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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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晚赶紧捂住地的嘴巴,“嘘!别张扬!”
芷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委屈的点了下头,画晚这才放下了手,芷晴盯了画晚的肩,难受的说,“小姐,怎么会这样啊,这伤口……真像是被咬伤的。”
牙痕暴露在帐内忽暗忽明的烛火下,显得很些渗然,那人咬的时候使了狠劲,扯了她肩头的衣,往肩头生生咬去,如今忆起来还是胆战心惊。
画晚的眼眸掠过伤口,淡淡的说,“哦,被狗咬了。”
“啊?”芷晴的眼神木然呆住,显然没反应过来。
画晚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跟你开玩笑的,快点帮我穿衣吧,晚宴快开始了。”
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恩!我先给小姐清洗一下伤口吧,上一下药,这里没有好一点的药,小姐你忍着一些,我晚些去三爷那里讨来。”芷晴拿来干净的布和金疮药给画晚擦拭,画晚听见她最后一句话立刻制止:“千万不要!”
“为什么啊?小姐。”芷晴不明白的看着画晚。
怎么能让萧夙知道!画晚叹了口气,“我没事,你听我的话,莫要去讨。这么点伤,会好的。这件事情也别和人提起,知道吗?”
“可是……伤口好深……”芷晴的小嘴嘟囔着,在画晚威逼的眼神中终于擦擦眼泪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了小姐,那让芷晴好好给你上药吧。”
画晚点点头,“好吧。”
在芷晴的帮忙下换上那件劲装,没有长长的广袖,容易走动。
毕竟在围场,若还要穿那些女人家精细的衣服,端秀的衣服看来是不好动的了。
把头发斜梳到一边用玉带绑紧。
肩胛处辣辣的疼泛着,画晚垂了垂眸,回来时延歌坐在她的身后,一直策马而行,待能看见队伍时,他却不再赶马,慢腾腾的随绝地慢慢驮着他们前行,那时候夕阳晚落,绵长的车队如同一道弯曲的列车,缓缓开过另一个山坡,她和延歌都没有说话。
也许那一刻他们都忘了疼痛。
分明,她是这样怕疼的人,但越来却能默不作声的忍受,直到进了帐子,才皱眉苦脸起来。
画晚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却也笑不出来。
因为真的很疼,想起延歌那张可恶的脸,不禁咬了咬牙,他上辈子是属狗的么!
一边芷晴连忙给画晚倒了热水擦脸,还仔细的给她擦手指,去拿换下来的衣服是不禁笑了,“小姐,你今日去哪儿了,怎么衣服上都是草啊!”
画晚轻咳了几声,朝她招了招手,“这个不用管,一会儿再洗吧,芷晴,你过来。”
芷晴应了一声放下衣服走了过来,画晚道:“我问你啊,如果我以后不待在华云,去了别的地方,你要怎么办?”
“我自然是跟着小姐了。”芷晴毫无迟疑的回答,说罢又歪了歪头问:“小姐要走了吗?”
“没有,只是问问。”画晚笑笑心底却是暗沉,如果她留下来,势必要和萧夙成婚,孝宣帝说过后放她自由,又有几成可信呢?夹在司徒和萧夙之间,想想都觉得头大了,这种烂事怎么就给她碰上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是夜,挑了灯火,帐外每个帐篷之间都有火把,微微照明了黯淡的长路。
篝火大会开始了行前的准备,画晚到了场地查看,侍卫宫人们连忙给她行礼,人群还算疏散,她早了一些,各个帐里的主子都还未曾出来,画晚交代了几声,忽然听见有人唤自己。
画晚抬头遥望阑珊之处,灯火微敛,不甚身旁的火光熊熊。
微照亮了灯影之处,站了一个人。
那华衣少年站在那里,手里端了一碗什么,静静的朝她一笑,画晚认出来人,正是易了容的延歌。
画晚不禁轻勾了嘴角,她已不自觉地在心里融了他们的颜,脚下已经朝他的方向迈出了脚步。望见这张曾与自己有过一些前缘的脸,画晚仿佛就看见延歌真正的那张脸,已经不用联想,就在了眼前。
画晚走至他身前,方才瞧见延歌端着的是一碗黑紫糯米粥,递了给她,画晚俏眼睨他,却只听延歌道,“吃了吧。”
画晚端详着眼前的骨瓷碗,托了他玉削似地手指接过来,抿唇喝了一口,温热可口,眉间不自觉的松开了一些,竟是甜的,“紫糯米粥里……你放了槐花蜜?”
