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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清不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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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痛快?”
  他再问。
  我给问的心肝儿都颤了;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又有疑惑,想问又不敢问,觉得太纠结了,那手给他的手包着的,那感觉怎么说呢,我也不好说,明明烫烫的,还不觉得烫,就是这种感觉才叫人不上不下的难受。
  “痛快。”
  我不是不承认自己痛快,就是觉得他别有深意,虽说他叫我痛快了,可也是把我一起拖下水了,这是真的,所以这痛快也就打了折扣的。
  “跟个傻瓜一样,也不知道为自己出口气——”
  我还傻傻地听着这跟什么似的语气,人已经让他用力一搂,搂入他怀里,现在不止是傻了,而且是傻得厉害了,就晓得睁大眼睛瞅着他,脑袋里完全都空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真把我拖下水了!
  不是简单的叫别人以为我跟他有一腿,而是他为了我才出手的——我那个心呀不再是痛快了,完全是怕了,可又不敢相信的,没人会那么无聊,会去处心机虑的跟个女人结婚,就为了另一个女人出气,尤其这个后头的女人是我。
  世上最奇葩的事,不过就是如此。
  我一想都觉得自己要发抖,也不是想想就发抖,我已经控制不住的抖了——傻傻地看着他,他到是凑下脸来,亲/吻我的脸,一下一下的,很轻,委实跟对待什么个易碎品似的,吻得很经心,“白白,白白——”
  可他的表情是冷的,就这么亲我,真的没有违和感?
  他亲一下,我就抖一下,亲一下我就抖一下,真是怕了,我曾经想着天上会来个五阿哥什么的,时刻拯救我于危难之中,后来年纪大了,也晓得靠人救还不如自救,但现在一下子就有人跟我说,他为了我痛快,干了一些在我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儿——我竟然是觉得怕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事,有人把你烦恼都解决了,你反而觉得这个人挺可怕的,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感觉,也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估计都魔怔了——也就我自己想想的,真的是挤笑脸,脸部肌肉都是僵硬的,双手试着不怎么太强势地想要推开他的脸,在尽量不惹他生气的前提下——
  因为有了前提,所以他一点都不在乎我有没有推他,硬是吻着我的脸,我亲眼瞅着他闭上眼睛,一脸陶醉的模样,叫我心里真纠结,是真的很纠结那种,“叔,叫司机前面、前面停下车子、停下车子好吗?”
  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有那一会儿,我以为他看穿了我,——但他点点头,一脸遗憾的表情,让他的司机停车。
  我一脸痛苦,是想去方便的痛苦。
  一把拉开车门,飞也似的就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就跑了,鬼才去方便,我现在是要逃命来的,这么强大的奇葩我惹不起,虽说他替我出了头,但也叫我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我了个去!
  我惹不起,我躲得起,咱还是赶紧的走吧,我觉得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尿遁最下下策,我偏选了这样的,跑得飞快,没命似的狂奔——离开才是硬道理,我就这么想的,别的都不想,想太多容易有疙瘩。
  我不得再重申一次我的的确确是吓坏了,真的。
  这种突如其来被人捧着的感觉,有人处心机虑的替我、呃,是叫人痛快的人,我确实扛不住,不是有点,而是全部,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但是——
  边跑还边往后看,这城市我太熟,好歹住过十几年,我就往小弄里跑,不肯往大街,那里最适合车子开过来,我怎么也不会那么笨,选择那种不适合的路走,——论起逃命这种事,其实我还挺有心得的。
  说起来我小时候还给绑架过,别人把我当成秦娇娇了,秦娇娇那会儿她那个暴发富亲爸还没有生意失败,还是明晃晃的有钱人,她不止有亲爸疼,还有秦百年这个干爸疼,每天都是专车接送的,我们学校的学生虽说个个来头也不小,但没有她这么出场足的,——但也没有人说她架子太大的,她比较会做人,反正小时候是没有听人说过她坏话。
  我那时确实叫这个城市的繁华与亲爸家的富丽给弄花了眼,才几岁的孩子,这里我得谴责一下我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叫表相给迷了眼,那天秦娇娇叫我也上车,我羡慕的,所以上车了,没想到那天就那么巧的赶上绑架这事儿——
  当然我也不会去想那天怎么就那么凑巧的秦娇娇就知道她自己会出事才叫我一起上车的,那时候才几岁,她还没有那么个心机的,这点得为她说下话,当时周各各也在,可后面的事,却是真的,她指着我说我才是她——周各各是晕过去了。
  就是所有人想的那样,人家以为我才是秦娇娇,她给半路丢下肮脏的载货车,绑匪把敲诈的纸条放入她的书包里,让她带回家。
  我现在还能说这个事,证明我还是活着的,最主要有一点儿,绑匪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就是秦娇娇她爸开的几个员工,丢了工作就有点报复社会的想法,呃,主要是想报复秦娇娇她亲爸。
  后来我跟周各各逃了出来,好歹他年纪大,我当时跑不动了,都是他背着我跑的,也就是这样子的小弄里跑的,七转八弯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这话是深以为然的,我想着是不是回去后得跟秦百年说是秦娇娇的话才让我被绑的——
