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再遇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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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服务很好,昨日交代的Morning call 七点准时响起,凌泣蹑手蹑脚起身洗漱。打点好一切后,她来到AT的门前,赶巧AT正要出门,他亦是一脸惊奇。“今天你不用陪我,我自己回去,多陪陪你男朋友吧。”
房中,厚厚的窗帘遮住了阳光。从子衿睡得正酣甜,凌泣不敢惊扰,独坐在沙发上发呆。
脑中还回荡着刚才大妈电话里的话语,“丢丢啊,大妈昨天做了个梦,你妈妈托梦给我,说要帮你找个好对象结婚。不是我们催你,大妈现在退休了,你大伯明年也要退下来了,就想着你结婚了我们就放心点。到时我们可以出去旅旅游,看看老朋友。等你有了孩子,我们就去帮你看看孩子。女人啊,这一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图个平凡踏实就行了。”
这个主旋律重复了一年,只是措辞有所更改。对于老生常谈的话题,说的人会上瘾,听的人总是疲倦,好像不断重复的电视购物台词。
凌泣自是明白家人的苦心,她也会顺应这个自然规律去结婚生子。凌泣始终觉得女人的成长就像顺藤开花结子,一个阶段一个样,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也许现如今很多单身主义的女性也是过得精彩,然而,那应该是不完整的吧。
谁说不是呢,简单平淡,相濡以沫才是最恒久的。
就如她的母亲,放弃了国外工作的机会,跟随着父亲安分地做了一名小学老师,然后结婚生子。纵使生命很短促,没有容她细细回顾。但,她应该是满足的,因为母亲选择了最美好的生活。
“几点了?”从子衿突然半坐起身问她。
凌泣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看看手表说,“十点,你再睡会吧。”
从子衿懒懒地抬手伸向沙发方向,说,“那你陪我躺会儿。”
凌泣继续把头枕在膝盖上,“我不睡回笼觉。”
从子衿起身走过来,点点她的鼻尖,“没情趣。”旋即,兀自进了洗手间。
凌泣站起身,可能起得太突然,竟不自觉有片刻的眼前黑暗。“哗”一下把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照进房间,赶走所有的黑暗,明亮得暖洋洋。楼下的街道却还阴暗,享受不到这温暖,高楼林立,层层叠叠,将光线都阻挡在外。同一个地球同一个纬度,却是有阴有晴,同一个城市同一个时间,亦是有哭有笑。可爱的是,就连地球和太阳也有“同床异梦”之时。
从子衿一把从身后拥着她,“想什么呢?”
凌泣闻着早晨清爽的薄荷味,腻腻地靠在他怀里,“想着去哪儿玩。”
从子衿抚摸着凌泣的长发,她的头发并不是直顺如水,带有自然的微微波度,却不杂乱。凌泣总是喜http://。345wx。欢随手拨弄它,以手代劳全当梳子是摆设。从子衿效仿着也用手穿过她的黑发,缕缕往下顺。“你想去哪儿?不知谁说这是地狱?”
凌泣低笑说,“是地狱你也来?”
从子衿捏捏她的小脸,说着,“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话虽如此,从子衿还是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四处走走。
香港的街道错综复杂,凌泣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好,由着从子衿带领穿街走巷。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行色匆匆。如此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一出门就不自觉加快脚步,然而唯有他们两人自在悠闲,边走边看。耳边总是充斥着多种语言,时而国语时而粤语,时而各种口音的英语,光是分辨这些就觉得有趣。
“他们在讨价。男的说不好看还那么贵,送给他都不要。女的说他不懂欣赏,不疼她,不肯为她让步。”凌泣眼望不远处店铺门口的男女,悄悄告诉从子衿。
从子衿细听一下,没听明白,只分辨出应该是江南那边的话。
“他们说的是哪儿的话?”
“苏州话。”
“你这天南地北学那么多话干嘛呢?”
