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航海时代-正-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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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强调李只有一艘船。得到这些消息后的来岛会立刻追赶上去，但是为了防止万一，他会留下一些兵力看守那霸岛。来岛一定会留下护卫舰，带着铁甲船和帆浆并用船追赶李。被留下的舰队也不会伤害被抢了个精光的当地人。
拉斐尔舰队藏身在岛的另一侧。他们眼看着李提督设下的计谋一个个成功了，就连留下护卫舰的事也被她料中，拉斐尔对此实在佩服不已。
李华梅的华昌号按计划向南方的马尼拉驶去。来岛的铁甲船速度较快，而帆浆并用船速度较慢，大约一个小时后，前后就会拉开相当大的差距。此时，尾随其后的拉斐尔船队就出现消灭落后船队。
“拉斐尔，敌我双方数量相当，你用不着真打，只要装作开炮的样子就行了。这已经是来岛第三次来找我的麻烦了，他已经没有当初的实力了，所以连帆浆并用船这种只适合短途载货用的船都拿来凑数。而且他也找不到那么多死心塌地跟着他的海盗，这些船上划浆的人多半是他抓来的渔夫或者农民，看到大炮早就吓得先逃走了，根本不会认真作战。人都逃走了他们还打什么。不过最好炸了他们的桅杆，免得他们追上来或是回去报信。”
“就因为帆浆并用船上不是真正的海盗，所以来岛才不敢把它留在那霸岛上，怕那些人和岛上的居民一起造反。而不得不把速度极快的护卫舰留下。只这一点，就注定来岛要失败！”
这就是李华梅的计划，不费一兵一足就引开了来岛的八艘船，只剩下两艘铁甲船在追赶华昌号而已。而且后面还有拉斐尔的四艘船紧紧跟着，那也是为了防止来岛再次逃走。一旦三方会合，来岛就必须面临以二对五前后夹攻的局面，任他插翅也难飞。
按照设定好的速度，来岛的铁甲船要追上华昌号需要三个小时，当然华昌号不是以最大速度前进。所以拉斐尔的船队必须在三个小时之内赶上铁甲船，否则华昌号将被两艘铁甲船围攻，必死无疑。
行久曾在背地里偷偷问过李华梅，如果真的变成这样，那该怎么办？李华梅淡淡地说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但是没想到担心变成了现实。拉斐尔在对付帆浆并用船时制服了其中的三艘，却遭到第四艘船的反击，虽然最后将其打沉，还是比原定计划多用了些时间。拉斐尔下令以最大速度前进，四艘船便争先恐后地向南冲去。在逆风的情况下，阿拉伯船的优势便体现出来了，多角度的帆能承受各个方向的风，转眼就把卡鲁提拉甩在了后面。
对华昌号来说，拉斐尔船队迟迟不出现无疑预示着他们的失败。如果想逃亡马尼拉的话，现在还来得及，但是那样就会错过抓住来岛的机会。所以李华梅下令一步也不准退。
李华梅站在甲板上，向全体士兵说明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最后说道：“听着！所有人一个都不准死！杀一个海盗，我赏他一桶酒！若是谁杀了来岛，我就赏他一百桶酒！但是如果谁敢死的话，就一滴酒也得不到！听清楚了没有！”
这番话让船上的士兵们热血沸腾，炮手们仔细调整炮口，装好弹药；其他人则紧握着大刀，盯着后面越来越近的铁甲船，只待李华梅的命令。
李华梅不断计算着双方的距离，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马上就要进入射程了。李华梅立刻下令左满舵，华昌号开始向左转向。
来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并没有直接在背后追赶，而是兵分两路。旗舰沿着华昌号的路线继续前进，另一艘铁甲船则跟着左转，在华昌号的左侧与其平行前进。然后旗舰加大速度，绕到华昌号的右侧，就可以将它夹击。
虽然是相当高明的计策，但是如果事先被对手看穿了，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就在另一艘铁甲船向左转向的时候，华昌号左舷的大炮一起发射，目标正是铁甲船的桅杆。虽然船身有铁甲保护，但是桅杆还是光杆司令，脆弱得很。李华梅下了死命令，如果炮手们不能一击命中的话，就留在华昌号上继续开炮，不能上船去杀海盗，自然也没酒喝。结果，铁甲船的主桅杆上同时遭遇九枚炮弹的攻击，有两颗还因为瞄准的地方一致，没碰到桅杆就在空中互相碰撞而爆炸。桅杆被炸成了数截倒了下来，铁甲船立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炮手们还来不及高兴，李华梅的命令又下来了：“右满舵！与来岛的船接触！”
华昌号在海面上划了一个巨大的半圆，绕到了来岛旗舰的右侧，那动作仿佛是被吸过去般的流畅。两船间的距离不足五米，李华梅大声喝道：“攻船！”顿时从华昌号上飞出无数抓钩、绳索，牢牢地缠住了铁甲船，忍耐已久的士兵们举起大刀冲上了敌舰。
士兵们早就红了眼，不管面前是什么，一刀就砍下去。若让第三个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准会以为他们才是穷凶极恶的海盗。而真正的海盗却产生了怯意，他们平时凶狠的模样只在老实人面前才表现得出来，一旦遇到比他们更凶狠的人就神气不起来了。再加上他们的功夫哪比得上每日操练的水军士兵呢？尤其是在李华梅、行久、易安和詹姆的刀剑下，铁甲船上有近四分之一的海盗这三剑一刀下成了孤魂野鬼。虽然从数量上看，海盗们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但是这点优势立刻就被他们的刀剑粉碎了。
李华梅的身上沾满了海盗的血迹，不过因为她的衣服原本就是黑色和红色的，所以不太明显。跟在她身后的易安，白披风上全是斑斑点点的红色，像冬日盛开的梅花。
远处出现了帆影，那是拉斐尔的船队，他们终于赶到战场了。士兵们精神大振，忘记了疲劳继续奋战，相反海盗中有人开始跳海逃跑了。
打斗了这么长的时间，却始终没有看到来岛，难道又让他溜走了吗？李华梅心里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来岛！别想跑！”眼尖的詹姆在船尾发现了企图跳海的来岛，立刻冲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李华梅听到叫声也马上跑了过去。