他们每每走过西郊河畔的那颗槐花树,总被空气中轻微的甜味诱了,画晚总抱怨说,九月桂花香,可惜漫山遍野的桂花香气,让她鼻子都闻不出一点儿味道了。
偶尔闻得槐花淡淡的香气,喜(…提供下载)欢的很。他们吃东西时,也都喜(…提供下载)欢换了这种蜜儿,禅雪居的清水绿豆糕,用的就是槐花。
延歌瞧她眼眸一亮,一双眉毛渐渐弯成了月牙儿,脸上似是融了柔和的光芒,根本就像个孩子样。
不禁微微弯了嘴角,“这下对味儿了?一天没吃东西,先吃点粥垫点肚子。”
他的声音轻柔,让画晚有片刻的恍然,这样温柔的表情,如果真烙在延歌的脸上,会是怎么样子?
真想了,耳梢又不禁有些赤然,她想这作甚。
画晚干干净净吃了粥,她真是饿了一天,方才在马车上也未曾动过,温热适度的甜粥,不自觉就吃了个底朝天。
肚里真是空空如也,还有些想。
延歌从她手里拿过了碗,拿起他精细绣功锦边弹墨的袖子在她的唇边擦了。温热骨感的手无意的碰到了她柔软的脸颊。
画晚的脸色如常,眼睛不知在看什么,竟那般自然,好像他们从小长大,擦个袖子是家常便饭一样的事情一般。
面上平静,没觉出半丝不妥。
延歌也是一样的,待他再放下袖子。
画晚不禁扬眉,这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今日吃错药了?”
延歌立刻面色发青,抽动嘴角:“那我就在粥里下毒了!”
画晚觉得,要是真下点什么,那也是延歌能干出的事。她偷眼看他垂下的衣袖,说了句:“那你倒是不嫌脏。”
画晚想着他为她去膳房拿了吃食,虽然吵架,却也惦着自己,心中稍暖了。延歌毕竟是延歌啊,虽然他们会吵架,可是——他们已经不是陌生人了,在晋阳城重遇,认识了小九与七郡主,多次的对夜当歌,把夜长谈。到七郡主离开,他们,早已成了朋友。
延歌看见了她低下的视线,甚不在意的一笑,“这又不是我的衣服,我怕什么?反正一会儿又要换了。”
身后慢慢充斥的脚步声,王公贵族们渐渐出了营帐开始聚集。
画晚淡下脸容,恨恨的一哼气,特地高了些声:“小王爷嚣张跋扈的本事倒是天天见涨。”
“客气客气。”延歌似笑非笑。
画晚心想,谁跟你客气。
就要离开,又忽然顿住脚步。
微回头,朝延歌露出一朵笑颜,“小王爷慢行,平阳先走了。”
这恐怕永远都是平阳公主和霍国公小王爷相处的方式了吧,不能改变呢。
宴会上,男人们畅酒欢饮,等到快结束时,也都喝的七七八八,和那些豪放的武将不同,卫刑风和萧夙他们还是比较斯文的,华云的国治比较开放,历代也出过不少英豪,从来宫里年轻的公主和还未长成的女孩子们,也都能出席这样的宴会来玩。不会过于被制度约束,往年孝宣帝出来狩猎时,也有许多公主皇子随行,和高欢一样,很多孩子可能一起长大,也可能并不相熟,但都是同宗,一个父亲。
皇家的狩猎,孝宣帝没有让女孩子们必席,少有的关系亲密的大臣跟着,大家统统在围场之上,如此必然是声势浩大。这场筹火晚会,各个皇子群臣,总共三十几个的人。都不似平日的拘束,不过隐国国主未来,或许就像延歌说的,这种无聊的事没什么好来的吧,唉,说起来,宴会开始以后,那小子又不知跑哪儿去了。
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整日里神出鬼没的。
唉,算了,不管他了。宴会上大家围着篝火而坐,少有的和谐气氛,画晚望见人群里的玉子衡,朝他轻轻笑了一下,拿着酒杯走了过去。
如今热闹极了,自然也没人来管。
玉子衡低头向她行礼,“公主……”
“神医别多礼了。”画晚虚浮了他一把,在他的酒樽里倒了一杯酒。
他们的身边都是欢声笑语。
喧闹中,她放下手里的酒杯,“子衡,你说我该怎么办?”
