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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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自己总是进去翻阅那些典籍,所以才对许多事情一知半解,不能全部精通。陈无垢很为此叹惋不已。
这样的日子却也悠然自得,陆透想如果在古代有个这样的童年也算无忧无虑。可她知道的,那只是她的幻想。该来的终归要来。
果然,春季刚刚过半。某个黄昏,陆透和陈无垢分手后,刚刚进了后角门。迎面变碰见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一个柳叶眉,圆睁了杏眼瞪着自己的身着红衣。另一个身材丰腴,脸儿圆圆,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抿嘴偷笑的穿了杏黄春衫。如果猜得不错,陆透知道她是在兴灾乐祸。
“你就是爹爹在外私生的那个小狐狸?怪道呢,同你那狐狸精娘一样,贱得很,小小年纪便知勾搭男人。外出与男人私会。你还知道不知道些廉耻?我与三姐姐已经盯了你好几日了。你每日午后,必去出门寻那男子,要日落黄昏才回来。春芽和宋妈妈这两个奴才,竟然也不去寻你。若这样下去,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我们陈家的名声岂不是被你败坏……”那红衣少女怒视着陆透。
“她的娘蛇蝎美人,她必竟也好不到哪里去。四绣,你说话要小心些,你瞧,她的一双狐狸眼睛一直在瞪你,好可怕呀。你不怕被她毒死?我可怕……”红衣少女的话被后面的黄衫少女打断。黄衫少女又煞有介事地向红衣少女身后缩缩身子,一副很是后怕的样子。
“不许你侮辱我的娘亲!”陆透的两只小手紧握成拳,涨红了小脸儿对着陈家这两位小姐大吼道。
虽然只是穿越而来的灵魂,只不过借用了陈可儿小小的身躯罢了。但陆透想这具躯体必竟是谢秋娘给的,而她真的很钦佩谢秋娘这位勇敢的古典女子。她相信,陈可儿若是活着,也是这样维护自己的亲娘。
陈四绣没想到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丫头竟敢顶撞她们,她实实成成的被呼了一跳,半晌,才条件反射地冲过来狠狠地给了陆透一个耳光:“你个反了天的小贱人,竟敢对本小姐大吼大叫。看我不掌你的嘴。你若再敢这样嚣张,仔细本小姐不打得你皮开肉绽。”陆透的洁白如玉的俏脸上立马起了五个红红的指印,她用小小的手捂住脸,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陈三锦笑眯眯地在一旁:“四绣,你这手劲越来越大,不知你屋里的那朱砂前几日那五指山可是消了。你可记得五姨娘说过,这个小狐狸是替她娘到咱们家来讨债的,你敢打她,你不怕她将来得了势,找你报仇?”
陈四绣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胆小怕事,我却不怕。只不过一个死了的外室生养的贱丫头。也不瞧瞧自己个什么身份,难倒还有机会在这园子里兴风作浪,下辈子吧!再打你个没脸的,看你还犯不犯贱,出门去会情郎!”
