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者-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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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地企业家。他们情况到底怎么样,有了联系电话。你就直接问陈阿芳吧。我马上还有事,我就告辞了。”
说着,娅斌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搂住靳柯,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眼红红地:“靳哥。再见了,我临回北京之前,还要见你一面。”
靳柯立刻说:“行!你走前一定要通知我,我俩好好在一起聚一次,哥为你送行。”
沈娅斌走后,靳柯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沉浸在一阵悲喜交加之中。
悲的是,娅斌就要离开自己了,虽然自己因为有病。不能答应和娅斌结婚。甚至不能和她有床第之亲,但内心对娅斌有着深深歉疚。对这位情深义重的女人,有挥之不去的爱怜之情。娅斌就要走了,他心里也依恋不舍,有一种深深地失落感。
喜的是,陈阿芳终于找到了,多年的愿望可以实现了。上次去古渡打探阿芳情况,他听说他们在越南,回来后,就托了海关的朋友去打听,一直还没有回话。现在,有了确切地址,他真想立刻订一张机票,飞到越南去,看一看25年过去了,陈阿芳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但想想又十分害怕,时光不留情,如果现在的陈阿芳,变得又衰老、又世故,他就会感到深深失望。他还是愿意,让25年前那个年轻漂亮、勤劳善良的小芳,永远定格在自己的心中。
靳柯捧着这张不大的纸条,上面有两行钢笔字迹,上行是陈阿芳在越南地住宅地址,下行是长长的联系电话号码。靳柯看了足足有10分钟时间。他在想,和陈阿芳接通电话之后,该说些什么呢?从法律的角度,陈阿芳现在还是自己的妻子,他俩的结婚证还在,只要没有把这张纸作废,她还就是自己的妻子。自己所有地表格,婚姻一栏上,都是这么填写的。但荒唐可笑的是,这个刚结婚就消失的妻子,虽然和自己有25年的法律联系,却没有任何实质的夫妻关系。当然,造成这种可悲局面的,责任不在她,完全在自己。是自己结婚那天,因为忘不了林娜娅,而对陈阿芳无情无义,给她带来极大伤害,迫使她和万冰远走高飞。这一飞,就逝去了这么多年。现在,25年过去了,该不该和她联系?她接到自己的电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是悲是喜,是哀是乐?或者听到电话,莫名其妙,对过去的事,早就忘了一干二净,根本想不起来,这个靳柯到底是谁。
靳柯捧着这张小小地纸条,抓着电话,竟然一直犹豫不决。他心里忐忑不安,失去了一贯地果敢作风。电话抓起来,又放下;放下了,又抓起来。反复几次,最后还是抓起来,对照纸条,拨通了陈阿芳的电话。
“嘟……嘟……嘟……”电话声一阵又一阵,是这么揪人心弦。声音响了这么久,难道她家里没人 ?'…'靳柯有些失望,正准备放下电话,忽然“嘟嘟”声没了,有人拿起了电话。
“嘎嘣叮咚……”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地说话声。这一定是越南话,靳柯根本听不懂。
靳柯立刻问:“你是陈阿芳吗?你会说中国话吗?”
女人搁下电话,里用越南话大喊了一声,过了一会。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接过电话。
“你好,请问是谁?”一个悦耳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虽然已隔20多年,但靳柯一听,就知道她一定是陈阿芳。
靳柯手有些发抖,把话筒紧贴在耳朵上,轻轻地说:“你好。陈阿芳,我是靳柯。对不起。打扰你了。”
电话安静了好长时间,才听她说:“你是……靳柯?你……你怎么知道我地电话?”
靳柯情绪十分激动,用颤抖的声音说:“陈阿芳,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但都找不到你们的行踪。刚刚才知道你的联系电话。请你不要放下电话,我有话要对你说。”
“好吧……嘶嘶……”陈阿芳在电话里轻轻说。她一定也想起了什么。在电话里擤着鼻涕。
靳柯深深的内疚:“陈阿芳,25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伤害了你,让你伤心透顶,离我而去。我必须对你深深道歉,请你务必原谅我。这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埋在心里。要对你说的话。”
陈阿芳揉着鼻子,伤感地说:“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也听村里人说了,我走后,你天天到村子里打听我。我也对不起了,你一定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前年,我回去一趟,也听人说了,你混得不错,当了省地税局长,这么多年,也一直没再结婚。”
靳柯说:“陈阿芳,想当年,你无微不至,照顾了我那么久。我对你一直心存感激。这么多年来。我们地结婚证都还保留着。我填表、对外面,还一直说我是结了婚的。妻子就是你陈阿芳。我有妻子了,我怎么能再结婚?”
“什么,我俩地结婚证还在?”陈阿芳大吃一惊,在电话里叫道,“我以为,那个结婚证,你早就到法院去销毁了。对不起,我该早些和你联系的,没和你办离婚手续,耽误了你一生。”
靳柯连忙说:“不不,不怪你,是我自己不愿再结婚。你还记得,当年我对你说过,我们结婚后,不能要孩子吗?”
