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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绑匪总裁,请勿动心-第50章

小说: 绑匪总裁,请勿动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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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生气暗忖被当成虚荣女人的靖琪,这时也不自觉地就沉溺于那种光彩了。

以前觉得不稀罕、没感觉,大概是一般的设计都千篇一律看太多了,看到独特的才觉得特别惊艳。

“我可以进去吗?”她小小声问苍溟,里间看起来好神秘好安静的样子,她第一次来,就这么闯入主人的地方会不会不太好。

“放心,桐叔看我长大的,不是外人!”

里间果然是个小小的工作室,年过半百的桐叔头发花白,架了副眼镜,手里正精雕细琢的是一支银质的发簪。

“来啦?”桐叔抬眼从大大的眼镜上缘瞥了苍溟一眼,不动声色,“坐!”

苍溟拉着靖琪坐下,木质的桌子和椅子,桐婶很快端了两杯热茶进来,鸳鸯戏莲图案的青瓷茶碗,果然是处处透着古味。

靖琪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桐叔手里已经成型得极为精美玲珑的银发簪,他粗大却灵巧的手还在镌镂刻画上面那些细细的花纹,再缀上珐琅,真真是美不胜收!

“你喜欢?”桐叔冷不丁地开口问靖琪,眼皮也只是抬了一抬。

“啊?噢,是啊,很喜欢,好漂亮!”靖琪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似乎冒昧了。

“唔,不错,眼光挺好的!”桐叔很平静地应声,话也不知是赞靖琪还是赞苍溟,“说吧,想看点什么?”

苍溟握着靖琪的手,态度不算很谦恭,但也没了平日的桀骜,淡淡地说,“想给她挑个像样的首饰,新年礼物!”

桐叔手里的发簪似乎是完成了,用嘴吹了吹表面,往靖琪面前一递道:“她不是说喜欢这个?就拿这个呗!”

苍溟眼见靖琪露出惊喜的表情,小兔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欣然接受。

“不行,太随便了!”

“新年礼物要多庄重?”桐叔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丢了个白眼给苍溟,“不随便的也有,要什么物件自己说!”

苍溟又看了靖琪一眼,道:“有什么特别的,都拿出来挑挑!”

桐叔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们,“在这等着!”

桐叔从工作台后面走出来,靖琪才发现他的腿有点不利索,似乎是腰不太好。

“桐叔身体不好吗?”

苍溟苦涩一笑,“年轻时候被人打成这样的,腰椎几乎断了,本来以为轮椅要坐一辈子的,幸亏有桐婶悉心照顾,才能重新站起来!”

“什么人这么残忍?”

苍溟眸色一黯,“我父亲亲自动的手,因为桐叔跟我妈妈是青梅竹马,本来想娶她为妻的,可是被我爸抢先一步!我妈一心一意跟着我爸,他却还是疑神疑鬼,我妈回来省亲见了桐叔一面,他就硬是带人来把他打残了!”

靖琪骇住,这样平静古朴的地方,实在难以想象还有过这么残忍的过往。

“你……你妈妈是本地人 ?'…'”

“嗯,她从小在梅沙岛长大的,跟人家去南海作珠女,认识了养殖场的其中一个股东,就是我爸!鬼使神差地爱上了,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苍溟的声音低沉好听,却像是在说很久远以前的别人的故事,完全与他无关。

父母的相识相守,在他说来却硬是听出几分凄凉怅惘,一点也没有喜悦与羡慕。

“苍溟……”靖琪莫名觉得感伤难过,手不自觉反握住他的。

“没事,都过去了!他们人都不在了,还提这些干什么!桐叔手艺很好,算是藏在民间的大师,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

靖琪点头。

桐叔端着个紫檀木的盒子走进来,这种满是中国风韵的木头匣子已经很少见了,看起来份量不轻,厚实得很。

他把匣子往桌上一摆,打开盖子推到苍溟他们面前,“喏,自己挑!”

