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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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而出。从子衿随之下车,不紧不慢跟在凌泣身边,好像保镖护卫着。
凌泣停下脚步,“从子衿,你不累但是我累了,我刚刚回家,拜托你行行好。”
“你也知道刚回家啊,误了多少钟点了。”大伯凌伯彦的声音打断他们试图开启的对话。
“大伯。”凌泣诺诺地喊一声,又愧疚,又尴尬。
从子衿自报家门,礼貌而谦卑,“您好,我叫从子衿,凌泣的朋友,因为去试袁野婚礼的伴娘服,回来得晚了些,不好意思。”
这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得体有礼,居然还好脾气耐心十足地一一解释。这一年他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内在改变,凌泣暗想。
凌伯彦从头到尾快速打量着从子衿,不露声色地吩咐,“既然来了,就上家里喝杯茶吧。”
大伯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转折把凌泣打得措手不及,“大伯,太晚了,喝太多茶会睡不着觉的。”
“这把年纪还期望我能睡多长时间呢。上去吧,你大妈给你准备了南瓜羹。”大伯不改初衷。
从子衿不知好歹地附和,“没关系,夜里饮茶怡情。”闻此歪理,惹来凌泣狠瞪他几眼。
实在是乱了套。
“哇,亲爱的,一年不见长进了啊,带男人回家哦。”凌尘开的门,一见面先给凌泣一个结实的拥抱,然后不忘饶有兴致地调侃,“从大少爷,你的荣幸啊,我们丢丢可不是随便往家领人的。”
从子衿嘴角一弯,头一点。
“大家快出来,丢丢带妹夫回来了。”
凌尘这一嗓子,彻底把全家人聚集在客厅里,目不转睛地审视着从子衿,而视凌泣为无物。凌泣面露窘色,而从子衿面不改色。凌泣狠狠地想,他绝对是有备而来,在凌泣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瞎起什么哄,小从啊,进来坐。”大家长凌伯彦发话,从子衿礼貌点头绕过三公六婆的观察。
“丢丢,去书房把今年的明前龙井拿来泡上。”凌伯彦又吩咐。凌泣踌躇,从子衿该受大伯这最高规格接待吗?
容不得凌泣违抗,她依言上楼。
凌尘紧随其后,“什么情况?从子衿怎么跑上来了?”
“一片混乱,一言难尽。”凌泣翻箱倒柜找茶叶。
“我看吧,你怎么都逃不过从子衿的魔掌?人家那段数,真不是盖的。”凌尘将左手在凌泣面前摊开,然后瞬间攥成拳头,嬉皮笑脸、悠然自得地评述。
自二伯凌仲彦病休后,凌尘一毕业就回国接管伯仲一家的事业,与宁远双剑合璧,搭档合作,干得有声有色。于是,在商场上,不可避免遇到从子衿,凌尘自然从旁了解不少关于自家妹妹与从子衿的纠葛。
“注意你的站位,胳膊不要往外拐。”凌泣找到茶叶匆匆下楼。
“切,我天生逆拐。”
姐妹两人勾肩搭背下楼,你一言我一语,两小无猜。
大妈时不时端出不同品种的水果,以便趁机观察从子衿,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为了在外人面前维持大伯凌伯彦的家长地位,大妈竭力按压着好奇的打探。
“到了家里,我不是凌总,你也不是从总了,我们就按辈分随便叫吧。”退休的二伯凌仲彦一改以往的严肃,乐乐呵呵的样子。
从子衿规规矩矩笑着答,“应该的,那我就随凌泣叫您二伯吧。”
凌泣正在边上斟茶,那一招茶道“韩信点兵”刚出手,被从子衿的话一惊,溢出来满杯。从子衿确定是来捣乱的。凌泣细心分辨,竟又看不出从子衿虚情假意敷衍的成分。
“公司还好吗?”凌仲彦问。
“还不错。”从子衿答。
“平时是不是特别忙啊?”
