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基苯丙胺(gl)-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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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我恨你给了我希望最终却看着它像汽球一样升上天空。我恨你……
如果浅色记忆够好，思维不混乱。她就应该能理清楚眼下这种状况的前因后果。因为浅色在溜冰兴奋的状态下拒绝了快线冰，所以快线冰对她失望了。因为快线冰对她失望了，所以看到她的短信也懒得回了——没错，很简单的逻辑对不对？
非常幸运的，浅色现在完全镇定，所以她顺利地做出了以上两步推论。但这也是一种不幸——你知道的，手术中不打麻药，那能清醒得人想死为止。没有了麻醉，浅色想要以头撞墙。肚子猛烈地疼了起来，其它地方也是，眼睛，眼睛疼，像是水晶体“啪嚓”一声爆裂了一样。
好啊，不爱我了吧——尽管好像这是自作自受……妈的。浅色抓住桌角，将桌上的水杯往窗外扔了出去。她等待着猛烈地碎裂声响。但是好像扔到了草地上，没有什么声音。况且就算扔在了水泥地上，那声音经过十几米的传播也不会是猛烈的，又不是炸弹……
冷静下来吧。要冷静……
浅色坐在了书桌上，看着脚边的窗框。只要她站起来往窗外跨出一步，就会摔到一楼去，不死也残。这种惊心动魄的想象多少安慰了一下浅色。似乎自杀是件容易的事情，自己有着很大的权利……
手机寂寞地摆在手边。除了卖房的，贷款的，卖窃听器的，浅色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活人的短信了。她摸了摸头顶，有点湿，好像是被抓出血了。头发可怜地被血沾在了一起，乱乱的。
被抛弃了。哈哈。多可笑。说着爱我，其实根本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爱情就是比昙花还短命的东西，为什么人的生命要这么长，如果短一点，再短一点，不超过一分钟，是不是就可以为爱而生，为爱而死……
浅色冷静地趴在窗户上。擦得挺干净的玻璃窗映出了她的眼睛和鼻子，嘴巴，下巴。挺标致的一个人儿，浅色自恋地想。
☆、愤怒的告白
落叶在风中旋转着掉在地上。踩碎一地黄叶，这才让人感到秋天来了。快线冰走在路上，数着空中有几片叶子在飞。憔悴的神色，惟有眼睛是明亮有活力的。
又是一天过去了。晚霞如约而至，快线冰在落日的余晖中提着一个袋子走进了楼房里，坐电梯上去。以往她更喜欢走楼梯，但是体力的衰弱让她觉得坐电梯比自己走更好。电梯打开了，她站在浅色家门外敲了两下门，“浅色，你在吗？”
浅色出来开门，一脸被惊吓的表情，“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能去哪儿？”快线冰很真诚地说。浅色倒退两步。以为不可能再见到的人出现了。她又开始混乱了……
“你以后写完短信不要按群发。”
快线冰回头盯着浅色看。
“群发？谁群发了？……我？……哦我去。”
浅色听懂了原来她刚才把短信发给自己手机里每个人了。一想到很多八杆子打不着的各种地方认识的人都收到了自己的愤怒告白，浅色……也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好吧。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
浅色看到快线冰从袋子里拿出来两个三明治。“你打算在这儿吃饭吗？”
“是啊。吃完了我就回去。”快线冰将袋子折了两下，“放心，我不会在你家过夜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是来看看你。”
快线冰安安静静地在桌边坐了下来。浅色站着，她对浅色一笑，“你不坐吗？你还好吗？”
“没什么不好的。”
浅色想要对她发的火都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从内心很久没有审视过的深处冒出了叹息般的情绪，浅色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想要一个安静的夜晚。坐在我对面的人应该有漂亮的眼睛和我喜欢的气息。我想让这一夜在记忆中深深印刻。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就像时光的戒指戴在了星星的无名指上，转动的小球，在模糊的记忆里发亮。这是很安静的时候，很安静，很安静……
“天冷下来了。你要多穿点衣服。”
快线冰吃着三明治说。浅色看着她身上那件没换过的T恤，“我说你每天就穿成这样上班去啊？”
“太旧了是吗。”快线冰抬了抬头说，“我知道了。会买两件好看点的。”
“这个三明治……有点辣。”浅色舔了下嘴唇。
“太辣了是吗。我知道了。明天给你带不辣的。”
浅色没话说了。“你……要不要这么配合啊。”
快线冰笑了笑。似乎那个笑不像是对浅色的，而像是对三明治示意“你真好吃”。浅色捂着头的一侧□了一声。快线冰说，“不舒服吧？不舒服就不要再吸了。”
话题终于又回到这东西上面上了。浅色找到发火的理由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不要跟我说这个！”
快线冰就对三明治说——不，是对浅色说，“可以，不说这个了。”
这么逆来顺受的快线冰让浅色也无招可想了。她有些失望又有些好奇，“快线冰，你到底要干什么呢？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快线冰小口小口地咬着三明治。
“娘……”浅色不由自主地说，“果然很娘啊。”
“NO。”快线冰摇摇手，“我比烯好。烯整天说我娘但是她本质上比我还娘。有一次HIGH大了她去街上向路人一个个要钱。有人觉得她是神经病，塞给她几块钱但她不要，那人没办法给了她张二十块的，她直接把钱扔了在地上踩，跟那个人说，她要粉红的钞票，因为粉红色最漂亮……”
“烯这个神经病……”浅色听了笑得要死。“她到底是蠢还是聪明啊！”
“比我蠢。”快线冰说。浅色觉得好笑，“是嘛？”