“哇,好漂亮啊!”靖琪忍不住感叹出声,那匣子里上下分层,有精巧的隔断把每层分割开来,每个小的隔断里面都放着不同的首饰。

项链、耳坠子、手链、戒指……并不完全限于金银材质,大多有花丝工艺,雕花上头还缀了宝石、珐琅,美不胜收。

“喜欢就都买下!”苍溟在旁边语出惊人。

“去,你买得起我还不愿卖给你!这些都是我近几年的心血,怎么能就便宜你一个人!好东西啊,懂得欣赏的人多了去了!”桐叔不满地轻叱。

靖琪连忙附和,“是啊,这些都是艺术品,应该让人欣赏而不是占有!况且我哪里需要这么多首饰啊!一件吧,挑一件就好了!”

苍溟不说话,只是在她满心欢喜地低头时,宠溺地看着她。

“第一次带姑娘来挑东西,也不能太寒酸了!喜欢哪几个,我也可以割爱的!”桐叔凉凉地说给靖琪听。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带女人来这个铺子买东西吗?

靖琪回头看苍溟,他不自在地别过眼,“没什么了不起的,这里又破又旧,不是谁都能看的上的!平时去的多是蒂凡尼、卡地亚,你要在这挑不着我们也大可以换过去!”

靖琪眨眼,“真的?”

“那些地方有的我这也有,可我这儿有的他们可就不一定有了!小姑娘,这些东西你都看不上也没关系,我这还有最名贵的一样镇店之宝!”

“是什么?”靖琪好奇地问桐叔。

“金镶玉!”

苍溟听到这三个字脸色变了变。

靖琪浑然不觉,仍饶有兴味地追根究底,“那是什么?您这还卖玉吗?”这匣子里一些镶了翡翠的,不过都是点到为止的装饰。

桐叔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绒布包来,红色的绒布,包裹得严实又柔软,捧在手里竟像是捧出一颗心来一般。

苍溟的呼吸像是窒住了一般,定定地坐在那里,看着那个绒布包。

桐叔一层层打开来,就像剥开陈年往事的外壳,最后躺在他手心里的是一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

靖琪叹为观止,连赞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样水头足、成色上佳的老坑玻璃种现在早已稀世罕见!

更何况这镯子极其圆润光洁,不仅打磨技艺上乘,更可看出是贴身佩戴过多年的,所谓“人养玉,玉养人”,吸收了灵气和感情的玉石是可以看出来的。

只不过即使像靖琪这样的外行,也一眼就看出这玉镯是经过修补的,断开去的地方用金丝线做了特殊工艺的处理,将断口重新修补好了。

“这是……”

“这是翠宁……就是他妈妈留下的遗物,是从他外婆那里传下来的宝贝,说好了生了女儿就给女儿嫁妆,生了……”

“够了!”苍溟打断桐叔的解释,一把抢过镯子重新包起来,塞到紫檀木匣子的底层,对靖琪道:“这个你用不上,其他东西先随便挑一个!”

靖琪像个听故事入了迷的小姑娘,正在兴头上,突然就被苍溟这么打断了,又火大又委屈,“你干嘛不让桐叔讲完啊?你这样很没礼貌哎,这明明是你妈妈的东西……”

“你知道是我妈的东西就好,不属于你的东西看都不要看!”

苍溟语气很不好,刚刚还十分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靖琪似乎一时难以接受他这样的坏情绪,瞪着他的大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再转过头去,那匣子里美美的首饰就有些看不清楚了,模模糊糊的。

她微嘟着嘴,眼眶红红地坐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桐叔还自在如常,看了看靖琪手中无意识把玩着的一只吊坠道:“你要是喜欢这个样式,这里有一对指环,跟它是一套的,你瞧瞧!”

