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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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
轻尘的嘴角微微抽搐,分明是一只巴掌大的色老鼠,无名却唤它白驹,那两匹真正的白驹恐怕要哭了才是。
“这只色老鼠原来是你的。”轻尘这下一点也不奇怪无名是如何知道她是谁了。
看来这只小白鼠会出现在东胡,还将她引入了那个地下秘境之中,并非偶然。
“色?”无名微微一愣,对于轻尘的评价感到一些诧异,然后弯起唇角笑了:“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白驹总有办法找到你,不论是那具尸体,还是现在的你。我告诉它它将守护的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它才肯远赴西域完成任务。”
最美丽的女子?
原本一脸享受地趴在无名掌中的小白鼠大人忽然吱吱地叫了两声。
无名把玩着它的动作仍在继续:“不过它好像有些失望了,责怪我夸大其词。”
“无名!”轻尘不知该不该恼,因为无名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总是那样云淡风轻,一本正经,可听了却会让人生气。
轻尘这忽然一声叫唤,突然把小白鼠大人给吓到了,呜呜咽咽地蜷缩着身子,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
无名好像也被吓了一跳,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有些惊讶又茫然地看着眼前这张虽然陌生,他却又绝对不会认错的清秀的面庞,无名黑漆漆的眼睛还是那样温和,表情是那样波澜不惊,但他的唇还是露出了笑起来时的弧度:“孟丫头,我以为你并不在乎这些。”
算了,她真不该跟无名计较这些。
轻尘已经恢复了一脸沉静,也不愿挣扎了,干净利落地就跳上了马车,沉着脸坐在外沿。
无名微微挑眉,然后也跟着跳了上来,他还是那样狂放不羁,一身粗鄙的马夫装也能被他穿得有模有样,斗笠下,那双眼睛半眯着,整个人懒洋洋地坐在马车上,只轻轻低喝了一声,那两匹马就像无师自通了似的,丝毫不需要任何人的驱使,拉着马车稳健地向前走去。
出了边城,再往南,过了九峻山才可进入咸阳。
一路上,林风猎猎,山路宽平,中原已是春暖花开,到处都能听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从两侧的山林间传来,微风吹拂,夹杂着花香与草香,苍松翠竹,美不胜收。
轻尘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俊俏的模样穿着这一身男装,一阵山风吹过,落花飞散,轻轻飘零而落,打落在了她的衣袍之上,她也根本不放心上,一眼望去,竟是比这世间大多男儿还要潇洒翩翩。
不知是过了多久,轻尘才稍稍觉得身上的疲惫之意消退了一些,蓦地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瞳并未转过去看无名。
她知道,无名可不是一个闲得没事好心眼地亲自来边城接应她的人,无名会来,自然是因为这一路上看起来太平,实际上却未必如此,无名一向小看她,这一回恐怕也一样,说不定心里还一直认为如果他不来,她一定随时可能在路上就被人杀了。
见她休息好了,无名斗笠下那张英俊的脸上微微一笑:“白驹告诉我,这几年你一直生活在匈奴。”
轻尘侧过脸来,眼中有些诧异,那只色老鼠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些了?它开口说过话吗?
“嗯。”轻尘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醒来时,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孤身躺在大漠里,是岩止将我带回了大贺城。”
“那你可真该涌泉相报。”无名宠溺地看了眼这个性子一向冷酷,不善人情世故的孟丫头:“难道你从来不曾考虑过,人家为什么要带你回去,还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以女奴身份生活在匈奴,却有人照顾侍奉着你?”
轻尘被无名给问住了,她以前确实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岩止将她从大漠里带了回去,然后便命贡桑照顾她,她也一直觉得理所当然,有问题吗?
“他对我好是应该的。”轻尘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想咬自己的舌头了,末了,小脸有些窘迫地别开脸去,脸色微微涨红。
无名笑骂道:“小白眼狼。”
将马车停了下来,无名率先跳了下去,官道边上有一座茶寮,专供路过的行人稍做歇息,这个时候茶寮里的人还真不少,大多都是些打算从中原往北做生意的人。
马车上忽然来了一个马夫,起初众人还不甚在意,但待那马夫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放到了一旁,四周原本嘈杂交谈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寂静了,这个男人,身居如此简陋的茶寮,可人往那一坐,好像就连这间茶寮都跟着蓬荜生辉了,只因此人当真是丰神俊朗,笑意温和,安逸闲适得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对于周遭的反应,无名恍若未觉,他掀了两个空杯,一个放于自己面前,一个放在了身侧的空位上,然后将两个茶杯都添上了茶。
人们还未回过神来,便见到一个年轻的少年径直坐在了那个空位上,少年身穿墨青色衣袍,黑色的眼眸沉静清澈,神色淡然,并不爱笑,个子也并不高,甚至称得上是身材羸弱,可往那一坐,竟也是丰采绝世,朗逸不凡,丝毫不逊色。
好在这些过路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常年往来于中原和西域两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很快便收回了目光,茶寮里再一次恢复了先前的嘈杂。
“你们听说了吗?那件事。”
“我从咸阳那边来的,一路上可没少听,上头想压都压不住。”
“可不是,谁知道啊,这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孟家早就没落了,不过当年孟家真的是辉煌,大秦人心目中的大英雄,只可惜了……”
“不是说了孟将军没死嘛?他们说当年秦皇毒害了孟将军,孟将军根本没成功和亲到匈奴。不过现在大家都说她还活着。”
“你们知道无名楼吧?就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啧啧……”
“听说无名楼背后的东家就是孟将军,孟将军为大秦征战杀场,抛头颅洒热血的,也是,要是我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我看不一定,要真有这回事,皇上还不得早铲除了那什么……无名楼!依我看,它背后的东家也就是一无名小卒,不足为惧,皇上才没把它放眼里。”
“说不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快要出大秦疆界的地方就是这样,山高皇帝远,民风言论相对开放,这些人要是还在咸阳城内,绝对是不敢这样公然议论这些事的。
轻尘静默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并未去喝它,她抬起头看了眼正在喝茶的无名,想必这些消息都是他命人放出去的。
察觉到轻尘正在看他,无名笑着放下了茶杯:“背后的东家是无名小卒?我是无名,孟丫头,那你便是小卒了。”
轻尘黑着脸呵呵冷笑了两声,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中原到处都在传孟将军被毒害之事,这么做,不怕那个人坐不住,做出什么动作来吗?”
