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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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气氛总算稍稍缓和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延歌抱着双臂别扭的瞥了画晚一眼,“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等高欢登基。”
“你!”延歌一下子转过身来,眉宇间怒气奔腾,咬牙切齿的看着画晚。
画晚觉得他都快被自己给气疯了,赶紧拉住他的手急促的小声说,“你先别气,你听我说。”
延歌的手被她握在手里,脸上的怒色松了松,但还是僵的,没有表情的看着画晚。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逼宫
“我要等高欢登基在走,这不仅是因为我对孝宣帝的承诺,也是我对自己的承诺。延歌……也许你觉得这种承担和责任很没劲,甚至莫名其妙。没错,我的确不用背负这份责任。可我既然已经一路来背负了那么久,我就有责任把高欢安全的送到帝位上去。所以……”画晚认真的说完,探寻的望着他,延歌帅气的侧脸一成不变,画晚拉了拉他的手,他终是扭过头来,琥珀色的眸子看着画晚许久,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画晚。
他的怀抱很温暖,“你又何苦把自己往危险里逼呢?”
延歌说这句话,画晚便知道他妥协了,瞬间安心的笑了。
他轻轻拥着画晚,仿佛把一室的光芒都凝聚一起般,让人安心。
他的身体炽热而暖心,身上淡淡的气息围绕在画晚的鼻端,画晚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轻轻靠着他。
对她来说,延歌是朋友,是家人,也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她可以跟他撒娇,也可以跟他吵架,还可以无理取闹,很多在常人面前无法做出的事情,画晚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一个原原本本的,真挚的自己。就算他们吵得多么决裂,延歌都不会真的扔下自己离开。
他们本来就说好的,让她先避了风头,等晋阳城一切稳定,他再来找她。
只是……自己不肯,才吵了这扰心的架。
“对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去查一些事情。”延歌说,一边和画晚并肩走进屋内。
“那查到什么没有?”
延歌的脸色肃穆,他摇了摇头,又侧过头来看画晚,“高欢让你去守墓,是不是明天走?”
画晚心中一惊,随即脱口而出,“你刚才在?”
延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听到一点。”
就知道!
刚才她躲在门外的时候,他怕是也听出来了吧?所以才故意用讽刺的腔调说话,哪里是生气,分明是说给她听的。
哼,这个小气鬼!画晚在心里哼了一声。
“恐怕你很难脱身。”延歌面色沉凝的看着前方。
“为什么?”画晚不解。
延歌的脸色平静,“……亦水部暑了那么久,不可能任由高欢把司徒明慧调走。”
“可他做的没有错,司徒不能留在宫里,于我们也好,于她也好。”
“没错,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没有再多的精力去维持这件事情了,不出一个时辰,亦水那边,定有动静。”延歌理智的分析,而他的话语却重重的砸落在画晚心上,高欢千方百计,想让她离开,幸免于难,可她却还是不愿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那孩子又要怎么办。
画晚知道延歌的话有很大部分会成为现实,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亦水的动作,竟然会是这样……
半个时辰之后,在清河殿批奏折的高欢忽然听见东宫里的宫人急急来报,说太子妃在御花园中散步,一不小心摔了,孩子没了……
高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急忙赶回东宫,太医们已经站了满屋,只是不让他进入内室。
不久后太医出来,跟高欢禀告,说皇肆已经保不住了,娘娘的身体虚弱,精神也受到刊伤,需要静心好好调养,千万不要有太大波动了。
由此,不得不取消了太子妃离宫为先皇守陵的圣旨。
司徒短时间连床榻都下不了,别说皇宫了。
画晚不禁蹙了眉,她微低了头,脸埋进了阴暗里,看不清表情。
你又何苦如此为难自己呢……司徒。
他们从东宫出来,画晚淡淡看着前方,“高欢,你打算怎么做?”
高欢苦笑了一下,“我还能怎么做?她以这般……”
画晚平静的问:“你由着她?”
高欢闭了闭眼睛,掩饰憔悴,久久,他方才说:“画晚,你不会知道她的痛。”
他睁开眼,有血丝,又心疼,“她亲手了结的,是自己的孩子。”
画晚转过身去,留给高欢一个单薄的背影。
延歌一走进屋,就看见画晚低着头,端端坐在房间一角的圆木椅上,延歌跨步走了过去,画晚抬起头看了延歌一眼,“你来了?”又低下了头去。
延歌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没用说,坐到她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管玉笛,放在袖口擦了擦,然后吹了起来。曲子悠缓漫长,画晚静静凝听,泉水如梦,幻影了月色沉凝的晋阳夜,他的曲子这样淡泊下让人有舒缓安心。
远离了勾心斗角,朝堂纠纷。
这是片刻用别样的方式的寂静相守,不需任何的安慰,只要曲音相伴,延歌懂她的心。一曲了了,画晚低了头,静静的笑起来,可是笑容消散的快,竟也笑不出来,只有苦笑了一下,延歌走过来,拉了她的手便往外走。
两人一路到了玄明台的屋檐之上,静看星空月夜。
“延歌,你说,是不是有一天,我们也会面临这样的局面,那么的无可奈何……”
看着司徒居然选择牺牲自己的孩子,画晚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延歌看着夜空,“画晚,你知道吗?你是最傻的人。无可奈何,对,有很多无可奈何是身份和责任造成的。有很多不是不愿意扭转,而是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不去背负那份责任。在这个皇城里,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可你不用。”
他转头看她,伸手把她一缕掉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这些事与你无关,有什么是好让你牺牲了还有苦难言的?你记着,这只是暂时的,之后有更大的海阔天空等着你。”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爱你想爱的人,不会有委曲求全。”
“我该庆幸吗?”
