算怎麽办？」K闷声反问。

「我不会跟她交往的。」

「就算爱上她？」

「我不会跟她交往的！」我大声再强调了一次。说完，闷不吭声地回视她。

K站在原地观察著我的表情，最後叹了口气说道：「我希望你这话的意思，不是指你愿意当个没有名份的第三者。」


她意有所指的说完後就中断了这个话题。

过了半小时，我跟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杂物离开卖场，她突然临时起意要请我吃冰，放下东西又转身跑回卖场里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是一片云都没有的晴天，连一点微风都没有。

在外头等她的期间，我靠著墙边铁栏杆抽出外套里的手机。

天空一大片澄彻的蓝，映在我毫无新讯息的手机萤幕里。

今天星期六…该是凯和李奥在一起的日子。

我静静阖上手机抬头看著天空，想起手机里连一张我们的合照都没有，不禁露出一个苦笑。

我从没想过成为第三者。也不知道只是想陪著她算不算是第三者。我发呆望著天空想著这些问题，这时，我搁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打开手机，看见是没有来电显示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起来，小心地喂了一声。


『…你在外面？』另一头传来凯怯怯的声音，『跟谁…？』

『嗯，我跟K在一起。陪她在Costco买东西。』我有点意外她会打来，喜悦又夹杂不安的心情，让我紧张地把目光移向大门……K似乎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怎麽了？你今天不是应该跟李奥在一起吗…」

『没有…我在家…因为，今天…我生理期…』

同是女人，我并没联想到在一般男女关系里，这句话其实还有另一种意思，只是有点担心的反问她：『嗯，身体还好吗？为什麽打来？』

『…你今天有戴著项鍊吗？』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里满是期盼。

『…有啊。』我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她。说完，脸上又不自觉地露出一抹微笑，那种对话间的甜蜜滋味，好像她问我的是『想不想她？』，而我回答『想啊。』一样。

『好好喔…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逛Costco。』她这时在话筒的另一端的声音，不知为何，总让我感觉正漂散著一股沉静的寂寞。

『我晚点去找你好吗？』她的寂寞让我不禁把心底的话脱口而出：『看你想去哪？想做什麽？都陪你一起…』

我说完以後抬眼，看见K正从远方握著两支霜淇淋正慢慢朝这里走来，连忙转过身背对她，把手机隐藏在耳边的头发里。

K要是听到我这句话，应该会当场把冰淇淋砸在我脸上吧。

『真的吗？』凯像背著父母偷溜去玩的孩子，在电话另一端兴奋的回答：『那我想去夜市！跟你去星期六的夜市！』

星期六的约会啊…我边想边笑著小声回答她：『嗯，那我带你去吧…晚上见…』


（待续）




（7鲜币）一朵菊花．之三十（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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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带著一碗热腾腾的红豆汤来到凯在和平东路的家。

才按了门铃没几秒，她竟然只穿著一件粉红色的睡衣站在我面前敞开的大门後头。

「…你喔。开门前也要换个衣服吧…你不怕被袭击吗？」

我无奈的把短靴搁在她家门前的双层木头鞋架上，边说边把手上的『补品』交给一脸惊喜的她：「我在师大买的，K说很好吃唷，我排队排了好久说。」

当然，我没告诉K这碗红豆汤的最後目的地是小妞的家。

「哇！好棒喔！」凯迳自抱著红豆汤喜孜孜地走进房里，根本没理会我说的袭击论。

我跟在她身後进房。才走没几步，这大概十来坪大小的套房就在我眼前一览无遗。

方型格局，门口进来是个小小的双门衣柜。
我踏上我喜欢的桧木地板，看见尽头处有扇半墙大的窗，挂著好像曾在IKEA看过的浅绿色窗帘。倚窗摆著一张鹅黄色的单人床，窗台上有几株可爱的观叶植物和一台小小的银色音响，床边有张白色的小茶几。