  但是——周各各一句话都没说,而说的那个我,就成了被嫌弃的对象,别人都夸奖秦娇娇,说她聪明都晓得怎么样好好地回来,好好地把消息带回家,才让我们能救出来,哪里是救出来的,根本就是跑出来的。
  我那时听说过周各各在家里过得不太好,也就觉得周各各跟我一样,我敢说了,没什么好下场,他不敢说那是对的,我还佩服他,觉得自己是傻蛋,后来才发现自己真是傻蛋一样。
  往着小弄里跑,我边跑边回忆着过去的事,周作叫人害怕,可周各各更叫人心冷,回回都是这样子,他从来不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个不存在的一样,我生平做的最大的冒险就是跟张净做了交易,想着挤他的床——
  只是,结果不怎么好,而我又受了报应。
  该我受的,谁叫我不明白光努力是没有用的这回事呢,非得自己犯/贱扑上去,后果也得自己受着,该得的。
  越跑越想哭,这越跑越想哭,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受过——又委屈,回头看看身后也就是陌生的路人,没有看到有人追上来,我甚至侥幸地想周作可能还在那里等我,前面就是另一边的出口——
  我大踏步地走了出去,又哭不出来,对着太阳,眼睛被刺得快要睁不开来,一手就挡着额头,好歹让阳光不那么伤眼。
  我的打算就很简单,买张票,直接回去,这城市那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到车站,买票,一切都很顺利,晚上七点的票,我还能在附近找个小宾馆自己睡一下午觉,醒了也就吃个便饭,就上车。
  打算的很好。
  我也挺佩服自己的,还能冷静的打算。
  当我买好票,一转身,就看到前后左右都围着人,他们看上去不怎么显眼,却个个有点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气度,对我是点了点头,很客气的——我开始没往心里去,也跟着点了点头,就往前走,想从他们中间走过去。
  偏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人打了回票,他们中的一个人做了让我跟他们走的手势,“秦小姐,周先生想见你——”
  说的很客气,完全听不出来是有意为难我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周围,见周边的人有意无意地都看往我这里,而这些人里我根本没有见到李胜伟,那个周作的“忠实走狗”,难不成周作没让他过来?
  我说刚才周作为什么没追我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好家伙,简直精到家了,给我个机会让我跑,让我以为自己有逃走的命儿,谁曾想,他早就步下天罗地网了,叫我一步都不能离开这里。
  “秦小姐还是把票退了吧,这都浪费钱的。”
  听听,这人还这么劝我。
  我确实得退票,估计是走不了,也不是估计,是一定走不了。
  乖乖地跟人走出火车站,我能怎么办,又没有能力将几个大男人给撂倒,只能是这么办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么一想,我也就坦然了——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坦然,没有了办法,什么紧张什么不冷静的都是浮云。
  我以为去见的是周作,没想到却是周各各,身为一市副手的他,都不待在他的岗位上,跟着未婚妻到处跑的?我心里忍不住地就恶意的猜想。
  我做过很多关于跟周各各的美梦,是实现不了的美梦,做梦是我的权利,这话没假,可我也想过能够梦想成功的,可让人这么带到他面前,我确实心里是不高兴的——更加上我原来以为是周作让人来堵我的,一路上坦然的不行了,大不了就跟周作死磕,呃这得下多大的决心,没想是周各各。
  “这就跟脱了裤子,你就叫我看这个”的心态是一样一样的。
  “你不应该回这里。”周各各还是早上那身衣物,看上去有点疲累,他坐在沙发里,示意我坐在他对面,一手揉揉太阳穴,“秦叔叔与二叔的事我会给你弄好,以后别跟个傻瓜似的,别人对你好一点就跟别人走了,糖衣炮弹你不懂的?沾个第三者的名声好不好听的?”
  我开始还在想他会对我说些什么,可听完后,我有点失望,不知道他是不是当了副手后就有点官架子了,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有点架子,说得我有点恼火,至少是盯着他。
  “你也别瞪我,你跟娇娇置气,也不至于到拿自己名声开玩笑是不是?”周各各劝我,表情没有一点不自然,“这样子跟二叔一起,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戳着你的脊梁骨?”
  我本来还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的,这一听,完全就没兴趣了,忍不住有点口是心非来,“人家说我,那都是嫉妒 ,那是她们得不到周作的青睐,我有什么好怕的,人家二十几岁的都嫁七八十的,周作又没有七八十——”
  周各各闻言,那目光有点深,“你呀——”他到像个大哥一样,那目光还有为我同情,长叹一声的,“你看着自私,其实心里最软不过,别人对你好一点,就能记在心里,二叔那个人,你真不要记着,他要是真为你好怎么能这么对你,他能这么对顾姨,也能这么对你的……”
  他的同情恰恰是我最不需要的东西,我要的东西他给不了,他了悄法子给,可却莫名其妙地把我请来这里,想对我做“思想工作”,“我想这么多干嘛,人还能保证得了一世?我还没想那么长远,就几天我也就行了,”我故意的,其实我是真悚了周作,在周各各面前,我还是要面子的,“他现在对我好不就行了,总比得上一直没有享受过的好吧?”
  “你这么想是不对的,这是及时享受主意,人不能为了一时的享受而自己一辈子后悔的,”周各各估计是在政府机关待久了,也把那套官话学的挺好,“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听得差点狂喷血,当然,这只是一种形容词,我要真是喷血了,那哪里还有命在,早就这样子喷呀喷的不在这世上了,“我要想什么?”我问他,就坐在那里,“跟着感觉走不就好了?”
  都佩服自己,能把话说到这份上,真是太赞。
  他的眉头皱起,有些意外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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