来岛的功夫是连行久都感到棘手的，詹姆自然不是对手，只两招就被按倒在甲板上。眼看来岛的刀就朝詹姆的背上落下，李华梅及时赶到，用剑刺向来到的刀身，硬生生让刀断成两截。
李华梅一得手，就发现来岛的左手一翻，出现一柄精光闪闪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腰部。李华梅来不及躲避，只觉得腰际一阵剧痛，整个人向后倒去，眼前来岛那张狰狞的脸越来越模糊。
来岛的脸随即变得可怕无比，睁大了眼睛，张着嘴，僵硬了似的。他的脖子被一柄刀自右至左横穿而过。慢慢的，他的身体倒在了李华梅身边，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
那是行久的绝技“十步飞刀”。行久一直跟在李华梅身边，但是李华梅赶去救詹姆的时候，行久被几个海盗缠住一时脱不了身。等他解决了那些喽罗后，只看到李华梅倒下的那一幕。中间还隔着六、七步，行久也来不及赶过去，他将全身力道灌注在右手，刀一脱手，便直奔来岛的脖子。
其余的海盗见行久竟能凌空杀人，又见头儿已死，再无战意，不是投降就是跳海逃命。
但是华昌号上的士兵们却全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李提督躺在甲板上动也不动，身上还插着来岛的匕首。詹姆发疯似的跳了起来，将来岛的尸体移开，只看到李华梅满身的血迹。行久和易安也赶到跟前，呆呆地望着李华梅。士兵们渐渐围了过来，纷纷叫着：“提督！”远处传来了拉斐尔的呼叫声。
渐渐地，在一片“提督”声中出现了呜咽声，詹姆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你们真吵啊！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我现在可是痛死了！”那正是李华梅的声音。
在士兵们的大叫声中，李华梅睁开眼睛，想撑起上半身，易安连忙扶着她坐起来。李华梅拔出腰间的匕首，那上面连一滴血也没有。她脱下沾满了血的披风，从腰间取出两片竹片，说道：“这是我摔破的杯子，本来想粘好再用的，随手放在这里就忘了，没想到却救了我一命。让你们担心了！大家都辛苦了！回杭州后我再封赏，酒是一定少不了的！”士兵们欢呼起来，然后各自忙开了。
詹姆仍然担心地问道：“提督！你真的没事？”
李华梅说道：“当然！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死吗？不过这竹杯子倒是很特别，匕首刺穿了第一块，第二块却怎么也刺不进去。”李华梅翻开两片竹片，果然跟她说的一样。那刺不穿的竹片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只不过竹片的内侧坑坑洼洼的，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符号。幸好它不像一般的竹子一样脆弱，否则李华梅必然当场死亡。
詹姆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李华梅说道：“是你档住了来岛才没让他跑掉！我也该赏你一百桶葡萄酒才对！”
詹姆一下子抱住李华梅哭了起来。李华梅轻轻拍拍他的背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你不觉得丢脸吗？”
詹姆说道：“就算丢脸也没关系，只要提督还活着就好了！”
李华梅说道：“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你这个代理舰长应该去好好工作，指挥华昌号回那霸，连这两艘铁甲船也一块儿拖回去！”
詹姆说道：“是！提督大人！”
李华梅又说道：“杀了来岛的是行久吧！”
行久回答道：“是。不过属下没能保护好提督的安全，应该受到处罚！”
李华梅说道：“既然如此，就罚你去打扫甲板好了！把尸体清理掉，投降的海盗关起来，连跳海的也要一个不少地抓回来。”
行久说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等行久和詹姆走了之后，李华梅说道：“易安，谢谢你。”
易安说道：“我什么也做。”
李华梅说道：“你一直都跟在我后面，把那些想偷袭我的海盗都杀了。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了，我得赔你一套新衣服了。”
易安说道：“不用麻烦提督了！”
李华梅说道：“你去联络拉斐尔，那霸还有来岛的四艘护卫舰，让拉斐尔帮忙解决吧！”
易安说道：“是！那我先扶你去船舱。”
李华梅说道：“不用了，我现在走不动。来岛那家伙力气倒是大得很。让我躺在这儿吧！”
易安说道：“可是，这里到处都是尸体！”
李华梅说道：“他们都是因我而死的人。让我呆在这儿吧！”
易安应了一声只得离开。
李华梅独自躺在甲板上，被几百个海盗的尸体包围着，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若天上的云有眼睛的话，它看到的甲板一定是血红一片。现在在李华梅的眼中，天空中的白云也被染上了红色。
李华梅再次见到拉斐尔是在从那霸回杭州的路上。拉斐尔漂亮地歼灭了四艘护卫舰，但是因为护卫舰被炸得不成样子了，所以不能再用了。李华梅的战利品就是两艘铁甲船以及来岛的尸体。李华梅由于受了来岛的一击，虽然没什么外伤，但还是被命令卧床休息。拉斐尔便被邀请到李华梅房中说话。不过在说话之前，詹姆先将拉斐尔骂了一顿，因为他没能及时赶到，差点害死了李提督。拉斐尔也十分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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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篇 第二章、修行（东亚） 第四节（后）
（更新时间：2007…6…26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