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锦-第9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悠他们到时,一家子都聚在了老陈头家的堂屋中,扫了一眼屋内的一群人,曾氏脸色不怎么好,而陈白氏则满面苍白,嘴唇也紧紧咬着,显然方才是受了老陈头夫妇的训。
箫氏昂着下巴狠狠瞪了陈白氏一眼,似是颇为不悦。曾氏黑沉着拉过媳妇的手,轻轻拍了拍以做安慰。
等陈悠一家进了堂屋,老陈头和陈王氏都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老陈头见到秦长瑞一手还牵着陈悠,眉心一皱,更是不快。
他首先就忍不住了,“老三,大人说话,你将孩子带来做什么?”
陈悠没想到,老陈头首先就将矛头指向了她,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秦长瑞朝着她看过来,轻轻摇摇头,陈悠这才抿了抿嘴低下头,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陶氏温柔的笑了笑,“爹说的什么话,阿悠是我们的大姑娘,家里的事,都能做得半个主儿,怎的不能来,二嫂家的顺子不是也在这儿嘛!”
箫氏听她这么说,冷哼了声儿,“三弟妹,我看你是没瞧明白,我们顺子可是男娃,以后也是一家之主,你们家阿悠可是个女娃,养的再好,还不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相比。”
秦长瑞被箫氏说的不悦,横眉冷冷朝她看了一眼,箫氏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本还想噎陶氏几句,都被吓的闭了嘴。只低着头暗暗在心里头咒骂了几句。
这事儿还没开始说呢,就要吵起来了,陈王氏手肘拐了一下老陈头,朝着他使了个眼色,老陈头哼了一声,拿着旱烟杆儿“吧嗒吧嗒”狠狠抽了两口,撇开了头。
“都别说了,老二媳妇,偏你话多!”陈王氏对着箫氏翻了个白眼。
看着三房一家还站着,陈王氏想着今儿这事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才道:“永新和阿悠她娘也坐下吧,找你们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有件事要与你们商量。”
秦长瑞与陶氏也不与老陈头夫妇虚客气,就寻了曾氏这边的空板凳坐了下来。
陶氏瞧着陈王氏这态度,便知她今儿是有事求他们夫妻,还定是关于药膳铺子的。
夫妻两坐下后,陈悠站在陶氏身后,陈王氏几次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陶氏与秦长瑞也只当未看见,低着头。
陈王氏心里有些郁塞,这么一大家子人在堂屋耗着也不是办法,既然三房装傻不问,那也只有她厚着脸皮提出来。
“永新啊,你们虽是把田地卖了,可也知今年的年景,我们家那田实在是没收到什么,你大哥大侄子都不得已出去找活儿做了。这粮食还不够撑到秋收的呢!之前是爹娘不好,冤枉了你们,也不知你们真是在县里开了铺子。听说你们那铺子生意挺好。永贺之前也与我说了,想着阿良能去你们铺子做些活计,说是阿悠她娘给拒了。可你们转眼就让奇子媳妇儿去铺子做活儿,这不是打老二家的脸吗?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能偏着哪一房。”陈白氏说着颇为无奈。
陶氏也不接话,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这件事八成是箫氏在陈白氏面前哭诉的,否则陈白氏也腆不下这个脸说出这番话,夫妻两装糊涂,也不接话。
陈悠却被气的不轻。当初老陈头可是与他们三房划清了界限,他们开铺子的时候请他们去吃饭他们也不去,现在却跳出来要管他们三房的铺子的事,有些过分了吧!
箫氏见三房在这装死,气的拧了拧衣袖,推了自己丈夫一把。
陈永贺瞪了她一眼,见堂屋中沉默着,只好厚着脸皮说道:“三弟,二哥虽说是对你没怎么帮衬过你,但是咱好歹也是兄弟,你就不能拉一把?算是二哥求你一次,成不?”
秦长瑞和陶氏可不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二房在这明摆是演苦肉计,那闲话都传了半个村儿了,这会儿是逼他们上梁山?