“那个人 ?'…3uww'”无名挑了挑唇,依旧温润淡笑:“秦皇不慌,怎么会有下一步动作呢?他安逸得太久了,也该吃吃苦头。只是,这样会让你陷入险境,你可有能力自保?”
轻尘笑了,眸光凛冽之中,尽是不可一世的傲慢与清冽:“只怕已经追来了。”
无名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将斗笠戴回了头顶:“对手不算太差,才会有让人乐意奉陪下去的兴致。”
轻尘也随之起身,那辆破旧简陋的马车就如来时一样悠悠然然地离去,速度不急不缓,却很快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再一看那空空如也的桌子,若不是那两杯喝过的茶杯还在,还真要让人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谪仙下世,错觉而已。
秦皇果然开始忌惮无名楼了,谣言一再肆虐,三人就可成虎了,更何况还是举国上下都在议论,秦皇比想象中还要畏惧她孟轻尘的归来。
轻尘缓缓地勾起了淡红色的唇,耀眼如星辰的墨黑水眸里,精光璀璨。
开始慌乱的人,他便不会再滴水不漏,中原大国如此疆域辽阔,环境得天独厚,一向为西域各国所虎视眈眈,秦皇暴政,近几年来国中起义四起,而在这种统治权面临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秦皇竟然将这么一大批力量花在了防备她孟轻尘上面,无名啊无名,你可真是一个看似风度翩翩实则满腹坏水的坏男人啊。
傍晚的山林间,霞云满天。
马车行至路径已经相对荒僻的林道上,林道两侧都是葱葱郁郁层层叠叠的树木,天色又渐渐地暗沉了下来,周遭忽然有无数试图隐匿的气息在蠢蠢欲动着朝他们逼近,这样的气息已经跟随了他们一路,直到出了边城和官道才敢现身,果然是警惕。
刷!
忽然一阵破风的声音响起,可马车上的那两个人竟然一个比一个表现得还要悠闲,根本就不闪不避,下一秒,果不其然,一支利箭穿透了马车上的木头之上,刷刷刷,接二连三的,又是相同的利箭从不同的方向而来,全都刺入了马车之中。
轻尘依旧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那,她的手中空空如也,并无武器,傍晚的山风撩动着她的发丝,修身的墨青色衣袍也隐隐被风鼓动着,微凉的初春的风刮在她的脸上,夹杂着傍晚的湿气,竟也不觉得寒冷,大概是在西域里待久了,这样的风对轻尘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傍晚血红的山林间,忽然亮出了一柄柄利剑,他们穿着黑衣,蒙着面,可每一个人的衣襟之上都绣有相同的标志,看来是出自大秦的精锐死士,这些死士她也曾听说过,是直接效命于秦皇的,只是不曾见过,如今倒是大开眼界了。
自打她进入大秦疆域之内就已经被这些死士给盯上了,即使她和以前生得不一样,身形也比以前娇小许多,可他们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但凡有可能被认为是孟轻尘的,这些死士们都会想方设法将其的尸体带回去,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漏纵一人。
“孟丫头,你可得小心了。”无名神色淡定,说话的语气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如沐春风一般,即使是此刻处于这种被对方这么多人全力剿杀的情况下。
无名探手从马车内壁上抽出了一根玉笛,指尖一按,玉笛的另一端便突然出现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利刺,一身马夫装的无名潇潇洒洒地从马车上跃了出去,他身形优雅,连出手都温文儒雅,血不沾衣,很快便使得大部分的死士都竭尽全力地忙于对付他。
一道黑影忽然朝马车上袭来,然后又是数支利箭朝她而来,孟轻尘高高地扬起了唇角,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凛冽的风从正面而来,吹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见着那数个方向而来的利箭就要穿透了她,即便她堪堪躲过了利箭,可那逼近的死士也能在下一秒就取下她的性命,可她的脸上却根本没有出现半丝忧色,不躲不闪,泰然自若……
隐幽处,云烟暮霭间。
男子站在高处,疏狂的枝影几乎将他的身影都隐藏其中了,银白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将他的容颜和所有的表情全部都掩藏了起来,他孑然而立,面具下,那双眼睛冷漠如冰。
冷漠地旁观着那批黑衣死士突然袭击那辆马车上的两个人,男子双眸微敛,只这么静默漠然地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
“少主,看来不是她。”一个男子上前,看了眼那个坐在马车上不知死活不闪也不避的女人一眼,合上了手里的画卷,眼里没有半分同情,低声对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硕长男人说道。
男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冷漠地离去,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没有人知道,因为那面具的遮掩之下,一切都是平静漠然的,但这一回,唯独那双眼睛,定定地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