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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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晚这刚休息了没多久,他们家皇兄就不给消停,特地来宸阳宫跑了一趟,看着高欢,画晚抿唇无奈的微笑,高欢想来如此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阵颤栗,“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司徒腰佩的白玉佩?”画晚看着高欢问。
高欢有点困惑,“白玉?没有啊,明慧带的是她娘亲留给她的血玛瑙啊,怎么了吗?”
“噢,没什么。”画晚抿唇没有再说,淡漠的眼神平静的望着前方,司徒没有再带,就最好了。
高欢笑着,感怀的拍了下画晚的肩膀:“这次麻烦你了,今夜来东宫一起用晚膳吧,算庆贺我凯旋归来!”
画晚扭头朝他微微笑,“怎么,您以为您是大将军吗?”
高欢习以为常了她的讽刺,只是叫唤着她一定要来,走之前还在她耳边说了句,就算是明面儿上,咱们也得给明慧一个面子。
画晚想,高欢这小子是不是疯子?他老婆害他不成,如今不高兴了,还得她去哄着,别忘了司徒的最初目的是什么啊?但太子有命,画晚也不得不去了。
到了晚上,画晚赴宴,自然也见到了萧夙,高欢每次八九不离十要叫上他的。
画晚想,这皇兄不知是不是真没脑子,这般添乱,还让旧情人一同出席,画晚都佩服他了。
高欢使了几次眼神给画晚,意思她给司徒道个歉,画晚充眼不见,自己吃自己的,一顿晚膳吃到最后不欢而散,画晚不是没法跟她道歉,而是她忘不了司徒做过什么。
没错,自己不会加害她,可司徒却真的是想拉高欢下马的,想让孝宣帝在百官的压迫下废太子的,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还和她昔日的好姐妹,笑语盈盈把酒谈欢?
算了,饶了她吧。
晚膳结束,高欢起身来送萧夙和画晚,未央殿灯火闪耀,画晚手上那皇后所赐的金斐离镯也灼灼生辉,她跨步出了未央殿,伸手高欢与萧夙并肩走来,高欢叹了口气,“这丫头,她若是犯倔,真是半分勉强不得。”
萧夙凤眸冷淡,“是她太不懂事了。”
高欢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说道:“堇华啊,那丫头并没有错啊……”
两人并肩走着,忽然腰间的玉佩撞个正着,发出清脆响声,高欢低头一下,“堇华,这玉佩?”
半裁玉佩从里露了出来,随意当下后垂荡在外层,大概是步子走的急了些,这本是系在内里的玉佩,高欢的视线停留在玉佩上好一会儿,愣了愣看向萧夙,声音迟疑。
气氛,静谧下来。前头的画晚听见交谈声匆匆转身,视线瞥到萧夙的腰间,黑瞳紧张的收缩了一下,萧夙!
她笑着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皇兄,其实!”
高欢抬起头看画晚,画晚站到了萧夙的身侧,她紧紧拉着萧夙的手肘,笑着对高欢说:“这玉佩是我和司徒各执一块的,堇华侯不知道,以为是我的私物,非要讨了去,当了信物……他既然已拿去了,我,又说不出口。”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微笑,高欢久久噢了一声,看着画晚的眼里意味深长,他扬起了唇角的弧度,“怪不得你上次问我明慧的腰佩!”
画晚点点头,笑容有些勉强,“是啊,我想,明慧要是带着那玉佩,被你瞧见了,解释了误会倒没事,要是被有心人瞧见了,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情来,这事我又不好直接去问司徒,所以我才问你,可听你说她不带着,我总想没事了。”
高欢笑着点点头,说道:“明慧好好放着呢,在放珍惜首饰的镜奁里。这是确实不妥,我改日问她去讨了来,送给你,也算是成全你二人的情意。”
画晚掩下额间虚汗,也不管是否高欢意会错误,只是垂首点头,将话题带出:“多谢皇兄。”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人。”
出了东宫,画晚被夜风一吹长发,才感觉一身虚汗也被吹干了。
“画晚……”萧夙追上她的脚步,又停了下来,“谢谢你……”
画晚扭过头来,朝他一笑,笑容里有讽刺,“不用谢我,我帮得不是你。”
萧夙脸色发白,凤眸陡然一惊,却还来不及了解她话中寓意,画晚已经转身离去。
今天的夜色很深,其实,萧夙和司徒已经可以做到共处一室当对方不存在的状态,可依旧在身边留着定情信物,弄的不好真是害死他们俩自己。画晚之前,以为这么两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总归是放下了,但原来心里还是记得的。
高欢的话真是让她虚惊一场,若今天没随口扯了个谎,若非高欢知道自己与司徒交情匪浅……这么假的谎也难圆啊……
画晚漫步往前走着,忽然感觉后面有一个沉沉的声音,扭头一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双双诡异的倒在了地上,双眼闭着,像是晕了过去。
她轻轻唤了声,“血染?”
