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7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呵,没那么严重。你偶尔软弱一下,小鸟依人一下,放开心胸去依靠别人,这也是一种爱。我不介意当你的试验品啊。”任筠之收起刚才的认真专业,开起自己的玩笑。
凌泣想,如果有相见恨晚,也许任筠之会是她的知己。只是时过境迁,一切都改变了模样。
车窗外的工地灯火通明,机械轰鸣,依稀记得上次经过时,还是一片古朴的居民房。城市如此日新月异,不消多时,就可以翻天覆地来个旧貌变新颜。令人不胜唏嘘。
“任筠之,如果有下次,或许你真是个不错的相亲对象。”
“为什么是下次?我们不是已经正儿八经相过一次亲吗?”
“不一样。上次是上次,下次又是不同的开始。”凌泣郑重其事地说。
“那这一次……”任筠之没讲完,就突如其来将凌泣锁入怀中,牢牢地按住凌泣的头颅。
凌泣瞠目结舌,惊讶不已,挣扎不定。
“别动。”任筠之一改温和,他强势而急切,又带着细致呵护。
凌泣依言未动。
闷热的仲夏夜,十字路口的车水马龙就凌泣的眼前演绎,车灯辗转打到凌泣的脸上,一阵火辣辣。许久,也许又只是不久,总之,在身后喧闹的喇叭声中,任筠之轻轻放开凌泣。
“怎么样,我的表白是否浪漫得恰如其分?”任筠之对自己的举动没有歉意,他在营造一个轻松,避免尴尬的氛围。
等待任筠之的是,凌泣黯然一笑而过。车子里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默。
车子停妥在楼下,凌泣整(http://。)理修改着她的笑颜,“谢谢你,任筠之。祝你一路平安。”
任筠之递给凌泣一张纸巾,借着微弱的车灯,凌泣看到饭店的餐巾纸上隽永的字体抄写着诗人非马的诗歌:
打开笼门
让鸟儿飞走
把自由还给
鸟笼
凌泣久久地注视着,她低着头,前些日子留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油点烫痕早已没有了疼痛感,退了皮,只留下暗红色的印记,仿佛长在手指上的朱砂痣。从子衿他也许会成为凌泣心头上的朱砂痣,久久不退的痕迹。
凌泣声音微弱,话语缓而慢:“真的感谢你。你的好意我知道。其实,我看到了他们,你低估了你车窗玻璃的反光效果。”
任筠之不由心里一叹,回想刚刚,他只是谈话间回头一望,见到平行停稳的轿车里坐着从子衿与程姗,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考虑出此下策。没有想到,细心聪慧如她,还是让她发现了。
“说实话,我不想看到你云淡风轻地谈论从子衿,即使是一语带过。心理学上说,隐忍是一种苦不堪言的自我折磨。”
“实际上,我非(http://。。)常真诚地希望他过得幸福快乐,那样我了无遗憾。就像你所分析的,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完好的女人,不仅身体有缺陷,还有心理缺陷。当心理有阴影和缺憾便会失去爱的能力,人会不自觉变得患得患失,那样对他人是不公平的。”凌泣付之浅笑,“今晚听你说了那么多,确实受益匪浅。我刚才一直在自省所谓的内心安全感,相比较于给予不完整的爱,我选择终结爱。不完整的爱是一种隐患,久而久之就变成毒瘤,要治愈它,需要将脓包挤出才能长成新肉。对我而言,也许缺口就是个出口。”
“走出困境,必须得先直面伤痕。孺子可教啊。”任筠之乐滋滋地拍拍凌泣的肩膀,像个激励学生的老师。
这时,任筠之这边的窗口被人轻轻扣了几下,散步回来的大伯大妈猫着腰歪着头站立在窗外,按耐不住兴奋,探究着车内的任筠之和凌泣。
任筠之赶忙下车,恭恭敬敬地说,“叔叔阿姨好,刚才和凌泣吃饭,回来得晚,才把她送回来。”
“没事没事,年轻人夜生活丰富,多玩一点。”大妈大着嗓门笑吟吟地言语怂恿。
