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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何日彩云归-第77章

小说: 何日彩云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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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别动你就别动,弄坏了人家的东西不好交待你懂不懂。大佑听话啊。”徐忆兰顾不上与大佑多说,拿起棉签和纱布药水就走了。
  徐忆兰回到木匠家,见司马仍趴卧在床,腰部已盖上了条布单子。见到司马背上的伤痕,忆兰一边为他上药,一边抱怨:“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身体呢!到厂医院去上些药也不麻烦嘛!”
  “就是嘛,工作又不是玩命,我看你是在玩命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张木匠也数落起司马来了。
  “你这里怎么长出一块硬疙瘩呢?”徐忆兰发现司马脖梗下的一块鸽蛋大小的硬包,她的语气透出焦灼。
  “没关系,那是扁担磨出来的。”
  忆兰的心算是放下了,不过她又难过起来,这个好人受了多么大的苦哟,她心里这么想。
  等到涂抹的药水干了之后,司马翻身起来,穿上衣裳。
  “喂,怎么样?我给你揉得见效么?”
  “好多了,木匠嫂,你还真行啊!”
  听到称贊,木匠嫂开心地笑了:“我没骗你吧,过去他的腰扭了就是我给揉好的。不过你以后可要多当心,不要再伤了腰,明后天,我还得再给你揉揉巩固巩固。”
  天佑下课回到家,见弟弟正在往收音机上装后机盖,桌上的电烙铁还冒着缕缕青烟。他不由地眉梢一挑,兴奋地问:“修好了么?”
  “好了。”大佑喜形于色。
  “哪儿的毛病?”
  “一个电容脱焊了。”
  “焊好了么?”
  “嗯。”大佑拧紧螺丝后说:“哥哥你听听。”他拧开开关,拨着旋钮,随即清晰的音乐声飘了出来。
  “哈,你这个小鬼头会修收音机啦!”天佑开心地拍拍弟弟的头,“难的不会,会的不难对不对!”
  大佑被哥哥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徐忆兰回到家里,见收音机已经修好,便问天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http://。快就修好啦?”
  “嗯,修好了,不过不是我修的。”他笑嘻嘻地望着弟弟。
  “大佑修的?”忆兰半信半疑。
  “我跟哥哥学的。”
  “哎哟,我的儿子哎。”忆兰上前搂住大佑,“没想到大佑也长本事啦!”
  “没啥难的。”大佑笑着说。
  “还不快给人家送过去。”
  兄弟两个答应一声,抱着收音机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下卷,十三
更新时间2011…10…20 15:39:42  字数:6892

 十三
  1963年9月初的那天上午,基建处的一位干部来到工地,找到正在搅拌机前作业的司马祺威。通知他十点钟去政治处一趟。
  司马看了看手表,距离十点只有十几分钟了。他向组长招呼一声,连手都顾不上洗一洗,径直去了办公楼。一路上,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此次招见将发生何事?等待他的又是何等命运?
