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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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浑浑噩噩的过,她都没有走出过家门,吃食全是孟尔冬送来的,那日在阳台上吹了一日的冷风后,她终是生病了。
这两天孟尔冬为准备招标的事宜也没空上来看她,她已经帮不上忙,自然也不会增加他的负担去吵他,随便找出药物吃了就算。
然而,她小瞧了这一场感冒,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咳嗽连连,头赤赤的痛。
颤抖着手从流理台上取过玻璃杯子倒水,头部忽地一阵眩晕,手上的水杯毫无预警地掉了下去,碎了一地,而她自己,则倒在了地上。
风清云站在宣雨家里的门外,手抚上了门铃,却又收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还是按了下去。
没有声响,他皱了皱眉,不再迟疑地拨开她的密码滑盖,按下密码。
竟然没有改掉密码,他有些惊喜,门打开便走了进去,眼睛却看到倒在厨房的人儿时,脸色骤然一白,冲了过去。
飞快地抱起她,着急地叫:“雨,怎么了?醒醒,醒醒。”
他轻拍着她的脸,却被那滚烫的温度给吓了一跳,如触电一样收回手,低头看去,她的脸呈现着不正常的嫣红。
咒骂了一声,他连毛毯一起将她横抱而起,飞快地走出门。
宣雨一阵昏沉,晕乎乎的半睁开眸子,只看到一个坚毅的下巴,很熟悉,却不知道是谁,只是,他身上的温暖却让她由衷地想要靠近。
身上像被碾过一样的痛,终于是忍不住眩晕,彻底地昏了过去。
陆军总院,住院部。
风清云坐在病床边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眼底一片怜惜,夹杂着悔意和心疼。
伸手将她额上凌乱的发丝拨正,怔怔地看着她紧皱的双眉,那紧抿的唇线,带着不易见的倔强和无助。
高烧40度,伤口糜烂引发破伤风,肺炎,医生报出的一个个病症让风清云的脸黑得如阎王,心亦沉到了谷底。
目光落在她打着吊针的手上,掌心处缠着纱布,不清楚她为何会手心受伤,听说血肉混合,像是被用猛力洗刷过。
他眼又落在另一只左手,手腕上一只宽大的血红手镯,松松垮垮地垂下来,像是想要掉落一样。
不过几日光景,她整个人便瘦了一圈,憔悴得不似人形,伤心了吗?是因为自己动手打了她的原因吗?
不是不想去看她,去找她,是每每到了楼下便没有勇气,他不敢面对她那双带着绝望和不可置信的眼睛。
那样的眼神让他感到慌乱,感到害怕,害怕那眸子的主人,如当年那样决绝离去。
是了,他害怕。
害怕她伤极而去,可是,比起这样,他宁愿她恨,爱到了极处,恨,也就到了极处,也好过离去。
孟尔冬赶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风清云执着宣雨的手,不由着急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风清云微微侧头,放下她的手,站了起来示意一下到门外。
来到医院后楼梯,风清云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燃,又将烟递过去,见孟尔冬不接,收了回来。
“她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风清云吹了一个烟圈,眼睛冷不防地向孟尔冬瞥了过去。
孟尔冬眉一挑,以为他问的是宣雨手腕上的刀伤,淡道:“不就你看到的那样?”
“孟总,别和我打哈哈,你送她回来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风清云目光一利,声线凛冽。
医生说这样的伤口应该有三四天了,这让他一下子想起孟尔冬送她回来的情景,那样昏沉无声息的宣雨,断然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
不提倒好,一提这个,孟尔冬心里的火就腾地往上升,语气极冲,冷冷地回道:“风书记不觉得自己管多了吗?我记得你的未婚妻好像是宣倩柔吧?你这样算什么?想要左拥右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孟尔冬。”风清云的声音沉了下来,看向他的目光带着警告。
“风清云。”孟尔冬毫不避让地迎了上去,冷冷地一笑道:“怎么,让我说中了心事?”
风清云将手中烟头扔在地上,一把揪着他的衣领说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这样说。”
孟尔冬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冷道:“是吗?不知道的人,怕是风书记你吧。”
“孟尔冬,你别逼我。”风清云磨着牙,一双墨黑的眼眸旋转着风暴吼道:“我再问你一次,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我倒要问你,你做了什么?”孟尔冬吼了回去。
能让宣雨反常买醉的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些所谓的家人,但她始终不说,他也不好追问,心里大概也想到是为着宣倩柔上头条那破事。
风清云沉默下来,渐渐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良久才道:“我打了她。”
“什么?你他妈疯了。”孟尔冬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几乎没跳起来,反揪他衣领恶狠狠地道:“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你这混账,你几乎害死她你知道不知道?”
难怪,难怪她会跑去酒吧买醉,他就知道,就只有这个死男人,才会害的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只有这个该死的男人。
孟尔冬磨牙切齿,目如利刃,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风清云,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大概风清云已死了千万次了。
风清云俨然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眼睛一凛,冷道:“把话说清楚。”
第103章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孟尔冬看着风清云凛然的眼神,脑袋忽地嗡了一声,像是被雷炸开了。
宣雨千吩咐万吩咐让他将那件事烂在心里,可眼下,他却是走了点口风,怎么办?
