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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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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很简单,世界是平衡的,你要得到那么必定要放弃另一样东西,你的机会成本。
  多么好听的名字,机会成本。呵呵。
  我幸庆的是,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收敛这种能力,不然也许我早就在这之前的某一天因为不知控制而用了太多的能量因此暴毙。
  但是,你知道的,这个东西,其实上,就像毒品一样,你会上瘾的。它会吸引你去使用它,透支自己的生命。有的时候,你很难去抗拒它的魅力。
  我尽力想要维持着自己这种状态,我以为我会孤单一辈子。因为这种该死的,让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我离开你,是的,在高三那一年,考完试。我独自去了海参崴。我感觉我脱离了这个尘世,一切的一切。只是在流浪。像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年那样,流浪到天涯海角。什么也不用管,只要流浪,说走就走。
  但是我爱你。我明白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情在当时,你我都还是无法独自负担自己生活和一切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必须受到教育,必须还要在父母的荫蔽下继续生活直到有一天能够独当一面。但这样的情感,一开始就错了的情感,被你母亲发现了。她和我说,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卫缭这个孩子,需要的是安稳,你所带给她的刺激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释放,终究有一天,她会嫁人,生子。她会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去经历她要经历的一切,而十年之后,你就会成为活在她梦中的一个倒影,她会想起你,会怀念你,但是绝对不会是生活的主旋律。你要明白,你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会一直不停地问你,十年之后你还会记得我么?
  原谅我的脆弱和敏感。我知道,我在你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荀昶很像你。
  除了长得不像以外,什么都很像。
  我爱你,也爱她。
  不过对她的爱,有的时候是歉疚的,是温和的。那种习惯了,左手和右手的爱。
  我知道和你说这些,也许你会不适。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这样存在过,并且我和在一起。我要把这些告诉你并不是想要让你不适。
  你是我的唯一。我可以确定。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那个十七岁少年一路长大而成为的人,其他的人看到的只是我自身衍生出来的一个幻象,包括荀昶。
  所以在你面前,我才会暴露自己最真实的情感,会真的哭,真的笑。面对他们的时候,好似没有情感一样。我不是薄情,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带任何感情的接触。
  这十年来,我从未觉得我自己真的活过。我只是在重复和重复。我曾经认为荀昶把我从那个深渊里拉出来。但是,直到你再次出现。我知晓,我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的活过——我曾经也被那种感觉骗了。
  你会纳闷,偏偏在那个时候我出现了。我也不知道,大概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吧。我和你,你和弗罗多,我和荀昶。这都是命运。我不想解释什么,真的,有的时候不得不信命。那时候,我失去了荀昶,和队友到云南考察,基本上是赔上了自己这条命。可是最后我想到,我还要见到你才是。我很久没有见到你,我很想你。
  很想你。
  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我不知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的是,我离开了你。并且要让这一生都看起来好似没有一点联系。我偶尔也会哭泣。
  那些几乎要死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还没有看到你,看到你结婚生子,抱着孩子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那个时候,我想我的异能起了作用。
  伤势比我轻身体比我好的队友走了。我却活下来,不可思议。但是,我感觉的到,自己即使活下来,身体中那个时钟已经走快了很多。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才回了老家,然后到成都找到你。一切看起来很突然,但并不突兀。
  这一切,我一直不知怎么和你开口。我知道你这些年亦是过的坎坷无比,我知道也许我的选择对于你也是一种残忍。但是我却不能阻止我的选择。我再连这点真心都不能保留,就算活到100岁,没有你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原谅我这一次的自私。我只是,只是,真的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可是我总是记得,十七岁的时候,上考场之前,你对我说,衍,你要相信你自己。
  我也相信你。
  我还爱你,还有楚河。
  《日记》张衍                    
  作者有话要说:倒计时开始~


