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基苯丙胺(gl)-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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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去不去？……”
幻听，是幻听……浅色能感到冷汗沿着脖子往下流，汗滴在脖子上划了一个弧线，像轻巧的刀锋，割伤了她的皮肤。浅色感到恐惧，她想哭，那个说话的声音像是海洋生物一样，像鱼那样湿湿的，粘粘的，好可怕……
半小时后，浅色被弄醒了。她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快线冰那张漫画般的脸。她第一句话是，“你真好看……”
“啊，醒了醒了。”快线冰似乎很高兴。从浅色进来到现在，就没看到她脸上有除了高兴外的表情。浅色被她扶着坐了起来，烯递过来一杯水，浅色喝了一小口，恶心的感觉上来了，她连忙推开水杯，惶然站起来，“洗手间，洗手间在哪里……”
“外面。”
烯指指门。浅色踉跄着打开门跑了出去，找到了门开着的洗手间，无力地在马桶前跪了下来开始吐。胃里翻腾个不停，似乎什么都要吐出来……虽然只是混浊的液体，但是浅色仿佛觉得自己把内脏都吐出来了。她无法控制自己，就趴在那儿不停地吐啊吐……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
好难受啊……天旋地转了几分钟之后，浅色带着一脸虚弱的浮在空气中般的笑容飘出了洗手间。在客厅和主卧室之间的过道里，她遇见了快线冰。
快线冰靠着门，好奇又关切地望向她。看到浅色洗过脸之后湿漉漉的面容，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诶？你哭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去那个很美好的地方……啊不，你不要哭。”
浅色觉得很累，但是，获得了一种自虐般的快感。在虚脱之后她真的有了她们所说的那种美妙的感觉，像是随时要死去但完全不在乎了的，如同还未出生般的朦胧的快乐。
她站在过道上，对快线冰露出牙齿。她也学会了那种开心的，就像是小动物般的笑，“不，我完全没有哭。我快乐死了，今天真是个星星们都在唱歌的夜晚……哦，快线冰，你的名字是快线冰是吗？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浅色。”
说完这句话，浅色再次晕倒了。她晕倒在坚硬的地板上，带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肆意的想要大声唱歌的心情。□，就是这个词，完全准确。
☆、疯狂的开端
以冰之名，让人类的喜怒哀乐全部融化在美丽的白雾之中吧。
以神圣的冰之名，让我今晚，明晚，无数个夜晚都被那白色的小精灵包围吧。
浅色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躺在自己的家里——意思是她租的屋子里，小短坐在她的床头，拿着一铝板药片发呆。浅色坐了起来，头疼，同时恶心的感觉又上来了。
“哦天哪，太好了你醒了，我真怕你醒不过来呢！”
小短惊喜地喊道。浅色记起了自己晕倒前的所有事情，看了小短一眼，仿佛觉得小短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小短，你太过分了吧，你居然带我去吸毒？我真的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没关系亲爱的，第一次都这样，很多人会过敏但是没有关系，大家最后都会得到那种极致的愉悦感。”小短将白色的小药片抠了一片出来，和水一起递给浅色，“来，吃点药吧，会好一点的。”
浅色看到白色就一阵心悸。她斜着身子，像躲避什么似的。“我怎么会在家里？小短，是你把我送回来了吗？”
“不是我，是快线冰那家伙。”小短回答。“她把你从烯的家里背出来，把你背到冯少爷的车上……啊冯少爷就是开车送我们去的那个男生。”
“哦。”浅色回忆着快线冰的脸。记忆中有一个清秀可爱的人，一直在笑着，跟孩子一样。对，那就是快线冰。
“是她送我回来的吗？”
“是啊，冯少爷把我们送到楼下后，快线冰再把你背到门口，我开门，她把你放在床上。”小短摊手，“我可没那么大力气背你，虽然你已经够轻了，但是我连一只博美都背不动……”
“不会吧你，代表博美犬系鄙视你……”
浅色说着，露出了微笑。快线冰，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是绰号吧？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晚上，浅色能够起来走到客厅里吃点东西了。小短替她煮了糖粥，浅色一口一口地吃着。
“看到你没事可真好啊。”小短打了个哈欠。浅色斜她一眼，“你明明就是想让我有事。我再也不会和你出去了。真可怕。”
“啊，这样啊？那……”小短说着很惋惜似地撇了撇嘴，“那我跟快线冰说你上班很忙，这辈子都没空出去玩了哦？”
“什么？”浅色放下筷子。小短笑了起来，“嘻嘻，我就知道……那个啥，快线冰给我发了个短信，问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想吧，既然你不乐意出去玩，那我就帮你推掉呗。”
“我只是不想和你出去玩而已。”
浅色答道。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小短贼兮兮地笑着。
“干什么呀……告诉我她的号码。”
浅色一手扶着还有点疼的头。小短告诉了她号码，半分钟后，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浅色放下手机，继续喝粥。
第一次吸食过量的后遗症伴随了浅色好几天。她上班去都头重脚轻的。在令人不耐烦又悲伤的疼痛里，浅色开始向往那个东西了——对，就是那个，白色的，小小的，用打火机烤一下，会散发出致使诱惑的冰毒。
下班时分，下起了绵绵细雨。空气又湿又热的十分难受，浅色走出办公室，在车库里看到了快线冰。
不是轿车，也不是跑车，浅色骑的是自行车。她看到快线冰站在车库门口。