“我比她聪明。”快线冰点着头，“钱还比她赚得多。”
“你和她有什么好比的？”
浅色顺口说道。然后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没有缘由的攀比——快线冰看到了她和烯的亲密行为之后总会有那么点儿想法。
“不能把浅色让给你。烯你已经坑过我一次了，我不想被坑第二次。”这就是快线冰的想法。
快线冰的内心世界是个迷。最喜欢的事，溜冰，但目前戒毒中。性向，女，和陆鱼交往过，现在喜欢浅色。最讨厌的事——肯定不是被阴，否则她第一个把烯给宰了……
就算被背叛，也没有报复的想法。就算被抛弃在黑暗的角落，也在期待回到阳光下。这就是快线冰。对她来说，最好的事情是看着梦想一点一点变成现实，看着远方的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近……
一到秋天，天气立刻变凉了。浅色并不想穿得多一点，是个女人都知道穿得多等于视觉效果看起来肿。气温降到了十五度，都没个过渡。她还是只穿着夏天的衣服在街上走来走去的。浅色因为连续几天不上班被辞退了。也好，她就到处逛悠。每天晚上都有个人打电话对她说“不要再溜冰了，浅色……”
“烦都烦死了！这两天本来就没有溜！”
对着电话吼完后，门铃就响了起来。通常快线冰会来找她出去一起吃晚饭。两人在附近的街上吃完饭，逛马路。快线冰想要拉住浅色的手，像情人一样十指相扣，但是浅色故意避开她伸出来的手。这种举动，可以理解成欲擒故纵。
矫情啊。
“柳冰儿，问你一个问题啊……你的名字，到底是谁给你取的？”
在一个冷下来的夜晚，浅色和快线冰走在一排打烊的店铺旁，浅色突然说了。快线冰用惊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浅色一下子笑疯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个反应哈哈哈哈！”
揉着酸痛的肩膀，浅色笑得很欢乐。用本名换来了嘲笑的快线冰看着夜空，“我自己起的。真的。”
“鬼才信你呢！……你这要放在古代就是个鸡的名字，哈哈！”
浅色还在嘲笑她。如果这种时候多一点就好了。如果一切都能变美，如果一切都停留在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就好了……
☆、幻想的温暖天堂
小短和她家少爷分手了，颓废。烯去追陆鱼了，开始戒毒。她的戒毒之路走得特别艰苦，因为她已经吸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她差点没疯掉，一个人在屋子里敲墙，还差点从楼上跳下来。快线冰不让浅色再见她，原因是烯可能会让她再次失控。这什么理论？……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浅色还是偷偷去看望了烯。烯趴在窗台上，从十八楼往下看……浅色是用钥匙进去的。烯的家门钥匙她手里是有的。烯也是一个溜冰把脑袋溜坏的典型……
软软地挂在窗台上的烯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手臂上一大片血迹。浅色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烯回过头，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泪。房间里一大片一大片令人觉得不祥的晦暗。
“浅色，你到哪儿去了啊？你见到陆鱼了吗？”
浅色很沉痛。烯也脑残了。脑上都是孔，一个个的孔……想到那悲剧性的结局，浅色打了个冷战。“烯，你撑着点儿啊。”
“陆鱼，陆鱼……”烯微弱地喊着。浅色对她摇摇头，“不，她不在这儿……”
“陆鱼！陆鱼！”
烯用尽力气对着楼下喊。浅色这才发现她不是在对自己说。窗下站着陆鱼，活的陆鱼。浅色扑到窗边，看到了也是一脸泪的陆鱼。
隔着很远的目光，烯在窗边扑腾着。浅色感觉她要掉下去了，拉着她的手，“下面那是陆鱼吗？是陆鱼吗？让她上来啊！”
“她不上来，就是不上来，我喊了好几个小时了她就是不理我，怎么能这样呢，救命啊……”
烯绝望地用头撞着玻璃窗。浅色拉着她，看着底下的陆鱼。
几个小时，没有上来，但是也没有走……浅色将烯拖到了床上，关上了玻璃窗。烯躺在床上大叫着，“陆鱼你不要走啊！”跳了起来。浅色打开门，她就像是翅膀断掉的鸟一样往外面扑了出去。烯来到门外，拼命按着电梯按键。过了会儿她就进了电梯……
浅色慢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去。从这儿望去，看到下面的树叶都变黄了。她摸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穿着短袖似乎有点冷了。
楼下，烯终于见到了她用荧光笔思念着的陆鱼。两个没有什么人品的家伙重逢了。恋人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化作了沉默的对视。
站在十五楼的平台上浅色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窗外黄色的叶子正在往一楼坠落。
温柔的冬天到来了。浅色最喜欢的冬天。雪白的，像是天堂一样的景色只存在于这个季节里。她终于可以不用穿短袖了，而穿上了滑雪衣。小短说，浅色你穿得太少了！
浅色非常抗寒。在“下个星期或许有雪”的传言里，她还是只穿着一件T恤加一件外套。她说如果穿羊毛衫脱了外套会很难看。浅色讨厌羊毛衫。她一个人站在窗前发短信。小短从身后扑上来抱住她，“你在和快线冰发短信啊？”
“对呀对呀。”因为被掐到了腰所以浅色笑得左右闪避，“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知道吧，其实快线冰真名叫柳冰儿，吓死我了，哈哈哈……”
“我都想开空调了。冷死我了。”小短将手伸到了浅色的衣袋里，浅色拍着她的手，“喂你这个怕冷鬼！”
“只有你是属北极熊的，特别抗寒。”
小短和她闹着。这时门铃响了。小短去开门，看到快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