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麟玉gl-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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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仲伊的漆黑眸心却坚定而清澈,丝毫不惧随时会要了自己小命的锋利寒剑。
黑夜中那早已染满肩胛的鲜血渗出股刺鼻的腥味勾勒着向然敏锐的嗅觉,就算瞧不清楚,她也知邬仲伊受伤不浅,这才惊觉自己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有多重,执剑的手微举,当陌生的痛吟声钻进耳中时,心中升起些许不忍,只是却被强行压下,作为一名山贼,心软是最要不得之事。
“向寨主做贼初衷无非是想自己与身边兄弟衣食无忧,你既然能让他们娶妻生子,便是想令他们有正常人的生活,可打家劫舍最终却只能为他们带来祸端,今夜难道不是最好的写照?”邬仲伊指向远处男女老少皆有的逃亡贼群,微微喘道,“如果向寨主仍执意以贼为生,那日后必有比今日更大的灾难降临,这是你希望发生的事吗?”
无法否认对方所说的一切,遥望那群谨慎却又惶恐不安的众兄弟们,向然突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出眼前举剑之人的局促不安,邬仲伊强忍因肩颈疼痛而带来的昏眩感,继续游说:“向寨主不需要现在就给予在下回复,只是我们长留此地并不是办法,而再过不久,那些攻上山的人就会发现这条唯一可以逃生之路,若我们再如此逗留下去,怕到时就算想走也身不由己……”
“邬老板此番话语是想令向然随你而去?可我凭什么信你不会加害予我们?别忘了,那群攻上山的人之中也有你府上的人。”想去相信,可却无法把十足的信任交托予对方,这段时日着实发生了太多事,而今夜更是彻底颠覆了所有过往,原本的生活遭到前所未有的毁灭破坏,而未来的路更是一片迷茫,她不知自己与那群兄弟与其家人该何去何从,难道真要再次寻个山头,重新开始扎寨为贼?就像最初从利国来到越国?暗自摇头,就算她愿意,怕那些弟兄们也力不从心,毕竟要重新占山为王,或多或少都要妄送性命……
“在下知晓寨主心中是何想法,但不妨请你略有思索,若仲伊真有意加害予你,又怎会在此等候,而非把你们的最后退路断去?”努力想稳住正逐渐摇晃的身子,但最后仍是跌坐于地,她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虚弱了?扶住脑袋,尽其所能地维持清醒,“邬府派自家卫队上去可以说是必不得已,但从另一面来说,恰是这点,才能令你们更多的人逃下山来,不是吗?”她不相信苏涟漪只会乖乖听话上山,然后任由那些商贾家卫滥杀无辜,不然以向然以少敌多之势也不可能带这么多人安然逃出来。
想到在不敌对手时,突然冲出与其一同抵御欲下杀手的敌人,向然眼里顿时升起抹不确定,她不否认确有其事,但真如邬仲伊所言是他府中之人伸出的援手吗?
“不论你是否相信,在下言尽于此,一柱香后便会带府中之人全数离去,至于向寨主,若信之便可与仲伊一起离开,若不信,可自行离之。”邬仲伊在赌,赌向然一念之间的决定与作为一个女人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与倦意,只要对方肯与其一同离开此地,那接下来揽其入府便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握紧手中之剑,向然的目光不断来回于远处的众人与眼前一脸诚恳之色的邬仲伊,最后闭上眼,抿紧唇瓣,当再次睁眼时果断开口:“邬仲伊,我向然今日在此便信你一次,若来日得知你有丝毫恶意,别怪我刀下无情……”
呼……总算是说服了……放下心神的那刻脑中的昏眩感现次袭来,只是在快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时,被一双臂膀托起,而由远及近的叫唤更是挑动着薄薄耳膜……
作者有话要说:未修……
在努力地耕种啊耕种……
90
90、第九十章 。。。
眸色朦胧间,邬仲伊仰首便瞧见正散于天空的明亮火光,黑色的瞳眸更是蓦然黯下:出事了……
“公子,那是……”俞思未尽的话语在邬仲伊的苍白面色印入眼中时消失怠尽,最后只留下惊色,“公子,你的肩~该死的,你竟然伤了公子……”出鞘的剑刹那间毫不留情地向正扶持着邬仲伊的向然刺去。
“住手!现在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俞思,你立刻把那些备好的筏子拉出来,向寨主,请带你那些兄弟与兄弟家属分批上筏,我们需要即刻离开。”虽是这样吩咐,可只有邬仲伊自己知晓心中有多焦虑不安,如果山上的苏涟漪有个不妥,怕她真无法回城向某人交待。
“可公子的伤……”那鲜色的血渍就如同魔咒般吸引着俞思的目光,若不及时包扎,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
“稍作包扎即可,不必劳师动众。”眼见对方有令人去找大夫的想法便急切开口,而后转向一旁正呆呆望住她的向然,微微作揖,“有劳向寨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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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际响起的缓缓水流声掩不住邬仲伊此刻的心焦,从山上不断传出的喊杀仍是那么响彻心扉,攥紧衣摆,眺望几近灯火通明的山头,她不明白,向然等人早已逃离,为何山上轰鸣声仍不消停?
“你在担忧什么?”细细的询问之音令沉浸于忧虑中的邬仲伊回过神,望了眼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侧的向然,轻摆头颅,最后以微弱的叹息回应对方。
“你这是不便言明,还是不愿说?邬老板既然想招揽在下,为何却又有所隐瞒?”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又令她如何相信对方的招揽诚意?
