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澜露-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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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往后退了几步,才猛然想起身后是湖,心里慌乱脚下也跟着乱了方寸,站在湖边连连打晃。
偏偏此时我心里惦记的,不是掉冰窟窿里淹死会怎样?而是若弄湿了衣服,回家该怎样交待?!老天爷,求您让我别再胡思乱想了,可别弄的狼狈不堪才是!
手足无措之时,却被四哥一把攥住胳膊,拽到他面前,“小心着点……”,彼此距离太近,喘息声清晰可辨,气氛瞬时乱了方向。
“嗯,多谢四哥……”,【炫】恍【书】然【网】间,在余杭的记忆汹涌袭来,总觉得羞涩难当,脸颊燥热。
“豆苗,你这会子真懂礼数,不是你当初拉着我的手,口口声声叫不让走的时候了?”,他用手轻轻推着我的额角,口气似在嗔怪我不该遗忘,简单一句斥责,却将人吓出一身冷汗,我拉着他的手?死活不让走?这什么时候?那不能够!我半点印象也都没有,又咋呼人!
“没有吧?您许是记错了人……”,反驳之声底气不足,气势怯懦,显着莫名心虚。
“你忘得倒真快!也罢,许是那时你病糊涂了,拉着谁的手,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怪我太多心了。心心念念的记挂着,原来人家早都抛之脑后……”,他微微扬起下颌,似笑非笑的眯起眼睛,审视我的无措,嘴里的话怎样听,都是嘲讽责怪。
傻怔怔的愣在原地,原来自己在完颜府归宁的时候,伤寒高热病的人事不知,困在梦魇之中难以逃脱,黑暗中无意拉住一人的手,才得以解救抽离。醒来不见半个人影,原来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偌大的完颜府,虽没有自家主子在,可大大小小一众仆人,耳目眼线诸多,况且还有宫中派来的御医。姑且抛开他在我闺房来去自如,下人的眼皮底下,他又是怎样安然离去,不透露半点风声的?冰凉彻骨的手,我早该想到是他,只是如何能相信?其间没有一个人向我提起过此事,真是离奇。
“怎么?豆苗想起来了?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从他脸上窥不出半点情绪,尽管我难以相信,可直觉告诉我,眼前他所说的,就是事实……
“你那时为何会来?”,归宁之时,适逢命中劫数,恶毒流言在宫内权贵中传的沸沸扬扬,乖戾歹毒之人恶意中伤,别有用心之人落井下石,蜚短流长不绝于耳,处处遭人冷落、忌惮,若四爷真在我落难时,不顾声名威信,肯涉险探望,这份心意,叫人拿什么去还?
“我知道我的豆苗快病死了,心里难过了、担心了、着急了……,不成吗?”,这位爷开口态度语气皆不善,明明是感人肺腑之言,他偏要说的咄咄逼人,性子就是别扭。
“您说去了,我焉有不信之理,只感叹疑惑,难道完颜府就没旁人了,让你您去自如?况且,真叫人瞅见,落了口实,恐有损您的声誉……”,他平日最注重名声,半点诋毁之词都听不得,可任性起来,却又不管不顾。
“有旁人又怎样?!我想去的地方,这世上还没人能拦得住!”,他将下巴轻轻一扬,眉头紧蹙,脸偏向一边,不知在和谁斗气。
忽然间,放弃了和他去较真,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前尘往事,知道越多,心里就愈发忐忑难安,隐隐刺痛,不敢提遗憾二字。
“哼,我当你只会装乖,原来也是个任性的主儿!怨不得老太妃说,胤禛打小儿就性子执拗,暴躁多变,没人驯服的了,非得给脚上拴根红绳系上铃铛,才算是拢住脾气!四哥儿,你脚上的铃铛还戴着么?”,忍不住把他幼年隐晦的秘密拿出来调笑打趣,无怪乎他给别人留下喜怒不定的话柄,自己还一个劲儿的狡辩;早就明晃晃的将弱点处处露在外头,还傻乎乎的志得意满。