老陈头瞧着三房不动,气愤的将旱烟杆儿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震天的声响,“怎的,别说老二家的只是想找个糊口的活儿干,就算是问你要几个钱过活,你都要给!”
老陈头这话就是威胁了。顿时,老陈头话一出,箫氏嘴角就翘了起来。她得意的看了曾氏一眼。
ps:
还有一章会晚点,12点前。
☆、第134章 搬
第134章搬
秦长瑞夫妇本就不是个吃软怕硬的,他二人是软硬不吃,即便是占了陈永新与吴氏的身子,对老陈头二老孝敬也只是看在这夫妻二人的面子上。实际上,与老陈头与陈王氏还真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老陈头夫妇给他们的感觉还没有大房好。
先是顾着面子尽孝道,而后,老陈头夫妇却抛弃了他们三房,若不是顾着这身体与他们的血缘关系,以秦长瑞凉薄的性子,十之*是理也不会理。
陶氏是最讨厌别人拿捏自己的,上世一直处于高位,现在又怎会这么容易就从老陈头夫妇的攻势下败下阵来。
陈悠还担心的看了秦长瑞夫妻一眼,着实是想多了,这两人可不是只会吃亏的性子。
陶氏从座位上站起来,客气的朝着老陈头与陈王氏行了一礼,而后带着浅浅的淡笑道:“爹娘,若我记得没错,当初你们可是说过不管我们三房死活的,也不许哥嫂他们救济我们。就连小姑大婚的时候,你们都不许我们三房送亲,开铺子时,请你们去吃顿饭,你们也不愿意赏个脸。这是要和我们三房划清界限了?当初我们连买粮食的钱都没有,二哥二嫂怎的也不来慰问一下,哪怕是送碗凉粥也是好的。如今我们家生活好了,你们就一个个求上门,怎的,爹说过的话难道不算话了?这也难免不让我们多想。”
箫氏未想到陶氏这般的伶牙俐齿,她还以为老陈头这般的一威胁后,陈奇定能进老三家的铺子做活呢!陶氏这般一说,这过错都轮到了他们二房的头上。
老陈头与陈王氏被陶氏说了个没脸,老两口沮丧的低下头,陈王氏是真心觉着,以前做的有些过分了,而老陈头只是尴尬而已,当着儿女的面。陶氏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就这么揭穿他,让他对这个儿媳更加的不喜。
陈王氏刚要张嘴说话,就被老陈头给拦住。老陈头冷哼了一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张晒的又黑又糙的老脸气的隐隐透出红来,“吴氏,你给老子闭嘴,这还轮不到你说话!”话音未落,那旱烟杆子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朝着陶氏砸了过来。
谁也未料到老陈头脾气竟然这般暴躁,竟然一言不合,就真的动手。一屋子的人就吓的静下来,大气儿也不敢出。
陈悠更是惊地瞪大眼睛,想要伸手上去拦阻,可陶氏离她太远,吓的一后背虚汗。那旱烟杆儿可是铁制的,砸到人身上就不轻,陶氏这身子本就不是顶顶好的,吴氏之前就有产后后遗症,身子还没调养好呢,若是被砸到哪里,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还是秦长瑞反应的最快,他飞速起身,一把将陶氏拉到了自己身边,那铁旱烟杆儿就从她手臂擦了过去。“哐当”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了桌角上。
陶氏也被吓个不轻,她也想不到老陈头会用旱烟杆儿砸她。
老陈头这举动彻底激起了秦长瑞的怒火。他赤红着眼盯着老陈头,面色狰狞着。
陈悠反应过来连忙去查看陶氏的手臂,夏天穿的衣裳薄,陈悠一碰陶氏的小臂,陶氏就“嘶”了一声。动了动陶氏的手臂,并没有伤到筋骨,陈悠才舒口气,估摸着陶氏手臂只是被烟杆烫伤了。
老陈头气鼓鼓地瞪着秦长瑞,胸口起伏的厉害。陈王氏也一时被老头子唬住,回过神连忙拉住他,“老头子,你干什么?要闹出人命嘛!”
老陈头一把甩开老伴,指着陶氏骂道:“狐狸精,就是你让老三变成了这样,连自家兄弟都不认了!我今儿非打死你!”
