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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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为:另一边的景平伸手拉住杨烈,杨烈揽着翘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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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脸色其实不对,他早把面巾摘下,重新戴上铁面。铁面下,眸光幽深沉悒,大抵也是脸色不好的意思。
眷只听得他低声道:“父皇,儿臣从宫中回去,心郁难抒,便带了两名小奴到柳子湖畔,想寻杯酒喝。”
朝堂上不少大臣都听说,皇帝正式颁下圣旨赐婚睿王翘楚,但翘楚却并非正妃,睿王进宫,希望皇帝能改赐翘楚正妃之位。宫中传出皇帝动怒的消息,倒莫怪睿王会到柳子湖畔。
只是,本都以为这位八王一战显见聪睿,自此入主朝堂,谁知他却执拗在一纸婚书之上,并且那女子无任何可依仗或利用的地方,这不啻逆了皇帝的意,让人有烂泥扶不上墙之感,众人遂都对这位皇子再生轻夷之感。
缄翘楚微微蹙眉,上官惊鸿他真是为此去柳子湖畔吗?只是,细细一想,虽属凑巧,却并不悖情理。
皇帝猛地站起,盯着睿王看了良久,又看了眼太子,良久,叹了口气,“罢,不管如何,惊鸿,你此次救助兄长,应记一功。”
“这意欲行刺太子的乱党,必须严惩。”皇帝沉声道,目光严厉,“惊灏,刺客可捉有活口?”
太子颔首,朗声道:“刺客绝大部分被剿杀,也有少余落网,似皆为死士,被捕后立时自尽而死,却有二人被救活。”
这时,王太傅上前一步,禀奏道:“皇上,刺客此番行刺太子,即害我东陵社稷福祉,倒不知是民间乱党为,还是这宫里有人图谋不轨,望皇上颁旨于大理寺,必须彻查清楚,将之严办。”
皇帝徐徐扫了堂下一眼,众臣无不一惊,齐跪下道:“将之严办!”
皇帝“嗯”了一声,环了众皇子与群臣一眼,冷冷一笑,道:“若教朕查出是谁有心谋害太子,民间党者,诛其九族,若是这宫里的人,亦杀无赦!”
莫存丰微微一震,不动声色的瞟了贤王一眼,却见他和郎相交换了个眼色。这郎相却正是郎霖铃的祖父。
只又听得皇帝沉声道:“此案便交与大理寺宗卿去办,郎卿,王卿同协督,务必将幕后主脑查出!”
大理寺卿宗璞及众臣领旨。
这时,突听得一声遽响,殿中一人摔倒在地。
“爷——”
翘楚计量行刺一事,心想众王夺嫡,宫中人所为的可能只怕极大。她本在暗暗打量众王和群臣,骤听得景平的声音,吃了一惊,却见跌摔在地的正是睿王。
景清回头悲愤地瞪了她一眼,她顿时怔住,这才注意到睿王一身白袍多处透红。
她突然想起,在她有意将他指成太子,在太子的卫兵赶到之前,他将她紧紧护在怀中,遇到刀剑同时刺向两人、他无法接架过来的时候,便伸出肩臂替她挡了,一次又一次。
也许,他的动作太过毫不犹豫,不像太子当时的略一迟疑,所以她忽略了?
也许,经历了秦歌,她对一些东西真的不再有憧憬?
对他,她多少带着丝戏谑之心。
或许,她本来就有一种隐隐的认知他其实帮不了她什么。长途跋涉来到朝歌,不过是给自己一份希望,哪怕再微弱。如果连这份希望也没有了,她的生命又何以为继?
西征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位无权无势、默默不闻的皇子,养着花,伺着药;西征之后,皇帝一场的选妃安排,必定有他的心思,而那心思绝不会关于她。他却坚持娶她,那是谁都一眼看出的事,他注定为他父亲再次不喜。
这样的他,没有权势的他,不为父亲喜欢的他,怎能帮她救她母亲?