“怕被人骗呗。”凌泣半真半假的口吻。
“骗人是门技术和艺术的学问,而不是用语言。”从子衿拉着她的手臂离开。
“看来你擅于此道啊。”凌泣笑了笑。
从子衿只眯眼看了看她,没说话。许久又说,“我从不骗人。”
正值香港的购物季,人潮拥挤,许多都是周末过来购物的内地同胞,拉帮结伴同行,手中战利品无数,脸上还洋溢着兴奋而满足的表情。
从子衿并不习惯人口密度大的地方,喜http://。345wx。欢走小巷偏道,曲曲弯弯还带些坡度。街道虽狭小,但是总能处处感觉到香港古老的氛围。穿过古街道,还有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总能经过些老的店铺,比如二手商店,里面收集有老式的胶片唱碟、香港以前的老照片、门牌号、旧报纸杂志,等等。偶尔还能路过地道的小吃店,凌泣一路吃了不少,蛋挞、牛杂、担仔面,还有最原味的许留山和铜锣烧。
果真如此,要了解一个城市,并不是走马观花的看景区,而是要这样徒步的穿街走巷,慢慢去体验和品位它更能贴近它的文化。干净的街道,礼貌有礼的香港人,井井有条的秩序,卖力且尝试说着蹩脚普通话的服务员,这就是近距离的香港百态,不是电影里的打斗片或帮派文化,也不是仅仅她们公司里的势利争斗,香港是宽容而多样化的。
晚餐,一如既往是从子衿选择,在太古广场的夜上海。
以前只是听June 常说太古广场是很多明星出没的地方,汇集了众多奢侈品牌,进来一看,上有酒店下有商场,既有高级公寓又高档办公楼,实打实的全方位性能的复合商圈。
从子衿今日非(http://。。)常亲民选在大堂里,餐厅的设计奢华富贵,主色调为厚实的深咖啡色,带着浓重的老上海的风味。不同于过道上昏黄带红的灯光,大厅里散着乳白色的光晕,巧思的设计总是平衡着传统和现代,美轮美奂。
满满的客源,上菜较慢,凌泣细看眼前的餐具,白碗银筷,面前的乳白碟子上简约地画着栩栩如生的螃蟹,国画的手法更显神韵。静默时,旁边的小声对话轻易能入耳真切。
“听说刘嘉玲在Amaroni’s 吃饭呢。”
“你怎么知道?”
“刚才上洗手间听到工作人员说的。”
“不知道梁朝伟有没有来?”
……
凌泣暗笑,果然所言不虚。要是给June通报一下,说不准她立刻打个飞的过来。
“笑什么呢?”从子衿望着她。
“听说有明星在附近吃饭。”
“这么高兴?谁啊?吴彦祖?”
凌泣不知所言,诧异地反问他,“吴彦祖也在吗?不是刘嘉玲吗?”
从子衿没回答,只是微笑了下。
席间,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当时凌泣正在埋头吃着香芒脆皮饼,没有在意。直到对方驻足在桌前说,“George,好http://。。久不见。”
从子衿起身和他握了握手,“Peter,好http://。。久不见。”
凌泣抬头看见对方穿着花哨的衬衫,发型时尚,相貌俊俏,不知何方神圣,她识趣地笑笑点头不语。
对方只顾和从子衿说话,眼光没在凌泣身上有所停留。
“如果明天有空,我做东请你游玩,尽地主之谊。”那个Peter 对从子衿倒是热情。
从子衿嘴角含笑,“谢谢,明天我还有些私事,改日再聚。替我向令尊问好。”
Peter 伸出手道别,“一定,那不打扰你了,玩得开心。”
别时,Peter朝凌泣一笑。正好是凌泣就餐结束之时,正擦嘴巴,整个白色的餐布盖住了双唇,没法做出回应,眼中带笑目送他离去。
出了餐厅,才知道是何许人也。原来是香港洪城集团的二公子,他大哥与从子衿是校友,又是生意上有往来,故较为熟识。