☆、陆

    张衍记得的是,在四川和云南交界处那些巨大的山,因为山地海拔太高而迟迟绽开的杜鹃花,漫山遍野的,火红色的杜鹃花。
  他们的行动很迟缓。这里是无人区,尚未有人类踏足。连向导都没有来过,只是跟着感觉和本能走。来这里的目的和作用是不可告人的,同时,也是国家在对自己的土地进行丈量和了解。
  手机早就没有信号了。张衍还有一部卫星电话,每日向总部汇报自己的发现。
  “还有什么要向总部汇报的吗?”张衍盯着自己手表投影到地上的屏幕,对方是合作过多次的一个河北的植物学家。脸方方的,看起来很像漫画里出来的人。她眨眨眼,然后对那人说:“这边的杜鹃花开的好漂亮。”
  那个人笑了,问她“你这是突然这么感性了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你下一句话。”张衍笑了笑。又问他“我可以跟家里打电话么?有小孩子,想得紧。”
  “可是可以,不过你的所有电话将被记录备案,你明白的,这个时候没有隐私。”他摇摇自己的方脸,表示这是他无法法外开恩的。
  张衍说,好的。于是便挂掉电话。给卫缭打了一个过去。
  卫缭看见她的时候还是多震惊的,张衍剪了短发,很多天都没有洗,腻成一坨,上面松垮垮的扣着一顶普通的军帽。脸还算干净,五官分明,眸子也星亮星亮的。
  看来你没有被饿着,休息的也很好嘛。
  卫缭,你看!张衍突然跑出营地,惊起了一片山雀。
  傍晚,天边已经被火烧云染透了,那种浓烈奔放的颜色像是要从天空中滴到着连绵不绝的山上。而面向他们的那片山脊上,满满的全是红色的杜鹃花。热烈的颜色,仿佛要把这里燃烧了一样。
  你看到了么!好漂亮啊!
  沈卫缭那边看到了这些,有些震惊,张衍选择的是3D全息投影电话,她看到的美景是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并且,觉得是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
  她顿了几秒钟,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那么不顾一切的要探索了。张衍对她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她赶紧问了几句楚河的情况,卫缭抱过楚河,咿咿呀呀的说了几句。便嘱咐她好好休息,明天天一亮就要赶路。卫缭知道,她这样打电话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直到张衍走的那一天,她陪她到研究所去,张衍在里面开完会,出来和她告别的时候她看到张衍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迷彩服,有番号,有名字,有军衔。她才知道,张衍所从事的工作并非她平时不屑一顾那样简单。而且她研究的东西,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植物学。但是这个时候了,也不方便问。
  我没有告诉你我从事的研究是什么东西是为了保护你,你要知道,其中涉及到的东西是国家机密。我并非有意想你隐瞒我还有军职这一件事,因为我们被下了命令的,这件事在没有出发之前,是不能告诉任何人,家人,最亲密的人都不可以。
  那你会很危险么?
  不会。就是一个考察而已,排场有些大了,
  你别骗我,你说谎的时候会先动一下左边的眉毛。
  是么?
  是的。
  那我要怎么告诉你?很危险是不是?卫缭你要相信我,即使是很危险的事情,我是一般人么?我不是对不对,所以我总是能化险为夷的。相信我好不好。
  ……
  走的时候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愉快。
  不过接下来的时日里,沈卫缭对这个杳无音讯的人便是开始牵肠挂肚了。直到五月底,她要从西昌基地出发前,被批准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也没有聊什么,说了些琐事,小小的为那天走的时候的态度道了个歉。
  如果电话里面能够真实的拥抱到你,让你感受到我的温度和力量的话就好了,现在的科技真是一点都不发达。张衍小声的在那里发着牢骚。面前仍旧是3D全息视频。
  我给你带芒果干回来,这边基地里的芒果干真是好吃,要不是怕上火,我几乎都要把它当饭吃了。她当时眼睛闪亮亮的,恨不得跟他们的芒果干代言。
  好哇,我等着呢。多久能回来?
  这我不知道了……不过,我会回来陪你去买秋装的,哈哈。她笑起来,像是有无数的星光蹦出眼眶。
  …………
  卫缭才觉得,这个家伙,真的是乐观到了一个层次。
  她会想她。整夜整夜地想,整夜整夜地担心。不过又想到那家伙那种无所谓的表情的时候,自己过度紧张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下。她不知道当年的荀昶是如何对待这种事情的。不过自己确实有点过了。
  张衍走后一个月,研究所王所长请她到家里吃饭。她惴惴不安地向他提起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笑。你慢慢就会习惯了。张衍曾经可是每年必有三个月不在家的。但是她跟我说她这是最后一次出去考察了,以后她就留在所里,做她的学问,当她的先生。
  知道今天,在平复了那种许久未见的惊喜之后,卫缭想到她看到的那些震撼人心的壮丽景色时她才知道张衍放弃了什么。
  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世界的追寻,又或者,她原本的生活方式?
  其实自己也付出了这些,她愤愤不平地想到。
  她不知道的是,远在深山老林里睡在睡袋里的张衍此刻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其实张衍的处境并不像她传递给卫缭的那样乐观。耗时良久却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东西。渐渐地食物和能量也快要消耗殆尽。这些地方,直升飞机也不容易过来。这样的处境常常要高强度地勘察一整天然后晚上才能坐下来吃上一块高热量的食物和喝两口营养液,这些东西不会造成饱腹感,仅仅是能维持他们的生命活动,提供能量。他们也自己找食物补给。但十几个人,这点东西也无济于事。
  明天,张衍要翻过眼前的那座山,到后面一个叫做漏斗背的地方去寻找和记录。她在睡觉之前,在心里默背了一遍《金刚经》。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她翻了一个身,期望自己能在今晚上得到好好地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的真是太勤快了点,五一左右结文,然后我就可以心无挂碍地学数学了!


☆、柒

  在荒凉的河滩上,长长的草丛中,我问她:“姑娘,你用披风遮着灯,要到哪儿去呢?我的房子黑暗而寂寞——把你的灯借给我吧!”她把乌黑的眼睛抬起一会儿,在苍茫暮色中看我的脸。“我来到河边,”她说,“是要在夕阳西下、日光黯淡的时候,把我的灯飘放到水面上去,任其漂浮。”我独自站在长长的草丛中,瞧着她那灯的怯生生的火焰,无用地在潮水上漂流。
  在夜色四合的寂静中,我问她:“姑娘,你的灯都点亮了——你带着灯到哪儿去呢?我的房子黑暗而寂寞——把你的灯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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