可是,他确实把她带到太子面前,没有赐婚,便不会有昨夜。
是不是,她认为她已经找到太子,太子虽对蟁楼发生的事仍持疑,但对她却似有一定兴趣。所以,她不再需要他。
所以,为了保护太子,宁愿让他受伤也无所谓?
她变了吗?因为经历了人世冷漠,自己也变得冷漠?
人本来就复杂,要在皇家生存的人,更复杂万分。
她常想,他没那么简单。
可是,她似乎从无想过,在众多赫贵的兄弟中,母亲早逝、容貌丑陋的他,或者,也只是想求一个生存。
“传太医!”
她听到皇帝急怒了声音,她看着他安静地眠卧在地上,看着他冰冷的铁面,第一次有了真真正正、确确切切心疼的感觉。
要掩饰丑陋的容颜,其实还可以有其他方法吧。例如,人皮假面。
一张冰冷的面具,是为了让自己也变得像铁一样坚强吗?
皇帝下令将他抬进内廷。
她想随景平他们一道过去,景平却突然返身,淡声道:“姑娘,有这个必要吗?我以为我没有看错人,原来我错了。你还是随太子回府吧,爷有我们侍候就行,怕辱没了姑娘。”
她闻言一踉,又听得皇帝令道:“今日先行退朝!存丰,传郎家小姐进宫看侍八皇子。”
她闭了闭眼睛,慢慢睁开,只见贤王和郎相面带震惊,太子早已快步随皇帝进入内堂。
朝臣有不少看着她,眼带轻视;还有一个人,淡淡打量着她,夏王。
064 谁在玲珑局
德政殿。
这是皇帝的寝殿,睿王被送到这里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太子从德政殿走出。
宫墙外,两个人正候着,却是曹昭南和御史王莽。
眷王莽低声问道:“怎么样?”
“伤势甚重,但没伤及内腑和要害。”太子负手在后,淡淡道。
王莽微微一笑,“他自是会拿捏,不会真伤了自己。这番晕厥,不过是让皇上再起怜犊之心!”
茧太子轻轻“嗯”了一声,“只是有些棋么,走错一步,便全部错了。”
王莽心里一紧,将声音压得越发低了,“太子是指”
太子没说话,看向曹昭南,“曹总管怎么说?”
曹昭南想了想,唇角一抬,“窃以为太子说的是兵符的事。”
王莽自知兹事重大,心神一拢,问道:“总管看事透彻,恕王莽愚昧,这睿王到柳子湖畔,和兵符有何关系?”
曹昭南道:“这需从皇上密旨赐婚郎家小姐一事说起。”
“实际上,选妃前,太子殿下不是已早猜到皇上最后会选郎家小姐吗?选妃之赛既设,不过是为让人看不出皇上真正心意,也绝了众人说皇上不公之论,毕竟,在今午睿王与皇上闹翻之前,谁都想将家中女眷嫁与睿王!”
王莽轻笑点头,“郎小姐和睿王过从甚密,贤王和皇后还不自知,殿下暗中留意睿王,皇上想也是暗看在眼里的,知郎小姐聪慧,郎相最宠郎小姐,而郎相之子、郎小姐之父郎将军又手握重兵,是以皇上真正的意思是:他想睿王娶郎小姐,借郎小姐将郎家的势力挪为己用,用来辅助太子顺利登基,少了郎相支持,贤王便成不了事;在太子他日登基以后,让睿王又用这股力量牵制太子,不杀贤王及众王等人。”
“所以,若皇上一旦考核出,睿王对众兄弟存仁厚之心,绝不做争位之举,并能做到他的期望,这兵符必交睿王,这样,今日睿王有了辅助太子之力,他日也有了牵制太子之势。”曹昭南眸光一深,道。
王莽摇头叹道:“可惜,睿王竟顾念这翘楚之事,与皇上起了冲撞,却是作茧自缚了。”
太子顿住脚步,唇角一抬,“谁说他作茧自缚了?这是最聪明的方法,只越加证明了他并无讨好之意、争夺之心。可惜,这几乎已到最后一步棋,他却错了一着!”