瞅着向然一脸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生暗恼的模样,邬仲伊心底有种深深的无奈:“此刻于山上带领邬府卫队的正是在下舍妹,仲伊见宣闹声未曾停止,略感忧心而已……”只望别生出意料之外的祸事来!
“在下山之前,向然曾见到有几人暗中借机行刺其他府中之人,本不以为意,但经邬老板如此一提……”未尽的话语在见到邬仲伊瞬间苍白脸庞时禁声,“你……怎么了?”
中计了?邬仲伊因突然而起的思绪全身僵硬,眸心更是一度慌恐不安,最后紧紧咬住唇瓣,直至渗出血色来才颤道:“俞思!上岸后即刻派人打探山中境况,并送信至府中,令薛总管向颜军师请禄大夫出城一叙。”只望这一切只是她平空猜想,而非事实。
“是!”一旁始终候着的俞思听闻后即刻应允,虽然不知自家主子为何如此急切,但想必定与今夜攻上山的府中卫队有关,更何况,大小姐也身陷其中……
心绪早已无法平静,邬仲伊焦虑地来回踱步于只有三尺之宽的筏子上,想故作冷静的模样全被身下慌乱的步伐泄露出此刻心里最为真实的感受,啮咬指间关节,努力想稳下汹涌不安的情绪,可却毫无作用:该死!她怎么会笨得掉入这显而易见的陷阱?而且,还蠢得把苏涟漪给害了,若对方真有个不测,怕她这辈子都将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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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姐姐这模样,是否又收到了某人的来信?”颜骆华瞅着自家姐姐似笑非笑的面容时,忍不住调侃起来,不知为何,当颜骆韶展现她这个作为妹妹从未见过的喜怒之色时,就想好好戏弄一番,也不知这脾性是何时养成的~
“并非来信,而是口信!”浅笑轻语间算是回答了对方的提问,可神色却刹那转为凝重,“仲伊这次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虽说做了一番算计,却没想掉入了他人布下的调虎离山之计,怕她要伤心很久了呢……”
明明是一番感叹之词,可颜骆华为何从中听到些许隐藏的笑意?难道颜骆韶不知道邬仲伊经此之事后会失落低沉,身心受到严重打击吗?
“我说姐姐,你这到底是在为那个姓邬的担忧呢?还是在偷笑她没有你聪明?”若真是后者,她就不得不对颜骆韶重新审视一番,毕竟她可不希望自己姐姐在真正动心之后却仍是个玩弄情感之人。
“都不是!”笑望满脸疑惑之色的颜骆华,颜骆韶慢条思理摆下眼前与对方下至一半的棋子,“仲伊在做每个决定与计划时都是以不伤他人性命为前提,她这样太过仁慈,而在这战乱时分也太容易被他人利用,若是一个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如今乘此机会让她的想法有所改变,也不可不谓是好事一桩。”
“就算因此而伤了多条人命,也在所不惜?”邬仲伊在城外的计划,她多少是知道一点,当然也知晓她令苏涟漪刻意伪装成自己的模样带人攻上山,可是……想到此处的颜骆华突然怔愣不语,最后不可思议地凝视住自家姐姐,“难道姐姐一开始就知道邬仲伊的计划有纰漏?”
颜骆韶虽是不言不语,可颜骆华却从对方一脸云淡风清的模样里清清楚楚地知晓了答案:“你这样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那么多条人命,就为了改变邬仲伊那些仁慈的想法,说弃就弃,何其惨忍?更何况,其中还包含身为邬家大小姐――苏涟漪的命,“姐姐这样做就不怕邬仲伊知晓后恨你入骨?”直到此时,颜骆华已不知该如何开口去怒斥对方,城内境况已凶险万分,正是急需人力时刻,而她竟为了一个邬仲伊宁愿把百余人暴露在敌人刀下,真是疯了……
“她不会!”笃定断言,就好像颜骆韶从未为此事担忧过般那么自信,“不过,发点小脾气是免不了了……”
这女人……无语望天!颜骆华就不明白自家姐姐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好吧!反正邬仲伊与颜骆韶的事她也管不着:“那这次姓邬的又传来什么口信?不会是要姐姐派兵援助吧?”若真如此,那家伙也太没用了!
摇头!如果真是这样,她也未觉任何不妥~只是想到奕儿带来的口信,冷若冰霜的脸庞浮现出些许无奈:“她只是希望我能令禄威远出城相助,其他半字未提……”
“哦?!都深陷如此境地,还不救助,姓邬的这是另有他谋还是死撑着要面子?”没听过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话吗?
“仲伊此为定有她自己打算,骆华在此多加猜测还不如顾好自己该顾的才是!”竟有此闲情来这嗑拌,怕是在别地受了气才是。
“不劳姐姐操心,骆华自有定夺。倒是姐姐,还是快点令禄大夫出城才好,不然让你的仲伊等急了,怕最后心疼的还是姐姐您……”不甘示弱地回应,瞳里却射出寒光,言语间更是有种咬牙切齿的愤恨感。
嘴角冷淡地扯出丝丝弧度,笑而不应,只是眸光却不由飘向了城外邬仲伊所在处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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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筏子靠岸时,邬仲伊便迫不及待地跃上岸,环顾四周全然陌生境地,刚想叫唤俞思,就被一旁赶来的卫侍附耳轻诉,这才定下心,随后轻声嘱咐卫侍组织卫队与向然手下的人继续上路。
望着正向原计划方向步去的众人,邬仲伊心中却显得有丝踌躇,对于自己的决定,突然没了本该有的自信,她不知自己接下来所做的决定是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