该让他知道吗?如果是他,断然是想他知道,就要他愧疚,他后悔,他做的好事令到那个女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风清云就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吧?
但是,小雨会伤心。
他微微敛眉,再抬头时,眼底已是一片冷然,眯着狭长的桃花眼冷道:“我凭什么要说给你听。”说罢,竟不理他转身就要走。
风清云一个横手挡着他的去路,沉着声开口:“孟尔冬,你不要试图激怒我。”
孟尔冬冷睨他一眼,哼了一声,瞪着他挑衅:“想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啊。你不是权倾佟城吗,想要知道些什么,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他嗤笑地道:“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满足你的好奇心的好,相信我,那个答案绝对会令你生不如死。”
他甩掉他的手,走到安全门,手握上了门把上又道:“风清云,如果你还有点良心,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宣雨,她经不起你的伤害。”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风清云眯着眸子瞪着他的背部道。
“我是在提醒你,我怕你会后悔不迭,她,太难了。”孟尔冬转过身来看着他,眸子里竟带了几分惆怅和疼惜,冷漠地道:“她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所以,风清云,你放过她吧。”
放过她?绝不可能。
风清云抿着唇看着那扇晃动着的灰色安全门,眼中闪过一丝厉光。
她注定了要和他纠缠,他不可能就此放过她,不可能。
想到孟尔冬暗带隐晦的话,风清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冷着脸按下一串号码:“喂,是我,帮我调查一下……”
孟尔冬回到病房,看着宣雨那张苍白的小脸,叹了一声,喃喃地开口:“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做到,你醒来可能会骂死我了。可是,臭丫头,我就是见不得你吃亏,他也该悔恨才对。”
拨了拨她的头发,那张因为高烧而红通通的脸蛋整整瘦了一圈,下巴变得更尖了,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道:“坏丫头,快点好起来,病恹恹的让人看了实在讨厌。”
雪下连天,一夜无话。
宣雨是被饿醒的,她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的白,空气中有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她的手动了动,感觉到手上有东西,不由顺着过去一看,吊针。
皱了皱眉,她挣扎着起床,茫然地罔顾四周,所有的摆设告诉她,这里是医院,低头看了一眼吊针的手,是谁送她来的?冬子吗?
正在出神间,身侧不远的房门一阵推动声音响起,她扭头看了过去,对上那双惊疑的眼睛时,不由一怔,却随即转了回来。
“醒了吗?”风清云手里拧着一个大的环保饭盒,有丝丝清香味传来。
宣雨不语,眼睛木然地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手心,轻轻咬着唇。
放下餐点,风清云就欲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却被她下意识地一让,看进她那双充满戒备的眼睛,心里不由一痛。
“我只是看你退烧了没,别动。”风清云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一手探向她的额头,虽然还有点热,但好歹已退了大半,而不是如火焚烧一样。
清晰地听到她肚子传来的一个咕噜声,他怔了一下,却是淡淡的拆开拿来的纸袋,一碗清粥很快展现在宣雨面前。
“饿了吧?我买了粥,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吃清淡点。”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稀粥,仔细地吹了吹,将勺子递到她的唇边:“张口。”
宣雨冷淡地瞧他一眼,别开脸,漠然地道:“风书记是什么意思?”她的眼睛落在窗外的一颗被雪压弯了幼枝的大树,冷然开口:“打了一巴掌,又来给一颗糖吗?”
风清云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她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
宣雨唰地转过头来,看着他诚挚的双眸,忽地觉得很想笑,果然是打了一巴掌,又来施颗糖呢。
“书记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不必道歉,我有点累了,不送。”她冷漠地说了一句,也不顾他的反应,径直躺下病床,并背对着他。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磨灭一切伤痛吗?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时光重来吗?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我不会再多说什么,打我也打了,时光不可以重来,我也不想说让你原谅我什么的之类的废话,我不会说。”身后背对着的人淡淡的开口:“我只想说,你,是逃不掉的。宣雨,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放过你。”
宣雨刷地重新坐起身,瞪着他冷笑着道:“是吗?我原不知风书记原是这么多情的种子。”
“你若恨我,那便要恨到极致。”风清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样,你便知道,我这些年的感觉。”
不等她开口,他便转身走出去,临关上房门的一瞬又道:“吃多点,早点养好,别忘了,你还有些职责尚未完成。”
宣雨气极,反手抽起枕头就向他扔去:“滚。”
怒急攻心,胸口一阵疼痛,她连连咳嗽着,喘息着。
风清云,又何苦这般对她,如若不爱,放了多好,何苦彼此纠缠,彼此伤害?
不,现在,受伤害的,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
房门又是一阵推动,她大怒,再度抽起身旁的枕头精准地扔了过去:“我叫你滚,没听见吗?”
“我的姑奶奶,大清早的这么大火气,谁惹着你了?”略带痞气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过来。
宣雨一愣,扭头看去,动了动唇,讪道:“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