“时间不早了,孩子们都累了,别在这儿站着。”大伯发言。
凌泣悄悄给大伯递了个顶呱呱的表情。
“死老头子,你累了就自己上去。”大妈埋怨,转而态度一变问任筠之,“小任啊,我们这次从新疆旅游回来,带了那里的哈密瓜,要是不着急的话,上家里尝尝鲜吧。”
任筠之看了看凌泣,然后满脸歉意地笑笑,“阿姨,不好意思,我还得回家准备开会的材料呢,下次一定尝尝。”
“那好,你忙你忙。记得下次上家里玩啊。”大妈一步三回头地嘱咐兼邀请。
凌泣留在最后,她无语感激,除了谢谢。
“千万别说谢谢,这种好人卡我从来不收的。”任筠之眯着眼搞笑说,“如果还需要心理解答,欢迎随时电话垂询。”
任筠之摆摆手,上车离去。凌泣对着渐行渐远的车尾灯,目送他远去。
今夜,凌泣重新整(http://。)理她的财产,从子衿被纳入定期存款中,而期限无止境。
本作品源自晋江文学城 欢迎登陆。jjwxc。net观看更多好作品
第79章 25…好聚好散(3)
夜深人静之时,邓妍的电话带着醉意,“丢丢,你太不够意思了,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怎么了?”凌泣以为是关于他们分开的事情败露。
“今天小麦和我说了,你前阵子小产了,还差点送了命。”邓妍大着舌头喊,身边的环境吵杂不安,“丢丢,你怎么可以不说呢?你知不知道,你要是不声不响离我而去,我真的会恨死你的。”
“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是怕你担心才这样。”凌泣安抚,虽然她已几乎失去当母亲的能力,好在生命尚在。人生有得有失,岂能尽如人意。当不成好母亲,好妻子,却依旧可以当好女儿,好姐妹。
“不对不对,你这种万事一头担的性格真的非(http://。。)常非(http://。。)常让我反感,从小就反感。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尽管利用,尽管使唤。Understand?You understand?”邓妍费劲地绕着英语,酒精已将她舌头打结。
“嗯,知道了,下不为例。妍妍,你在哪里?”
“不知道是几号公馆来的?哎哎,靓仔,这里是几号公馆?”邓妍看似醉得不轻,胡乱把电话塞给一个男生,“来,你和我朋友说两句。”
电话吱吱呀呀响着杂音和高亢的电子乐,凌泣坐起身等待着邓妍的回应。“妍妍,妍妍……”
“丢丢,你这次真的…真的做错了。你不应该骗我。你剥夺了我关心你的权利。You know?”
凌泣连连答应,人们总是酒后吐真言,可邓妍往往酒后吐真理。无论以任何关心或者其他原因作为借口,在真相面前,欺骗无疑是最罪大恶极的罪名。欺骗剥夺了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剥夺了继续爱情的权利,剥夺了彼此关心的权利。欺骗,将本应水到渠成的现实,扭曲了方向。凌泣虽然只是隐瞒,算不上欺骗,可是她觉得在邓妍面前罪不可赦。
“呵呵,你是最蠢的说谎者。说谎要一言到底,可是你却那么快就承认。丢丢啊,你怎么那么诚实。”邓妍大声地笑着哭了,“同一个学校出来的,素质怎么差那么多呢?”
“妍妍,出什么事了?”凌泣大概猜得出邓妍心里的症结根源。
邓妍吵吵嚷嚷说了好多句,凌泣听不清楚,慌慌张张之下,凌泣在房中踱来踱去寻找最佳的接收信号地点。
“我和你说,朋友就是要坦诚相对。所以,我老实告诉你,我和柯晟睿掰了!”
这个晴天霹雳划破炽热的夏夜,凌空打在凌泣头上,叫她一时无法是从。凌泣心有灵犀一般,在那头喧嚷沸腾的disco音乐声中,她听出了邓妍的黯然神伤。邓妍的可爱在于她的真实,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感情。隔着电话,凌泣并不加评述,她体会到,此时作为一个朋友,只需坚定地站在她身边,静静地聆听她的宣泄,足矣!