这一看老陈头竟然要动真格,陈永贺也是吓了一跳,老陈头脾气他们这些儿女都知道,认死理儿后是八匹马也拉不回,陈永贺也怕闹出人命,赶紧上去拉住他。
秦长瑞将陶氏护在身后,眸光犀利地看着狰狞的老陈头,冷声道:“如今我还尊你们一声爹娘,可你们也扪心问问,之前你们是如何的,现今你们又是如何的,别把我们当成以前那般蠢笨好欺的,我们现今有的,可都是凭着我们自己的能力赚来的,与你们丁点儿关系也没有。还有这件事与孩子他娘没关系,你们也早些醒醒,别糊涂到底了,这铺子,是我们开的,事儿也只是我们夫妻的事儿,你们年纪也大了,手就不要这般长了,我们要用谁自有我们自己决定,轮不到你们插手。”
秦长瑞是真被气着了,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本来他还想着给老陈头夫妇点面子,既然他们不要面子,硬是要把他们逼上梁山,那他自也不会口软。
老陈头怎么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三子一点悔改之意也没有,还与父母说这样伤人的话,他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他喘息着大骂“逆子”,陈王氏也一脸吃惊的瞧着秦长瑞,抖着唇说:“老三,你说什么?”
秦长瑞站直身躯,冷漠的脸上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我说,我们的事情我们自有主张,就不劳烦爹娘多拿主意了。”
陈王氏脸色也变了,“你……你这心里还有没有一点孝道,就这般对我们两个老家伙说话的?他们是你的亲兄弟,帮一把能少你块肉还是能让你少活十年?你这个畜生!”
“嬷嬷,你只说我们家的不是,你怎么不打听打听村里那些难听的谣言是谁放出来的?”陈悠终于看不下去了,反驳道。
听到陈悠提起这件事,箫氏立马就炸毛了,她指着陈悠怒骂道:“臭丫头,你不要污蔑人!”
陈悠讽刺又好笑的瞥了她一眼,“二伯娘,我说了那些谣言是你传出去的吗?”
箫氏顿时语塞,脸气的通红。她这般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陈头见这一家子还这般盛气临人,火气是越来越压不住,早将二房要插人去陈悠家铺子的事情给抛到一边去了。
怒吼道:“好好,既然你们说不拿我一分一毫,你们都给老子搬出后面小院,老子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一样也别想带走!都滚!滚!”
老陈头完全失去了理智,此时秦长瑞夫妇也不想多待,秦长瑞与陈悠两人一人一边搀扶着陶氏,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转身出了前院。
箫氏朝着三房几人的背影张张嘴,懊悔不已,这事儿咋变成了这样,这可不是她要的结果,她还要将阿良安排到老三家的铺子偷师呢!
这还没说几句,就谈崩了……
曾氏的朝着儿媳使了个眼色,陈白氏点了点头,曾氏轻声说了句,就带着大房的小辈儿离开了。
陈永贺立在老陈头身后,“爹,那阿良……”
“什么阿良,都给老子滚!老子谁也不想看见。”说完习惯性地抬起右手想猛吸一口旱烟,这才发现旱烟杆儿早被他砸了出去。
陈永贺吃了个瘪,也知道现在不是和他爹说话的时候,遂拉着箫氏走了,箫氏还不肯,被陈永贺硬是拖了出去。
堂屋中就只剩下老两口,陈王氏无力的坐到板凳上,两人都冷静了会儿,陈王氏也反应过来,今儿这闹的,全不能都怪在三房头上,他们老夫妻两先头也理亏。
“都怪你,你想把谁砸死,你干脆先把我砸死得了,然我乐得清静。”陈王氏朝着老陈头抱怨道。
老陈头冷静后回想总算缓回些劲儿,可他恨着陶氏,并不后悔方才那么做。
陈王氏哀叹一声,“怎的,你还真要老三家的搬走?也不怕村里人戳你脊梁骨?”
老陈头最爱面子,如今后悔说了这句话,不过又拉不下脸皮来,难道还要他求着他们留下来不成?
“