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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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咳咳咳,怎么还没咳死?”
“就是,倒八辈子霉了,怎么和这种人关在一起,明日咱们集体申请换牢房。”
不满的叫嚷声此起彼伏。
苏月蹙眉,忙涨着脸强自憋着,却没想到一忍,一口气没上来,差些晕厥过去,缓了口气,嗓子就像着火了一般,咳的反而更厉害了!
“谁那么想睡,让你长眠可好?”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寒凉的空气中骤然响起。
声音不大,却如同腊月飞霜,响在寒如冰窖的静夜里,似乎即刻就能让人毙命。
四周顿时俱寂,只能听见女子一下一下的咳嗽声。
“来人!”商慕炎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好一会儿,一个狱卒才睡眼惺忪地过来,不耐地嚷嚷,“谁啊?深更半夜,叫什么叫,叫魂啊?”
待上前,发现叫他之人是商慕炎,顿时骇得变了脸色,忙不迭堆着笑问道,“八爷,发生什么事儿了?”
商慕炎识得他,正是今日被自己一脚踹飞的那个狱卒,便冷着脸,道:“本王受伤了,去替本王请个大夫过来!”
受伤?
狱卒提着灯笼疑惑地照过去,果然看见商慕炎一手捂着自己的胳膊,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潺潺往出冒,一大截白色中衣的袍袖都被染成刺目的赤红。
狱卒大骇,岂敢怠慢?这虽说待罪之身,可毕竟是个王爷,而且有没有罪,也未见一定,如若在他值夜时出个什么闪失,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狱卒慌忙朝外跑。
这厢,苏月听说商慕炎受伤了,也是一骇。
“商慕炎,你哪儿受伤了?还好吧?咳咳……”
可能是咳的时间长了,声音有些沙哑。
光线很弱,视线也不清明,她吃力地往商慕炎那头挪了挪,想看看他发生了什么。
“嗯,刚才往下坐的时候臀上不知道扎了什么,流血不止,怎么?你要看么?”
臀上?
苏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得更大声了,咳得小脸通红,半天没有止住。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大夫便随着狱卒匆匆而来。
狱卒打着灯笼,大夫仔细检查着商慕炎的伤口。
借着灯笼的光线,苏月亦是担忧地看过去。
这才发现,明明是手臂,那个男人竟然说,臀上!
一时又羞又恼,要不是咳嗽咳得难受至极,她铁定要骂死他。
“血流的多了些,好在伤口不深,换上几副药就能好了!”
大夫拿出纱布替商慕炎包扎了起来。
“多谢!”商慕炎微微一笑,灯笼的光打在脸上,一片氤氲的橘色,配上雕凿一般的五官,恍若神邸,他眼梢轻抬,觊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子。
“劳烦大夫也去瞧瞧隔壁那人,咳得本王根本无法入睡!”
握了大夫的手,商慕炎皱眉,有些嫌恶地驽了驽
还在咳得浑身颤抖得苏月。
一抹冷硬入了手心,大夫垂眸,掌心处一锭银子横陈。
大夫怔了怔,恭敬地应道:“好!”
等大夫开好药,狱卒抓好药、又煎好药端过来,苏月服下时,天已经大亮。
或许是夜里一夜未睡,又加上药物的作用,而且白日里牢房的温度又很暖和,苏月昏昏沉沉睡了一日,只中间,被商慕炎强行喊起来用午膳和晚膳。
不过,咳嗽明显好了很多。
商慕寒依旧没有来。
不知不觉,又到了夜里。
今夜似乎比昨夜还要冷,即使裹着商慕炎的袍子,苏月依旧还是被冻醒了。
将干草往身上拢了拢,她刚闭上了眼,准备强行睡过去,心脏却骤然疼了一下。
那感觉如同瞬间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刺入,只一下就让她疼得无法呼吸。
单手抚上胸口,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出来……
果然,下一刻,那种针锥般的刺痛如同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地聚满心脏,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向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怎么可能?
蛊虫?
是婆婆她……
头上冷汗直冒,她蠕动着干涸的唇瓣,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为什么?
她放蛊,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放心放她走!
那现在,她又威胁到了谁?
婆婆,你怎么就真的忍心这般对我?
你怎么忍心啊?
泪水和着汗水在脸上无声地流淌,她张着嘴,大口地喘着气。
可是,依旧呼吸苦难,那感觉仿佛溺了水一般。
全身蛊虫躁动,在血液里叫嚣、奔腾、噬咬,她疼得在干草上翻滚起来。
“苏月?”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隐隐带着一丝慌乱。
“商……救我!”
她喘着粗气喊完这一句,便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商慕炎喊“来人”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当啷”一声似乎是牢房链锁跌落在地的声音,再接着似乎有人影来至身前,淡淡的松香,像是商慕炎,又像是商慕寒,她想看清,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再后来,她又再一次失了知觉……。
**********
夜,愈发深沉。
四王府,望月小筑的院子里,商慕寒剪手而立,凤眸微凝,一瞬不瞬地望着漆黑一片的主厢房。
曾经每日夜里,住在这里的一个女子都会留一盏烛火如豆,如今……。
一声“吱呀”的细响,旁侧偏房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妇人缓缓走了出来,看到他微微一愣。
淡敛了目光,妇人悄声上前,对着他的背影微微一鞠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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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117】譬如以身相许
商慕炎眉眼一弯,笑得绝艳无边,“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牢笼就困得住本王?”
