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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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数愈来愈多,有的网站发起‘80后的婚恋道德’论战,有的网站继续孜孜不倦地挖八卦。各大里有自称同学者将凌泣的性格剖析得彻底,如算命大师;也有自称朋友者冤枉她从小就爱出风头,爱好与男生眉来眼去;还有不少自称是她的前男友,公然描写和她在一起的甜蜜时刻,描述得精彩纷呈,活脱脱情史大罗列大爆料。上面林林种种的说法差点将凌泣弄崩溃,真是人言可畏。
凌泣自我安慰了许久,才按压住心头那股无名火。她重新打开电脑,又一个原子弹爆炸。某香港周刊的网站主页上赫然更新了标题为“内地富豪间错综的爱恋”的文章,内容曲折劲爆,将近几天的所有绯闻人物罗列成一个网状结构。话中有对凌泣隐晦的玷污,暗示凌泣利用种种手段打败名模Michelle成功上位,豪夺从子衿。更爆料L小姐向C先生逼婚成功,右下角附上的detail图片是凌泣一个人在细心挑选戒指。天知道,那枚戒指是凌泣买给邓妍的生日礼物,此刻落在邓妍的纤纤细指上。
这个自圆自话的新闻简直将事情火上浇油,凌泣惶恐不知道到时如何收场。凌泣一直有纾解自我的懒人方法,可这些排山倒海倾倒向她的接二连三事件,令她心理防御逼近底线。她心头的郁结无处发泄,当夜阑人静时,剩下她在风雨飘摇中与可怕的念头同眠共枕。
刘明宇的电话及时中断了凌泣飘飞的思绪。
“凌子,和你说件事。我们班好几个男同学都接到公关策划公司的电话,说如果想红就趁现在炒作与你的绯闻,最好能亲自出来讲述,名利双收。”
凌泣后背生汗,深深感触世风日下的悲凉。
“哥儿几个都断然拒绝了。只不过,我猜想肯定会有些阿猫阿狗窜出来浑水摸鱼,趁机会炒作一把。”刘明宇说,“凌子,沉默是金看来不是时候,总得采取些办法来遏制。善良是善良者的墓志铭,有时候不能太容忍,大不了大学同学一起豁出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凌泣感谢好朋友的慷慨激昂。这个事件确实需要迫在眉睫地终止,既然已经骚扰到朋友,那么离家人已距离不远。但此方法却万万采纳不得。“历史上K大学生是参加五四运动,如今难不成来一个网络混战吗?我不能成为罪魁祸首遗臭万年,还拉上母校做陪葬。况且这个不止牵扯到我一个人,还有简颢墨和其他人呢。”
“对了,公司总部今天声明宣布简颢墨停职休假,由其他人主持CO大中华区的工作。大家众说纷纭,不知详细情况如何。”
“这个事件对你们公司影响大吗?严重到要对一个副总停职的地步吗?”
