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情gl-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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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要故意找茬,不是讹钱就是讹人,酒吧里所有的人都看过来,老板也慌忙过来,附耳对李子月说:
“姑娘啊,你就吃个亏,把单给买了吧,这伙人可不好惹……”
未及他说完,李子月一把推开老板:“别和我装模作样,你们就是一丘之貉,故意找茬讹诈是不是?”
“嗨,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今儿你买了单,以后就是我们哥们的朋友,有什么不好啊?”曹哥面色不善。
李子月冷笑一声:“做我的朋友,你们也配!要打架是么,出去打,别砸坏了东西!”
她正想找人揍一顿呢,刚好这几个人撞了枪口。
曹哥见到这公然的挑衅,眼睛都气红了,对手下小弟使了个眼色,又恶狠狠地用手指点了点李子月,向门口一甩头。李子月面无惧色,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六个人也随着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一路撞歪了不少的桌椅,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有些想看热闹的也来到了街上,六个人将李子月围在中间,曹哥开口道:
“怎么样,掏不掏钱?过一会儿可就不是掏钱能解决的了!”
李子月笑着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抬手就是一拳,正打在他鼻子上,曹哥顿时坐倒,鼻血飞溅,在雪地上甩下了点点的痕迹。众手下一看,用不着老大发令,集体攻了上来。李子月一个纵身飞起将近一人高,狠狠一脚扫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被踢中的那个人捂着脖子便起不来了。没消五分钟,五个人捂脸的捂脸,揉胳膊的揉胳膊,七扭八歪躺了一地,只剩一个稍微壮一点的还立在那儿。四周叫好声喝彩声此起彼伏,竟然没有一个意识到应该报警。李子月扫了人群一眼,忽然觉得有一丝异样,好像这人群里头,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但天色昏暗,她根本看不清人们的面容。
是敌是友,还是错觉?未及她想明白,最后站着的那个人又攻了上来,她急忙回身招架。
曹哥知道今儿遇上硬茬子了,又不甘心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伸手就向怀里掏去,李子月刚刚放倒最后一个,忽然觉得腰上有个硬东西顶住了她,回头一看,曹哥正贴在她背后,凭借经验,她知道那个硬东西八成是手枪。
“美女,我可是有枪的,你身手再好,能快过子弹?”
“你要怎样,打还回来?”
曹哥哈哈大笑:“打一个不还手的女人有啥意思,比这精彩的有的是!要不你当众脱光了给我看看?”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同情还是期待。李子月却不怒反笑: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手枪,万一你拿个树枝哄我,岂不是要丢死人?就真是手枪,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玩具枪?”
“好!我就给你看看。”曹哥以为李子月被吓住了,拉开枪栓就将手枪向天上指去。李子月忽然回过身,一拳打在曹哥肚子上,打得他弯下了腰,刚要开枪,枪却被李子月一把握住。她让过枪口,几个指头一动,只听咔啦一声,没到一秒钟,手枪的弹夹便掉了下来。李子月还没等弹夹落地,一脚飞起,将弹夹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曹哥万分惊讶之中,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痛,随即脸便着了地,一只膝盖压在脊柱骨上,压得他喘不过气,同时只觉得一个巨大的影子压了上来,继而冰冷的金属感来到了下巴上。
李子月几乎贴在他耳边,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手枪,不叫围观人群看见,围观人群只看见一个仿佛是背摔的帅气动作,顿时惊呼起来。
“全世界就你会玩枪么?”李子月低低说。
“大姐,大姐,我知道惹错人了,我其实早就不想打了,但是再小弟面前,你给我点面子行不行。”曹哥慌忙改口。
李子月哼道:“给你面子,那我怎么收场,难道要我向你赔不是?”
“误会,都是误会,你放了我,我保证不反击的,一会儿人家报警了可就不好了!”
李子月仔细想想也是,于是搜了一遍那人的身,见除了一把匕首确实没有别的武器,便松开了他的桎梏。
曹哥费力地站起来,向李子月赔笑了一下,转身踢了踢他的喽啰们:“都给我起来,走啦,别装死了!”继而又对人群道:“别他妈看了,老子认错人了!”
人群发出一阵嘘声,见没什么热闹看了,于是逐渐散了开去,曹哥回头望了眼李子月,虽然仍是有点不服气,但实在打不过人家,也只好带着一队人踉踉跄跄地走了。
街上又空旷起来,李子月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喘了口气。她的左手腕似乎刚刚用力过猛,旧伤复发,握着手腕扭了扭,李子月准备回旅店,突然间肩胛骨一痛,熟悉的冰冷触感又来了。她刚刚放松下来的神色猛地凛了起来,这人哪里来的,是谁?这气息和之前的曹哥不一样——莫非就是刚才她在人群里感到异样的那个人?
那人将枪口贴着她的肩膀滑至脖子、下巴,然后将枪口挪到了她眼前飞快地扫了一扫,就在这一瞬间,李子月看清了那人的手指,细细长长的,是一个女人。
“你要做什么?”李子月并不害怕,她想反抗就可以反抗,不过她现在倒是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手枪的主人却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贴了上来,枪口不住地颤抖着。忽然,她的手枪落在了地上,同时一双臂膀环住了李子月的腰间。
李子月足足呆滞了几秒,这怀抱好熟悉啊,细细弱弱,却很扎实温和,没来由地让人放心。她感到背后那女人不住地颤抖起来,似乎是哭了,于是她低下头,看了看那双手——路灯之下,冻得通红的,握住,触感冰冷。李子月逐渐地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奔涌下来,她转过身,正对上心中那双眼睛。
卢晓扎着一条马尾,神色凄迷地望着她,眼中又是怨又是爱,五味杂陈。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对不起。”两个人忽然同时说。
李子月紧紧地拥住了卢晓,她气走了她一回,简直要悔恨死了,此时卢晓却开口和她说“对不起”,这让她完全无地自容!