“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愚弄,可是你的好师兄,他该死的愚弄了我。分手没什么了不起,谁没有过分手,我们不过是解闷的玩伴,当然可以潇洒地分手。但是,我介意被欺骗,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他怎么可以一面与婚约里的女人缠绵悱恻,一面和我纠缠不清呢?你说说,他是不是天杀的该死?”邓妍换了个清净的环境,她的声音更透着歇斯底里。“王八蛋,柯晟睿就是个混蛋。老娘的人生也是部精彩绝伦的电影,不需要他这公子哥来点缀,他柯晟睿不过是偶尔弹出来的脑白金广告,影响不了老娘完美的电影结局。”
又是一出正在直播的豪门婚约与现实爱恋间的陈旧剧目。邓妍不愧是凌泣的同病相怜好友,分手缘由也能如出一辙。天底下,幸福的情侣各有各的快乐,不幸的爱情却几近相似。怪不得疗伤情歌也都在来来回回重复着经典桥段。
“丢丢,为什么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人这么难呢?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有人喜http://。345wx。欢我,有我喜http://。345wx。欢的人,可就是没有相互喜http://。345wx。欢的。你说月老是不是打瞌睡,还是我上辈子得了肩周炎,偷懒没有好好回眸几百次,导致今生错过太多相遇的机会?”
是啊,寻觅爱人难于上青天!互相关注,不等于互相喜http://。345wx。欢;互相喜http://。345wx。欢,不等于相爱。
“妍妍,其实,我和从子衿也结束了。”凌泣徐徐地对着暗夜告白。“他与程姗明天成婚。”
“Shit,天下…天下乌鸦一般黑。天杀的,爱情在这个世上,都是浮云啊,浮云。”邓妍骂骂咧咧。
“爱情这个微博,不适合评论,不方便转发,唯有好好收藏。我很担心你,妍妍,回家吧,好好睡觉,明天以后,会遇见最美的风景。”
邓妍泣不成声,梨花带雨并不足以描述她哭泣的惨烈。凌泣想,这样也好,谁会在意一个失恋者的嚎啕大哭呢?即使上帝也会原谅邓妍微不足道的失态。
凌泣睡意全无,邓妍的眼泪好像隔空浇灌凌泣的喉咙,酸涩难当,她打算到楼下取水来喝。当黑夜把她并吞时,凌泣发现了在漆黑的客厅沙发上独坐的大伯凌伯彦。
“大伯。”凌泣慢慢地靠近,“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哦,天气太闷,透透气。”大伯喝了一口搁凉的茶水,“丢丢啊,陪大伯坐坐。”
凌泣依言乖乖坐下,鼻端萦绕着淡淡的沉香味道。那味道由电视柜上的铜制鼎飘来,“大伯,这么晚了怎么烧香啊?”
“突然想起你父母了。”气氛被渲染成怀旧而悲伤的意境。
“这次出去旅游,到过好多寺庙,求了好多平安签。人老了,开始相信佛家的因果报应,所以才会依附祷告实现救赎。丢丢,这是在普陀山给你求的护身符,带着吧,虽不至于防身护体,但图个心里安慰。”
凌泣默然接过,其实不过是叠成四四方方的纸片,压在手心里却沉甸甸的。
“我要告诉你两件事。”大伯又饮了茶,顿了顿,口里溢出浅淡的铁观音味道,“六年前,有个男孩子找到我,他说是你的男朋友,他向我坦诚他父母是造成你父母车祸身亡的凶手,他替他父母向我赔罪。我没有原谅他,我打算替你父母讨回公道,虽然案情快要过追溯期,我不想错过这一线希望。可是,那孩子求我,他说案底已经被内部人员销毁,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我以为他在为他父母狡辩脱罪。可他说不是,他想用自己的方法为父母赎罪。他说,他虽然为这样的事情感到痛苦和揪心,却更加害怕让你知道这件事。于是,他想了个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