延歌望着夜空,他的星眸深沉。
他该怎么回答?这一切本是不该由画晚承担的。庆幸?她原本该是局外人,皇城与她又有何干……
从此往后的日子里,在画晚日渐沉重的一日日煎熬里,宫廷但过一日,曲音便相随一日。
好如交颈相缠的鸢鸟,莫失不忘。
晋阳城如华似水的夜,皇城里奋斗的人们仍在不停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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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的岁月这样艰难,有他相伴一场,也算不枉。
即使沉默不语,画晚仍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心。
他们都没法,只要一处安静,也许偷了浮生半日的安闲与往,在皇城艰难波谲云诡的岁月,静静相守的一时半刻,离却一开始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一切,让身心沉静的半日,哪怕是昼与夜的一个轮回,看天明夜尽之间阳光与黑暗此落彼升,对画晚来说,已然足够。
他们已经停不下脚步,可偶尔逃离,却真真成了灵魂憩息之地。
延歌哪怕都不用言语半句,他的行动已经让画晚深切的感到感激。
画晚从皇后宫出来,今天帮着太子妃迁居,虽然已经过了七八日的时光,司徒的脸色依旧是惨白的。
好容易把她扶床上,搬运又吵了些,因为她需要很好的休息,就都停顿下了,幸而皇后宫里该有的一切都有,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画晚陪了司徒一会儿,只是照顾她,喂她喝粥什么,其他什么也未提及。
偶尔看她难受的样子,握了握她的手,勉强着自己,轻声微笑:“别这样……孩子,还会有的,只有你珍惜。”
司徒怔愣了一下,躲开她的视线。
画晚没有再说,笑了一下,帮她盖好被子。
交代那盼香好好照顾司徒,盼香眼里满是敌意,画晚面无淡色,转身出了内殿。
其实画晚不想见苑杰,因为萧夙的任何一个手下,她看见都会生厌,可是这次因为这两个小家伙的事情,不得不找他,再这样下去,宸阳宫都被她们给掀了。
暗影告诉画晚,苑杰在马厩,画晚屏退了两个宫女就往那里走,这话毕竟不好让别人听见,苏娜昨天就被皇太后差来的人叫回去了,说皇太后年纪大了,还是习惯苏娜在旁伺候,想跟平阳讨回去。
太监亲传的口谕,画晚只是笑笑,当然放她回去了,苏娜早一日回去,她也早一日安心,她可不喜(…提供下载)欢被人整日盯着,睡觉也不自在。不过,看来皇太后也打算采取行动了。
刚走到马厩旁,画晚的脸就沉下去了,马厩前面站着两女一男,正是芷晴和坠儿,正愤愤不平的看着对方,而苑杰,站在她们身后,神情无奈而不知所措。
“够了!”画晚立马走上前,抓住坠儿扬起的右手,坠儿看见她,眼神一缩,小声的说,“画晚姐……”
“你们他有完没完了还?”画晚一手甩开坠儿,斥责道,“为了个男人这副样子?芷晴,我以前白教你了?抢男人就抢男人,非要挑这种发育不良的?”画晚说挥袖指着苑杰,又道:“还有你!坠儿!笑什么笑!自己管不住男人还想打人?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失败的是什么?”
坠儿吓住了,脸色发白的看着画晚,画晚说:“是自己看错了人,还以为是别人的错!”
苑杰的脸变得青白,画晚平视了他们一会儿,他们都各自低着头,不说话。
画晚摇摇头失望的往回走,身后传来清川天下的马鸣声,正是绝地。
画晚的马房里,只有他一匹马。
天色突然之间变得乌云滚滚,一朵朵风一般的席卷了皇城头顶上碧蓝的天空,天色变,绝地鸣,画晚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一个暗卫提剑单膝跪在画晚面前,“王妃!请快跟我等离去!”
绝地一声动彻天地,从后脱僵而出,慌乱间画晚被人扶上马,看见皇宫中间有一楼宇烧的火光熊熊!
正是大殿!
“有人逼宫造反了?!”画晚终于反应过来,提着缰绳厉声问到,“皇上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苑杰和坠儿立在画晚的身侧,看形势不对,坠儿急声道,“画晚姐!看来不行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坠儿上马和画晚同骑,画晚对苑杰交代,“照顾好芷晴,不然我饶不了你!”绝地一声嘶吼,绝尘而去。
皇宫里到处都是宫女太监的尸首,地上倘着流不尽的鼻血。
芷晴的声音淹没在身后,这生死关头,坠儿善于策马。
她们马不停蹄的越过宫中,眼看就要到了南宫门,城头上有人一声令下,“关宫门!”
震耳欲聋的轰轰声,画晚心下想,看来是出不去了,倒不如回大殿看看情况,这时有几个太监打扮的人向画晚攻来,坠儿跃马而起,和他们缠斗了起来,画晚心知那是假太监,只听坠儿一声,“画晚姐,快走!”
画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绝地已经驮着她以光速往宫中跑去,画晚被晃得神志不清,伏下身子来风劲道的刮过她的脸颊,“绝地,往火光去!”
画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回去,也许是对先皇的承诺,可其实那天她说的根本就是气话,后来想通了,知道高欢是不可能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