“当然严重。你也知道中国是个道德观念极重的国家,公司网站上谩骂声不绝于耳,有人扬言要黑掉网站,股票一下跌了几个点。这种情况下,肯定得有人出来负责。当然承担的方式有许多种,也不一定是最终结果。”
凌泣清楚地知道郁青葙的意图正一步步实现。只不过简颢墨与她都一并成为这个阴谋的陪葬品。那些美好的过往,如浮云般只待追忆,凌泣一直在这个漩涡里疲于奔命,几乎要忘却他们可贵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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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19…雪上加霜(2)
凌泣留着房间里最黯淡的那道灯光,夜风时厚时薄,将窗帘舞得分外凌乱,凌泣的身影投射在淡黄的提花窗帘上,也随之时而巨如怪兽,时而巧如仙女。
市声遥远微渺,衬出铃声寂寥悲情。
“小七。”简颢墨声音嘶哑而疲惫,似乎从地狱里拯救出来。“方便吗?我想和你谈谈。”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凌泣当下觉得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见面不合时宜。
简颢墨沉默了很久,久到以为不在线上,他才说,“对不起,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也许我真的不该回来这一趟。”
简颢墨的声音好像大提琴浅唱低吟,但又空洞乏力。凌泣脑中浮现出大伯的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一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美好回忆,她已如此轻而易举地原谅了简颢墨。时光总是太匆匆,当人人都急着往前冲,激起多少细碎的沉淀是关于过往的青春,似乎寥寥无几。周遭的人总说凌泣长情,凌泣倒认为她习惯将心脏当银行,储蓄着沉甸甸的回忆,那些财富让她觉得弥足珍贵。
“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在我刚刚初尝幸福不久,就这样剥夺了我的权利。要是没来这世上一遭也好,不用那么痛苦。但是,我没来一趟,又怎么能在最青春的时候遇见了最美好的你呢?要是没有那些历史多好,要是就简简单单两个人多好,哪怕叫我们都活在无知无罪里也好,也不至于今天这样。”说到最后,简颢墨无端哽咽了。
凌泣顷刻间为他的悲怆所动容,他这样一个铮铮傲骨的人,居然也为命运所折服。虽然她不知道事实是什么,但是毕竟这样一份真挚的情感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们最美妙无邪的年华。回忆依旧历久弥新:他曾半夜这样对着话筒为她唱过催眠曲,唱了一遍又一遍;他也曾深夜为她送过夜宵,风雨无阻;他们曾经清晨跑步傍晚散步,他们的足迹遍布城市的许多熟悉的角落;可是,最后,他们缘何不明不白断送了?
“小七,我想待在这个城市,静静地看着你,在同一片城市的天空底下,呼吸着有你存在的空气,可以吗?”简颢墨在低声央求,低得要到泥土里。
凌泣站起身,仿佛心灵指引来到窗前,她轻轻掀开窗帘的缝隙,只是一闪而过的瞬间,那个面孔熟悉得足够让她回到从前。那身影曾意气风发地等待过她,也是这个仰望苍穹的姿势,仿佛等待从天而降的精灵。
“你在哪里?”凌泣脱口而出。
“楼下。”简颢墨顺口接上。
那是以前他们时常玩的出其不意的游戏,好似接头暗号。他常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三更半夜跑到她的宿舍楼下,凝望着她宿舍的方向。电话诉衷情时,她会突然问起“你在哪里”,他会习惯性说漏嘴“楼下”。
似乎一切未曾改变。似乎一切近在眼前。
凌泣破门而出。她心里很乱,在光可鉴人的电梯里,她呆滞的目光中见到全身僵硬的肌肉,她以极快的速度,跌跌撞撞来到了他的面前。凌泣还在大口的喘着气,简颢墨已将她拥入怀中。
夜色醇厚,细雨没商没量地在渗透。凌泣闻到了简颢墨身上的浓重烟酒味,呼吸里是他衣服透着的寒意。她看到了他身后的那部银色大众宝来。记忆里他曾说过,以后赚了钱要买部宝来。当时她笑道,就这么点出息啊!然而他却无比虔诚地宣布:这就是买来娶你的婚车,宝来宝来——娶宝归来。此情此景,他开着宝来到她家楼下,不是为了迎娶她,而是……
“你怎么了?”凌泣挣脱开他的怀抱,她看到他眼角那滴残留的眼泪。
简颢墨再次望向茫茫天际,完全寻不到任何光亮。他眼神穿越到外太空:“小七,我们有可能离开这里吗?”