“传说中的豪门公子啊。”凌泣故意感叹。
从子衿挑了挑眉眼,转过头来说,“你对豪门感兴趣?”语气有些飘忽,似有又无,却实实把话吹进了凌泣耳中。
凌泣更亦假还真,只说,“我对他旁边的女明星比较感兴趣。”
说实话,凌泣较少关注这些娱乐版头的八卦,奈何身处在八卦女王June的边缘,整日受到耳染。方才虽然只远远瞧见那女人侧脸,偏偏凌泣对别人的侧脸有特殊记忆,认出是那新鲜出炉的香港小姐。那回June还对着那张港姐的侧脸照片狠加评论说,怎么港姐一届不如一届漂亮,还说肯定是潜规则上去的,之类云云。方才从他俩的亲密态度看来,或许潜规则之说不是空虚来风。
从子衿双唇轻启,淡吐一句,“你真是爱好丰富啊。”
凌泣漠然不理,心中念想到,又是明星又是富家二代,岂不是正中狗仔队的胃口吗?要是June在这里,不用培训就直接上岗当狗仔了。
俗话说“日头不能说人,夜晚不要讲鬼”,说来真有。
一位头发凌乱,戴着柯南眼睛,胸挂佳能EOS的年轻人,左手拿着录音笔,匆匆与他们擦身,然后紧急掉头回来,截住他们的去路,凌泣能真切地听到他急停脚步下的摩擦声。
“从先生,我是香港某周刊记者,请问你来香港是和洪城集团商量合作的事情吗?”记者就是记者,火眼金睛且出言迅速,虽然国语发音有待加强。
“谢谢,私人行程而已,不谈公事。”从子衿从容镇定地回答,已然习以为常。
“诶,那你这次来有没有和Michelle见面呢?”反应灵敏的记者马上抓住了话头。
凌泣这才了解到狗仔的闪亮双眼,确确实实透着晶亮的光芒。
从子衿淡定如常,抛了句“辛苦”,便拉着凌泣走开了。
记者老兄没有跟上来,也许后面还有更重要的爆炸八卦要去跟踪。一路上,跟随着小跑过来的记者们,俨然由一只狗仔变成一队狗仔,每每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都会回头“咦”的呼一声,可惜从子衿拉着她速度不减地行走着。
谁曾想,从子衿在香港这般有名,不是国内传媒评论他很低调么,连张照片都没被记者逮到。甚至邓妍这种对帅哥富公子多有研究的人,也只是在本银行和世今开会时,她有幸担任接待而见过尊容而已。想当初初见他时邓妍还兴奋不已说上好几天。
兴许是香港狗仔设备精良态度专业,不然便是此人在香港闹过大绯闻,弄得记者无人不知。“绯闻”?!凌泣当下悔与他同行,可别真成了新闻人物。她没遮没掩的,按照八卦的原则肯定能照得清晰无比,而一贯喜好看某周刊的公司同事们岂不是人尽皆知。
这个后果简直无法想象。
凌泣一路上都没与从子衿交谈,独自默默地走在后头,在离他五十英尺的地方,就差没和他分开搭乘的士。
车上,从子衿拉过凌泣的小手,她赶紧抽走,瞪着眼无言警告。须臾,从子衿又搂过她,凌泣靠到最边上,无处逃脱,只能奋力推开他的身子,掰开他的手臂,尽管纹丝不动。
“从先生,请注意形象。”无力改变身体力量上的劣势,凌泣唯有言语声明。
从子衿看着她浓黑大眼里弥漫着雾气,双唇紧抿着,连酒窝都现出原形。“好了,别闹。”
闹?是她闹了吗?凌泣只是要清醒地认清身边的人,她不想无缘无故被成为八卦新闻的对象。话说回来,她是早知道从子衿的身份,不是吗?现如今的反应却摆明是小题大作,破坏了岌岌可危的粉饰太平。
顷刻,凌泣嘴角放松,淡淡自嘲的口吻,“我居然忘了从少是名人。”
从子衿不动声色,移开她紧紧抱着的手肘,揽她入怀,口气松软,“不会有事的,Peter才是他们的主角,只是路过碰上我们而已。”
原来他知道,凌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