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川,远离卫缭况且这些年她都没有回过四川。这个孩子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质问下去了,只是她的家人比自己迟了那么多年才发现,情绪激动也是在情理之中。这件事情根本没有谁对谁错之说。
后来六年张衍的故事里,再也没有沈卫缭这个人的名字。沈卫缭的生活中,张衍早已在2019年那个夏天消失。从那之后,张衍再也没有原谅过身边任何背叛她的人。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家里的至亲用一个为了你好的借口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以相信。
家里一切照旧,住了几日,张衍便开始四处闲逛。这些年的离开,小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看起来宽敞的公路已经变得狭窄,蔓延而上的梯田也消失了,那些有着褚红色土壤的山坡被爆破,推倒,继而盖上了一栋栋现代小区的房屋。曾经的一切都幻化成了漂浮在梦中褪色的暗影。张衍看着满目的消散的光景知道终有一天就会像当年一首不怎么红的歌里面唱的:面店旁的小水沟留着我们长大的梦绕过天真跳至收割期人们的汗水夹杂着满足与欢喜。曾经张衍拆过农田边收割的一垛垛稻草,用它们铺成垫子和同伴们一起由保坎往下跳。 又或者满院高大的梧桐树,夏天让人没法忘记的深绿,还有家门口那颗眼睛树,长满眼睛但记忆悠远——张衍现在只记得那些大大小小的眼睛。却不晓得这是什么树种。
一切都不见了。连同记忆里满山的蒿草和被翻好的土地。
张衍坐在山脚下,看着变得越来越陌生的小镇,这个高度工业化,将她养大的,一衣带水。这些年没有变的,就只有那一条慢慢流过的江水。还有冬天淡淡的残阳。
她用脚踢着那些褚红色的石块,双眼无神地盯着远方的山水,心中被什么东西堵得满满的,然后蹲下来。
眼睛里再也抑制不住那些泪水,她没来由的哭泣牵动了她全身的神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哭过了?她记不得。眼泪模糊了她双眼定焦上,那些被征占而荒芜的田土,以及田里比她还要高的枯芒。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设定在未来,但是不是那种我们都看不见的未来,只是按现实推进二十年的样子,这样的世界写起来比较有可操作性(3G4G都是浮云,苹果到时候真卖998。。。哇哈哈~~),而且关于张衍那个职业~这个也是设定在未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乙烯
一氯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30岁,漂亮大方。在正式场合都穿着得体,会说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和日语,还有江浙一带的方言以及普通话。她是一个海关报关员,有一个爱人。她的爱人叫张衍。她是荀昶或者更多熟悉的人称她为荀元。
她有着长长的卷发,有一双风韵不会因为年龄而衰减的双眼,挺直的眉毛和柔软的脸廓,她有168cm的身高,即使穿着高跟鞋,和张衍站在一起也是绝配。
她每天按时上下班,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她已经做到了主管的位置。早上六点起床,晚上五点下班,晚上在楼下的健身房健身,周末会去周围爬山或者钓鱼然后会去做一个美容。她只吃家里做的或者私房菜馆里的菜肴,连张衍要求的火锅都不会去外面吃。在平常的日子里偶尔会喝一些酒,不抽烟。在别人看来她是有点冷冷的,每个月拿着三万多的税后工资,根正苗红的党员。生活简单,一丝不苟的人。
她和张衍在一起八年了,从衍的19岁到27岁她的22岁到30岁。彼此熟悉得像是一对老夫老妻,张衍平时几个月几个月不在的时候,就她一个人住。一旦手机响起那个特殊的铃声的时候,她的脸上就会比平时多出一丝表情,多半是张衍发来的微信,告诉她已经煲好汤,下班时顺点蔬菜或者肉回家。
家里面没有宠物,有一架子的书,有一阳台的花,整个房子的装修都是原木的颜色,灯光柔和明亮,阳台上有一个树根雕的茶桌,旁边摆一盆春雨,延伸出的阳台养着一缸睡莲。
深秋的时候,有一天外面细雨蒙蒙,她没有约朋友出去玩,煨了一小壶茶坐在阳台听着啪啪地雨声,翻看着一本书,如老僧入定般渐渐地昏睡过去。这时门开了,她被轻手轻脚地关门声弄醒,然后是微钝的行李包放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那个脚步声走到她面前,再然后从旁边拿出一床薄毛毯给她盖上。她闻到一种熟悉的荷尔蒙味道,便安心地睡过去了。等她再次醒来,房间里已经飘满了鸡肉的香味,她坐起来,折好毯子,走进厨房看到已经换了淡蓝色居家装的张衍,身上是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头发还有点湿,她不喜欢吹头。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环住她的腰,张衍正在烧鸡,川菜的做法,放了好多豆瓣。她用湿湿的头发蹭了下刚刚才睡醒的人儿,柔声告诉她还有半小时开饭,趁这个时间,可以把装在旅行包里的脏衣服拿去泡在洗衣机里。然后她拿出塑料袋里捆得扎扎实实的大闸蟹,放到蒸格上 。转身切了半个甘蓝,用姜丝,盐和花生酱拌好;又做了蘸螃蟹的酱汁。