尊贵华丽的紫金材质,繁复精致的镂刻花样,两只指环套在一起,像是翩翩欲飞的蝴蝶,分开来看又好像各不相同,比一般的戒指宽一些,却仍显得轻盈。

“这个……好像太小了!”靖琪拿到中指比了比,明显套不进去。

想到戒指的特殊含义,还有刚刚苍溟急转直下的态度,她也不太想要。

“这是尾戒,是一对的,男女分别戴在小指!”

苍溟边说边把指环接过来,拉起她的小手,往小指上轻轻一送,戒指就稳稳当当地戴上了,合适得就像为她量身订造的一样。

“就这个吧!我开支票!”

他把另一只戒指套进自己的尾指,不等靖琪多说什么,已经掏出支票簿低头写字。

虽然感叹每一件都是艺术品,不过支票簿上的数字还是吓了靖琪一跳。

那价格足足是卡地亚的双倍了!

没有任何华丽的包装,买来的戒指直接戴在两人手上,就像什么都没买,什么东西都没多,而桐叔收下支票,眉毛都没抬一下,收起东西又去忙活自己的去了。

只是在他们临走之前,他又问了一遍:“小姑娘,那最漂亮的金镶玉你真的不要吗?相信我,这东西他送不出去了,其他的女人都看不上这个,最后还是给你留着,你要的话我做主交给你!”

靖琪没有要,她跟桐叔说:“那个镯子太漂亮又太珍贵,我不能收!就……就先放在您这里吧,请您保管着!”

其实就连手上的这个戒指,她都不想要了,本来大好的期待心情一下子又被踩入谷底,早已没有了收礼物的喜悦感。

出了店铺门,苍溟在她身后,靖琪双手交握在身前,抚着新买的戒指,闷声不响走在小巷子里,不辨方向。

苍溟快步追上来想牵她的手,被她甩开了,他再牵,她又甩开,苍溟火了,一把拽住她把她拉入旁边另外的一条小巷。

这里反正都是狭窄的人字巷条条相连,幽静的小巷里也很少有人来往,苍溟把靖琪压在墙上,“你在发什么脾气?”

靖琪冷笑着看他,“我哪敢发什么脾气?你苍少什么时候也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什么意思?你说我不顾及你的感受?不顾及你的感受我会记得你可笑幼稚的愿望带你来买礼物?会让桐叔把他最好的收藏拿出来让你随便挑?”

靖琪气得嗓子像要冒烟一般燥,“对,我的愿望是很可笑幼稚!所以你不需要记住也不需要在意!我只是你的人质,只是你仇家的女儿,配不起你送的任何东西!我要不起金镶玉,也要不起这个戒指!还给你,统统都还给你!”

靖琪激动得要把戒指拔下来扔还给他,可是也许动作太急了,戒指又有点紧,一时竟然拔不下来!

靖琪急得想哭,拼命地去弄,金属卡得手指周围的皮肤发白继而又红肿起来,她恨不得能剁掉这个不争气的手指头!

“够了!”苍溟拉住她伤害自己的行为,“你闹够了没有?你不就是在意那个镯子吗?你知道那是我妈的遗物,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你知道它的含义吗?你知道那最终是要送给谁的吗?”

靖琪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怎么会不知道?桐叔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从他前半段话就可以推断出来,传世之宝,有女儿就传给女儿做嫁妆,没有女儿就留给儿子媳妇做礼物,传承香火,繁衍生息!

可是他一口就否决了,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不是她可以拥有的东西!

她承认她是妄想了,这些天本来就常常恍然去想这个问题——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许多事才看清对彼此的感情,现走在一起到底算什么?

情侣,爱人,还是别的什么?

她从来不是游戏人间的女子,真心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当然会想跟他一生一世,作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可是苍溟,却那么干脆地,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金镶玉是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么他呢?他们的感情呢,是不是也最终只是镜花水月的绮梦一场?

她抹掉泪水,抽了抽鼻子,冷静下来道:“我知道的,那个……是要送给你未来妻子的,我不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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