男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轻轻松松落了牢门的链锁,躬身走了出去,又不徐不疾地将链锁锁上,然后回到自己的牢房,将自己身上的狱卒服脱下,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那个男人对换了衣袍,末了,又将那个男人拖出牢房,让其靠在拾阶而下的墙壁边,最后,又回到自己的牢房,将牢门的链锁锁好后,隔空劈出一道掌风,击向昏迷狱卒的肩胛处。
昏迷狱卒幽幽醒转,摸着头迷茫地看着四周,不知发生了何事,好半响似乎才有点回过神,进来巡视了一边牢中状况,便出了大牢羯。
苏月震惊地看着这一切。
男人已靠在她旁边不远处的木柱边坐下累。
“你的手臂……还好吧?”苏月幽幽开口,方才他脱下衣袍的时候,她看到他手臂上的白色纱布上一大块血染的殷红。
她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昨夜,他是故意弄伤了自己,为她找来了大夫,不然,一个人好好地呆在空空的大牢里面,如何会手臂受伤?
今夜,又是,他将狱卒击晕,自己金蝉脱壳,就是为了去帮她弄药,是吗?
“没事!”
男人淡然开口,将中衣的袖管放下来,盖住自己的伤口。
“八爷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一直盘亘在她心里很久,那日她问,他说他喜欢她,她当然知道那是玩笑,她想知道真实的答案。
男人大手微微一顿,默了片刻,侧过头看向她,眸光微凝,“难道你不值得别人对你好吗?”
苏月错愕抬眸。
怔怔看着男人,微抿着唇,竟一时无了话。
男人微微一笑,将目光收回,又低下眉眼,轻轻擦拭着乌头金线软履上的灰尘。
苏月有些浑噩,失神了片刻,又蓦地想起另外一件事来,“你的药是怎么弄到的?”
她可不是一般的病,她是蛊!
被那个养她十几年的亲人催动了蛊!
男人怔了怔,没回头,“你是因为食了治疗咳嗽的胡颓子根,催动了血液里的蛊虫,本王只是去弄了些胡颓子根的抗药。”
蛊虫?!
要不是坐着,苏月想,她肯定早已跌倒在地上。
“你知道?”她愕然瞠大眸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知道她身上植了蛊?!
“是!”相反,男人反应却很清淡,理了理袍角,他侧首看向她,“本王懂医,一探你的脉搏就知道怎么回事。”
懂医?
苏月怔了怔,原来他也懂医!
皇室的子孙都要学习岐黄之术吗?
他会,他也会!
她以为男人要问她蛊虫是怎么来的,没有,只字未问,反而跟她又强调了一遍发病的原因,“是药物催动了那些蛊虫,食下抗药便可抑制,现在没事了。”
“哦!”苏月淡淡垂下眼眸。
原来是药物。
她还以为是瞎婆婆。
说不出心中的感觉,她抬眸望过去,凝了声音,一本正经道:“商慕炎,谢谢你!”
她是真诚的、发自肺腑的。
这个世界温暖太少,不论他是出于什么心思,至少,几次救她,是真的。
男人眸光微闪,将视线掠开,在她看不到的方向,微微拧了拧眉心,笑道:“光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要来点实际的才行。”
“那你想怎样?”
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
男人侧首,凤眸含笑睨着她,光线有些暗,看不大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得到那盈盈流动眸光在暗夜里熠熠生辉,他凝了她一会儿,忽而开口,“譬如以身相许!”
晕!
苏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这个男人!
果然不能当正常人看!
“懒得跟你说。”苏月瞪了他一眼,将头转回来。
男人低低的笑声响起。
“折腾了一宿,睡吧!明日夜里本王再出去弄点御寒的东西来。”
苏月怔了怔,这坐牢敢情还坐出乐趣来了,也没有理会,拢了身上的袍子轻轻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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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面来人,是第二天,那时天已经擦黑。
一个宣旨的太监和两个禁卫直接来了六扇门的牢房,宣景帝旨意,让苏月立即入宫。
苏月本想和隔壁牢房的商慕炎打声招呼,却见其面朝里躺在一堆枯草上面,一动不动。
她知道,那厮又出去了。
惟恐被太监和禁卫发现他不在,她哪里敢多说一言,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跟着三人出了牢房,就怕他们谁瞧出什么端倪来。
她被直接带到了龙吟宫。
景帝一身明黄,坐在龙案后面,手执御笔在批着奏章,他们一行人进去,他也眉眼不抬,专注着手中的奏章,不时重重落下一笔,不时洋洋洒洒留上几字。
苏月跪在地上,落落行礼。
她以为这般紧急将她召进宫,是商慕寒回来了。
因为景帝说过,等商慕寒回来再定夺她的罪。
可是,没有,那个男人不在。
除了太监宫女,龙吟宫里就景帝一人。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她便一直跪在地上。
一直等到手中奏折都批完,景帝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扬落在她的身上。
“知道朕为何宣你入宫?”
将手中奏折“啪”的一声合上,景帝沉声开口。
苏月心口一颤,偷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