“还行,忙中取乐吧。”
“是啊,工作生活两不误才行啊。”凌仲彦赞赏有加,不忘拐弯批评凌泣,“我们丢丢就不行,干工作就玩命,没日没夜的。不懂生活情调。”
凌泣在旁黯然,趁着大家不注意愤愤地睥睨从子衿一眼,暗示他离开,不要惹是生非。后者泰然自若。
“小从啊,会不会下棋啊?陪我下一盘吧。”大伯凌伯彦说完,凌泣后背生汗。
凌泣还没来得及使眼色,从子衿早已欣然答应,“略知一二,倒是经常陪家父解闷。”
霎时,凌泣脑海里只浮现两个词,引蛇出洞,羊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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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26…执子之手(3)
随着时间每分每秒逝去,凌泣仿佛步入机关重重的密道,一种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感觉。凌泣明白大伯的意图,大伯在拿棋盘对弈来试探从子衿。
凌泣一来为事态发展而感到无力,二来又不免为从子衿而担心。棋品如人品,每一步都需统筹全局,一步错步步错,一不小心就容易全盘皆输。
“那么担心,干脆进去帮忙好了。”凌尘悄悄溜进凌泣房间逗她。
“对了,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袁野的妻子是程姗?”
凌尘坐在凌泣的床上,抓起床上的泰迪熊抱着,“袁野哥说自己会和你说。没事啦,人家程姗都不介意,你有什么好介意的。听说是程姗央求袁野哥请你当伴娘的,说是没你在婚不结。”
“这就是非我不可的原因吗?”凌泣感觉十分诡异。这位素昧平生的程姗是何居心呢,凌泣琢磨不透。莫非又是从子衿的阴谋诡计?
凌泣与凌尘并排躺着床上,有一句没一句话家常。凌泣一心两用,留心着隔壁传来的任何细微声响。只可惜,凌泣至始至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干净整洁的房间里,被人精心地整(http://。)理打扫一番,掸去所有尘埃,被褥上还留有白天太阳的味道。显然不是劳师动众临时抱佛脚的结果,仿佛是经人从不间断地打理着,久违了一年的家,一切都温馨得没有变化。只不过闯入了外来者。
从子衿一个招呼也没打,就这样自然而然渗入她的家庭生活。而他渗透的方式,居然没有遭到这个团结的家族的抵触,凌泣不得不感叹他的手段,实在是高。
这一年的时间里,从子衿晃过她脑海的次数屈指可数,最清晰的那一次是今年除夕夜。凌泣在山区,与同事一起陪伴留守儿童共度新春佳节。由于忽然遭受冷空气侵袭,气温骤降,极端天气导致南方的山区里下起了罕见的大雪,冰雹也随之而来。阴冷潮湿,冰冻难挡,凌泣奔忙着照顾这些寒冷难耐的孩子们,最终却自己病倒了。
最没有抵抗力的时候,从子衿的影子跑进了凌泣的脑子里。他霸道而细心的照顾,他温暖备至的怀抱,他轻柔温热的手掌,在凌泣面前历历在目,她对他的一切如此了如指掌。眼泪在她高烧四十度的滚烫眼窝里储蓄,待到夜深人静时,默默流淌。高烧不退,道路不通,通信中断,凌泣煎熬着。最疯狂的时候,凌泣出现了幻觉——从子衿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带着责备的眼神注视着她,在她枕边流连忘返安抚她入眠,呵护她安睡在他怀抱里。
凌泣明白,从子衿对她来说也许不是一场简单的感冒发烧,是致命的癌症。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凌泣依然强行喝斥住自己的情感悬崖勒马。她不能窥视他人之物,她的道德她的信仰通通不允许。
大病初愈,除了孤枕边的潮湿,孤寂依然,苍凉失落油然而升。暖阳普照,漫山遍野的冰雪开始融化,南方的冬季终于恢复正常。
“亲爱的,听说了吗?国土局的郁局长被双规了。据说被简颢墨的父亲那案子牵连。没想到,这两人一直狼狈为奸,贪了那么多钱。啧啧啧,看样子得判无期。自作孽不可活啊!”