陆透全然没想到这陈四绣这样凶悍,没防备的情况下右脸上又起了五道红红的掌印。她咬咬牙,眯了眯眼。正准备抓住那只又要挥来的手掌咬下去。却听到身侧传来一身断喝:“四小姐,请住手。”
陈四袖猛然一惊,回身见是柳氏身边的李妈妈眼神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她方才嚣张的气焰立马消失,支吾了半天说竟不出一句话来。反倒是三锦微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三锦见过李妈妈,妈妈无事从不走西角门,莫不是妈妈有事要出园。”
李妈妈怨怒地瞪了陆透一眼,恨她没事偏要给夫人惹事生非。三锦四袖这两个小贱人的娘。此刻正在夫人面前嚼舌根。说什么狐媚子生的小贱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狐媚子,小小年纪便不知廉耻出去私会情郎。这样不知羞耻的小贱人怎么能让她在陈府呆下去。还是早早扫地出门的好。左一句小贱人,右一句撵了出去。生生是在打夫人的脸,直把夫人气得手捂心口,却不得发作。
方才也远远瞧见她们三人拉拉扯扯,四袖这小蹄子脾气越发张狂了。竟然可以出手打人。
李妈妈也不言语,先自进了养心斋,没一会儿,就见春芽和宋妈妈战战兢兢地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三锦,四绣小姐,这陈可儿虽说身份低微,却是夫人带进园来的,她有何过错,自有夫人处置,你们却是管得宽了些。你们近几日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管去跟我回了夫人,这园里人多口杂,不免有人背后论人短长,闹得满园沸沸扬扬的,对陈家没甚么好处。”
三锦,四绣互看一眼,同时用眼的余光得意扬扬地斜睨下陆透,大有一会儿有你好看之意,却不敢太过于表露。
看来有人蓄意将这件事闹大,自己这一顿责罚恐怕是再所难免。陆透安安静静地跟在众人的身后,望着那个嚣张拔扈,另个笑里藏奸的阴险背影,双手握拳暗暗发誓:陈三锦,陈四绣,以后姑娘我就是陈可儿,从今而后咱们就杠上了。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将你们今天加之在我身上的屈辱双倍奉还。
7 三姨娘,五姨娘
陈家正房内,陈可儿跪伏在地,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姐姐,你瞧这孩子生得娇娇弱弱的,果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怨不得我们老爷被她母亲迷了魂去。还差点送了性命。”
一个身材丰腴,白白胖胖的三十几岁的妇人笑眯眯地用手抬了抬可儿的下巴。可儿慌乱的扫了一眼,忙又低下头去。却已在心里揣度出她定是陈三锦的母亲。果然那妇人又接着说道:“幸好我们三锦机灵,前几日去老养斋给死去的乔老娘上供。却发现春芽和宋妈妈在偷懒瞌睡。这小贱人却不知去向,她便没有声张,叫了四绣,两人蹲在后角门守了她几个晌午,终于逮到这小贱人出去私会外男。”
柳氏的手气得直抖,带着金戒子的手狠命地推了下可儿,可儿没防备,身子向前倾,差点没有跌倒。她不再瑟缩,抬起一双澄澈的大眼勇敢地去瞧着柳氏。
“陈可儿,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将你从白云庵带回来。谁想你竟然小小年纪,乳臭未干,竟然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我如何能饶你?来呀,李妈妈,去把耻辱棒拿来。给我狠狠地打。”
“夫人!可儿不服。”陈可儿一双水盈盈的大眼虽然蓄满了晶莹的泪珠,却字字铿锵有力,毫无惧色。
“莫不是三锦四绣冤屈了你不成?”四绣的母亲,五姨娘冷笑道。
“五姨娘说得是,难道你真被冤屈了?”柳氏的脸上挂住一丝嘲笑,不知是在笑可儿还是在笑自己。
