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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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也微微一笑:“这个法子,咱们不用,早晚别人也会用。古人也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便是遭骂如何,遭恨又如何。叫百姓不吃苦,才算是打仗的目的。若是将军不弃,宋也愿意去试试。”
他见张梁似是动了心,便就接茬道:“无论成败,将军许我几百人。宋也若不烧了他粮饷,必提头来见。”
张梁双眼放光:“好。事不宜迟,今晚就办。”
宋也当真叫这一场胜仗冲昏了头,太快的胜利,往往都不是好事。可宋也心急起来,他只望着快些打仗完毕好回家去看媳妇。这样的心态本就注定了失败,而这场所谓失败也让他失去了一个心目中重要的人,却也让他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战争!
命悬一线
是夜。
大战在即!浮越城内城外一片寂静。不管是大晋的兵还是匈奴的兵,皆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除了两军巡夜的兵,且还打点起精神以防万一,便只剩下北风兀自呼吼的吹着。此刻,城角的小门开了,门将看了张梁的手谕,连忙放宋也等五百人出城。这些人皆是精兵,行动迅速亦悄无声息。
片刻功夫,城角的门又再关上。好像没开过那般恢复了寂静。
北风依旧呼吼,吹醒了梦魇的人。
同是大晋的土地,灵犀倒不比浮越这般杀气。古镇上偶处有些未灭的灯光,影影绰绰映着一片片房屋院墙,打盹的猪狗牛羊,若不是白日里征粮,灵犀该是这般祥和宁静的古朴样子。
此刻,别院张海娘的房里,兰儿已在外间榻上睡熟。一支小灯映着些亮,照得满室不至漆黑。
一阵风过,刮歪了树梢,海娘自熟睡的榻上忽的一坐而起,脸颊竟冷汗直流,口里急急唤着:“也儿!”
她梦到宋也身处一片火海,眼看被那恣意伸出的火舌吞没却如何跑不出来。待到惊醒看清眼前情景方知南柯一梦,可心仍是不安的咚咚直跳。
兰儿听闻响动连忙爬起来看海娘,一只手轻抚海娘后背,一只手卷起帕子给她擦汗:“小姐可是魇着了?快醒醒!”
海娘惊吓未定,握紧兰儿手道:“快,快救下也儿!”边说边下榻向外行去。
兰儿连忙劝道:“小姐睡糊涂了,爷在边关呢。”边说边给海娘披上外袍。天虽暖了,夜里的风却也凉人。
海娘缓了口气:“我自然知道也儿在边关,只是这梦。。。真真的一般。也儿会不会有危险?”
兰儿见海娘急得这个样子,心中不免也疑神疑鬼起来:“小姐快披好衣服莫着凉,兰儿这就找庞老大去。”
海娘摇头打断道:“你且去找三哥。”说着也不等兰儿,继续往外走:“我自己去。”
海娘双手沁了汗,却一手伸进怀里握紧那另一只宝蓝耳坠,自打宋也去了边关,海娘便把它揣在怀里。待得收到苏荷送来的宋也家书上那作画,更是把这耳坠一刻也不离身。如此人手一只,权当彼此挂念的信物。
兰儿见她如此只得跟上。
此刻刘三的房里正亮着。刘三倚站在靠墙的桌旁,寂辉坐于他对面椅子上。二人一番的相对无言,都道别离苦,可这苦于这二人的性子却添了一层欲言又止,如何说不出滋味来。便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二人次次见面也都如此,只待时辰再拖不得了,寂辉便打开门提足使了轻功飞走,留刘三一人夜不成眠。
今儿倒巧,寂辉趁空前来探望,连着告诉一些边关的情况。还未等走呢,敲门的声咣咣响起:“三哥,三哥开门!”