凌泣欣慰之余,有感哀叹,“人在做天在看,凡事还是要问心无愧的。”
“嘿嘿,内部消息说,都是从子衿挑落的。也不知道和他结了什么恩怨,这么大动干戈。所以啊,有些人是万万招惹不得的。”凌尘扬起声调,歪着头幸灾乐祸说暗语。
凌泣心中一阵唏嘘,从子衿这一年光忙着折腾阴谋诡计去了。
从子衿的高超,凌泣领略过,却从未深入了解。她知道从子衿喜http://。345wx。欢跑车,但她不了解从子衿拿过赛车执照,当过机械工程师。她听闻从子衿武艺双全,但她不知道从子衿下得一手好棋。
“小从啊,这样输赢自如的棋艺,拿来与我应付,也难为你了。”凌伯彦手持蒲扇,笑着结束一局。
“小时候家父就教训,棋如其人,让我多加钻研,但是只学会些三脚猫功夫,一直学艺不精,以后多多向您讨教才好。”从子衿谦虚。
凌伯彦边扇风边点头,谦逊有礼,心思缜密,不多不少就输了两子,好似尽力而为,实际上隐藏着真材实料。“丢丢从小陪我下棋,这孩子和你一样,总想着让着我,每次都不尽兴。”
从子衿有如听从教诲般,点头赞同。
“她就这一点不好,总想着别人。怕我们家里人担心,所以报喜不报忧,什么事都喜http://。345wx。欢自己担着。有时我也在反省,是不是让她过于独立导致她不善于示弱?她从小没有父母,在学校容易受人欺负,但是回家从不吭声。我当时特别欣慰,觉得这孩子自立自强能独当一面,女孩子就应该学会自我保护,而不是依赖他人。她时常被人夸奖多才多艺,我是心疼多过于骄傲。我知道,这孩子是心里头委屈孤单,才逼着自己去学东学西,她不让时间空闲下来胡思乱想。俗话说女孩要富养,她却不是。现在回头一想,觉得很心酸。”凌伯彦坐在藤椅上前后摇晃,泪花也在他眼中晃荡。
“上次你发的那个声明,我们都看到了。本想找机会感谢你的帮忙,可丢丢只字不提,我们也不好擅自主张。所以,今天机缘巧合把你请上来,得偿所愿表达我们的谢意。”
“大伯,严重了。是我早应该登门拜访的。”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尊重并且相信她的决定。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做出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们不是达官显贵,也不想攀龙附凤,相对于这些门当户对的东西,我更希望一个了解她,爱惜她的人能陪伴她。我想她一定也是这样认为的。”知女莫若父,一点不假。
“我明白她的顾虑,所以我才决定花一年的时间去还她一个答案。”从子衿黑眸里透着坚定而诚恳。
凌伯彦控制藤椅的摆动,闭上眼,笑了笑。
“啊?!”凌泣推门立刻低声吼叫,惊吓中她把头上包着的浴巾扯下来,活脱脱一副诱人的美女出浴图。凌泣瞪一眼房间里神出鬼没的从子衿,“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干嘛。”
“除了夜猫,你还怕鬼吗?”从子衿大喇喇坐在凌泣闺房的床上。
“怕扮成鬼的坏人。”凌泣斜睨他一眼,下逐客令:“这么晚了,你怎么不走?”
“你大伯说天太晚了,让我在这留宿一晚。”
“你听不出这是客套话吗?”
“通过心领神会,我觉得他真心实意想留我,总不能辜负长辈一番好意吧。”
凌泣对从子衿的头头是道感觉头晕脑胀,语气变成央求,“从子衿,你家离得不远,一有车,二没喝酒,你还是回你的豪宅吧。别捣乱了。”
“你怎么那么笃定是我捣乱呢?没看出我郑重其事吗?”从子衿似笑非笑的样子。
“预谋已久的郑重其事吗?”凌泣挖苦他,沐浴过的头发上有节奏地滴着水珠,凌泣想随手擦拭,可碍于从子衿的面前,她觉得这样的动作有撩人之嫌,于是作罢。
从子衿站起身,慢慢靠近凌泣,凌泣闻到他身上独有的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