等她忙活好,荀昶已经将她的那些脏得要死的衣服该搓搓了该泡泡了,这会了正放进洗衣机。她招呼她过来吃饭,两人四个月没有见面,这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荀昶这些年为张衍做的事情,张衍都清清楚楚。她是一个相当理性的人,每天周转于各色商人之间,为货物的进出口打交道计算应缴纳的和应退出的税赋。她爱的亦是张衍,八年了,各种时候她都站在她这边,如果张衍愿意,她甚至可以跟她生一个孩子。张衍不愿意。生命有的时候是牵挂,亦是身体和心理的累赘,张衍长期漂泊,却是极重感情的人,她对荀昶的爱已经不是那种初夏荷花般的爱恋,而是那种老火慢煨出来的日久天长。如果有了一个孩子,这个世界就没有她想去探索的地方,然后,她将在日常生活中消磨掉一切,最终成为一个平凡的路人。荀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张衍有那种迫切的征服欲,想要征服世界一般的征服欲,她也有那个能力。
在荀昶刚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的时候,她才大二,生活中充斥着酒精,摇滚,暴力,和各种各样的女人。身边有附中的小女孩,同级的同学,高几级的学姐,甚至还有老师和外面的一夜情。卫缭的出现将她从即将堕入的深渊拉出,她的离去,却将她推入了另一个只有绝望看不见希望的泥沼。她挣扎,摆脱,却被回忆拖拉的无法自拔,所有防卫全线溃败。荀昶只是她的一个419对象。她淡淡地念到,荀昶荀昶,这个名字,看起来是让你寻常,却又是不寻常。荀昶觉得奇怪问她为什么,她说,这样的名字,注定配的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昶当时已经22岁,刚刚稳定下来。看着这个沉迷于酒色的孩子这样文邹邹的说了一句话,不禁笑出声了,你还知道什么?张衍扑过来把她压在身下吻着她的额头和眉毛说,我还知道《拟青青河边草》
凄凄含露台,肃肃迎风馆。思女御棂轩,哀心彻云汉。
端抚悲弦泣,独对明灯叹。良人久徭役,耿介终昏旦。
楚楚秋水歌,依依采菱弹。
荀昶这下笑不出来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年代的孩子,特别是像她看到张衍这种孩子,心思应该是放在电玩,摇滚,喝酒,作乐,不浪费自己的一份时光在学习或者不必要的知识上。她手法纯熟地进入她的身体,在她的吟哦间还一句句的向她吟着一个和她同名同姓不出名的文人写的诗。
思女御棂轩,哀心彻云汉。
张衍反复喃喃这句,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手指不停地抽动,荀昶却发现这个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哭了。泪水留在她肩膀上,最终,她抬起头将张衍的手拉出来,将她抱在怀里轻哄,张衍就这样有气没气地哭了半个小时,然后渐渐熟睡过去。昶去洗澡,然后为她擦干净身体和满脸的眼泪鼻涕。张衍的脸红扑扑地,因为哭泣而导致鼻腔不畅,嘴唇翕合。这样的人,让别人十分有冲上去保护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张衍醒来,荀昶给了她一个拥抱,并对她说,你以后叫我荀元就好。我不想做你的床伴,我可不可以做你女朋友?
张衍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莫名和她交往。最开始她只是当她说的是儿戏,她把自己曾经告诉她,并且警告她,心里现在住着的只是卫缭一人。但荀昶居然在周末的时候跑到学校陪她一起上课,一起到实验室看那些样本。然后,额,开房。或者载着张衍到她租的房子里住。原来这个看起来浮夸的叫做张衍的人,居然在大学里主修生物工程里的植物基因与神经研究。荀昶瞬间觉得这个人有趣极了。大学里的一丝不苟和生活中的放浪形骸,这个人,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张衍在日益漫长的生活中逐渐褪去了对她的防备,只是默默地和她在一起,直到有一天,突然为和荀昶搭讪的男人吼起差点将就着初中的性子甩酒瓶就要跟人干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渐渐被人拉扯,离开了曾经的泥潭。那天息事宁人后,荀昶拉着她的手,张衍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包里,大冬天,从来没有过的亲昵的举动。她对她说,元,我们就这样凑合着过吧,一天也好,一辈子也好,再也不要分开了。
荀昶只是被狂喜包围,却没注意,也从没想过,张衍对她说的是,再也不要分开了。
和谁再也不要分开?“你只是在内心深处恐惧一切失去。”卫缭直白地对她说。从未和张衍分手的荀昶如何晓得。
☆、乙烯
二氯
吃完饭后她们窝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张衍抱着她,这摸摸那摸摸,从头顶一直摸到脚踝,确定她在自己走的这段时间身体无恙。“前两天跟着下库房去盘点一船运到阿姆斯特丹的货物,来来回回整整走了一个上午。”荀昶靠在她另一支手上眯着眼睛享受着情人颇有些舒服的拿捏,用那种轻飘飘的音调说到。“你是主管,有的事情怎么还像年轻的时候那样亲力亲为,也不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和那些二十几岁的小孩一样跑来跑去……”张衍有些责备地说。
“说,你想我没有?”
“嗯,要是我说没有呢?”
“真的没有?”
“真的没……诶……你的手摸到哪里去了……张衍……”
……
沙发君表示鸭梨很大。
荀昶对这个攻君如此直白的进攻表示无语,张衍拿捏着的手顺着脊椎按摩,按过尾椎的穴位,直直将手伸到深处。左手玩弄着爱人的耳朵,人不自觉地滑出沙发底。将已经发出深深喘息的人儿压陷入巨大的沙发深处。她吻过额头,眉毛,眼皮,鼻梁,然后口齿交缠,四个月没有的情^欲和思念被这个深吻像拔火罐一样拔出灵魂,漂浮在原本装修的很是清淡的房间里。张衍解开卫她的外套,将里面的衣服褪到昶的臂膀上。她没有解开内衣带子,而是将带子与罩杯的钩解开,直接将内衣褪到昶没有赘肉,一直练瑜伽而还有条状肌肉的小腹上。荀昶将她褪下的衣服反手钩住她的脖子,压下来与她亲吻。
“其实我很想你……非常想你……babe”
她将大腿搭在她的腰上,努力使两个人的距离靠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