“咦，你来干什么？”
浅色脱口而出。快线冰走了过来，步子稍微有些不稳。她很瘦，眼睛亮亮的，一件T恤穿在她身上就像要掉下来一样。她就像一个发育不良的，没有饭的小孩一样……
“到我家去玩吧，浅色。”快线冰带着点颓废的神情走到了她的面前，这个样子的她和那天浅色在烯家中看到的她有着不小的差距。浅色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你看起来好像流氓哦！”
“流氓？”快线冰说，“我怎么会像流氓啊？”
“因为你头发很乱。”
浅色指指她的头。快线冰理了理她的短发，真的是有点乱。她有点窘迫了。站在公司的停车库下面，她四处看看，然后弯腰更加靠近浅色，几乎是面对面地跟浅色说，“去我家玩儿吧，我有点怕，这儿会不会有车子出来撞死我啊？”
浅色想笑。她看着快线冰那副不安的样子，心想，吸毒的人都会这样吗？那我也会变成这样吗？在不吸的状态下，就像一只可怜的老鼠一样。快线冰的体形和禁毒宣传里说得一模一样，巨瘦，但是她的眼睛真漂亮。即便她现在看起来不那么有气质，可眼睛还是水水的，让人难以拒绝她……
浅色不知道为什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吸毒会让人眼睛变好看。这个结论一定会让搞逻辑的人想把她敲死——想到这儿浅色笑了，她很开心。
“好啊！但是我没有你们说的冰。”浅色按了按车铃。“你家有吗？”
“我有！”
快线冰一刹那兴奋起来了，好像有谁给了她一针一样。浅色记住了那一天。她答应去快线冰家里那一天。那是她疯狂岁月的开端……
快线冰家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实际上她自己还是住的出租房。浅色有点惊讶，问她，“你不怕被抓到啊？”
“在自己家里怎么会被抓啊，又不是在公共场所。你看那种抱着头蹲在地上的都是在会所KTV里……”
快线冰关上门。浅色敏感地闻到了甜甜的味道。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实际上不是甜……她正在努力把这种味道跟自己已知的所有味道作比较，突然听到一声“啊！”的叫声。
“啊！你怎么在这儿？”
快线冰一脸迷糊。浅色差点晕倒，“什么叫我怎么在这儿？”
“这儿不是我家吗？……哦等等……是我把你带来的……啊真是的。”
快线冰将钥匙放在桌上，有点痛苦地抱住了头，“对不起，我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我有时候都会走到别人家里，然后问别人是不是来修水管的……哈哈，我是不是神经病？”
浅色一笑置之，看向天花板。快线冰用手掌拍了两下头，镇定下来，“走吧，去房间里，这儿太热了。”
卧室里的空调打开了。浅色坐在床上，快线冰说家里很乱，地上很脏。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初谙世事的腼腆，像担心自己表现不够好的学生一般。
☆、正确的吸毒方法
浅色看着地下的小塑料袋就笑了，“没有关系的。我家里也很乱。”
“小短说你很爱干净。”快线冰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我昨天理过了……但是早上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又……脏了。”
浅色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转头看了看衣柜，转角，还有墙壁。墙上贴着只剩下一半的贴纸。浅色转回了头，看到快线冰脸红了。她从床边绕过，去了客厅，进来时手上拿了一瓶营养快线，怀里抱着几个空空瓶子。
“香草淇淋味的。”浅色看了一眼很快判断说来。快线冰很开心地蹦到床边跪了下来，“你也喜欢喝营养快线啊？”
“对啊。”浅色回答。她一想，“诶？她们喊你快线冰，跟营养快线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因为我喜欢用营养快线溜。”
快线冰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干净的丹凤眼变成一条浅浅的曲线，“带着奶味的，甜甜的冰太爽了！……但是她们说我这样不酷，很娘……”
“哦……这些瓶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浅色问。快线冰从抽屉里拿出了剪刀，还有一包彩色的吸管。她说，“做冰壶用的呀！你知道吗，冰壶就是我们用来溜冰的工具……”
“哈，还这么有讲究，冰壶……我只知道冰壶是种运动。”浅色发现自己对这个领域一无所知。她奇怪于冰毒＋营养快线的搭配。看着快线冰在桌上忙着这儿剪一刀，那么剪一刀的，浅色开口了。“哎，快线冰，我问你个事啊……”
“请问！”快线冰唰地转过头来，一副服务态度非常好的样子。
“我一直觉得吸毒的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浅色说，“我的意思是，我感觉你们做的事情跟我完全不一样，很神秘，很……有风格。你们也会喝营养快线吗？还有你说溜，溜是什么意思？”
“溜，学术性地来讲，就是用某种液体过滤冰的过程。”
快线冰在空瓶子盖上挖了两个圆洞，“不过滤，直接吸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
“那么过滤了之后对身体就没有伤害了吗？”
“怎么可能啊……”快线冰向她投来一个好笑的目光，“如果没有伤害那为什么还要禁毒？”
“哦，原来你们也知道这是有害的啊……”
听了浅色的话快线冰以很有趣的声音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说‘你们’啊？我们跟你们……不是一样的吗？比如说营养快线吧……喜欢喝饮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除去溜冰，我也和正常人一样啊，有喜欢的，有讨厌的……”
“哦你是说我把吸毒的人妖魔化了吗？”浅色也很学术地说。快线冰将空瓶盖子打开，往里面灌了不少的营养快线，然后盖上盖子，将吸管□了洞里，一个洞里一个。她小心地把一根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