王莽一怔,曹昭南道:“说起这一着,便得再回到选妃之事上。”
“按太子殿下之见,皇上会将我传进宫作正妃一事宣旨之人,是希望在宣旨前消息不被传到睿王耳里,须知这宫里消息可比什么流传更快。但皇上又不想即刻便宣旨,毕竟今午睿王进宫,皇上才为翘楚的事斥了他,二人起了不快。早宣了圣旨,倒加剧二人矛盾。”
“然而,圣旨一旦布公,要改便是千难万难了,君无戏言!所以,即使到时睿王不愿,亦知旨意绝不可能再改。但若消息先传到他那里,给了他进宫讨商的时间反不可办。”
“可是,这宣旨总得有人,其他皇子便罢,皇上度以太子殿下之慧,必已猜出他选妃的真正用意,索性便让我这太子府的奴才做了那宣旨之人!他知我等不会将消息走漏,毕竟皇上选妃之举,亦是为壮大太子之势而为,若太子将正妃的消息传出让睿王去闹,便等于逆了圣意。”
“这婚诏圣旨是早便拟好的,一直放在金銮殿上,只差正妃人选未填上,皇上也不避讳人看,毕竟正妃之名直到昨夜才写上。太子进宫之时伺机看过‘无名’圣旨的内容,莫存丰常侍皇上左右,也必看过这道‘无名’圣旨。太子料到莫存丰今晚必定偷看这写上名字的圣旨,在我接到宫内通传进宫拿婚旨之后,便即仿这圣旨做了一份假旨。”
王莽微微敛眉,恍道:“殿下是故意设局让贤王进去!本来,贤王若知道皇上要赐婚的是郎家,必定欣喜若狂,当然,他是绝想不到皇上心里真正意思,只以为皇上对他这些年的表现有了大认可,可能改立帝位未定。”
曹昭南略一颔首,冷冷而笑,“而昨夜一道假旨彻底毁了贤王之望,他认定皇上若赐婚于与太子交好的王家,必将兵符也交予太子,遂铤而走险,动了杀念!”
王莽点头,“本来,贤王也不想动殿下,毕竟一旦事发,即使皇上念舐犊之情,不忍杀之,将来却必不再用,是以众王谁也不用刺杀对方这一途。”
他一笑,“可惜,贤王昨夜被迫急了!”
“嗯,”曹昭南轻声道:“太子故意落单,更顺势给了他派人刺杀的机会。”
王莽此刻明白泰半,又惊又喜,“莽刚猜度行刺会不会是贤王所为,如此说来,这事必是贤王所为!太子是迫贤王杀他,贤王尚不自知,这次可惹上大麻烦了!”
太子凝目远眺宫墙远处花草,淡淡道:“若教父皇知道行刺一事,大哥他此生再无翻身之机,父皇虽有心传位于孤,却一直顾虑孤登基之后杀兄轼弟,既然如此,孤他日不杀,现在杀便是!”
王莽和曹昭南相顾一眼,都明白这少年主子的心有多智,便有多狠。刺杀案交大理寺审讯,大理寺卿宗璞为人铁面无私,虽郎霖铃祖父郎相从旁协助,但王莽之父王太傅也在,贤王只怕难逃罪责!
王莽略复惊喜之情,又揶笑道:“殿下昨夜是借翘楚来用故意落单?”
太子眸光微动,却没说什么。
王莽一惊,不敢多问,只道:“不知殿下所说,在这件事中,睿王棋差一着又是怎么回事?”
065 小意外的她
他想了想,续慎重的补充道:“殿下是指他借翘楚让皇上看到他并无拉拢权臣、无争斗之心一着走错了?不被皇上信服?”
曹昭南也凝眉看向太子。
三人慢行至御花园。
太子眉峰一敛,道:“不是,他对翘楚的感情是真是假,孤还不知道,但必不单纯。但是,他有让父皇相信的理由。”
眷“恕莽无礼,”王莽一声轻嗤,“一见倾心?”
太子伸手轻抚身前矮株花枝,眸光微远,缓缓出声:“如果他们并非初见呢?”
王莽一震,却见太子眉宇远淡,绝无说下去的意思,心里虽惊疑,却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