“可儿的命虽贱,却是夫人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如果可儿犯错,夫人即使打死可儿也无怨言。只是今日这事,可儿不服。给老爷服毒,原是我娘亲的不是。夫人不念旧恶,将可儿接回陈园,细心调养。可儿感激不尽。可是,说句违逆的话,夫人不要责难可儿。夫人虽待可儿不薄,可可儿初来乍到,母亲又猝死。可儿定然思念母亲。时常骗过了春芽姐姐和宋妈妈去角门外张望。可儿与母亲在沧州之时,养了一条狗儿唤做阿黄,那狗儿,比一些富贵人家的奴仆还要忠诚。不知怎么就丢了,可儿还伤心了好一阵子。可是,前几天,可儿在西角门外看见有一只狗儿和阿黄生得一般模样。我以为是阿黄来寻我,就偷偷的溜出门去。果然就是我家从前的那只阿黄,可是它有了新主人,是个叫陈无垢的兄长……”
柳氏的目光闪了闪,陈可儿知道她是听了进去,便说得越发流畅。
“他好像也是孤亲之人,我们不免说些相同的心事。无垢兄长听说阿黄原是我家的狗儿流浪到此地。就把呼唤阿黄的哨子送给我。以便在我想家的时候吹奏它,让阿黄来替我解闷。”
“那陈无垢是不是也常来与你相见。”柳氏虽然脸色稍济,但仍有怒气。
“是,可儿常常与无垢哥哥玩些儿童乐事。”
“夫人,瞧瞧,这小贱人亲口招认了吧,还玩些什么儿童乐事,若不是三锦四绣撞见,她又说不上如何狡辩呢。我看分明是不知羞耻,私会情郎。”五姨娘扇风点火,三姨娘只是悠悠地挥着蒲扇,眯了眼笑。
“娘亲虽有罪,自小却口授可儿三字经,千字文。可儿自幼只识得这两本字。才疏学浅,却不知情郎是何物。亦不知私会情郎是何意思。三小姐与四小姐读的书多,一定懂得这情郎二字是何意,三姨娘,五姨娘更知道其中含义,还请各位姨娘小姐教导可儿,这私会情郎怎会如此十恶不赦。”
三锦四绣立马楞成了呆头鹅,三夫人,五夫人也当场石化。惟有柳氏与李妈妈面面相觑后,面露微笑。看来形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转。
“夫人,这丫头说得却也有道理,八岁的孩子,起码的礼仪没有学全,懂得什么是情郎?”李妈妈似是在求证。
三姨娘和五姨娘互相对视一眼。却向三锦和四绣望去。
“明明就是你私会情郎,你每天只要一吹那个哨子,那只黄狗和那个骑马的男子就会来找你。你们在田梗上亲亲密密的样子,不是私会是什么?”陈四绣气极败坏,盛满怒气的杏眼狠狠瞪视陈可儿。可儿都接现还地瞪回去。四绣气恼得冲过去要夺可儿颈上的呼哨。
柳氏不觉面色一沉,“四绣,跪下!”
“我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被责罚,被责罚的应该是这个小贱人……”
柳氏怒目注视着三姨娘,五姨娘:“你们这些做姨娘的,每日的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半角。却不知道教小姐们一些最起码的礼仪学问。好好的女孩子让你们教成什么样子。张口狐狸精,闭口小贱人。都不及那有礼有节的乡间村妇。我们柳家虽然不是诗书世家,我们家大小姐长歌却是顾老相国的长孙媳,你们这样的粗俗也不怕给陈门蒙羞。陈家的家谱上,子女这一块,似乎只有长歌的名字。”
三姨娘,五姨娘分外惶恐地给柳氏陪起了笑脸。这个时候,她们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妾。柳氏,才是陈园的正经夫人。
柳氏长叹一声,“你们为了博得老爷的欢喜,日日只知耍心眼,斗心机。却不想三锦四绣也都大了,也不想给女儿挣个好前程。前几日长歌还来信,让我入京探亲来着,还说她想念家里的姐妹们了,让我挑两个知书守礼的带上。可如今老爷病成这样,我少不得要延迟个一年半载再去,但愿这段时间里,三锦和四绣能像二梅一样,成为乖巧听话的女子。才好进京。罢了,罢了,你们也是教不好的,明日我便舍了脸,去菊隐斋请了二姨娘出来,教导她们姐妹。”
柳氏烦躁地接过李妈妈递过来的茶水,饮了两口瞧着陈可儿又说道:“按说,你也是老爷的骨血,也该有个正经名字才是。你本该排行第五,此后就叫五可罢。虽我怜你小小年纪便失去母亲,但老爷终归是你的亲父。养不教,父之过。你私自出门乱撞终是不懂规矩。在再养老斋呆下去,岂不害了你。那春芽呆傻,宋妈妈却是老糊涂了,只顾自己贪睡,哪能放任你四处游逛。还是不要她们服侍了吧。李妈妈,挑一个办事利落的妈妈,两个明白事理的丫头给五姑娘。将她迁入二姨娘东院的怡情居。也让她和三锦四绣去学了规矩,再嘱咐二姨娘多提点一下这孩子,以免像她娘一样,入了魔障。”
“是”。李妈妈含笑去给陈五可张罗住处。三锦四绣却在那里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