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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何为宅斗-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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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马勇闯敌阵的本事,但是这份豪情和胆略,便是天底下的千金万不能比的。想必祖母是绝不会以世俗之眼瞧战雪的罢?”
端懿哈哈一笑,“你啊。瞧着是个老实的,没曾想这张嘴也厉害起来了。照你这意思我若是瞧不上战雪,我胸襟就狭隘了?”
绣心低头道,“孙媳万万不敢。”
端懿笑了一阵,收了脸上的笑,低声叹了口气,“战雪那丫头我不仅喜欢而且钦佩。现下华朝这些千金们个个眼高于顶,掐尖要强,工于心计。战雪跟她们比起来的确是鹤立鸡群。只是绣心啊,坏就坏在她的身份上了。”
绣心疑惑道,“她的身份?”
端懿道,“你可别忘了,她是护国公的女儿。咱们王家原本就是四大世族之首,风头正劲,若是再和护国公联姻,这大半的政权和兵权可都攥在了手里,我怕皇帝会起了猜忌之心。若真到了那时候,王家恐怕会遭遇一场灭顶之灾。”
绣心倒抽了一口气,“这……”绣心一想,“祖母,这也是当初您瞧中我的原因?”因为我只是个三品言官的女儿?
端懿道,“这只是一方面而已。”端懿握了绣心的手,“你这丫头是个可人疼的,朝宗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这边替朝哥儿选定一门合适的亲事,早早地订了婚,那护国公想闹也闹不起来了。”一面说一面自己叹了口气,“这刘豹子在战场上胆略足够,可是在政坛上却还是少了根筋啊。”
绣心点点头,“祖母,我明白了。”她真的好笨,非得端懿点明白了才懂,这些,想必王甫生早想到了罢?难怪从一开始王甫生便从未考虑过战雪。
可是,战雪和王朝宗真的就这样算了么?
绣心想起战雪的一片深情,难免叹了口气,“有缘无分呐。”
战雪和朝宗的事陷入了僵局之时,另外一头,宫里却传出一道圣旨,大意是说崔家五姑娘崔五,端庄贤淑,才德兼备,乃女子典范,封为五皇子正妃,择日完婚。
这事一出,华朝上下大为动荡。
这其一,五皇子华凌乃不受宠的端妃所出,原本夺嫡的希望不大,可是现下他却拉到了崔家这座大靠山,实在如虎添翼一般。其二,这说明,王家与崔家是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上,因为谁都知道王甫生可是二皇子华云的太傅。
对此事,王甫生亦颇为头痛,与端懿商议时,脸色很是难看,“看来这崔进易是将全部身家都压上了要和我作对了。”
端懿道,“任他们闹腾去,咱们可千万不能动搅和进夺嫡的风浪里去。甫生你是王家的掌舵之人,一旦站错了队,整个船可是都要翻的。”
王甫生道,“祖母,孙儿晓得其中利害。只是二皇子华云原本就不是什么利害角色,自小又被他的母妃华妃宠得有些娇气。如此一来除了他的母亲受宠这一优势之外,拿什么与那满腹心机的华凌争?若是有朝一日真是华凌登基,还有咱们王家的好日子过?”
“咱们王家百年基业根深蒂固,岂能随意撼动?”
王甫生叹了口气,“的确很难撼动,只是如此一来必然元气大伤。”
“你的意思是?”端懿压低声音道。
王甫生摇了摇头,“孙儿现下还难以下决定。且看着罢。”
王甫生拜别端懿之后,便回了东院,正巧遇着绣心正在东院院内同王朝宗说话。绣心如今可是人家的嫡母,自然将面上的一套做得足了,亲自替朝哥儿斟了一杯茶,语重心长地道,“朝哥儿啊,关于你自己的婚事你可有想法?”
王朝宗行了一礼道,“但凭父亲母亲做主。”
绣心有些别扭地转了转身子,“你父亲可有同你说要将信阳侯的女儿许配给你为妻?”