“画晚……”他悲悯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画晚不由得低头笑了,“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莫谈那些让人扫兴的话了。”
篝火下玉子衡望着画晚,眼里是说不清的无奈和伤感。
可画晚一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玉子衡眸中的无望并不是因为她沦陷在阴谋之中,他无法援救。而是她终其一生所受的罪,他只能远远相望,束手无策。
那时画晚以为玉子衡的内疚和自责,皆是因为无法把自己带出华云。但她亦知道他,包括陆云城,丝思。他们都没有救自己的责任。
她站的位置太显眼,是太难……孝宣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的企图,直接扣了岚家堡,岚霄怕是不能妄动的了,他是在逼她往那条路上走啊,无论她是千不甘万不愿……
酒会散了,大多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各自由太监婢女扶着回帐篷去了。
画晚在月夜下慢慢的走,黑暗中有一个人握住了她的手,那手指冰凉,画晚抬起头便看见了走在自己身旁的萧夙。他什么时候走上来的?
画晚未说话,萧夙却停了下来,看了画晚一阵,然后伸手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你今日怎的把发髻梳成这样了?”
“噢,想着方便一点。”画晚下意识的侧开,随口应着。
萧夙竟痴痴的看了她一阵,冰凉的手抚上画晚的面颊,似是喃喃:“别人家的女子总爱红妆,你却只爱方便,偷懒。”
画晚被他看得发毛,可又不能像打延歌似地一手给他打下来,她还要命呢,一缩脑袋,侧开:“三爷,这里那么多奴才走着呢。”
要命,画晚脸一黑,一害怕,又叫他三爷了。
他们身边是没什么人,但确然时常走动的,谁想到她的话惹来萧夙一阵笑意,一双凤目潋滟的看着画晚,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还怕别人看不成?”
他朝画晚一笑,笑的颠倒众生,画晚却感到恐慌,这小子从小缺爱,占有欲太强了!
画晚倒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他低下头,俯身在画晚的唇上冷不丁的亲了一下,然后紧紧的抱着画晚,任由她怎么折腾他都不放手,简直就是要把她磨进他的身体里去,他身上的幽兰清香,现在吸入脑海,如同鬼魅一般渗人,萧夙的手臂从画晚的腰上慢慢往上移动,另一只手强行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画晚……”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冷意。
画晚望着他,紧紧皱起眉。
萧夙倾城一笑,冰凉的手指抚着她的面颊,“听闻你最近和那位霍小王爷走的很近?”
那股冷气,让画晚忽然忍不住颤抖起来,却还是紧皱着眉,不做声响,萧夙冰冷的视线盯着画晚,久久,萧夙轻叹了口气,放开画晚,“罢了,你就那么怕我吗……”
“我,我先回营帐了。”画晚拔腿就跑,萧夙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紧紧往后一扯,画晚只觉得一阵刺痛从骨头传来,不由得紧咬了下唇,萧夙如同鬼魅般的声音从后悄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