“豆苗,反了天了你!谁教你说话这么没大没小!找我给你推湖里凉快凉快吧?!”,他攥住我的手腕,抬到自己面前,挑眉瞪眼,全是威胁之意。
“啧,这老太太也是,居然什么都往外说……”,见我只是望着他笑而不语,四哥轻叹口气将我手腕放下,无可奈何的挠挠头,想来他拿老太妃半点脾气没有,“豆苗,以后不许胡说八道!四哥儿也是你叫的?老太妃知道,第一个整治你!”,才放下手腕,下颌又被他捏住,强行掰到面前。
“成了,这儿又没旁人,有什么话,就摆在明面上说。您今天大费周章的比我叫来,到底为的什么事?”,偏头甩开他的手,闲话扯太多,百害而无一利,把要事料理清楚,也好尽快脱身,否则耽搁太久,不知又凭空生出什么是非祸端。
作者有话要说:梦中之手的秘密,终于揭开,我多想那时滺澜攥住的是十四的手,也就皆大欢喜了。可世事无常,偏偏她拉住的是四爷的手,可最终又没牵到底,这就是命运和姻缘的捉弄,皇帝、佳人都无可奈何,谈起往事,谁说两人心中不尽是遗憾呢?
四哥儿?????二少,你敢不调戏他吗?!人家以后是皇帝,大boss,你敢叫他小名,还笑?还笑?!
十四小爷也有稀的,大清律,斩立决!呵呵,小爷嘱咐滺澜不许出门,四哥算准了这会儿叫她来,嘻嘻~~较劲么?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四哥仍然口口声声我的豆苗,可当初月下送杨梅酒,暑热熬丝瓜粥的姑娘,注定是别人的相依为命了。
四爷跟豆苗的第一部分写完啦,哈哈,后面是两人相处的重头戏,很精彩,很精彩
~~O(∩_∩)O哈哈~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十八)
不知是否因为我的态度过于直冲,反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看着我,也不见开口。
“我想……,我……,我想……”,低头思索沉吟了半晌,才张口,人家贝勒爷却先羞涩踌躇起来。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想干嘛?
“四哥,没事吧?有话您就直说,我承受的了,您说吧!”,紧走几步,凑到他近前,目光不由得在他脸上来回探究,心想四爷该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可我也不是妙手神医啊?!
“去去去,看什么看?!”,突然被他反手推开半米,“豆苗,你看我养的狗如何?”,末了,他似乎终于下定决心,冲着我自信十足的笑起来。
狗?哦,对,狗!低头踅摸了半圈,看见四五只小狗在周围竹林雪地里撒花儿,个个精灵乖巧、毛色油亮,一看就是养狗太监精心饲喂的,专门养在皇家御苑里的高贵哈巴狗。
“呵呵,挺好的,我也不懂。您养的狗,那自然是上等!”,心中暗暗唾弃,还想我怎么夸?!明知道我怕狗!幸好个头都不大,这要是巴鲁扑过来……
盘算着自己的赞美也不能显得太过谄媚,回头这位爷心里高兴了,牵着四五只高大凶猛的狼犬,笑呵呵的对我说,‘豆苗,你看我的狗好玩吗?’,估计那时我恨不得一棒子敲晕自己!
“好玩吧?!知道你怕狗,所以就不用抱它们了,我另有事儿托你!”,他好像因我赞许了他的狗,而显得心花怒放,笑容和煦的抱起眼前一只金黄毛色的小狗。
寒天雪地,我的手脚都已经冻僵了,可为什么此时会有冷汗从脊背上划过?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有抱它们的意思了?!净胡乱揣测别人的心思!
“您到底要我来为何事啊?是要我替您养狗吗?非得是我来养吗?”,小心翼翼的试探试探他的真正意图,心中早已忐忑惊惧万分,若是真要我来替他养狗,该怎么把这些狗带回去?又如何像家里的小爷交差?!
