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故里深-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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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在阶梯教室里,学生聊天声嘈杂、前后左右还倒了一大排,但那个老师似乎定性很好,不发火,丝毫不受影响地像读书念经一样把课讲了一个下午。
我压根不是陪小璇上课的,而是陪她来玩的,一个下午下来,我的手被小璇折腾得黑乎乎的,她又是在手腕上画手表,又是在我指头上画笑脸,童趣十足的样子,还威胁我晚上不准洗掉,不然不会放过我,像是弥补儿时没有小伙伴的缺憾。
同时我又认识和小璇比较要好的那个女孩子,小璇通常亲切地叫她小四,因为她是宿舍里排行最小的一个,小四留着清爽的短发,用一个可爱的夹子把额前的刘海架起,戴着眼镜,虽然看起来也是一个纯朴的高中生,但为人亲切健谈,似乎笑点也很低,她也一直被我逗得呵呵直笑。
最后再教室门口和她分别的时候,她偷偷亲吻了我的嘴角,
“谢谢你,宁静,我一定会好好珍藏这首诗的。”
她认真的神情让我恍惚间想起夏老师。
“小璇,如果你以后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哦,我一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对她说。
她听完垫起脚搂着我的脖子抱了一下。
“我知道了。”她轻轻地说。
这几天要考试了,平时浑浑噩噩不要紧,关键时刻还是要醒醒,否则真对不起爸妈那点学费,因此我拒绝了小璇到她们班上晚自习,因为和她在一起,看得进去书才怪。
刚踱到教室门口地时候,就看见那熟悉的身影从前门袅袅婷婷地走出来,让我都来不及躲闪,她也看见了我,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然后我们两个人在冷战中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可那时状况就产生了,陶西佑快要走到我左边肩部那个位置时,忽然停了下来,眼睛也突然失去神采般,身子好像也开始摇摇晃晃,然后手臂开始轻轻抬起。
我看傻了眼,连忙托住她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她也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然后闭起眼睛。
“陶西佑,你没事吧。”我焦灼地问,我们之间的冷战在这时已经无关紧要了。
“没事,我要歇会儿,头好晕。”她的嘴唇无力翕动着,然后作势要蹲下去的样子,我只好腾出一只手臂环抱着她,托着她的身体放她缓缓地坐在地上。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慌了神,想一把抱起她,送她去医院,可我真的没那么大的力气,我就这样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看着她,头无力地倚靠着膝盖上,两只手颓然地放在我的手上,我的心里满是心疼并窘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同学们见了都凑过来关切地问陶西佑的情况,古董妹也出来了,她心疼地搂着陶西佑的头,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可陶西佑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谁把马文超叫了出来,他气势汹汹地来到我们旁边,
“怎么了,没事吧。”他急切地问。
高大的他站在我们的面前,目光凌厉地看着我,我只好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他,可陶西佑在那刻却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不愿松开。
马文超见状无奈地对她说,“我背着你去医院好不好。”
“我没事,我歇一下就可以了。”陶西佑声音微弱地说。
“这怎么能行呢。”马文超说着旋即把目光投向我,“小七,帮一下忙,帮我一起把她送医院好不好。”
这算什么话,我不是帮你,就算我不是陶西佑的情人,但我可以以妹妹的身份去,只是为了陶西佑。
于是我轻轻地把陶西佑扶起,马文超半蹲着,然后轻轻地把陶西佑背了起来。
我们再校门口打车,马文超坐在副驾驶座,而我和陶西佑连同后来赶来的古董妹一起坐在后面,陶西佑的头倚靠在我的肩上,手一直抓紧我。
古董妹这时问,“柚子,怎么啦,现在好点没。”
“其实没事了,不需要到医院,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眼前一黑。”
陶西佑皱了一下眉头,疑惑地说。
“你瞧姐夫多担心你,非得把你送去医院不可,这会子就别逞强了。” 古董妹在一旁说。
“反正是比某人关心我。”陶西佑轻声地应道,然后又颓然地闭起眼睛。
而我听到这句话时,肩膀为之一颤,心里泛起丝丝凉意,古董妹也抬眼看了我,却不发言语。
车镜中马文超的脸,也是一脸肃穆。
到医院后,医生大笔一挥开了心电图单子,我们几个便手忙脚乱地把陶西佑送进心电图室,因为马文超是男生,所以被阻挡在门外。
“胆这么小,又不是打针!”医生看见陶西佑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
“她可是肇事者,不能放的。”古董妹笑着在一旁小声嘀咕着,然后目光在陶西佑抓紧我的那只手上停留,“你手腕上是什么啊。”
陶西佑也抬了眼皮看了看我的手腕,被她拉这么长时间手,她自己还没发现我的手黑乎乎的。
“你多大了,还往手腕上画手表。”她叹口气,皱起眉头说道。
而我只好吞咽一下口水,默默忍受着她的斥责。
“你帮她把衣服解开,拉到胸口以上。”医生看着颓然无力的陶西佑,嘱咐我说。
我听到这句话羞得差点背过气,耳根子像火烧一样灼热,幸亏头发把耳朵遮得严严实实。
陶西佑又把目光投向我,这使我更加想挖一洞钻下去。