王朝宗低头道,“有提起过。不过还未定下。”
信阳侯虽则是个侯爷可是手中并无实权,是名符其实的闲散侯爷,信阳侯的千金又是知名的才女,眼下来看这门亲事真的是在合适不过了。
绣心想起自己当初百般抵抗的过程来,心底也对朝哥儿生了几分同情,“朝哥儿,你可有自己喜欢的女子?”
朝宗猛然被绣心这样一问,登时整个脸都红透了,“母亲……”
绣心托着腮帮子,“罢了罢了,这也是多余的一问。无论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子,你也只能娶父母给你选的那一个。只是以后你若遇着了,尽管将她纳进门来便是了,知道么?”
朝宗很有些窘迫,虽说绣心名义上是他的嫡母,可是她到底也只有十六岁而已,与自己同岁,这样与他提起这件事,他总觉得有些怪异。
“你这嫡母倒是当得称职,这儿媳妇儿还没娶进门呢,就提起你纳妾的事来了。”忽的,王甫生的声音从绣心身后传来,惊得绣心背脊一紧,猛地转过头去,“相公?”
王甫生淡淡瞥了一眼王朝宗,一甩衣袖冷声道,“绣心,你跟我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更哈。

☆、第61章 亲昵

第六十二章亲昵
绣心实在不知因何事触怒了王甫生;绷紧了神经跟进屋内,怯怯地唤了一声;“相公。”
王甫生坐下来,给自己灌了一碗凉茶压了压肚子里的火气,“绣心;你是我王甫生的夫人;不想着执掌中馈,倒操心起朝宗的婚事了?”
绣心被他这样疾言厉色地一说;既委屈又觉得愤怒,“我是朝哥儿的嫡母;他的婚事我过问一下难道不该么?再者;这毕竟是朝哥儿的婚事,难道你们从来都不过问他的意思么?”
绣心的一番话犯了他心头的旧病,当初他强逼着绣心嫁他,即使他用尽了手段,焉知她如今不是对着他在演戏呢?
“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做主,难不成还能是朝宗自己爱娶哪一个就娶哪一个不成?”王甫生顿了顿,眯了眯眼睛,“绣心,莫说朝哥儿不喜欢那个刘战雪,就是他喜欢得非她不可,他也得老老实实给我娶信阳侯的女儿!”
绣心气得小胸脯一起一伏地,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瞧着他,“你……”若按着以往的脾气,绣心这会儿子早与他闹开了,但现下,绣心却强逼着自己忍下翻腾的怒气,转而道,“朝哥儿的婚事我原没想着插手,不过略问他一问,你又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呢?”
王甫生原本是因心底存了疑才这般心绪起伏,如今见修行低着头,委屈地咬着唇瓣,一滴眼泪从脸颊慢慢滑落,心中暗悔自己说得过分了,连忙拥住绣心,替她拭干眼泪,“怎么这就哭了?都怪我,都怪我。”一面说,一面心疼得不行。
绣心借故哭得更伤心了,眼泪滚珠似的下来,“你吼我……”
王甫生一见绣心如此,越发自责了,再三地哄着绣心,绣心才略略止住,破涕为笑,伸手戳了戳王甫生的脑门,“好了,你以后再不能这样对我。”
王甫生哪有不应的。
其实,这招也是江氏教予绣心的,男人嘛见着女人流眼泪什么火都消了,若是时候把握得对,还能额外得些好处呢。
再过了几日,皇帝赐婚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这起因也简单,刘豹子夜觐皇帝,愿意交出西北军的军权,以换取一道赐婚的圣旨。皇帝一听,哪有不愿意的,当即便拟下圣旨,昭告天下,将护国公之女刘战雪许配给王甫生之子王朝宗为妻。
刘豹子手中的几十万兵中最强劲的便是西北的十五万大军,如今他将这兵权交了出来,刘豹子手上也就只剩西南的五万残兵。这样的刘豹子就算与王家联姻也难成气候了。皇帝自然乐得成全。
皇帝的圣旨一下,是不认也得认,王家也只能领旨谢恩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王甫生。
王老夫人气得病了,躺在床上好几天。绣心亲自伺候在床前,王老夫人握着绣心的手颇为感慨,原先她还处处瞧不上绣心呢,如今瞧上去,简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哎,一想到以后家里要多一个母夜叉,王老夫人就忍不住揉着额头哎呦了一声,“咱们王家以后可没清净日子过咯。”
绣心宽慰道,“母亲暂且宽心,莫说刘姑娘兴许没有母亲想得那样糟,就算她当真如此,她也已经嫁入咱们王家,是咱们王家的媳妇了,还怕没有法子管束着她?”