  到了政治处门口,他取下头上的安全帽,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定了定神,并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经受得住考验。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他显得很坦然很从容。
  当政治处主任代表党委向他宣布:摘掉他右派帽子的时候,他竟然瞠目视之,兴许这消息来得突然,出乎他预料之外。当他缓过神,看清那一纸文书后,首先涌上心头的并非欣喜,而是悲凉。一切的一切,仿佛是场游戏,然而这场游戏实在是太深刻太沉重,伴随他的时时是凌辱,处处与杀机相伴!来是狂风,去是柔雨,风风雨雨自己竟然无法把握!自己是什么呢?想想甚觉悲凉。
  走出办公楼,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不由深深呼吸一口,精神为之一爽。甜甜的空气流淌在肺腑之中,排泄出沉郁在心头的丝丝惘然,股股酸涩,顿时心中有了开阔之感。戴了五年之久的“紧箍咒”总算摘掉了,无疑,这是件天大的喜讯,是他人生之路的又一转折。
  回味着刚才出现的种种晦涩心理,他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些不健康心态呢?这是很危险的呀!自己为什么心胸如此狭隘?!他批判自己缺乏无产阶级的广阔胸怀。啊!不该抱怨,党是伟大的,党的任何决议都是正确的,不容置疑!党没有抛弃我,没有抛弃!须臾,滚滚热流溢满心怀。他一阵感动,一阵欣喜,喜悦之色爬上眉梢。
  他行走在厂区的马路上,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妙,感觉脚下的路也变得宽阔。忽然他有一种想与人分享幸福的冲动,去找徐忆兰,去找张木匠,快把喜讯告诉他们。他断定,他们会和自己一样欣喜与激动。
  午间休息的汽笛已经响过,徐忆兰仍在整(http://。)理着领料单据。她听到有人对她喊:徐师傅,该吃饭啦。“嗳----”她应了声后,用小铁夹把一叠单据夹好后,挂在墙钉上。然后拿起一条毛巾走出库房,到蒸饭箱取回自己的饭盒。一上午的繁忙到了这刻她才觉出口渴肚子饿,顾不上吃饭,端起茶杯喝了个痛快。她满意地抹抹嘴角,放下杯子,正准备打开饭盒时,听到玻璃窗发出几声脆响,她向窗外瞥了一眼,发现司马祺威正微笑地望着她。
  忆兰感到有些意外,平素,司马是不到库房来找她的,正如不在她家搭伙一样。她理解他,知道他是避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忆兰也会利用周日特意包些饺子,蒸些包子让孩子们给司马送过去。她知道这些都是他喜http://。345wx。欢吃的。若是家里炖个肉,烧个鱼,她也会请他到家里来吃。
  现在见到司马,忆兰露出欣喜之色。她站起来:“噢,是你呀,”面对他又问:“吃过饭了么?”
  “还没呢。”他仍笑嘻嘻地望着她。
  “找我有事?”
  她点点头:“有件事想告诉你。”
  “喔,那你快进来呀,进来说。”
  “不进去了,只几句话。”
  “喔。”忆兰没有坚持,她点下头,目光在他脸上搜寻着,她等待他的下文。
  “上午,政治处把我叫去了。”
  听到“政治处”三个字,徐忆兰立刻警觉起来,眼睛不由地扫视一下周围,当她确信边上没有外人时,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
  司马祺威注意到徐忆兰的紧张神情,马上安慰:“别怕,忆兰,”看到她仍有些发急,又说,“组织上已经决定摘掉我的右派帽子了。”
  “摘。。。。。。摘掉帽子啦?”忆兰还没有品味出那句话的全部含义,她睁大眼睛,又是疑惑又是惊愕。
  “我的右派帽子被摘掉了。”司马重复一句。
  “真的?!从今往后你不是右派,是人民啦?”
  “是这样的。”
  望着司马那双由于兴奋而发亮的眼睛,忆兰笑得非http://。常非http://。常地甜:“我真为你高兴呀!”
  看到她满目的喜悦,望着她双颊泛起的红晕,司马甚为感动,她在为我高兴呀,多好的女人啊!
  “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给你烧几个菜吃。”
  “嗳,我一定去,”司马看到桌上的饭盒:“快趁热吃吧,我走了。”
  “别忘了啊。”她又叮嘱一句。
  下了班,忆兰没在厂里多耽搁,很快换好衣服,拎起手袋就往家赶。路上,她去了趟菜场,准备买些肉,但一见案板上的猪肉便失望了,她舍不得用肉票买这种不新鲜的肉。买不到肉又觉得遗憾。心想,如果一大早来买就好了。空着两手回去又不甘心,便在菜场里转悠。走到鱼摊上,刚巧售货员搬上来一篓带鱼,她马上买了两斤多,买到了鱼,忆兰很高兴,又去找酒,总算运气好,酒架上竟然摆了瓶“四特酒”,她一看更高兴了,这是司马祺威喜http://。345wx。欢喝的那种酒。
  当她回到十间头,目光首先投向四号,见到门上的锁,便有些扫兴。路过九号,见张木匠已经回来,他不由停下脚步,想把好消息告诉他们。
  此时,张木匠也看见了忆兰,他马上招呼:“忆兰,你来一下。”
  木匠嫂也直向她招手:“忆兰,快来。”
  是不是他们也晓得司马的事啦?这么想着,忆兰已经跨进木匠家的门槛。
  果不其然,张木匠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知道么,司马已经被摘掉右派帽子了!”