门里二人皆是一惊。刘三一听是海娘,快步走去开了门。一见海娘这等狼狈他也急了:“小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海娘一脚跨进门来,却看到寂辉在这,脸色一红倒不知如何说了,只先道:“寂姑娘在,是。。。是小妹叨扰了。”
寂辉脸也是一红,她万没想到三更半夜还有人来堵门堵个正着的。便就微微摇头,浅浅一笑算是招呼。
刘三且道:“是什么事,慢慢说。”
海娘经这一幕便也缓回了心神,回心一想这话却也不好说,总不能说我做了个梦,我想知道宋也现在是否安全,便是梦里不安全我也见不得,所以你得帮我想办法。
不妨的兰儿开口道:“三公子,我们家爷如今可怎样了,才小姐梦到爷不好了。吓得一头大汗的。。。”
刘三皱了眉头:“也儿?”边拿眼看向寂辉问询似地看。
寂辉也是摇头:“我这就回去看看,宋夫人莫急。”
海娘欠身道谢:“多谢寂姑娘救命之恩,海儿代也儿拜谢了。”她自称海儿,倒不是拿着小,却是打心里亲近寂辉的。
刘三急急问寂辉:“要不我与你一同去。”
寂辉叹气:“公子去不得,这别院如今一位当家主事的也无,难不成要叫海儿抛头露面么?”
她本是心里拿海娘也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只是第一次叫得这样亲近,脸色一时发窘。一忽想到苏荷,想说什么却怕海娘多心便也不提。可转念一想且也笑了:“也儿必不会有事。”说完向外走去,几步开外便展了轻功,一时就看不见踪影。
寂辉的话让海娘确实安心不少。瞥眼看了刘三笑道:“三哥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绝顶高手倒叫三哥当信差使唤。。。”
刘三哈哈苦笑:“小妹才解了燃眉之急便来打趣三哥。”
海娘又是一礼:“是小妹的不是了,万万不该扰了三哥与嫂嫂相会,真当该死。”
刘三除去苦笑只能苦笑:“你这丫头。”说了一句就不知该说什么,本想来回打趣几句把海娘这梦混过去,可自己也不住担着心,一时间大伙沉默下来。
这一夜谁也没再睡,刘三心思重,一面是寂辉的相思,一面是宋也的安全。翻来覆去,起身倒茶喝了一宿。
海娘更不得安睡,隔着一时半刻心便是猛烈一跳,直跳得她念了一宿佛。
这二人的心可没有白担。
当突厥营帐里的上百堆暗红炭火迎风忽明忽暗,当浓重的马骚味随着这风一股一股刮来使人憋气,当炭火映照下那绵延不绝,无边无际的大小营帐一时间全部摆在宋也的眼前耳边时,宋也傻眼了!
二十万大军,那是怎样的一群金戈铁马啊!
这一切似一股巨大的压力将宋也的勇气越压越小,逼得他只能借助怀里的耳坠想起海娘,来保留仅有的一点信心。
风轰轰的在耳边刮起,比先前还响了些。
身边一个部下小声道:“末将且去抓个巡夜的来,逼问了粮仓安置在哪,先生觉着可使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宋也,不是将领,没个名头,行走在张将军左右,不称公子,便就做先生吧?
宋也整了思绪点点头,眼看着请命的黑衣部下猫腰奔去,遂也下令全部人随后前行,直至离了突厥营帐四五百米方停下。
话说,新打仗的人,最忌讳的不是不能打,而是不能忍。宋也越是心头害怕,越要逞强般往前靠近。这一想法不至什么,却终是乱了一身的沉着。
于是在看着黑影渐渐顺着敌营的营帐外沿,一路摸着到了中腰,似乎翻身而入。余下的便也看不清晰了。
那黑影倒是个老练的。见巡夜的没往这方向看,便就悄悄找了个站岗的兵背后,一记手刀劈向那人后脑,瞧着四下无人,拖到一帐子后。
可怜这一记手刀劈狠了,半晌也没醒过来。
黑影蹲在帐后等,心头又是怕又是急,想要立个头功,却怎么等人也不醒。
宋也也在等,可是半晌下来,前方仍是无动静。他心知烧粮讲究的是速战速决,无声无息。越这样等下去,不只别个,自己先就焦躁起来。遂下令全体前进,顺着边路摸进去。
正这时,先前去的那人却扛着那昏兵跑了回来。到了眼前呼啦往地上一扔,道:“先生,这人给打狠了,还没醒。”
五百来人看着地上这个昏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许是这一扔受了疼,那人却慢慢缓了过来。众人正高兴,忽听得那人口里呱啦呱啦说些什么谁也听不懂。
宋也这下犯愁了,问:“有没有人会突厥话?”