血染立刻现身在了她身边,提起手中的剑,防备着:“主子,属下在。”
有个身影快速的打了过来,血染退得极快,避开了掌风,那人钳制着他,声音低低缓缓,“放心吧,我不会要了你的命,只要你乖乖跟我走。”
画晚静静,微笑,“好。我与你走。”
画晚默默的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因为怕引来侍卫,他也没有对画晚做出什么大动作的威胁,黑衣人的步子赶得稍急,回头见画晚还离他一丈远,见四下无人,皱眉道:“你又作什么?公主——不要拖延时间。”
画晚抬起头来,脸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淡淡苍白,她平静地说:“我刚才脚拐到了……我才没那么空跟你拖延时间,我只是不想跟自己过不去。”
那人想托着她走,无奈外边一队侍卫巡逻而过,只好停了下来,藏匿在假山之后,待那些侍卫渐渐远了,他回头对画晚道:“你不用再麻烦了,这条道上半个时辰后才会再有侍卫巡逻,我们这一路会通顺无阻的,快起来吧,我不想对你动手。”
他说着向画晚伸出了手,画晚缩了一步,细碎额发下,黑瞳坚定:“我不会跟你走的。”
“这恐怕由不得你。”
画晚知道这是皇宫禁卫的最后了,一路拖延下来,已经到了极致,不管怎么样,再妥协,就真要随了他出宫去,跟着他去,恐怕生死未卜,她可不能拿自己赌。
方才侍卫在,自己没出声求救,是因为他离的自己最近,若是自己呼救,他一把把她打晕了,那可就真的无疾而终了。
画晚一步步退后,那人走近一步,“公主,你跟在下走,在下不会为难你——”他说着朝画晚逼近,画晚慢慢退到了石壁之处,眉睫轻皱,这下真是告捷了……
“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抓我去干什么?”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只是拿钱办事,公主不管拖延时间也好,套话也罢,都找错了人!”那人快速往前而来,眼前就要捉住画晚,黑夜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来,和那人打斗了起来。
剑锋几次交触,杀意凌厉,画晚看的怔怔的,和那人打斗的身影很熟悉,身影帅气挺拔,一袭黑色衣摆的角卷起,露出里头金色的暗绣来。
被内劲扬起的他的发,在黑夜里逆风而扬,露出额发下,犹如星斗般崭亮的琥珀眼眸来,气质铮铮逼人。
第二百零九章 杀手
来来回回几个回合,那人的剑猛然被延歌打飞,剑飞出去的瞬间,那个人也被剑气波及,震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延歌对着对面的人冷冷淡淡说了句,回去告诉你主子,别在白费心思。黑衣人没有多做纠缠,狼狈的拾起自己的剑跑了。
“延歌!”画晚轻快的跑到他身旁,由衷的发出感叹,“你真帅!”
他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半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其实……她想说,她的脚只是拐了一下,真没什么,不过——这小子难得有人性的一面,她不享受白搭。
画晚抿起嘴角,露出了两边显然易见的酒窝,她弯下腰,伸手环住了延歌的脖子,他的背不宽不厚,却非(提供下载…)常的稳,背着她健步轻扬,轻松的就往宸阳宫的路去了。
画晚趴在他的背上问:“为什么不杀了他?”画晚说完,自己骇了一下,什么时候,她自己也不把人命当人命了?
“杀了她有什么用?她回去一样活不了,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先进去。”
延歌拉了她进来,屋里岚霄还有血染都在,他们本来有事就会集会,只要不关于皇城纠葛的事情,关于自己安全的那些事,找岚霄帮忙和商量,画晚还是安心的。
不过,倒是意外,今日那么晚,怎么特地叫了小九过来?难道方才他们都在一块,血染来找延歌求救,所以他们都在这等着了?
“我都说了不用担心,有大哥在,阿姐不会有事的。”一身锦绣黑蟒袍的小九安静的走上来,看着门边站着的两人,这小子又长个了。
画晚对着他,弯眉笑了笑。
血染看见画晚,脸色微沉,也立刻走了上来:“主子……血染不才,请主子责罚。”
岚霄笑了笑,“你脑子还算明晰,知道自己追不上那人便赶回来告急,不然恐怕此刻画晚已经无影无踪了。”
“是啊血染,没事,都坐下吧。你们今日来,也是找我有事吧?”
延歌不用说了,他整日神出鬼没,小九在宫中走动是常事,岚霄,铁定是私下进宫的,他皱了皱眉,“我也是收到风,近日许多杀手进京,不知接了什么榜,我想大概是同一件没有错,心里放心不下,想好歹来看看,果然是冲着你来的。”
画晚说:“可他们并不是要杀我啊。”
岚霄怔住了,抿住了唇没有说话。
“不如说说,她又得罪了谁?有人花大价钱买她的命,还要活得,江画晚,你红了。”延歌轻飘飘的睡着,斜眸看画晚,眼里跳着狭促的光芒。
画晚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看起来很高兴。”
“我可没这闲请,你自己当心点好了。”
延歌一句话不冷不淡抛了回来,画晚也轻轻皱了眉,此回这些杀手还真是来势汹汹,其实她已经遇上好几次了。
她躲在宸阳宫里,外头有血染,现在好,她出个门都那么明目张胆的出来了,画晚抬头,问道:“你看出那人的路数来了吗?血染说他的身形像个女子?”
延歌道:“我与她交手片刻,看她的武功路数招招狠厉怪异,应该是熟悉暗杀的人。”
“杀手?”看来正是岚霄说的那些揭榜之人了。
岚霄沉眉分析道:“看来对方的确不想要画晚的命,不然半路早可取了。”
“买她命的人才是重点。”延歌悠悠的说了一句,语气里却没什么暖意,岚霄的脸色不好看,内殿里每一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其实……”画晚想了想,看着众人说:“我在定州的时候,就好像有过,不过那人好像是想杀我。”
这一夜,相谈不久,便各自散了。
岚霄走后,小九是接着离开的,离开前,他对画晚说:“阿姐,皇宫中尔虞我诈,谁都不知道杀机藏在哪里,你一定要步步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吧小九。”画晚的笑容依旧沉静,看不清她眼里有半分波澜。
送走了小九,宸阳宫又恢复了一片安静,屋里那男子依旧拽拽的声音,“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画晚微皱着眉,此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刺杀了,只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