夜空混沌无垠,光鲜亮丽的白天永远不会懂夜色苍茫的黑暗,他们总会交替,却从未到对方的世界瞧一瞧看一看。
“纵然离开这里,我们也离不开自己的世界和命运。当你宣布走出我的世界的时候,我每天都做着告别仪式。终于,我发现,其实我不能将你送走,因为你是我命运里的存在。就好像我命运里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而我命运里也遇见了你。只是命里无缘,最终我们没走到一起。”忽然之间,凌泣参透了许多禅意,好似普陀山寺庙里的老僧一般佛理云升:随他去吧,不用努力不用刻意,不经意的就好。
简颢墨听完这段话,仿佛触了电一样通体颤抖。他感觉得到血液里有种东西在稀释流失。面前玉立的早已不是那个笑容明媚的清丽活泼女孩,她的激情流逝,出落成宠辱不惊、冷静自持的女人。他终归错过了那些时不我与的岁月。
这一次轮到凌泣定定地站在原地,凝视着简颢墨在夜色里一步步离去。
早在凌泣步履不稳冲下楼的时候,从子衿的车恰好开进了小区。此刻,看着愣傻地伫立在风雨中的凌泣,从子衿上前将她毫不客气地拉进了车里。
“开车。”他朝助理下令道,声调刻板生硬。
对面的车灯打过来,凌泣观察到从子衿侧脸的线条刚硬无比,他的牙关在隐隐咬着。这样看起来,从子衿好像瘦了许多,脸颊都显出了凹陷,更显得面庞五官的深邃清冷。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要将她的筋骨捏碎,剉骨扬灰。他的温度炽热如火,烫得她的手掌温度久久不退。可是他始终不出声,凌泣只有默然承受着。
凌泣嗅到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于是,在被从子衿强行带上楼时,她犹豫徘徊:“那个,那个,我有事要和你说。”凌泣声音带着颤抖,她有点心虚胆怯,又欲强作平静。
从子衿斜睨凌泣一眼,眉头拧成川字,将她一把拉进门内。随之,从子衿把凌泣逼到沙发边缘后,自己反而坐到另一张泛着光泽的皮沙发里,他阴沉着脸敛着眉问,“说什么?”可是,听得出来,他明显没有耐心去聆听。
“那个网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抱歉把你牵扯进来,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不可控制的地步。”这是凌泣的真心话,甚至把她深藏的无助表露无遗。
从子衿却并不给面子,他反唇相讥,“你要告诉我你和简颢墨发展到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地步呢?凌泣,你真当我是傻瓜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泣急切要辩解,却好像胡言乱语没有逻辑,“我和简颢墨没有发展,我更没有把你当傻瓜,我自己也是被莫名其妙卷进来的。”
“是莫名其妙吗?在你们校庆那晚,你和简颢墨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含情脉脉的照片是无中生有吗?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那晚醉酒乱跑和他没有关系。”从子衿言语中间还不舒服地咳嗽了一声,仿佛在努力克制着厌恶。
凌泣当然百口莫辩,那些昏暗暧昧的照片是她和简颢墨在KTV的过道里谈话时被偷拍的,这些镜头抓拍的瞬间都是他们或四目对视,或身体接触。任凌泣想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在凌泣委屈迟疑纠结的时候,从子衿冷冷地评论道:“让我来说好了。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你第一次喝醉和我发生关系,你把我当成了他;你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你的私心想利用我来忘记他,麻醉一下自己,放纵一把,就当成旅游休假一样;最后,你决定要离开,因为他回来了。我不得不佩服你啊,把一切算得那么准确,策划得如此精彩。不过,你当我是什么呢,陪床吗?现在简颢墨回来了,你们要重修旧好吗?”
从子衿声音沙哑得似一张粗糙的砂纸,他的话尖锐地磨蚀着凌泣的肌肤和神经。顿时,凌泣感到异常屈辱,仿佛在她的世界里下起了百年难见的冰雹。她极度后悔自己自作多情地解释。凌泣一直以为从子衿把她看得通透,默契得不需要过多言语,原来不过是她自以为是的错觉罢了。和网上的恶意中伤相比,从子衿对她生活及动机的每字每句评判更是莫大的侮辱。在所有流言蜚语的浩瀚苍穹里,凌泣始终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她无依无靠孤立无援,她祈求不到他的理解,那又何必等待接受这样的羞辱呢?那刻的心中不再是沮丧,竟然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