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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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姑娘有喜了,而且腹部已隆起。”冯德海喘了口气,再次回道。
“什么?”太后当即站起身:“她有喜了,而且腹部已隆起?”冯德海恭谨应道:“是这样没错。”
“为何宫里没得到一丁点消息?”太后又坐回榻上,自语道。
秦嬷嬷站在一旁,整个人仍处于震惊中。
冯德海道:“和聂姑娘在一起的还有位男子,聂姑娘说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不是该在璟王府么,怎么好端端的出来个救命恩人?”太后的脸色很不好,“她现在人在哪里?”冯德海道:“老奴在宫门口遇到她的,听她说了几句话后,就立刻回来向太后复命,而聂姑娘因为有孕在身,便与她的救命恩人在后面慢慢走着。”
“哀家知道了。”
默然了一会,太后出声说了句。
“那老奴去看看聂姑娘到了没有。”
冯德海恭谨道。
“去吧。”
太后摆了摆手。
冯德海行礼而去。
“你觉得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璟的?”太后脸上的表情恢复常态,问秦嬷嬷。
秦嬷嬷回过神,道:“这个怕是只有璟王爷知道。”
“璟……”太后念叨着璟的名字,再次唉叹口气道:“也只能从他那落实了!”
原本心蕊公主和君然进不了宫门的,因为她身份尴尬,不知该怎样对侍卫报出自己的名姓,正发愁之际,看到冯德海步出宫门,忙迎上前,阻住其脚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才有冯德海匆匆赶回福寿宫,向太后容禀一事。
此刻,她身着一袭简单,但面料与做工却极好的白裙,面纱遮颜,与君然一前一后正从御花园中穿过。
“那是谁啊?怎么还蒙着面纱?”
“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行走间的仪态,应是哪位府上的少夫人吧!”
“奇怪啊,就算她是哪家府上的少夫人,可她身后不跟着丫头服侍,怎让个男子随在身后?”
“不清楚。”
几个围坐在凉亭中的官家夫人,看到心蕊公主和君然从旁边的道上经过,禁不住对她的身份加以议论起来。
或许是身子重,心蕊公主走到一棵花树旁,顿住脚,轻倚在树上,从袖中掏出帕子轻拭着额上渗出的汗水,君然见状,不由关心道:“要不在前面的凉亭里歇会。”心蕊公主摇头:“不了。”顿了顿,她接道:“我不能让太后久等。”音落,她继续朝前而行。
鲍南城不经意间看到心蕊公主的背影,目光登时变得专注。
“你在看什么?”向衡宇与任飞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低喃道:“这背影好生熟悉,是她么?”鲍南城收回目光,摇了摇头,“这妇人已有好几个月的身孕。”向衡宇与任飞云亦收回目光,有些遗憾道:“我还以为是她呢!”
“她身边除过璟王,其他男子怎有机会随其左右?”鲍南城怅然若失道。
向衡宇对他的话却不赞同,道:“谁说来着?难不成咱们三人与她行走在一起,她还不允许了?夜兄弟才不是那种人!”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鲍南城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向衡宇像是与鲍南城抬起了杠,听得任飞云在一旁轻笑不止,道:“向兄,你明知鲍老弟话中是何意,还非得与他抬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向衡宇耸耸肩,“我不过是逗逗他,瞧他那苦瓜脸,好似被女子抛弃了一般!”
太后宫里,在冯德海引领下,心蕊公主进了内殿。
“凌曦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行至太后面前,心蕊公主取下面纱,朝太后裣衽一礼。
“给聂姑娘搬把椅子。”太后虚抬手,免了她的礼,然后吩咐冯德海端把椅子给心蕊公主坐。冯德海领命,就近搬过一旁的椅子放到心蕊公主身后,道:“聂姑娘请坐。”心蕊公主神色端庄,轻点了点头,坐在了椅上。
“你记起往事了?”太后面无表情问道。
☆、220:猜测
心蕊公主点头应是。
太后又道:“说说这些日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腹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心蕊公主的手轻放到隆起的腹部上,目光柔和朝那望了眼,这才抬头与太后视线相对,将自己被贼人夜间掳去,又如何被君然所救,然后得知有了身孕,因妊娠反应严重,便只好在一座小镇上暂住下来……
她说了很多,到最后还禁不住落下泪来。
凄婉的声音,听得太后直皱眉头。
被劫持?
被救?
安胎?
回京?
事情真是这样吗?
若真是,璟为何不去寻她?
压下心底生出的疑云,太后凝视着她,冷声道:“欺瞒哀家,混淆皇家血统,后果你可知道?”心蕊公主眸中泪花萦绕,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起身向太后行礼道:“凌曦所言,无半句欺瞒太后。”她声音低微,但语气却无比的坚定。
“将她先安顿在偏殿,待宫宴结束后,哀家问过璟王,再行定夺。”朝侍立在一旁的秦嬷嬷看了眼,太后面无表情吩咐道。
“是。”
秦嬷嬷恭谨领命。
心蕊公主很失望,失望她腹中的孩子未引起太后过多的主意,不过,她也没就此气馁。
“聂姑娘,请随老奴这边走。”久不见心蕊公主移步,秦嬷嬷站在她身旁不由道。
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心蕊公主眸中泪水滑落,咬了咬唇,看向太后道:“太后,我,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义兄,还请您莫要赶他离去。”在刚才对太后叙说自己这数月来的境遇时,心蕊公主将聂府一门的惨死提了些许,好以此博得太后的同情,并为君然留在身边找到更为合理的借口。
因此,有了认君然做义兄这一说。
救命恩人与义兄完全不是两个概念,前者很容易被打发走,而后者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你那义兄,哀家心里有底。”太后摆了摆手,就听秦嬷嬷再次提醒心蕊公主:“聂姑娘,请随老奴这边走。”心蕊公主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出了内殿。
“去,将那男子给哀家带进来。”
瞧心蕊公主被秦嬷嬷领着出了内殿,太后对侍立在一旁的冯德海说了句。
“是。”冯德海应声,出了内殿。
不多会,君然被冯德海领了进来。
“草民见过太后!”