众人摇头。
宋也心里一闷:“杀了吧。”
叫这昏兵一闹,废了不少时候,宋也心里像蚂蚁爬一般。最终决定就是,五百人都去,自边路摸进去,谁看见粮草谁烧,不管怎么着完不成任务谁也没脸回去。
这是他心里的想法,没有全说出来,可是大家都懂了。
等到众人皆摸进营,天边的轰轰声又在响起,一滴滴雨点砸下来。原先都道是风,可哪里是风,却是那闷雷响了许久了。
粮草找到了,火也点燃了。五百人在突厥营帐里再怎么小心却也太显眼。终究有人一嗓子喊出来,乱了先前的宁静。
天空的雨不大不小的下,浇灭了燃起不久的火也浇灭了宋也仅有的信心。
跟着他的部下见突厥的兵都醒了,火把依次亮起,急急道:“先生先走,末将掩护您。”
宋也额上青筋暴跳:“走什么,大家伙杀死一个是一个,都死在这便是。”
五百人被围在敌营,里里外外水泄不通。大家抱的是死的决心。
没办法,大晋的军令是,将军战死沙场,皆算无功,被俘,诛九族。宋也不算是将军,可是,他也算个带头人,他要是被俘,别的没有,海娘小印子和兰儿没准就遭殃了。
列位说,严格来说张梁和宋也还是亲戚呢。此话不假,所以宋也此次要么就逃出来,要么就死在敌营。不然牵扯出来,张梁没法跟朝廷交待。
眼望着山海一般的敌军,宋也拿出身上匕首,他想,这下可以去伺候爹娘和义父了,再看见巧儿,他该说什么呢?回头望着灵犀方向,那个人,此刻在做什么呢,可是睡得香甜?想及此,一刀刺向心口。
无以为报
就在宋也的刀尖触到心口的那一瞬,却被一个飞刀打过来,正割在手背上。刹那间鲜血直流,宋也终究没死成。
你道是谁?却是那手下败将托斯比。
宋也诧异抬头,心头不止是凉,还很气。自己最拿手的就是飞刀,眼看那托斯比力道掌握之准确,显然高出自己。一气之间,先前抱着一死谢罪的想法也就一哄而散了。
托斯比和身边的人小声呱唧几句突厥话,然后冲着宋也问:“原来是你。你,好不知廉耻。比我们突厥的绵羊,还不如,是老鼠辈。”他本身学了一些汉语,可因为总没人和他说,于是这语法颠三倒四,可意思却也能听明白。
宋也笑了:“你是想说尔等鼠辈吧?既然是鼠辈,你干嘛不让我死呢?”
托斯比掀起眉毛,骄傲的说:“你们大晋的人说,可以杀你不能侮辱你,我要侮辱你。”
宋也不由得嘿嘿一笑:“你是想说士可杀不可辱吧?你要当一个小人,我也没什么办法。少说废话,你想怎么样?”
托斯比皱眉:“谁是小人?你来烧粮草,你才是小人,你是老鼠辈的小人。张家军都是老鼠辈的小人。”
这句话一出,宋也身后五百来人瞬间脸色发青,他们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左右都是死,侮了国家威严死后还得招个骂名。
宋也急了:“我说这位将军,我们大晋子民,安居乐业,安分守己。你们突厥人觉得自己地盘不好非得要来我们地盘烧杀抢掠,居然还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