  “嗯,听说了。”
  “这下可好了,司马有出头之日了!”木匠嫂颇为感慨地说。
  “今晚我得和他喝酒庆贺,”张木匠喜笑颜开地转向妻子,“我说老婆,你去拾掇只鸡,给我们炖上吧。”
  由于两家是近邻,关系又特别好,因此谁家有什么没什么,彼此都清楚。木匠家只养了三只老母鸡,徐忆兰家,今年开春,新捉了十几只小鸡,养到现在还剩七八只半大的仔鸡,每只大约都有一斤半,二斤的样子,无论炒着吃,炖着吃,都好。
  见木匠嫂准备去后院,徐忆兰叫住了她:“哎,木匠嫂,你回来,等到炖烂你们家的老母鸡,得到什么时候呀。你们别费事了,咱们索性凑到一起吃饭算了。”
  木匠嫂听徐忆兰这么一说,心动了,便瞧着丈夫问道:“你说呢?”
  “也好,”张木匠爽快地答应,“人多热闹,这样好。”
  见丈夫没意见,木匠嫂笑嘻嘻地对徐忆兰说:“我家还有一碗百叶结烧肉呢,其它可就没啥了呵。”
  “我正发愁没有红烧肉呢,有你这碗就够了,”她把装着鱼的塑料网袋,向上提了提,“你们瞧,这鱼还新鲜吧。哎,木匠嫂,你快点过来帮我拾掇呀,”她刚想转身,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把你们的炉子也拎过来,两只火炉,烧起菜来快一点。”
  “嗳,”木匠嫂应着,“我马上就来。”望着徐忆兰的背影,木匠嫂喃喃自语:“这一对真般配呀!”
  “你说什么?”
  木匠嫂认真地望着丈夫:“哎,你说,忆兰和司马,他们俩人般配不般配?”
  “挺般配的,你的意思是?。。。。。。”
  “我们给他们拉和拉和怎么样?”
  “你说吧,这是老娘们办的事。”
  “唉,我是可怜他们呀,他们能结成夫妻该多好啊!”见丈夫点头,木匠嫂又说,“司马可喜http://。345wx。欢忆兰呢,你看出来没有?”
  “我又不傻不瞎。”
  “忆兰也惦念着司马。只要我从中一拉线,这事准成。”说到这儿,木匠嫂又有些犯难:“喂,你说,我先跟谁提妥当些?”
  张木匠想想说道:“你呀,还是先探探忆兰的口风吧,女人的心思最难摸,忆兰要是有那个意思,再跟司马提。”
  “忆兰要是没那个意思,也就不跟司马提了?”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忆兰不同意还跟司马提什么?”
  木匠嫂憨憨地笑笑:“我去帮忙去了喔,一会儿,你把炉子拎过去喔。”
  何秀花到了忆兰家,便着手杀鸡褪毛。徐忆兰则剖鱼洗菜。两人一边忙着,一边聊着。不知不觉地,木匠嫂把话题转到了司马祺威身上:“司马也怪可怜的,出门进门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唉!”木匠嫂叹息一声。
  “是啊,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挺苦的。”
  “是不是他的身边应该有个女人啦?”
  “该有一个啦。”
  听徐忆兰这么一说,木匠嫂好高兴喔,于是她进一步说:“我想帮帮他的忙给他介绍一个,你说好么?”
  “那有什么不好,成人其美的事,按老话讲是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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