“你……你怎么来了……”李子月颤抖着问,怀抱仍是不肯松开,生怕一松开这人又没了。
卢晓却像没听到,兀自说道:“我刚才,真想一枪打碎你的骨头,看看你知不知道疼。”
听到这个无比悦耳的声音,李子月哽咽了,她怎能不知道疼,只是她能忍罢了。但是有一种痛,她再能忍,也是忍不了的,这疼痛的来源就是面前的女人,果然,这女人一出现,她所有的疼痛都数万倍地爆发开来,又被比疼痛更博大的温暖包裹住了。
“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李子月嚅嗫道。
卢晓在李子月的肩膀上笑了一笑,是了,她刚刚分明想打她一枪然后就此一刀两断,可是现在,在这个怀抱之下,一切怨言和决心好像都没了意义。无论她想不想去原谅,或者她该不该被原谅,感觉告诉她,其实,她从未真正怪过她。原来她怪的一直都是两个人之间的各种差距,而不是李子月这个人。
李子月一直在衡量爱情和性命的轻重,本以为性命大过天,但方才那一刻,假若卢晓真的开枪,即使打死了她,她心中居然也是甘愿的。知道那一刻她才知道,有些人,应当,也愿意疼爱她,就像爱自己的生命——这根本由不了她做主。
这两个人,无论在心中说几遍“我不能爱她”,都不能推翻已经爱上对方的事实。谁说只有被爱才是幸福?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幸福呢。有些事,靠想是想不通的,唯有体会到了,才真正知道究竟要的是什么。
有人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所以马再好,终归无非赤兔爪黄,奔波劳碌一生,永远变不成人。
雪又开始飘了,冰天雪地之中,衣衫单薄的李子月和卢晓抱作一团,似乎在互相取暖。卢晓觉得心中有一层坚硬的东西化掉了,不仅是自己,连怀中那个人也是——她们的隔阂是天地生就。然而,感谢上天,此时此刻,她们终于愿意坦诚以待,接受彼此的错误和原谅,接受最真实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爱你就像爱生命——王小波
57五十六、重会(二)
一路带卢晓回到旅馆;到了房间李子月才注意到卢晓似乎有些发烧,再一看她穿的衣服;竟然是薄风衣下一个短袖T恤,外加牛仔单裤一条;这不是找感冒呢么?她不由分说将卢晓推进浴室;水开了半天才热了起来。等她刚出来,李子月立马将她推在床上,用棉被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你干嘛,热死了呀。”卢晓抗议道:“不知道有句话□捂秋冻么?”
“冻什么冻;这是冬天,不是秋天!”
卢晓将脑袋从棉被里挤出来;仔细地看了看李子月,这个李子月似乎和印象中有些不一样,眼神非但不是那样冷冰冰,反而有点过于关心人了。她心里升起一丝温暖来,看来李子月终于是上心了,人用不用心,根本不用说,光看行为表情就知道。
李子月和衣坐在被子上面,双手放在脑后,翘着腿,目不转睛地看着卢晓,卢晓也不甘示弱地看着她,忽然,俩人扑哧一下都笑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子月问。
“昨天来的,住了一晚上,如果今儿还没碰见你,我八成就走了。”
李子月摸了摸卢晓湿漉漉的头发:“你来的还真巧,万一我还没来,又或者已经走了,你不就白来了?”
“瞎蒙呗,真的就是瞎蒙,你知道我本来打算干什么?”
李子月呵呵一笑:“你打算说分手的吧,我看得出来。浑身都冒着一股傻气。”
“是呀——”卢晓翻了个身:“这段时间我一闲下来就想你,本来决定重新找份工作的,结果怎么也杀不下心来,总觉得想和你有个了结才行。结果一看到你,话又说不出来了,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不挣扎了。”
卢晓最是嘴硬的人,李子月知道这一点,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情话,简直是比登天还难,但是这意思她明白得很,卢晓还是心里委屈。
李子月翻了个身,隔着被子压在卢晓的身上,脸凑在她刚洗过的带着一丝甜味的发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卢晓对着枕头呜咽了一声,李子月闷闷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条街上?”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嘛,整个扶余,就只有那么一条街上有点夜生活,我想着来了也是来了,纵使找不到你,总要去消磨一下。本来我吃了点小吃,都要走啦,忽然看见酒吧里出来几个人打架,我一看可倒好……”
她并没和李子月说,当她看到她的那一刻有多惊讶。
卢晓嘿嘿地笑笑,继续说:“本来我不太相信会这么遇见你,心想八成是我喝了点酒看差了,结果那般眼神和身手,尤其是对于枪械的精通,除了你还有谁呢?”
“那你怎么不喊我,你要是喊我,人家就不用挨揍了——其实他们是找我茬,但是没多大事,我今儿心里郁闷,把他们当出气筒了。”
“啊……其实我想看你打架……我觉得特别好看……在墓里你都展不开拳脚,我都还没见过你真打人呢。”卢晓咯咯咯地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