……所有装潢和摆设的颜色都是清清爽爽的，和她笑起来的气质一模一样。

我观察著有没有李奥出没的迹象，不过房里清一色是女孩子的用品。茶几正上方还有一盏公主专用，点著温暖黄光的银白色小水晶灯。

「你这里还真像日本单身女OL的房间。」我环顾房里一圈後，叉腰笑著向她评论。

「我本来就是单身OL嘛。」凯边笑边把红豆汤搁在白茶几上，突然好像看到什麽似的，急急冲到床上开始趴著胡乱收拾起东西。

「你昨天後来跟Jassie还好吗？」我想起昨天的事，靠著她的床在茶几前坐下，边替她打开桌上的红豆汤，边漫不经心地问。

「嗯…没事啦。」我注意到她整理起一叠杂志抱在怀里，那似乎是我和小霜正在进行连载的双周刊。

凯发现我在看她，有些不安的飘开眼神急急说道：「我们今天不要聊工作嘛，是周末耶。」

「好了，你不舒服就不要整理了。」我抓过她手上的杂志扔到一旁地上，拉她来我身边舀了一匙红豆汤凑到她嘴边，哄道：「先吃一点甜甜的，你身体才会比较舒服。」

但凯的眼神一直追著那堆杂志，从床上下来後还不死心的把杂志踢到墙壁一角，才肯顺从的偎过来吃了一口。

「你今天下午…都跟K聊些什麽啊？」她趴在桌上，边吃边用食指玩我颈间的项鍊，嚼著汤圆的脸颊慢慢变得粉嫩了起来。

「怎麽了，」我笑著反问她：「你怀疑我不是跟K在一起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跟某个写电话在你手上的人去Costco。」她闷声把头转向另一边，赌气似的回答。

我有点忘记她指的电话是什麽，好一会儿才失声笑问：「不会吧！」我边笑把她的脸转回来：「Agnes的事你竟然记到现在？我都快忘记她的长相了耶。」

「快忘了又不代表全忘了……」她看我听完隐忍著笑的模样，一阵气急败坏的大叫：「你真的很烦耶！！」叫完，她气到把脸埋进手臂里不肯理我。

「我人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我拿她没办法，只好靠过去抚著她的头发柔声问道：「项鍊和我都已经到你身边了，你还担心什麽…？」

她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地抬起头，还想假装生气的脸让我一阵爱怜。

「再吃一点好不好？快凉掉了喔。我替你排好久的队耶…」我又舀了一匙靠近她假装紧抿的唇边，一直被我恳求了好几次，她才害羞地忍著笑又乖乖吃了一口。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昨天简讯的答案耶…」她咬著汤圆，起身蹦蹦跳跳地走向门口的衣柜，打开柜门後，探头试探地问我：「我能…收到我想要的那份…『生日礼物』吗？」


（待续）




（7鲜币）一朵菊花．之三十一（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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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收到我想要的那份『生日礼物』吗？」

凯问完後便缩回衣柜门後，门缝下露出她一对白皙的脚踝，我开始听见抽动衣服的布料摩擦声。

「我……」我凝视著她的双足正准备回答，却突然看见她的睡衣唰地滑落，在她脚边堆成了一团。

我完全没料到她竟然对我一点戒心也没有。只能呆呆看著那团睡衣，脸不自觉热了起来。她在柜门边露出的白皙手臂和不经意飘动的柔软长发，都开始一次次敏感地触动著我的想像。

「你话干嘛说一半…」看我没反应她气呼呼地探头出来看我，我尴尬对上她的目光，发现她看我的眼神瞬时转为了诧异，只好立即逃难似的跳起身，冲到窗边假装想看窗外的风景。

「…你为什麽要逃？」她在我背後沉默了一会儿後出声问。

「我没逃，我只是看风景。」我故作冷静的说完才发现窗户根本没开。但碍於她在换衣服，我整个卡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你转过来看我。」她试探地笑。

「不要。」我塞在墙角里，一再深吸好几口气拼命想挥去想像。

「转过来嘛。」

「不要，不要开这种玩笑！」

「以前我牵你碰你，都没看过你有这种反应…」她这时声音突然转为了魅人的诱惑，「原来…你真的会对女生的身体有感觉…」

她挑逗性的字眼开始勾起我的情欲。我焦躁的缩在墙角，听见她轻轻关上柜门，地板上有脚步声正慢慢朝我靠近过来。

「你再这样我不带你去玩了。」我试著警告她。

「那就不要去了。」她回答里有著淡淡的笑意。我的恐吓对她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走投无路的靠著墙角，听著声音越靠越近。在她触碰到我前，我终於搬出我的最後杀手鐧。

「你还想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吗？」我沉著声音问她。

脚步声这时终於停住了。

「你是要提醒我你有喜欢的人吗？」她在我背後轻声反问。

「凯，把衣服穿上。」我闭上眼抱胸靠在墙角，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後回她。

凯在我背後默不作声，我正考虑该再说些什麽时，她的手机这时响了。
我听见她走回茶几旁察看手机，但始终迟迟没接起来。

「为什麽不接？我不会出声的。」我面对墙闷著声说。虽然房里的温暖灯光依旧，但这通可能来自李奥的电话却让差点失控的我变得心情复杂。

我回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竟然从头到脚衣衫完整，套著一件白色的雪纺上衣和俏丽的牛仔短裙。

「因为我在想…」凯一直等到手机断线，才回头露出个美丽笑容对我调皮吐了舌头：「继续刚刚的事和生日礼物…到底选哪个比较值得…？」

「………」我才刚要从墙角走出来，听见她的话顿时又停住脚步。

「开玩笑的啦，人家要去逛夜市。」她把我从墙角拉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