王老夫人一听,稍稍宽慰,“你说得倒是这么个理儿。”
相较于王老夫人,圣旨颁下来之后,王甫生倒显得相当镇静,甚至没多说一个字,反而让绣心有些七上八下的。如今天气渐冷,这日江氏派了人给绣心送了两件孔雀毛的毡子过来,一件是给绣心的,另外一件是显然是给王甫生的。绣心自然欢喜非常,穿上之后,爱不释手,“还是母亲疼我。”
停了停又问,“兰香,二爷可回了?”这另外一件毡子绣心还想给他试试呢。
兰香迅速地答了,“回了,现下……”她顿了顿,“在,在书房呢。”
如今的绣心可没那么好骗了,将身上的孔雀毛的毡子脱了下来,皱眉问道,“他去哪儿了?”
兰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二爷……二爷他去了褚姨娘那里。”
绣心心内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攥紧了她的心,让她一阵阵窒息,眼前也有些发花。兰香却是见着绣心脸色发白,担忧地唤道,“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绣心过了好一会子才缓过来,“没什么。我同他成亲亦小半年了,他还未去过姨娘们那里,传出去该说我善妒了,这样也好。”
兰香见绣心如此,也不知她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但也只能从旁宽慰道,“姑娘若是真能如此想,那才是大好的。”
毕竟,就兰香来看,先不说这府里已经有了两位姨娘了,恐怕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再添呢,姑娘若是看不透这点,以后岂不是日日以泪洗面?
绣心如常一般用了饭,只是不知为何,她觉着今日的饭甚没有味道,连她最爱的碳烤乳鸽都吃得无滋无味。
在一边伺候绣心用饭的琴香问道,“姑娘,可是膳食不合口味?我让膳房里再给姑娘换一桌来?”
绣心摇头,“不用。”
用完了饭,兰香问绣心要不要去外头走走消消食,绣心只觉身子疲乏,“我有些累了,想歇着了。”
兰香应是,让小丫头们提了水进来给绣心洗漱。
绣心将钗环卸下,只穿着对襟的小袄子,窝在床上拿着一本武侠演义随意地翻看。这本书是她最近在王甫生那里淘来的,昨日她都看得有滋有味,可是不知为何,今日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她将书放下,侧耳听外头的声音,起风了,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她感到了一阵阵冷意。
扣扣。
外头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姑娘,可歇下了?今儿晚上冷了些,姑娘可要汤婆子捂着?”是翠香的声音。
绣心应了声,“好,你拿进来罢。”
汤婆子捂在被窝里给她传来一阵阵温暖的感觉,她抱着汤婆子,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在想,他现在恐怕正搂着褚姨娘罢?他小半年不曾去过姨娘房里,褚姨娘前几天还来闹过,如今应该心满意足了。
绣心一面想,一面又宽慰自己,他去别人那里自己正好落得轻松。反正那两个姨娘出身皆不高,如何也越不过自己去。
可是,为什么她鼻子还是这样酸呢?
绣心忍不住将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头。
忽的,她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绣心。”
绣心的身心仿佛融入了一道暖流,暗地里擦了一把眼泪,坐起身来推了他一下,嗔怪道,“一身的寒气。”
王甫生道,“外头可是下了好大的雨,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一面说一面将外头的大衣脱了搁在床边的小榻上,上得床来,将绣心搂在了怀里,他的手摸到了那汤婆子,忍不住笑道,“哎呦,我方才还在想是不是得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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