“记得记得,我当时就非常奇怪。”陈阿芳回忆说,“我还奇怪,你和林娜娅两人那么相爱,要死要活的,你为什么要和她分开?原先,我一直以为是林娜娅要和你分手。后来,我到西双版纳之后,曾给林娜娅打过电话,向她解释一些事情,她当时就说了,是你给她写了绝交信,不和她往来。而这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她要和你绝交。”
靳柯说:“陈阿芳,对不起,我当年有一件大事瞒了你。你要原谅我,我当时确实不能说。现在,我必须要对你说清楚,否则我死不瞑目。”
于是,靳柯把当年的事情一一道来。他和林娜娅准备结婚,突然接到父亲的噩耗,回到庐东市家中,见到父亲自杀前留的遗嘱,才知道自己的家族有一种遗传病,就是亨式舞蹈症。这是一种绝症,无药可治,今后必死无疑。父亲在遗嘱中说,让他结婚之后,不要再生小孩,不要再延续后代地痛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下决心离开娜娅。但受不了和娜娅分手后的痛苦,就去老虎崖自杀,却被万所长和陈阿芳救起。后来,为感激陈阿芳,愿意和她结婚,但说了不要孩子。后来的事,就不用说了。总之,陈阿芳消失后,靳柯就再也不愿结婚了……
靳柯的痛苦回忆,掀开了陈阿芳封存已久的记忆。她想起当年的许多往事,靳柯的痛苦自杀,她和万所长赶到老虎崖,把奄奄一息的靳柯抬到医院。自己对靳柯地痴情,两人的光膀子事件,两人的婚礼,自己又在结婚之夜逃跑。她在电话里唏嘘落泪,终于明白了当年的许多之迷。
陈阿芳声音哑哑地说:“靳柯,听了你的话,我真替你伤心。一些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你今天找我,一定是你的病情发了,否则你不会告诉我这些。”
靳柯说:“是地,我发病已经快两个月了。”
陈阿芳问:“那你有没有住院治疗?难道20多年过去了,这种病还是无药可治吗?”
“是的,还是无药可治。”靳柯悲哀地说,“目前,我的病情还刚刚开始,但很快就会进一步恶化。不过,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我已经活得够长了。其实,要不是你和万所长,我早在26年前就死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曾经给你带来巨大伤害。所以,我再次请求你原谅我。”靳柯哽咽着,继续说,“行了,这些话藏在我心里20多年了,今天找到了你,说了这些话,能够向你深深道歉,我就可以瞑目了。”说到这里,忍不住流出眼泪。
陈阿芳也被靳柯的话勾起心酸的事,她抽泣着说道:“靳柯,你一定要好好治病,等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好,我就回去看你,我一定要回去看你。”
靳柯连忙说:“不不,你不要回来看我。我刚才还一直犹豫,要不要和你联系,就是害怕打搅你的生活。对了,我刚才还忘了问你,万冰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万冰他……”陈阿芳忽然哽咽起来,“他……他遇到车祸,刚……刚去世半……半个月。”说着,忍不住哭出声来,话机被哭声震得嗡嗡作响。
陈阿芳的话和哭声,让靳柯大出意外,他惊愕地抓着电话,看着震动不已的话筒,不知该说什么话好。
第49章 童大为死了
第49章童大为死了
今天是星期天,但这段时间公安机关搞行风整顿,休息日也不能休息。
上午,明光路派出所全体干警全部到齐,开了半天的整风会。会议室气氛严肃,不许抽烟,不许打电话,不许溜号,人人轮流发言,弄得大家个个灰头土面。
中午,武奋强在所里吃盒饭,只吃了一半,实在没胃口,把饭盒“啪”地一声扔进了垃圾桶。他心情郁闷,把警服往肩上一搭,和谁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就推门离开。
他打开车门,把衣服扔上警车,上车后猛踩油门,一路狂飙,向同庆楼大酒店赶去。
这段时间,武奋强运气有点背,右眼皮老是在跳。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好像还真有点准头。因为最近,他接二连三遇到不顺心的事。一是前两天,他让豹子处理童大为的事,豹子却一时失手,丢掉了一次大好机会。二是国安部的哥们过来,搬走了那套无线摄像设备。当初是说好的,借来玩一段时间。但武奋强还没玩够,就被要回去了。朋友说是单位在清查专用设备,必须要交回。三是昨晚和几个弟兄去KTV包房唱歌,衣服挂在房间,人来人往没注意,莫名其妙就丢了钱包,查了一圈也没查出。自己是个派出所副所长,却被人掏了腰包,丢了1000多元钱事小,实在是马失前蹄,在兄弟们面前丢了脸面。四是今天上午,在整风会上。他受到所长的不点名批评,一时气恼,和刚来地洪所长大吵了一架,生了一肚子闷气。
一个星期前,市公安局召开了作风整顿动员大会。会议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贯彻中纪委会议精神,安排部署全局警风整顿活动。按活动计划,最近一段时期。市局机关和各基层单位,都要对照检查。剖析自身,查摆当前在作风、廉政等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今天上午,所里召开学习讨论会,人人过关,自我查摆问题。
其实,这类整风活动,就像女人的月经。过一阵就来,来了就去,没必要当做一回事。可刚来上任不到一月的洪头,竟然拿鸡毛当令箭,弄得人人自危,还不点名地批评,说本所有人在外部交往、生活娱乐等方面很不注意,有损干警形象。还有违反纪律、涉足企业经营等违规行为。这话傻子都能听明白,就是冲着武奋强来的。武奋强非常恼火,立马与洪所长撕开脸,大吵了起来。
武奋强拍着桌子吼道:“洪某人,当领导要光明磊落,有屁就直放。不要含沙射影。说话要负责任,要有证据,不能信口开河。”
洪所长脸色涨得通红,50多岁的人了,还算有些修养。他让武奋强坐下来,冷静些:“你不要太激动,我刚才批评地问题,是当前公安部门的一些普遍现象。你既然没有做,那就不必往自己身上扒。”
武奋强这才慢慢坐下来。**地,洪某还算灵活。及时拐弯。自找台阶下,否则。武奋强绝不善罢甘休。
是啊,洪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来就想罩住自己,**的无知透顶,在做白日梦。自己好歹是个副所长,还是省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