“小七,你站在这干嘛,帮我一下啊。”
我只好硬着头皮帮解开她外套纽扣,脸颊也开始发烫。
然后轻轻地把她毛衣连同棉毛衫拉了上去,陶西佑那天穿着一件素雅的淡紫色的内衣,我迟疑地把那件淡雅的内衣也拉了上去。
我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直视,陶西佑的胸形很好看,像含苞欲放的蓓蕾,春意盎然中夹杂着羞涩。
在我的手无意中触及她时,我的手像触电般颤抖,但还是屏住呼吸,镇定自若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最后,我抬眼看着陶西佑的时候,她的脸上也泛起一层红晕,并在接触到我目光的时候,躲闪开去。
而古董妹真是天生的好孩子,丝毫没感觉到我的异样,她在一旁絮絮叨叨地问。
“医生,V1导联是放在胸骨右侧平对第四肋间隙对吧。”
“咦,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宁医的。”
……
心电图结果下来了,我拿着报告单焦虑地看着那些字,“非特异性S…T段压低”。
不会陶西佑的心脏真有什么问题吧,要是这样,我一定后悔死,以前不应该说那些话刺激她,还跟她冷战,故意惹她不开心,我真是千古罪人。
我压低声音,怕被后面的陶西佑听到,无比焦灼地问医生,
“医生,这不要紧吧。”
“没事。”医生眼皮子抬也没抬。
“那既然不要紧,干嘛还写这些字呢。”我依然疑虑地问道。
“奇怪,你不是那个女孩子的同学吗,怎么同学之间的差距这么大,这个S…T段压低年轻人经常有的啊,由于疲惫或是心脏或是没有完全发育好,这个是心电图最最基本的啊。”
那个医生不耐烦地回答,还不客气地数落了我一番,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并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不要成为态度如此恶劣的医生。
我们一起把检查结果放在医生的面前,他皱了眉头看了看那些报告单,头也不抬地说:“发着低烧,估计着凉了,还有这个心电图,最近是不是劳累了。”
“是的,最近是没怎么休息好,老是失眠。”陶西佑回答说。
“宁医学习怎么紧张?”医生疑惑地问。
“不,是为了别的事情。”陶西佑说着垂下头去,声音很低。我则在一旁无比心疼地望着她,感觉自己是罪人一样。
陶西佑打吊滴的时候依然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心渗出了许多汗,把我手心也印湿透了,护士扎针的时候,陶西佑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怀里,紧紧地闭起眼睛,像个孩子一样痛苦地抿着嘴唇,差点要哭出来。
针扎进去,也贴完胶贴,这时陶西佑才舒了一口气,当她看见自己的手时,却再次蹙着眉头,原来她的手也被我手上墨汁染黑了。
“你手上画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她说着就准备拿我手看。
我反射地把手藏在背后,局促不安地说,“我这就去洗手。”
“画的是什么,我要看。”陶西佑的眼神开始严肃起来。
“没什么啊,我去洗手。”我继续拖沓地说道。
“不行,我偏要看。”她不依不饶,目光盯着我的脸不放。
“小七,这么小气,给你姐姐看要你命啊。”一旁的古董妹见我们僵持不下,终于忍不住说。
我只好咬住嘴唇,把手心在她面前展开,黑色中性笔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那几个字还是能辨别出,尤其是那个笔画最多的“璇”字。
陶西佑别过脸,冷笑了一下,
“你们先回去吧,马文超留下来陪我就好了。”
我委屈地看着陶西佑的侧脸,石像般坐在那里,蹙着眉头,冷若冰霜的样子。
古董妹则过来拉我的
27、第二十七章 。。。
手,“走啦,让他们小两□流交流感情。”
我听完,苦涩地牵起嘴角,回头看了看她一眼,和古董妹一起转身准备离开。
“古董妹,你身上带面纸的吧,我想把手上黑乎乎的东西擦干净。”陶西佑蓦地在我们背后抬高声音说。
“有!”古董妹疑惑地把口袋中面纸递给她。
而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头,陶西佑的话像刺一样,尖利地刺伤了我。
回来的路上,古董妹一直盘问我手上画得是什么,让陶西佑这么火大。
我则把拳头握着紧紧的,任古董话怎么盘问也不让她看。
“宁小七,你是外表无辜,内心邪恶啊,你怎么把陶西佑吓晕的?”
“我们像往常一样迎面而过,一开始并没什么,她走到旁边的时候她就突然晕了啊。”
“那不管怎么样,都是你惹的,这几天,陶西佑没睡好,就是活脱脱被你气的,一开始陶西佑说你像小孩子,我还不信,现在觉得你真像小孩子,你多大啊,说什么绝交啊。”
我听到古董妹这句,火直往上冒,嘲她大喊道,
“你不要鹦鹉学舌老学人家好不好。”
古董妹先是愣在原地,后来却不以为意地说,
“哟,脾气也不小嘛,不过你真该好好反省一下,像陶西佑待你如亲妹妹的人到哪找去。”
听完古董妹的话后,我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矿泉水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又回想起从前对陶西佑说的话,的确很伤人。说什么不在乎友谊,朋友之间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但陶西佑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听古董妹说,那天她回去之后第一次看陶西佑怒气冲冲的样子,因为陶西佑性格平时温文尔雅,丝毫没有发脾气的征象,但那天,她把自己的日记狠狠地撕成碎片,把一旁的古董妹看呆了,她怯生生地问陶西佑,陶西佑的声音低沉,说绝对不让“小七”这个字眼出现在日记里。陶西佑有写日记的习惯,我也一度对她日记中的内容感到好奇,但我做不出窥探别人隐私的举动。
但那天,我便开始怀疑,陶西佑对我的感情是否不同于友谊,“小七”这个字眼又以何种形式出现在她的日记里,我总是在陶西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