“谁要给你养?!以前,你给你哥哥的狗做的那些个衣服,我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天又寒凉,就照那样子,给这些狗做几套!”,他朝地上的几只狗努努嘴,就好像这要求根本谈不上强人所难。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全天下让我去办,再不能告诉第二个人;乍一看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这四爷脾气执拗,想办的事儿,就必须要办成。如此丢人现眼的傻行为,着实有悖他一贯强装出来的威严、正经样儿。简直是小孩子气、胡闹、想起一出是一出,他才不会傻到在自己妻妾面前落话柄,以后还怎么摆爷的派头?亏他还天天数落十四小爷玩物丧志,责骂弘晖不够上进,其实自己最贪玩,还玩的花样百出!就好像之前在余杭,非嚷嚷着熏香味道刺鼻,最后还是我帮他在熏笼里放水果,才算是给爷安抚住。只要是整出幺蛾子,第一个想起我,料准我会办妥帖,且不敢走漏风声,心思都算计到家了!
“我哥哥?我哥哥的狗?完颜润晖?养狗?”,弄清他的目的,意兴阑珊的敷衍几句,况且我想破头,也没回忆起完颜润晖曾养过动物。
“不是!你另一个哥哥,你给他的狗弄成猪的摸样,你不记得了?”,他弯腰逗狗,玩的不亦乐乎,眼皮都没抬。
不过,提起猪,我算是想明白了!四爷说的是完颜亮的狗,完颜亮的爱犬兼“猛犬”——神狼,被他称为大清第一神犬!因为经常去厨房偷吃而变得相当肥胖,是只失去犬性的狼狗。
完颜亮的神狼胖且懒,天天在后厨门口晃来晃去,为了故意讥讽嘲笑完颜亮,我和锦云闲的没事,偷偷给做了套粉红猪服,有鼻子有眼有耳朵,愣是打扮成猪的样子,几次险些被厨子逮去炖了!气的完颜亮天天唾骂神狼不争气,又无可奈何……
还我哥哥?我就知道不是完颜润晖养的狗!完颜状元大人,从孩童至少年,无论寒暑,大好年华都献给了经史子集、家国天下,哪有闲心和功夫养狗?
可最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完颜亮的神猪如何被四爷看见了?神猪平常都出没在厨房附近,难道四哥当时经常偷偷去我家后厨?偷吃的?
“哦,您是说完颜亮啊?您一提我哥哥,一时半刻没想起来。叫他傻亮就成了,我会马上想起来的!”,冲他摆摆手,示意我已经全部回忆起来了,原来叫我来就为这个,弄得神神秘秘的。
“他是个不错的孩子,你别埋汰老实人。”;四哥提起完颜亮却笑得很宽厚,让我很是意外。
“喜欢他才埋汰他呢!”;完颜亮以一副傻样子不知骗了多少人,连四哥这样的精明人;也着了他的道儿。
“四哥,我回去给你画吧,这会子手都冻僵了,伸都伸不直,何况画画?”,这样说无非是借口,手确实冻僵了,可我想先脱身回去,晚片刻都是危险。
脑子里还思量着要再寻些什么托词,双手却突然被他抢走攥在手心中,放在嘴边轻轻呵气,一时间,天旋地转,全然不知所措,只能傻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形,不知身在何方。
“豆苗,你再说手冻僵了,我就再替你暖和暖和……”,双手都被他紧紧包在手心当中,笑容颇有些无赖,料准我会拿他没办法。
“好了!画画画!迟早被你整死……”,神志回来,赶忙将手撤出来,其实他手冰凉彻骨,握起来半点效用没有,可就是让人身上燥热,面色绯红。
“豆苗,你再多画些样子。”,四哥就坐在我身旁,轻描淡写的掌控全局,来来回回的使唤别人。
“哎……”,我在书桌上不停的劳作,天气实在太冷,画一会儿手就没知觉,还要不停应付他各种吩咐,仿佛我就是他自家的奴才。‘豆苗,颜色要艳一点的’;‘豆苗,多画点有意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