君然面色淡然朝太后见礼道。
“免了。”太后打量了他一会,道:“是你救了聂姑娘?”
“是草民。”君然坦然回太后一句。
“听她说,认你做了义兄?”
问出这话,太后的目光定定地凝聚在君然脸上,不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草民不配。”义兄?她认他做了义兄,他为何不知?是她要走的另一步棋吗?君然脑中虽这么想着,但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聂姑娘身份高贵,草民一介武夫,不配做她的兄长。”
怕太后多想,君然解释道。
“哦?”太后的神色微微生变:“你真是这么想的?”
“草民不敢欺瞒太后。”
君然回道。
“可聂姑娘在哀家面前一口一个义兄的称呼你呢,看她的样子,对你这位义兄很是看重。”太后凝视着君然,却发现他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丝毫变化,心中一时揣测不出心蕊公主所言是真是假来。
“那是聂姑娘看得起草民。”未加思索,君然便出言回太后。
注视他半晌后,太后终道:“聂姑娘暂时会留在宫里,你若不放心她就在宫外候着,待哀家弄明白一切缘由后,自会给你和聂姑娘一个交代。”
“谢太后!”君然施礼,退后两步,转身跟在冯德海身后出了内殿。
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腹中的孩子,没得到太后的认可吗?
想到这个可能,君然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宫外一家客栈内,煜负手站在客房窗前,望着街上行人脸上的愉快笑容,幽蓝的眸子甚是晦暗不明。
俩小则是坐在chuang边晃悠着小短腿。
昨晚夜半时分,他们被煜带到了京城,并找了这家客栈住下。
当时,客栈的掌柜被煜和阳吓得半死。
妖怪,那掌柜的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脑中只有“妖怪”这两字,对此,煜眸光一冷,当即就想了结其xing命,但考虑到天亮后要做的事,他强忍住没有出手。
给柜台上扔下一锭银子,煜抱着俩小就上二楼。
掌柜的一回过神,双腿打着颤跟在他身后,给这一大两小安排了间上好的客房,然后脸色灰白,冷汗涔涔滑落,下了楼。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客栈啊?”
阳歪着脑袋,望着煜问道。
转过身,煜勾起唇角:“你们哥俩那么聪明,还需要我直说吗?”阳撇撇嘴,道:“怎么?你现在不做我们的爹爹了?”
煜道:“那晚在韩城,你们嘴上承认我是你们的爹爹,实则心里并没那么认为?”
“既然知道你还问,真是傻得可以!”
阳白煜一眼,很不给面子道。
“你这般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吗?”煜不怒反笑,抱臂定定注视着阳。阳再次给了他个白眼:“怕有用吗?怕你就不会杀了我们吗?”说到这,他笑了,脸儿上的笑容落在煜眼里,只觉眼前这小屁孩太像自己了。
“再说,你的目的尚未达到,根本就不可能在当下杀了我们哥俩,我说得对吗?”阳补充道。
屁大点的孩子竟对他流露出嘲讽的笑容,煜依旧没有生气,而是与阳说起闲话来,道:“你就没为你的样貌自卑吗?”
“自卑?我为什么要自卑?我这样很好啊!”阳耸耸肩,很是随意的说了句。
“蓝眸蓝发的你竟不自卑,那被人视作妖怪的你也不自卑吗?”
煜问道。
“蓝眸蓝发怎么了?我觉得我的样子很好,凡是视我为妖怪之人,只不过是他们大惊小怪罢了!为此,我犯得着自卑吗?”阳纷嫩嫩的脸上,呈现出的笑容尤为可爱。
“你真这么想的?”
“我骗你作甚?”
“大家都是一个样,唯独你一个异类,你却一点事都不自卑,你觉得我会信你说的话吗?”
“信不信随你。”
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句就这么对话着,旭坐在阳身旁,没插一句话。
“你娘肯定喜欢他比你多些!”煜不是问,而是肯定道。
阳看向旭,道:“你回答他,娘是喜欢你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旭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我就算说娘对咱们的喜欢不分轻重,你觉得以他那不同于常人的心里会信吗?”“也是哦,他若信就不会这么一个劲地问我那些白痴问题。”阳点了点头,对旭说道。
被俩小屁孩一会说是傻子,一会说成是白痴,煜的火气终于涌上了心头:“闭嘴!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切!”
小哥俩齐丢给他一个白眼,异口同声爆出句粗口。
“等会,我就会让你知道,在你们爹娘眼里,只有你的兄弟,而没你的存在!”煜定定地看向阳道;“蓝发蓝眸,这是妖怪才有的,妖怪,你知道是什么吗?它就是祸害,是妖孽,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妖孽,它不该活在世上的!”幽蓝的眸子逐渐变得赤红,煜的情绪这会子很是激动:“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你们的皇叔,是你们爹爹的孪生兄弟,但我却没他那么好命,从小备受父母的chong爱。”
“小小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